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平日都是欺软怕硬,何曾见过同行打杀中这么勇猛。刘一脚的人顿时乱了阵形,被分割成几块。
柳慕青冲锋在前,对方哪里有人领队反击,她便跳过去将那人一刀宰了,其他的人便全溃散了。
本来有五个我们的人还被他们控制在手中,用来要挟之用。没想到我们上来就杀,全不啰嗦,那两个看护的人便慌了神。等反应过来,想杀了我们的人时,却见空中突然出现一道红影,对着二人的额头便分别刺了一剑。
那用剑之人正是许若蓝,她的技巧本来并不高,擅长的还是暗杀。一剑得手,马上凭空消失,让人找不到身影。
那被抓的五人马上自己在地上找来刀剑,自行割断绳索,也一并杀入敌阵中。
刚才受了半天气,此时动起武来,更是如狼似虎,玩命的追杀。
半盏茶的工夫,战斗便已结束,我带的这帮土匪杀出了狼性,战斗力出奇得强,但也有八人重伤,三人挂了,而刘一脚的人和送信人全被砍了脑袋。
本来送信人是要留下当个筹码的,但手下人杀红了眼,直接把他剁了。
三个挂了的人,我们就地埋了,八个重伤的,全上好药,安排在当地的郎中家里医治,等我们北上回来后,再接他们。
钱财却只给他们留了下零花钱,以防有人打他们的主意。郎中除给了他一笔钱后,还专门警告他不可怠慢我的兄弟,如果钱不够,我们南回时自然会补发给他。但是若亏待我的人,便杀了他全家!
这一来,虽然大获全胜,但我带的土匪已经不足三十人了。
“石头,带人去打听一下,河对岸最大的马贼或土匪是哪家?去把送信人的尸体送给他,就当我们给他的一份见面礼!”我向石头交待了一番。
这送信人虽然已死,但利用价值却依然存在,只要我善加利用,自然还会有其他收获。
石头按我暗中的交代,联系了合河对岸沟头岭的王大锤,没多久对方便派人来和我们接头。却不是王大锤本人,但那接头之人却我们毕恭毕敬,先是说他们大当家的因急事不能来,但对我这姜大当事的早有仰慕之情。
送信人的尸体被他带走,临走还专门留下了一个木箱,说是权当尽地主之谊。
等王大锤的人都走后,我让人打开木箱,却发现里全是金条,数了数,竟有一百条之多。
看来这个王大锤也是个有眼界的人,既明白了送信人的尸体要如何利用,同时也看出来我们这批人最好不要得罪。
我将一百根金条,分给队伍中每人二根,那八个重伤之人,每人三根,等回来时一并补发给他们。死者则家属补发四根,待回山寨后落实。
我从阴阳间出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些金条,所以我对有功之人也不吝啬。
土匪们拿到钱后自然人人眉开眼笑,而且刚才又大获全胜,多少有点自信心膨胀。
度过合河,一路北上,直到嫩江边上才又被寻查的官兵拦住了去路。
我看到那嫩江边上,居然已经有了两队人马,给了那寻查的官后一点儿好处,便把另两处人马的情况也探听清楚了。
原来我们队伍左边的一伙是刘一脚的人,足了八十来个。他们是得了马黄的合作信件,自以为能名正言顺地开过嫩江,所以在江边等着对岸派人来接。
在我们队伍右侧的则是王大锤的人马,他们大概有五十来人,人虽比刘一脚的人少,但看来却精干了不少。
他们打着的旗号是为马黄的外甥报仇,他们手中有送信人的尸体。
对外他们则宣称,看到刘一脚的人杀了送信人,并抢走了他手中的密函,他们上前杀了肇事者,又护送尸体北上前来报信。理由倒是听起来很正当,而且这也算是为了马三爷办事。
刘一脚的人指着王大锤的人破口大骂,不承认自己杀了送信人,而是送信人前来邀请他们的。
我在中间看着两边拉开架式的两伙人,心中暗笑,双方越是争得厉害,对我却是越有利。这种凭空的嘴仗,虽然骂得不可开交,但却谁都难以占得上风。
我们这一队早就被宣扬被马三爷相邀北上的,我们北上在道上来看,却最为名正言顺的,所以他们双方的骂仗,我们是没兴趣参与的。能刀子解决的事,还是少逼逼比较好。
“哼,你们两家才是在这里混水摸鱼,是不是马三爷邀请的,马上便会见分晓。而且我根本不可能杀马三爷的外甥,他分明是你们两家害死的,到时看你们如何解释。”刘一脚高声大喊,好像也是为了让马三爷的人听到。
但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岸边相拦的官兵,却对他所说的话全然不在意,对于马三爷的外甥死了这件事也好像并不关心。
