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即将到来的离别
巽蓝十分担心沈桃然会被责罚,又想着炎珞昨个儿也去了青.楼的事儿,她一早便赶去珞亲王府了。
一进府门,她从那些个侍婢的口中得知沈桃然在练武场练武,一时觉着有趣,也就欢欢喜喜地去寻人了。她还从没想过沈桃然也是会武的,以后倒是可以一起练练。
沈桃然正在练剑,毕竟有练舞的底子在那儿,一招一式倒是耍得分外漂亮。巽蓝见了也是拍手叫好道:“好。”
沈桃然听到这声音,知晓是巽蓝来了,立时收剑,对着巽蓝笑道:“你来了。这里有些凉,不若先去里面坐坐。”
巽蓝知晓这是沈桃然怕怠慢了自个儿,这样自个儿只觉有些见外了,面上佯装恼怒道:“桃然,你这是不拿我当朋友吗?怎地如此客气?”
沈桃然瞬时明白巽蓝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哄道:“倒是我的不是了。陪我练练?那日在百花楼你那一脚可是不同凡响啊!那么胖个人,你怎地有那般大的力气?”
巽蓝听沈桃然夸自个儿,脸上的笑容那是止也止不住,笑得那叫一个开怀。“我当时生气啊!一脚就将他踹出去了。你加紧练武,腿力和臂力都会变强的。”
沈桃然见巽蓝这副模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怎地像个小孩子似的?一夸你,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不过,你比我小,像个小孩子也正常。”
巽蓝不服输,回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像个小孩子,我又比你小,像个小孩子自是正常的?”
沈桃然笑笑,突的想起了以往玲珑在时,她总是爱跟自个儿斗嘴。最后,自个儿总是能将她堵得哑口无言。
巽蓝见沈桃然突的发起呆来,面色甚为复杂,似是无奈,似是宠溺,又似是难过。她试探地问道:“你怎地了?有事儿你就跟我说说,是昨个儿四爷罚你了吗?”
沈桃然听巽蓝如此说,想起了自个儿昨个儿晚上主动引诱炎珞的事儿,不禁羞红了脸,低低道:“哪有?珞哥哥没有罚我。你放心吧!”
巽蓝见沈桃然这副模样,眼睛一转,猜测道:“不会……是你引诱成功了吧?”
巽蓝此话一出,沈桃然的脸更红了,低着头就是不再看她。她哪里能放过沈桃然,接着说道:“你跟我说说,你昨个儿是怎么引诱成功的?”
沈桃然转过头就是不看巽蓝,最后实在耐不过她,顶着个大红脸说道:“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怎地一直说什么引诱引诱的?该是多难为情啊!女子就是该含蓄一些的。”
巽蓝见好就收,也不拆穿沈桃然其实也不是个在乎这些个礼教的人,安抚道:“好了,不闹你了。昨个儿我问了炎萧,他说,是那几个官员邀的他们,他们推脱不了,只好去了。你也莫怪四爷了,心里别有了疙瘩。”
“昨个儿四爷跟我说了。我知晓了,我不会的。”沈桃然看着远处,眼神渐渐变得悠远。“我向来明白的,若是这世上珞哥哥都不倾心待我了,又有几人还能真心待我呢?”
巽蓝笑道:“四爷大抵是这世上极少见的男子,身为皇室之人,却是守着那份痴心,倒也是极难得了。我看着,真是羡慕嫉妒啊!四爷真不是一般的宠你。”
沈桃然笑得幸福、满足,说的话也是丝毫没有方才自个儿亲口说的女子该有的含蓄。“那是,我的珞哥哥不宠我宠谁?他没有因着权势而娶了旁人,倒是娶了我这个家族势力并不庞大的人。”
巽蓝听沈桃然如此说,拍了拍她的肩头,说道:“你放心,以后我这个大巽公主就是你的家族势力,若是我能帮上的忙,你尽管开口就是。只是,若是我也能这样的一个人倾心,该是多好啊!”
巽蓝这样说,沈桃然哪里不感动?打趣道:“七弟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他们俩兄弟这对于自个儿的终身大事倒是出奇的想法一致,都是那般痴心不改的人。”
巽蓝的神色却因沈桃然的话更加黯淡了,她低低念道:“痴心不改?那……我这辈子是不是都等不到他的真心了。”
沈桃然自知自个儿说错了话,忙安慰巽蓝道:“忘掉一个人总是需要时间的,其实也不止忘掉这一个法子不是?你可以让他爱上你,却不必忘掉那个人。”
巽蓝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我所求的从来不多,也从未奢望能将玲珑郡主从他心中剔除,只想在他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位置就好,不多,就那么点。”
沈桃然突然觉着是他们太过自私了,只想着让巽蓝将炎萧从失去玲珑的痛苦中拉出来,让她慢慢去融化炎萧心中的那块坚冰,却从未她着想过。她也是会疼的啊!她不过是个女子,终是涉世未深啊!
“对不起。”沈桃然拉过巽蓝,紧紧地将她抱住,道着歉。“是我自私了。一开始接近你,是想着或许你能让七弟走出阴霾,却没想过你也是会受伤、会疼啊!”
