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就想让媳妇儿为我脱
无论如何不舍,离别的日子仍是来临了。“这件衣服你带上吧,别总是穿那些个黑色衣服,多低沉啊!”
炎珞看着嘟着嘴的沈桃然不禁觉得好笑,伸手揽过她的腰,笑道:“知晓你心疼我。我定会照顾好自个儿的。你答应我,在家里也要好好爱惜自个儿的身子,若是回来见你瘦了,定是不会饶过你的。”
沈桃然看着一直嘱咐着自个儿的炎珞,也没那般难过了,笑道:“你怎地一副老妈子的模样?我都知晓了,会好好照顾自个儿的。倒是你,边疆那般冷,你该多穿些。”
“这下子,又是谁老妈子了?”炎珞打趣道:“可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带给岳父的?”
沈桃然虚捶了炎珞一下,才正经说道:“我早些时候给爹爹做了件衣服,一直没有机会给他,如今你倒也能带给他了。这些,我都一并给你装在行囊里了。”
因着沈达明常年戍守边关,沈桃然自小便没怎么见过自家爹爹。她娘亲也在她很小的时候因病去世了,好在,沈达明只钟情于她娘亲一人,府中倒也不甚复杂。
思及此处,炎珞情不自禁抚了抚沈桃然的脸,低低问道:“给岳父写的信呢?可有放好?”
“都放好了,你就放心吧!”沈桃然不安地叮嘱道。“爹爹每月都会给我寄来一封书信,到时,你也要记得给我来信才是。”
“恩。”炎珞越来越靠近沈桃然,直至嘴巴贴到了她的耳朵,这才又低低开口道:“我明日要走了,今个儿晚上,你是不是该好好服侍服侍你夫君我。”
炎珞说话的气息喷在沈桃然的耳朵上,说不出的撩人心醉,沈桃然的脸早已通红。可她还是缓缓伸出手为炎珞宽衣。
因着害羞,她的手不停地抖着,连解衣的速度也是慢了不少。炎珞也没有帮忙的意思,好整以暇地等着。
沈桃然见炎珞一副看他好戏的模样,不禁恼了,立时瞪了他一眼,低低说道:“你自个儿脱。”
炎珞也不急,又在沈桃然耳旁低低说道:“就想让媳妇儿为我脱。”
沈桃然只觉耳朵里痒痒的,脸倒是从方才一直红到了现在,说道:“那你别靠那么近,不然我怎么给你脱衣服?”
炎珞真就离沈桃然远了些。只见她麻利地为炎珞脱了衣服,身子也没那般紧绷了,似是终于松了口气。
炎珞却是没羞没臊地又来了一句:“娘子为为夫脱了这衣裳,为夫也该为娘子脱才是。”
说着,他便伸手来解沈桃然的衣裳,边解着边亲吻着她的脸,而后是脖子,一直往下,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串旖旎的红痕。
沈桃然一早醒来,迷迷糊糊地向着床铺外面摸去,触手却是一片冰凉,人应是已经走了多时。她顿时清醒过来,边穿着衣服,边对外面喊道:“芍药,珞哥哥走了多久了?”
芍药立时推开门,进来便对着沈桃然行礼道:“奴婢见过王妃。”
“行了,别给我整那些个虚礼了。珞哥哥走了多久了?”沈桃然心里着急,哪里还管得了那些事儿。
“四爷卯时就走了。”芍药边为沈桃然更衣,边答道。
沈桃然这下子却是更急了,声音也不禁提高了几分,问道:“你怎地不叫醒我?这下子,也不知晓还能不能赶上。”
芍药也不觉委屈,恭敬地解释道:“是四爷想让您多歇息会儿,所以叮嘱奴婢不要叫醒您,让您好好休息。”
沈桃然这下子是有气没处发了,有些生气炎珞走时不叫醒自个儿,又有些暗恼自个儿不知警醒些,睡得跟个猪似的。
她将将穿好衣服,便想向着外面跑去找炎珞。芍药哪里能让她这样出去,忙拉着她说道:“王妃,您还是简单梳洗一下吧!外面许多人看着呢!不定那些个闲得发慌的人会怎么说呢!”
沈桃然没法子,勉为其难地坐在梳妆台前,急急道:“就拿个簪子随意插上就好。”
“是。”芍药知晓沈桃然着急,手脚也甚为麻利,几下便将头发为她梳理好了。一个婢女也将梳洗的水给端了上来。
沈桃然弄好了那些个事儿,立时就跑了出去,芍药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突厥每年都要对边疆进行侵扰,只是这次却是要比往常闹得大些,不过倒也没到大规模战争的时候。这次炎珞带兵前往也不过是为了震慑突厥罢了!带的士兵也不过区区两万,皇上自是不会来送行的。
炎珞走上高台,先是扫视了一圈底下的士兵,这才开口问道:“将士们,你们知道止厥关名字的由来吗?”
