于是,又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夜沫染再次拉着冷夜去翻荣王府的墙。
“怎么又是你!”不幸的是,他们再次被人逮住了。
无痕一脸黑线,他刚被罚看守荣王府十日,又遇到了夜沫染闯府。
夜沫染尴尬的笑了笑,招手道:“是我是我。”
看着那些指向自己的刀枪,她还真有些害怕,毕竟刀剑无眼吗。
无痕无奈,“我去禀告九爷,沫染小姐还有...这位公子你们现在这儿等着吧。”
冷夜不懂为何无痕看向他的目光有一股恶意,他们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
“等一下,等一下。”夜沫染见他要去禀告慕容兮,连忙阻止,她今日可不是来找他的。
无痕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很不耐烦的看着她,问道:“沫染小姐还有什么事儿啊?”
“我今日来...不是来找荣王殿下的。”察觉到无痕的不耐烦,夜沫染小心翼翼道。
见他疑惑的表情,夜沫染解释道:“我来是找府上一个名为文轩的人。”
稳婆的孙子,名为文轩。
这夜沫染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身边明明有个冷夜,又还吊着慕容兮,如今竟然如此大胆来他们府上找别的男人!
这便是无痕对夜沫染的评价,若是被她知道了,肯定得气死。
“无大哥,这位小姐口中所说的人,是咱们荣王府的一个下人。”其中一个侍卫认识文轩,便在无痕耳边提醒道。
无痕皱眉沉思,片刻才对刚才那个侍卫道,“你带沫染小姐去见那个什么轩的。”
“是。”
夜沫染闻言,松了一口气,虽然过程不易,但总算是能见到文轩了。
然而她并不知,她和冷夜前脚刚走,无痕就去找慕容兮了。
“她来干什么?”和无痕一样,慕容兮也是震惊,他本以为,她再也不会踏进这个荣王府半步了。
“沫染小姐说...”无痕吞吞吐吐的,他看的出来夜沫染在慕容兮眼里的特殊,若是被他家九爷知道她是来找一个下人,而不是找他的话,会不会气到吐血。
“说什么?”
一听夜沫染来了,慕容兮心里就开始乱了。
“说她是来找王府里的一个下人的。”最后,无痕还是开了口。
“下人?”慕容兮脸色难看起来,他以为,她是该来找自己的,不是吗?
不过,片刻他就想通了,难不成她是借着找他府里下人的幌子趁机接近他的?恩..这个说法倒是说的通的。
此刻,后院里的夜沫染已经在侍卫的带领下找到了文轩,他原本正在睡梦当中,但却被她给惊醒了。
文轩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位小姐,请问您是...”
夜沫染反应过来自己有些突兀了,试图与他拉进关系。
“哦...刘稳婆可是你的祖母?”
果然,文轩见他提起了自己的祖母,便放松了警惕。
“是啊。”
幸好没有找错人,夜沫染心中松了一口气,见他还是有些警惕,便继续道,“是这样的,我祖母生前和刘稳婆有些交情,前不久她去世了,临终前让我来找你。”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祖母,但眼下之计,也只能胡扯了。
文轩是个善良的人,闻言,心中起了怜惜之情,安慰道,“人终有一死,小姐你还是莫要伤心了。”
夜沫染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该有些悲伤的情绪,便假装哭泣起来。
文轩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起身走向她抚着她的背安慰她。
就在这一刻,门突然被踢开,一个冰冷带了些怒意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夜沫染转头望去,擦拭泪水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慕容兮!他怎么会来!
她原本还怕别人来打扰,特意让冷夜在门口守着,为何慕容兮突然来了,冷夜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视线落到慕容兮身后的无痕身上,她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一定是他去通风报信的。
“王爷。”文轩见来者是慕容兮,连忙下跪行礼。
而夜沫染,大概是被吓傻了吧,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大晚上,你们两个在这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当王府里没规矩了吗?”慕容兮看起来很生气,即便他面无表情,可他愤怒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王爷您误会了。”文轩见夜沫染不说话,便解释道,“这位小姐和我祖母有些关系,前不久,她祖母刚刚去世,她一人孤苦伶仃,便来投靠我。”
夜沫染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早知道她就不撒谎了,这下被人逮着了吧。大写的尴尬啊。
慕容兮越过跪在地上的文轩,径直走到夜沫染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道,“呵...祖母去世?孤苦伶仃?”
