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沈桃然的娘亲还活着
沈桃然要废除大漠王之事,无不是在平静的水波中激起千层浪。大漠王本来想当场发作,可他还没蠢到那个地步,加之兵力也无法及时调配,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可祈福大会完毕,他便开始行动了。沈桃然和灵叔自是都料到了,晚上有人一直暗中保护着她。果真,晚上的时候便有人来暗杀她了。
这下,大漠王的把柄自是握在了他们手里。翌日,沈桃然便带了那暗卫召集了城中百姓将此事公之于众。城中百姓本还存疑的人,这会儿也是纷纷倒戈,义愤填膺地要将大漠王废除。
大漠王也是蠢得可以,这才知晓听取一个大臣的计谋,散播不利沈桃然的谣言。其实,无非就是说上一个神女枉顾伦常,与大炎人私奔,还有就是如今的神女是如何不好之类的。
此语一出,灵叔自是站出来反驳了,说神女其实与他的婚约早已解除,不过没来得及告知整个大漠罢了!
大漠王又是在沈桃然出手后,才知晓如此反击的,自是失了先机。他眼见着大势已去,可仍是不愿放手这个位置,还想要凭着他手上的兵力奋力一搏。
眼见着大漠内战一触即发,却是阻止不得,好像看着历史在重演,那时的神女也是凭着大漠百姓的支持获得了胜利。
如今沈桃然自是也要好好利用的,她知晓,有争斗便会有伤亡,可是这是必不可少要做的,否则只怕大漠迟早会毁在这个大漠王的手里。
要么自个儿消亡,要么被旁的国家一步步蚕食掉。沈桃然必须做出选择,怎样都会有人牺牲。
至于燕飞王子一方,自是支持沈桃然的。他手上也握有些兵力,自个儿府上也有些侍卫,至于那些个见不得人培养的杀手,自是不必多说了。
这场摆在明面上的争斗,自是以大漠王一方失败而告终。大漠王到了最后也是个有骨气的,竟是在狱中自杀,这是大家万万没料到的。不过,他到底是个君王,有此举动其实也不甚奇怪。
燕飞王子得了消息后,沉默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他继位后,仍是以君王之礼将他父王给葬了。
燕飞王子继位,沈桃然作为神女,亲自为他加冕。那日,大漠是个难得的雨日,大漠百姓都认为这是个祥瑞之兆。
这是个好的开始,起码沈桃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她不介意为燕飞王子再送上个礼物。那便是对燕飞王子送上神的祝福,也更加稳固了其地位。
虽说大漠境内暂时稳固了,可沈桃然依旧无法脱身,她觉着亏欠了大漠还有灵叔,竟是迟迟犹豫着不敢离开。
巽蓝看着皱着眉头的沈桃然,笑道:“桃然,何时你也爱顾忌着这些个事儿了?”
沈桃然回头看了巽蓝一眼,脸上带了些清浅的笑意,道:“人活在世上,总有些责任需要自个儿去承担,谁不想活的洒脱肆意呢?等你这次回了大巽,你还能这样无所顾忌吗?”
巽蓝听了沈桃然的话,也没生气,挑了挑眉,道:“你说话怎地变得这样一针见血了?我算是被你伤得体无完肤了。”
沈桃然笑笑,却是不说话。她不得不说,到了大漠后,她与巽蓝的感情倒是更好了,这些个玩笑也是开得随意。
其实,倒也不是感情更好了,只是走了一程,心胸更加宽广了。看的事情也不只是偏安一隅。
两人站在城墙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开着玩笑。
沈桃然看着巽蓝的笑靥,突地想到,若是分离那日到来后,何时还能再见到巽蓝的笑靥呢?何时又还能如此肆意洒脱地谈话呢?
“巽蓝,不若我们去喝一杯?平日里有珞哥哥,我不敢喝,如今他不在,我们喝两杯去?”沈桃然颇为兴味地说道。
巽蓝眼珠一转,喝酒与她来说算什么?当然是不怕的。“好啊,看谁先将谁喝趴下。不过,怎能用杯子喝,这大漠黄沙的,如此豪情万状,该是用坛子喝。”
“好啊!”沈桃然一答,便转头吩咐旁人去拿几坛酒来,两人就打算在这城头喝起酒来。
两人也真是豪迈,拿着酒坛就开始喝了起来。沈桃然又哪里喝过酒?没两口就双颊酡红,一副喝醉的模样。
两人就像个酒疯子似的,站在城墙上大喊着,吼着,没一会儿就招来些人。城楼上的士兵自是不敢管的,可是一些百姓看着,也是不大好的。
神女殿的侍女忙上前来将两人拉了回去。沈桃然和巽蓝倒是没有挣扎,任那些个侍女将自个儿拉了回去。
他们不知道,有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在城楼下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愣了半晌,才渐渐走远。
回了神女殿,小朝阳就踏着个小短腿来了。“娘亲,你这是怎么了?”