底下的一众将士齐声回答道:“制止突厥,保卫百姓。”
“对,为了制止突厥的来袭,为了保卫边关百姓生活的安宁。我们此次前往边关,是为了守护我们的子民,保卫我们的家园。那些常年驻守边关的将士,他们常年驻守在那片风沙漫天的土地,有些将士几年甚至更久不能见到自个儿的家人。”
“他们没有怨言,他们甘愿在那片土地,不过是因为在那片土地上住着他们的家人,他们要保卫自个儿的家园。我的岳父平西将军沈达明也驻守在那里,常年不得归。因为他是大炎人,也因为我的王妃、他的女儿还在这里。”
“我知晓,你们许多人都为到过那个地方,到了那里需要些日子适应。但我们决不能怯懦,不能向困难低头,不能当个逃兵。那是懦夫的行为。一经发现,军法处置,绝不包庇任何人。”
“将士们,要相信你们是这片土地的守卫者,你们有没有信心?”
炎珞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激励着底下的一众士兵,起初还有些不服的士兵,也对他有所改观。不为其他,只为那个‘我’字,他没有将自个儿置于一个高位。而是将自个儿当成一个立志守卫大炎的士兵。
只这一点,就比那些个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比了下去。
一众士兵齐声高呼道:“有信心。”
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誓死效忠大炎,誓死效忠四爷”,一众士兵也跟着高呼了起来,声浪一声高过一声。他们开始试着去相信他们这一位统帅能带着他们保卫他们的家园。
一个士兵拿过一个酒坛,炎珞将自个儿的手掌割开一道口子,血流了进去。一众士兵也将自个儿的血滴进了一个酒坛中,再由人一人倒了一碗。
“本王定不会辜负诸位的信任。干!”此时,炎珞是以大炎的王爷、众士兵的统帅的身份来说的这句话。
语毕,炎珞就将一碗酒饮尽,双手倒扣碗底,一滴不剩,然后将酒碗用力扔到地上,当真是豪气干云。
巽蓝在高台底下见证了这一幕,不禁对一旁的炎萧说道:“真是气势冲天啊!感觉自个儿整个身心都沸腾了。特别是方才四爷将的那些话的时候,我发现我是愈发崇拜四爷了。”
炎萧心里自是高兴的,炎珞得到了这些士兵的认同,到了止厥关阻力自是少了一重。他这下子也有了心思打趣巽蓝:“你再怎么崇拜也是无用,四哥都是我四嫂的。”
巽蓝急了,解释道:“谁要跟桃然争四爷了?只是崇拜罢了,我喜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谁。”
炎萧这下没再接话了,只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一旁的炎云却是悄悄握紧了手,他知晓,炎珞此次出征只怕得了些士兵的心。不过只有两万士兵,况且他要去的又是边关,倒也是不足为惧。
炎珞缓缓走下高台,与众兄弟一一道别。当看到炎萧和巽蓝时,也没有多说什么,但他们都明白他的意思。帮他照顾好沈桃然,那是他唯一的牵挂。
他缓缓走进士兵们为他让出的那条道上,翻身上马,再回头望了一眼。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有炎萧和巽蓝明白。
“你说,桃然怎么不来送送四爷啊?”巽蓝忍不住问道。
炎萧面上有些惆怅,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低低道:“或许是怕离别太过伤感了吧!留个念想也是好的,不是吗?”
巽蓝知晓,炎萧怕是想起了玲珑,也不再多说什么。
炎珞看着那个方向良久,不禁在心里叹气道,分明是自个儿不愿让然然来的,如今自个儿这又是盼着她来,倒是矫情了。
他在心里嘲笑了自个儿一番,正准备打马而去的时候,却见一个白色声音远远地向他奔来。看着这个向他奔来的身影,他竟是久久不能动弹。
直到沈桃然已跑到他的马前,他才反应过来,慌忙下了马。见她眼眶泛红,不禁分外自责,忙将她拥入怀中,心疼道:“怎地来了?这般冷的。”
沈桃然没有说话,只是挣扎着不让炎珞抱自个儿,一下一下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哭诉道:“你怎地这般狠心?竟是连个道别也给我剥夺了,你一去,我们该是有多久不能见面了?我又该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炎珞只能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沈桃然也不再挣扎了,说道:“是我无理取闹了。此去,多多保重。该说的,也都说了。”
炎珞将自个儿的披风掀了起来盖住了沈桃然的头,这下子,一众人就只能看见炎珞的后脑,却是不知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炎珞吻着沈桃然的唇,就那样吻着,良久才分开。“等我回来。”
披风掀开,炎珞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日,天气甚好,没有下雪,暖阳倒是出来了。 王爷,王爷,宠妻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