王大锤和我之间自然毫无竞争关系,甚至相互间还有着一点帮衬。刘一脚和我之间最多在争谁是马三爷的受邀方,信件到底是给谁的之类的问题。刘一脚和王大锤之间却有些不依不饶,恨不能当场便治对方于死地。
王大锤非说刘一脚杀了马三爷的外甥,抢走了信件。而刘一脚却声称他们绝无此行为,马三爷的外甥多半是王大锤抢不到信件,派人杀害,然后栽赃给别人。
双方实力相当,大有一言不全,便拔刀相向的趋势。
我约束好手下,只是在旁冷眼旁观,并无参与的意思。
眼见对岸有船只划来,那剑拔弩张的双方马上脱离对峙,回到本队人马之中。
那只扁舟近了岸边便停下,从船上来一个身穿梭子甲的官兵。
刘一脚和王大锤知道对方必是来传达马三爷的命令的,不由便亲自迎上前去,探听消息。
我则在本队之前并没上前,这个什么马三爷的,又不是什么大角色,也只能在土匪之中有些震慑力,要是和这黄金之道上的诸多势力相比,屁也不是。
我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地打着旗号前来,那是做准不与这位马三爷合作的打算。
刘一脚和王大锤在此事上便有点脑袋缺弦,也不想想,这么高调宣称马三爷和土匪有勾结,那不是直接打对方的脸吗?对方若真有心与土匪关系,那也是越机密越好。只有保密工作做得好,大家才有合作的可能。
哪有现在这样,恐怕天下人不知道,到处宣扬马三爷和土匪勾结,欲行不轨之事,打黄金之道的主意。
“你们三队都是什么人?马上离开这里!”扁舟上下来之人,大声地发出警告。
“在下刘一脚,在辽西凤凰山有一处山寨。我们是马三爷邀请前来的,就是他的外甥亲自来给我家送的信。”刘三脚忙上前自我介绍。
“大人休听他胡说,明明是他杀了马三爷的外甥,抢走了马三爷的亲笔信,我们救援不及,只抢回了马三爷外甥的尸首。请大人明鉴!”王大锤也慌乱上前自我陈述。
“什么一脚大锤的,马三爷都没听说过,至于那个外甥也是假的,马三爷根本没有外甥,怕是你们都上了江湖术士的当了。不许在此停留,马上带着你们人从哪来的便回到哪去,要是敢在江边闹事,马三爷便发来兵马,剿杀尔等!”那官兵大声呵斥道。
我早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倒是一点儿不惊讶,约束好行伍,只当没有听到。
那刘一脚和王大锤则反应强烈,纷纷上前再次解释,一定要让对方相信自己真的受邀前来。
刘一脚甚至把马三爷的亲笔信都拿了出来,急着向那官兵解释,自己此行的合法。
我心中冷笑,怕是这马三爷心中早把这死去的外甥骂上千百回了,这是请的什么狗屁人物,大大的二货,这么明目张胆地宣扬马三爷和土匪勾结,不是逼马三爷杀人吗?
那官兵瞅准时机,一把将那封信抢到手,直接惴入怀中。
“这种东西必须由马三爷亲自鉴定,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你们都在这岸边等着就是!”那官兵一面说着缓兵之计的话,一面上了船便向对岸划。
“这下好了,马上便知谁是邀请的人了。哼,你们俩个就等着吧!”刘一脚自以为自己受到了重视,居然得意地警告我们。
“这二货,能活到今天也是不易!”我冷笑道。
“传我命令,马上沿河寻找渡河船只,全体准备战斗!”我马上向手下下了命令。
柳慕青和石头各带一路人马,向两岸运动,找岸边有船的地方。
柳慕青的人最先回来,说是已找到两条过江的大船。船主是个财迷,还在讨价还价,让柳慕青一刀杀了,夺了船,等待我的号令。
我马上将石头的人马召回,一起带队赶往大船方向。
大船上的水手都在,我整顿好了人马,马上命令他们开船。一个队长模样的人脾气很倔,非说未得通行令牌,他不会让水手开船。
我毫不犹豫,直接让石头将那队长扔到江里喂鱼,马上提拔一个小队长当了临时大队长。让他按我命令下达号令,大船全速向对岸前进。
我让所带人马全隐藏在船舱之中,只有我穿上青衣小帽,站在甲板上向对岸远眺。
大船前行没多远时,便见几艘小泊船,载着满满的官兵,向这里杀将过来。看那官兵的一脸杀气,怕是刘一脚和王大锤的人要倒霉了。 公墓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