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又安静下来了,小竹被春树和尚唤醒,小女子还瑟瑟发抖:“管家..他们他们是谁…”
春树和尚叹了口气,看着静悄悄的院落:“他们,是我们不能招惹的人。”
老人说完出了屋子,剩下小竹一个人慌神不知道做什么,只是呆呆的坐在屋子里,但是她知道他们应当是要来找她家小姐的。
“殿下,东江王那边一直没有答复,看来被动的很,我们得回去稳住皇上啊!”骏马之上一名男子迎着风声对话楚源。
“管不了那么多了,父皇现在病危,我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楚源虽然心中疑惑,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病危的,但是试想楚言也并非是一个这样歹毒之人,谋杀一个国家的帝王的事情,他能肯定他做不出来。
楚源还在想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来来回回的都是谁在操纵整个局面,还没想清楚的时候已经被一伙人团团围住了。
只听到勒紧缰绳骏马的嘶鸣声,楚源和随行的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
想要换个方向逃出去,却发现已经都是死角了,这时候从一伙人中出现一个女子,蒙面衣着似曾相识。
楚源稳下心神:“来者是何人?都是江湖朋友,何必如此与我楚源过不去呢。”
女子只是淡淡的一笑,嘲讽的声音开口:“朋友?太子殿下还真的是瞧得起我们,只是我们不太想与太子殿下交好啊。”
沙哑干涩的声音,楚源内心一滞,这是贞女阁的阁主没错了。
男子握紧缰绳:“贞女阁阁主,看来我楚源果然是好大得面子啊——”男子仰天大笑道,这个声音太具有特征性了。
“太子殿下好眼神,既然心知肚明了,那也不用废话了。可以直接动手了。”女子淡淡的说道,仿佛生命在她的手里如同一根头发那样的无关痛痒。
楚源的马微微向后退着:“慢着!杀我可以,但是你要知道现在杀了我对谁都没有好处,日后我能用着贞女阁的地方还多的是呢,大把大把的生意尊主难道就不做吗?”
女子把玩着手里的花纹匕首,冷哧一声:“接着说。”
“尊主可是要想明白这个道理,谁对你才是有好处的,若是你今日放过楚某,改日我掌控了南诏,那么这天下还是要和尊主坐享的,尊主可知道蓝阁?贞女阁与蓝阁有太多生意上的重叠了,尊主可知这蓝阁的尊主就是裕王楚言?尊主想想,若是在下死了,日后楚言一手掌控蓝阁,一手掌控南诏,哪里还有贞女阁的位置?尊主说楚某说的可对?”
对面马上的女子赞赏的摇摇头,随即为楚源的一番言论鼓掌:“太子殿下当真是有头脑啊——可是这天下,小女子更愿意与裕王共享呢——”
楚源一愣,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你!”
此时马上女子一个挥袖,遮盖在面上的薄纱瞬间消失,楚源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又仔细的看着。
“你..你不是死了——”眼前的女子较多年前相比非但没有一点的变化,却更加的光芒四射,多了一丝难以让人接近的清冷与骇人的冷意。
“楚源,这个场景可还熟悉——”女子持剑,直直的指向楚源的眉心,旧日的那一幕又重新浮现在楚源的眼前——楚源,我不会放过你的,那个时候也是如此,她咬牙切齿的拿剑对着他。
突然男子笑了,笑的十分的放肆,这周围几里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要杀了我,然后让楚言坐上皇位?”
“你心知肚明,那个位置本来就属于楚言,而你——没有那个资格。”明棠似乎将当年所有的恨意都想在今日一一解决。
楚源此时翻身下马,而后慢慢的走近明棠的身边:“资格?若是谈资格的话,你这个贱货又有什么资格和我在这里讲什么道德?不要忘了,当年是谁与我一起下毒害死的兰妃——你说若是楚言知道杀害他母妃的凶手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会怎么样——”
男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戏谑,轻飘飘的在周围回荡,当年因为兰妃知道了明棠的秘密,所以才和楚源联合,兰妃并非自尽,正如太医隐瞒的事实,她是被毒杀不治——
明棠面色一凛:“可惜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你们都退下,这事情我要单独找楚源算。”说着明棠屏退了身边人,楚源也扬手让身后的人退到一边。
“直到今天我才认清楚你这个女人,毒蝎之心,你是巫族的人——兰妃娘娘当年所说都是真的。”楚源悠悠的开口。
明棠嘴角一勾:“是啊,不错,我就是巫族的后代那又如何?挡了我路的人都别想活着,包括你,包括那个贱女人,别担心你不是很中意冷昭和那个贱人嘛,下一个就是她了,我亲自送她上路。”
楚源咬紧牙关:“你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将楚言送上皇位,为何还要计划如此的局?”