巽蓝回抱住沈桃然,眼角的泪终是滑了下来。“你才知晓啊!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舞吗?罚你为我舞一曲,还有以后每天陪我练剑。”
她不傻,沈桃然跟她不过一面之缘,她自是知晓沈桃然一开始亲自来见她不过就是为了炎萧。可她不想计较那么多,她爱的炎萧从小便不得人爱,好不容易有心疼他的兄长、嫂嫂,她该高兴才是。
况且,沈桃然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她守着礼教,却又打破礼教。她是个仗义又有趣的人。
两人说开了也就没事儿了。巽蓝便陪着沈桃然在练武场练剑,正练得兴起,却又是下起了雪。
两人本是想进屋躲躲雪,不料,沈桃然在巽蓝背后早已准备好了一个雪球。“巽蓝。”
“恩?怎么了?”巽蓝甫一转头就被沈桃然丢了满脸的雪。她哪里咽的下这口气?两人也不进屋了,倒是开始打起了雪仗。
炎珞和炎萧一进练武场便看见了这幅场景,两人却是没有察觉,仍旧彼此丢着雪球玩。眼见着炎珞的眸色愈发冷了,炎萧用手捂着嘴,低咳了一声,两人仍是没有察觉,自顾玩得欢乐。
炎萧没法子,只得咳得更大声了,炎珞却是在一旁冷冷道:“七弟,受了风寒就叫太医来给你治治。在我面前咳,我也是没法子的。毕竟,我不是太医,她们也不是。”
炎萧被炎珞一噎,说不出话来了,对着他笑笑,也没再多话了,谁叫他一向都斗不过炎珞呢?何必自讨苦吃呢?
“你们还要玩多久?”炎珞冷冷道:“怎么?还是小孩子吗?”
两人听见有人说话,也不闹了,这声音可是堪比这些天的寒冰啊!她们可是不敢过多冒犯的。
沈桃然只觉背脊一阵发凉,转过身子见炎珞在打量自个儿,迅速低下了头。
炎珞见着如今这人一副乖顺得像兔子的模样,既是好笑,又是好气。他走到她面前,将自个儿的大氅为她披上,却是没有再开口。
沈桃然这才偷偷抬眼瞧了一眼炎珞,见他看着自个儿,又迅速地低下头。不久,似是又想起什么,狠狠瞪了一眼炎萧,似是在责怪他也不提醒自个儿。
炎萧立马露出个无辜的眼神,他可是提醒了两次的。况且就算她们知晓了也是晚了,炎珞早看见她穿的那般单薄地在那边打雪仗。
“你瞪七弟做什么?”炎珞冷冷地问道。
沈桃然哪里招架得住炎珞这副模样,立时认错求饶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错在哪里了?”炎珞无视沈桃然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严肃地问道。
沈桃然捏着炎珞的衣袖,低低道:“不该穿这么单薄就来玩雪。”
炎珞不理沈桃然跟自个儿撒娇的模样,继续问道:“还有呢?”
“还有?”沈桃然十分惊讶地抬起了头,自个儿还做错了什么?不是只有这一件吗?谁能告诉她?
她看了看身旁的两人,两人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我问你,你去看他们做什么?”炎珞直直地盯着沈桃然,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沈桃然知晓自个儿这下子怕是撒娇、耍赖也没用了。关于她的身子,炎珞是一点也不会退让的。“我……我不知道。”
“冬日,练武时穿得单薄,出了一身汗,该是去洗个热水澡才是,不然容易受凉。也不是叫你不要玩雪,只是以后不许穿得如此单薄了。”最终,炎珞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样,过几日我走,又怎能放得下心呢?”
沈桃然一听,却是一惊,忙抬起头问道:“你说什么?你要走?去哪里啊?多久回来?能不能让我跟着?”
炎珞理了理沈桃然方才玩雪弄乱的头发,无奈地说道:“你这么多问题,你说我先回答那个问题才好?”
沈桃然瞪了炎珞一眼,不满道:“一个个的回答不就好了。别给我扯开话头。”
炎珞低低笑了几声,说道:“我的然然变聪明了。”
“我一向很聪明。”沈桃然哪里能让炎珞蒙混过关,继续追问道:“问你呢?你别给我说些有的没的,我真的很担心。”
炎珞也正了正脸色,说道:“我们边走边聊。”
几人也就随着炎珞向着屋子里走去,他这才缓缓开口道:“你该是知晓突厥这段日子甚是猖獗,已经一连几次向我们大炎边疆发起进攻。因此,父皇派我前往边疆击退突厥。”
“每每到了冬日,突厥缺粮,总是会来我大炎边疆烧杀掳掠,以致民不聊生,是该给他些教训。”沈桃然知晓此事绝不简单。“不过,爹爹一直镇守着边疆,倒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的大事儿,皇上为何这次偏生要派你去?”
“一是鼓舞士气,二是给突厥点教训,三是安抚大炎百姓的心。”炎萧面无表情,嘲讽道:“这是朝堂上的一些官员说的。”
炎珞看着沈桃然颇为担忧地神色,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无非是一些朝廷上的争斗罢了! 王爷,王爷,宠妻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