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一所幽深的别院,紫藤花却在这个季节开的格外旺盛,本应该是万物沉眠之际,却反天而开。
楚源坐在紫藤花下,悠闲的品着小酒:“宜醉已醉,人生乐事——”
花廊下还有另外一名穿着官服的男子,白面小生看起来稚嫩的很,但是他的眼神里像是深渊让人捉摸不透:“殿下为何又留下来?您真的决定好了吗?”
“我本就是南诏的大皇子,闲云野鹤惯了都差一点忘记自己的路了。”楚源眸中精光四射,只要他想做的没有人拦得住他。
白面小生端起酒杯和楚源相碰:“殿下这一次可真的是一石二鸟啊,十皇子远在边关我们找一点麻烦自然回不来,而二皇子被西郡的赈灾之事纷扰缠身更是离不开,那么这朝廷的信任都会落到殿下身上啊。”
楚源打了个响指,微眯着眼睛,要是这样就能将楚言和楚辛格排挤在外岂不是太容易了?
“你以为那些老奸巨猾的人不会拖延?我不过是一个闲人罢了,前没有战功后没有门阀庇佑。”楚源低低的说着,原本是雄鹰的志向这些年却都被磨灭殆尽了。
小生看着楚源,紧紧的握着手:“殿下放心,我童松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替殿下达成心愿的。”
楚源冷呵一声,定定神看着男子:“你?说来听听——”
这别院内连一个侍卫看门都没有,可以见得皇帝对他的态度了,便是他死在城门外大概都不会鸣丧钟的吧。
“十皇子已经收到皇上的旨意从边关秘密回京,您已经将二皇子支出了皇城,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西部各郡本就有造反之意,顺水推舟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可以以二皇子的名义书信一封传给十皇子,他们兄弟自小新密无间,一人有难自然会相互帮扶,到了那个时候造反之名…”男子的声音带着阴狠和得逞的快感,这样的好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楚源打量着童松,看来这些年在这南诏的朝堂他倒是成长不少:“就按你说的办,最好是让楚言回不了京城。”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一处农家院内,楚言一行人稍作休息:“殿下我们是被困在这峡谷群中了,我们按照朝廷所给的地图根本行不通,而且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带着这么多的粮食很是显眼,一路过来光是山贼土匪就有数不清的。”
楚言盯着地图,看着自己带来的众多的粮食:“我们今日到这里距离凉水郡的县衙还有最少几十里的路程,暂不说山贼土匪就是这流民遍地也是一个重大的安全问题。”
“殿下前方更是流民遍地,我们除了就地放粮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啊。”如珠跪在地上看着不断向这个小院包围过来的流民,大家的眼睛都泛着猩红色的光盯着这个车队。
“殿下您还是快点做决定的好。”如珠等人都拔刀相向,但是没有楚言的命令谁也不能对着流民出刀刃的。
楚言站起身来,看着跪着一地的流民,他自小长在皇宫大院内,看的最多的是京都的繁华,如今所有人生不如死跪求他,当真是于心不忍。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啊——”
“救救我的孩子吧——”
哀鸿遍野不过如此,一场大雪冻住的是万千尸骨。
楚言刚准备下命令,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男子沉下心神细细的聆听,这声音倒是熟悉的很。
莫非是有人来相助? 明月不曾照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