沈桃然脑子有些不清楚,要是放在平常,她听见小朝阳终于叫她娘亲了,她定是激动万分的,如今就只知道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小朝阳,道:“你叫我什么?娘亲,娘亲,我有孩子了?哦,对,我有孩子了。”
说完,自个儿竟然吃吃笑了起来。笑完,又凑到小朝阳的面前亲了一口她的脸。“真可爱!”
“娘亲的嘴一大股味儿。”小朝阳嘟着嘴说道。
巽蓝见状,也想亲一口小朝阳,却是被她躲开了。“姑姑不要,您的嘴里也有味儿。等您没有味儿了才亲我,好不好?您们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可以跟我讲一下吗?”
巽蓝没说话,傻乎乎地看着小朝阳一个劲儿地笑,然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以后,我也要生个你这么可爱的女儿。”
翌日,两人酒都醒了。沈桃然抚着分外疼痛的脑袋起了床,见着从外面跑进来的小朝阳,立时抱住了她,笑着道:“慢些,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小朝阳笑得开心,道:“娘亲,您醒了啊?您不会再认不得笑笑了吧?”
沈桃然满脸惊喜地看着小朝阳,蹲下来,看着小朝阳的眼睛问道:“你叫我什么?”
小朝阳看着这样的沈桃然,笑道:“娘亲,我昨个儿就那般叫您了啊!您又不记得了啊?怎么办?爹爹临走时,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您,听您的话。如今,您这样了,爹爹会不会怪罪我啊?娘亲,你说,爹爹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啊?”
沈桃然听小朝阳如此说,心里觉着有些好笑,又有些难受。她也不知晓他们一家五口何时能团聚。“你啊,这般小,该是我照顾你才是。”
小朝阳不服气了,道:“我也可以照顾您的。对了,娘亲,有个婆婆说来找您的,她说是我的外祖母。”
沈桃然一听这话,抑制不住地颤抖,忙问一旁的素琴,道:“那人在哪里?可还说了什么?”
“安置在大厅中,没说什么,只说想见您一面。”素琴恭敬答道。
沈桃然一得知那人在哪里就忙跑出了门。小朝阳在屋里看着,也蹬着一双小短腿跟在沈桃然身后跑了出去,那模样还真是说不出的好笑。
沈桃然一进大厅就认出了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正是处决司林那日,来为他送行的人。她站在门口,缓缓地踏进了门,试探地问道:“你是……”
那人看见沈桃然,眼里霎时便蓄满了泪水,定了定心神,这才将面纱取了下来。“我是你的娘亲。”
沈桃然的手不禁攥紧,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直到听见素琴喊着“小主子,慢点”的话才反应过来,缓缓松了手。小朝阳也到了她的面前。
“娘亲,你怎么丢下笑笑就跑了啊?害得笑笑一阵好追。”小朝阳嘟着嘴的模样跟沈桃然儿时十足的像。
那女子眼眶顿时红了,颤颤巍巍地说道:“还记得儿时,你也是如此爱黏着我,那模样倒是跟这孩子一模一样。”
沈桃然拉住小朝阳的手,定了定心神,低低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走?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要骗爹爹和我?”
沈桃然声声质问敲击着她的心,虽然不大声,却是震得她久久不能说话。她又何尝不想见他们父女呢?她日日夜夜都想着念着他们啊!
“因为亏欠,那件事儿,使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心。你的父亲不知晓,可这件事儿却是扰得我一直不得安睡。”
她为了救沈达明,不得不受大漠王的胁迫,就那样看着木家一百多口人死在她面前,就那样在大漠的历史上遗臭万年。
“所以,我答应了木司,离开你们。”有些话她终是不能讲给自个儿女儿听的,有些东西不能让自个儿的女儿来背负。“你去找炎珞把,我会守着大漠的。等这孩子长大了,若是不愿回来做神女,我便找个人替代她。”
她见沈桃然似有些动摇,继续道:“你从小,我便离开了你,如今我什么也不求,只希望你能快乐。还有,待我死了,你便来大漠接我回大炎,将我葬在你爹爹的身旁,我想跟他道个歉。”
她说这话的时候,外面的太阳火辣辣的,热的人有些晕。 王爷,王爷,宠妻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