“原因——我想看着这天下大乱,哪里我都要插上一脚,我所受的痛苦,得让这整个天下的人给我偿还!”明棠眼睛怒瞪着,歇斯底里的说道。
楚源不可置信的摇头,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所以北翟的事情,东魏的事情你也都有参与?”此时男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天下的大乱始作俑者是面前的这个女人。
“也不全是,那是因为他们都太膨胀了,权力这东西他们都想要。”明棠似乎看破的说道。
楚源张张嘴,还未开口——女子接着说下去。
“太子殿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三国失窃的卜占图都是我干的,北翟的西北候一家也都是我杀的,当然还有你——还有冷昭和那个贱人,你们都得死,因为当年若不是你们…我和楚言也不会遭受锥心之痛。受死吧——”女子大喝一声,凌厉的剑气直直的逼向楚源,男子大骇躲避抽出长剑一一抵抗。
就在这时,昭和与桃姬也正好赶到,女子挑眉:“前面怎么有打斗?什么人?”
“距离太远看不清小姐。”桃姬也伸着头探望到。
两个人打马上前,昭和清楚的看到一把长剑深深的刺进楚源的体内,女子的脸她再熟悉不过了,昭和大惊:“楚源!”
“小姐小心!”桃姬拦不住昭和,女子已经踏着马头飞向明棠,一掌打在女子的肩头,将楚源整个人托在怀里。
男子闷哼一声,看到居然是昭和突然笑了,一笑便是满腔的鲜血:“我..”
“你挺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桃姬冲向明棠,此时躲在暗处的贞女阁的死士全部将他们围起来,招招致死。
明棠大笑看着昭和:“既然都来了,那么就在今天都解决了吧。”说着一声令下,昭和只觉得自己的身旁刀剑声音甚响。
“她要杀你!”楚源咬着牙忍着身体的剧痛,开口,脸部青筋暴起。
“你怎么样!先别说话。”昭和此时并不想他死,虽然他死了,楚言便是名正言顺的南诏皇帝了。
“侯府..她杀..的…”楚源的手死死的拽着昭和的衣衫,用尽全身的力气闷哼一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昭和只觉得眼眶发烫,脑袋嗡的一声要炸裂开来——父王——她的父王——
“小姐小心!”桃姬回头大呼一声,只觉得身边一股强大的气旋,昭和撕心裂肺的喊着,怀里是闭上眼睛的楚源。
强大的内力将贞女阁的死士全部震倒在地,桃姬也是受了重创,明棠将剑插在地上足足后退了十几米。
昭和握着拳头,有殷殷的血珠滴落,她像一个讨命的罗刹,眼珠布满着猩红的血丝:“我父王是你杀得..”她的眼神看向明棠,似乎在强忍着体内的戾气。
明棠用剑支撑着身子艰难的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怎么?失去亲人的滋味怎么样?不过冷昭和,你也不姓冷,难道冷庭没告诉过你你其实是西陇皇室的孤种吗?你难道不知道是你母妃杀了你自己的父皇吗?可笑吧——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孤种——”
砰的一掌,昭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要爆开一样,这一掌直接将明棠摔到身后的树上,女子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不相信的看着昭和,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冷昭和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内力,只是掌风,便足以要她的命。
“今天你欠我的统统还了——”
“住手!”熟悉的声音想起来,昭和只觉得视线有了一丝的模糊,有一个身影将全身是血的明棠扶起来,似乎还说了什么。
“你在干什么!”是楚言,这个声音是楚言不错,男子慢慢的走近昭和,生气的质问着。
昭和抹去自己脸上被贱到的血迹:“杀她啊,你没看到吗?”
“你疯了!”
“你闪开!是明棠杀了我父王!今日我就要替整个侯府报仇!”昭和一掌推开楚言,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冲着昭和刺过去。
突然女子顿住了,只觉得右胸一阵刺痛,看着插进自己体内的剑身,抬眸看向那个持剑的男子:“你杀我..”那一瞬间昭和只觉得所有的感官都没有了知觉。
咣当一声手中的剑落了——他在明棠与自己之间还是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那个女人。她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不仅输了整个西北侯府,还输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桃姬站在远处,手脚麻木的看着前面的一幕,突然身边起了强风,楚言没有看清楚,昭和——桃姬——包括已经咽气的楚源,通通消失不见了。
圣女——属于你的来了,你该回去了—— 明月不曾照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