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府内,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父王,这人我们是救还是不救?”司徒佑站在案前,如今皇上将西北候下狱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救,你要如何救?冷家本就是皇帝眼中的钉子,这一次明摆着是要除之而后快。”正席上的老爷子微闭着双眼,皇帝这心思他猜了大半辈子了都猜不透,也只能说是他冷家倒霉。
“可这冷家同我们…若是皇帝彻查当年平定西陇王朝一事,我们必定也会受牵连。”司徒佑只不过是担心东窗事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日朝堂之上你切记要小心行事。”老爷子的眼神乌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父王放心,我都记下了。”
“那郡主如今可是四方都窥探着的人,西陇的公主,这可不是什么小人物。”这个西陇的公主陡然出现在北翟的朝局之上,天下皆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父王,昭和的身份我已经着人去查了,现在司徒钦在边关,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济于事了,明日我会主动请罪,我想皇上也不会怪罪我们定国府。”司徒佑小心翼翼的说着。
老爷子扬扬手,让人退下了。昏黄的烛光映衬着看不清的人心,雕花悬木上斑驳的印记见证了不知多少深府的秘辛。
“司徒将军,别来无恙啊——”常胜院内,一名男子独倚在一棵老槐树下,声音因为灌注了内力,传了好远。
司徒佑的脸色一变,快步走过去:“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他的内院,楚言旁若无人的站在院内居然没有被暗卫发现。
“北翟现在热闹的很,本皇子自然也要来这里瞧一瞧了。不然错过了好戏将军怎么赔得起呢?”楚言挑逗的开口,卓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司徒佑的脸色一冷:“北翟朝局混乱正是皇子你想要看到的局面不是吗?西陇已灭,若是有旧部叛变,北翟局势紧张,那南诏与东魏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北翟、西陇、南诏与东魏这四大朝堂,现今三足鼎立,若是有一方出现差池,这天下便又会陷入战火纷争,这一点楚言比谁都清楚。
“司徒将军可不要血口喷人呢,本皇子这次可不是来看戏的,倒是要成为这场戏的一个主角呢。”楚言的黑衣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分不清他现在是敌是友。
司徒佑打量着楚言,这个皇子在南诏备受争议,整日不理朝堂之事,如今来他北翟说是要躺着一趟浑水,谁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楚言,你贵为一国皇子深夜闯入我定国府的内院,我定国府世代忠臣你不要有任何的肖想。”司徒佑虽然不知道楚言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这个男人狐狸的很,西北候一家已经是阶下囚了,谁也不知道明天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落到定国府的头上来!
“世代忠臣?”楚言不屑的一笑,把玩着自己手上的那枚玉扳指,定国府在边关养着一头狼,还敢说自己这一府人对北翟都是世代忠臣真是天大的笑话。
司徒佑右手慢慢摸上腰间的那把匕首:“楚言!”
“我若是死在北翟的定国府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呢,本皇子今日来不过是会会老友,另外托将军办一件事情。”楚言莞尔,从袖中拿出一卷纸轴,抛向面前的司徒佑。
纸轴被缓缓打开,司徒佑的脸色惨白,怒瞪着楚言:“你这是痴心妄想!”
那卷纸轴上赫然出现的字迹便是要昭和郡主和亲南诏。
楚言扬起嘴角:“我是不是痴人说梦也要看定国府如何作为了,你说若是皇帝知道了几年前的偷梁换柱…”
“我答应你!”司徒佑怒然出声,手上一个用力,那卷纸轴便已经化为了灰烬。
“合作愉快——司徒将军。”定国府的上空飘扬着猖狂的笑声,久久挥之不去。 明月不曾照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