夜沫染低头不敢看她,她知道撒谎是她的错,可又没对他撒谎,他又何必来拆穿她呢。
“无痕。”
正当她以为慕容兮要当面拆穿她的时候,他却喊了无痕的名字。
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而他的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属下明白。”
无痕上前一步,接着,便把文轩带着了,他知道,他家九爷要和夜沫染独处了。
门被关上,狭小的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夜沫染只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似乎每一次她见到他的时候,都会如此。
“说吧。”
慕容兮转过身背对着她,她头地上的视线终于移走,夜沫染松了一口气。
“说什么?”
她当然只他要自己说什么,只不过,事关她的身世,她又怎么会说出去呢?她又不是傻。
慕容兮勾起嘴角,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
“夜沫染,给本王一个解释。为何大晚上的你不在你的左相府好好待着,跑来本王的荣王府和一个下人...私会。”
私会?夜沫染不悦蹙起眉头。
“殿下大概是误会了,我并不是来私会的。”虽然有些不悦,但夜沫染还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毕竟,他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哦?”听她这么说,慕容兮的心情似乎好了些,继续道,“既然不是来私会的,那你是来干什么呢?”
早知道她就承认她是来私会的好了,慕容兮这么问让她可怎么回答啊。
还没等她开口,只听慕容兮又道:“祖母去世?你来投靠本王府里的下人的?”
夜沫染无语,果然,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容易放过她撒的那么一丁点儿谎言的。
只见他转过身,勾起嘴角开口:“本王倒是觉得,你投靠本王可比投靠一个下人好的多,你说呢?”
他这句话,让夜沫染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说让她当他的妾...
“殿下说笑了。”夜沫染尴尬的笑了笑,整个空气中都散发着尴尬的意味。
慕容兮向她走进一步,嘴角已经没有了弧度,一字一句道。
“夜沫染,本王可不像刚才那个人那么好糊弄的。说吧,你今夜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早就知道,装傻是没有用的,只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总不能说,文轩可能掌管着她身世之谜吧。
深吸一口气,夜沫染坚决道:“此事非同小可,抱歉,沫染不能说。”
她不想骗他,但她也是真的不能说。
本以为慕容兮会逼问下去的,没想到他听到夜沫染这话后,反倒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本王就不问了。”慕容兮看着面对他这般强势的逼问还如此镇定的夜沫染,忽然笑了。
夜沫染闻言,松了一口气,“多谢殿下。”
谁知,慕容兮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快要吐血了。
“你不愿意说,那本王就自己将这个谜题解出来。”
夜沫染尴尬的笑了笑,她就不相信,慕容兮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要他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她也就不必煞费苦心了。
“你不相信本王?”
慕容兮皱眉,这个女人,竟然不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夜沫染心中一惊,他竟然看出来自己在想什么了。
于是,她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沫染怎么敢呢。”
心中却是在想:没有才怪。
“没有就好。”
明明看穿了她的想法,慕容兮却还是顺着她的话说。
“这是什么?”
见慕容兮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她,夜沫染一脸的疑惑。
接过令牌,只见上面有一个大字‘荣’。
“这是荣王府的令牌。”慕容兮看着她好奇的面容,眼神变的柔和起来。
“令牌?”他给自己这个干吗?夜沫染还是有些不解。
只听慕容兮继续解释道,“你以后进荣王府,拿出这块令牌就没人敢拦你。以后你就不需要大晚上的爬墙了,省的无痕整日逮你也累。”
夜沫染闻言,心中一惊,这么说来,她以后可以随意进出荣王府了?她刚刚还担心今夜出了荣王府该怎么再进来呢,没想到,令牌就自己到手了。
不过...那天晚上他不是还让自己别再来荣王府,见着他也当做不认识的吗,那现在这块令牌是怎么回事啊?
“别想太多。”慕容兮一件她忧愁的小脸,似乎就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相思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