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日升看到杨郁夫已经找到了那张藏宝图,惊得目瞪口呆,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杨郁夫,半天说不出话来。杨郁夫抡起手臂,把瓶子砸在他的脑袋上,他也顾不得喊疼了。
杨郁夫打了几下,停了下来。他拧开了塑料瓶盖,把瓶口朝下,往外倒那张藏宝图。可是,那个瓶口太小了,那个图是卷成很细很细的卷才塞进去的,而那张低在里面又松开了,所以倒不出来。他只好抽出匕首,用那锋利的刃把塑料瓶子割开,取出了里面的藏宝图。
杨郁夫把藏宝图铺在水泥地面上,可是那张图已经打了卷,一松手,就卷了起来。
杨郁夫过去又跟了郑日几脚,说道:“你看看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把我的藏宝图藏匿在那个地方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找不到呢?”
郑日升也没了脾气,表情痛苦地看着杨郁夫。
杨郁夫说:“怎么,你还想看看啊?”
郑日升哼了一声,说:“我早就看够了,你别以为你能找到那批黄金,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啊。”
杨郁夫又在他的头上踢了一脚,他惨叫了一声,便不再作声了。
我也来到杨郁夫身边,观看那个图。
他展开了那张图,虽然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纸有些泛黄,有的边边角角的还有一些脱落或磨掉了,但是那字迹还能看清,虽然画的不太好,而且上面写的字又是R国的文字,但是杨郁夫还是认得的。
他指着那张图,对我说:“你看这个地方,好像是在一座深山里面,旁边还标着经纬度,这样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我看到那上面确实画着连绵的群山,在深山里有一个洞,洞口画着一个箭头,好像漫画里的对话框,对话框里面画着几个箱子,其中一个打开了,里面画着金光闪闪的东西,那就是传说中的金子吗?
杨郁夫指了指那里,笑了笑,小声说:“那就是我们的金子了。”
我没有说什么,我心想,那里可能会有金子吗?杨郁夫竟然会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说实话,我看到他找到了那张藏宝图,心里竟然有些失望,我本来以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藏宝图呢,至少也是被抢去了就再也弄不回来了。我并不希望杨郁夫冒险去寻找那批黄金,我更担心的是,如果那是真的,这笔意外之财很可能会带来更大的灾祸。即使他能在国际黑市上把这批黄金脱手换成现金或者外币,我们以后恐怕也没有太平日子可过了。试问R国的情报组织会放过他吗?而他在我国境内的活动也必然被国安人员所觉察,难道要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吗?
郑日升看到杨郁夫在研究着藏宝图,还和他理论了起来,他摇头晃脑地说:“你既然也看到了,那个藏宝的地方,就在我国境内,所以说,不管是谁埋在那里的,这批黄金都是属于国家的,谁也不能拿走,只能上交国家。而你——是给R国人卖命的,当然不能让你拿走了,再说了,那批黄金就是封建统治者搜刮来的,也是一笔不义之财,现在,只能把它交给国家,交给人民!”
杨郁夫冷笑着说:“去你的,你用卑鄙的手段,从我手里抢走了这张藏宝图,自己偷偷地藏着,还骗我说已经交出去了,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自己想要这批黄金啊?”
郑日升说:“哼,我哪敢自己独吞哪?我就是不想给你。你个R国人的走狗!”
原来,在郑日升的心中,杨郁夫就是R国人的一条走狗。所以他才骗我说,在那里关了一条高加索犬呢。
杨郁夫听了,气急败坏地抄起了电棍,把电流调到了最大的档位,他提着电棍,来到了郑日升的近前。郑日升正在破口大骂,杨郁夫拿起了电棍,一下捅进了郑日升的嘴里,并且持续了大约十几秒钟,电火花啪啪作响,郑日升憋屈地惨叫了一声,又昏了过去。杨郁夫抽出了电棍,关掉了发电的开关。
我问他:“郁夫,郑日升会死掉吗?”
他说:“不会的,先给他关起来再说。”
他拿着藏宝图,出了牢房,关上了牢房的门,并且在外面上了锁。
我们俩回到了另一个算是卧室的屋子里。
重新获得自由,又得到了丢失的藏宝图,杨郁夫乐得合不扰嘴。我不安地问他:“你真的要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黄金吗?”
他笑了笑,搂住了我,吻了我,说:“那当然了,我们必须得到那批黄金,然后,才能过我们想要的生活啊。”
他又拿出了那张藏宝图,看了又看。
我突然想起来了,郑日升有一本行车地图册。便对杨郁夫说:“对了,我想起来了,车里面还有一个行车地图册呢。”
本来是不希望他去找什么黄金的,但是不知不觉地,我也开始帮他想办法了。
杨郁夫听了,也是眼前一亮,说:“那太好了,我正愁着怎么找路呢。”
我们出了屋子,在停着的车里面找到了那本地图手册。
我们拿着地图册,回到屋子里,配合着那张藏宝图,看了起来。
原来,那批黄金就藏在本省!
大致的位置就在本省的F市所辖区域内的一座山里。我在地理市上学过,F市曾经是东北的重要产煤城市,当年R国人来挖过煤,岛国鬼子也来挖过煤,再后来,我们自己又挖了十几年,基本上煤都采光了,城市也很快地衰落了。
杨郁夫看完了地图册,两眼放光,说道:“我们……不如现在就动身去那里吧,离这里不算远,几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到。”
我听了他的话,没有说什么,我又有些胆怯了,我担心会发生的未知的风险,不知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这一天是正月十四。
春节也快要过完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这个春节算是让杨郁夫给毁了。继续和他走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局,甚至,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了,在我心里都画了个问号。
本来杨郁夫是想连夜就出发的。但是在这荒山野岭上,又没有路灯,山路又险,又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就算是打开车灯照明,也是很危险的,他决定明天再出发。
我说:“明天是正月十五啊,我们能不能团圆一下,后来再走呢?”
他坚决地说:“不行,不能再等了,这个消息恐怕已经泄露了,有很多人都盯着呢。”
我们随便找了一些方便食品吃了下去。
我想起了,郑日升还被关在那个屋子里。我说:“郑日升会不会死在那里呀?刚才你给他打晕了,就把门关上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杨郁夫笑着说:“他那么强壮,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晚上也给他吃点什么吧,嗯,正好这里还剩下一包狗粮。”
杨郁夫拿着那包狗粮出了屋子,我跟在他身后。他打开了那间牢房的门,看到郑日升正躺在那张草垫子上呢,他的手脚都被铁链子牢牢地锁着,虽然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活动,但是想逃跑那是不可能的。
杨郁夫把狗粮的包装袋撕开,撒在郑日升身边的地上。他说:“你慢慢吃吧,别噎着。”
郑日升骂了一句:“混蛋,给我吃这东西。”
杨郁夫说:“你还好意思说,你这狗粮本来不就是给我买的吗?这回好了,让你自己也尝尝味道。”
郑日升气乎乎地说:“我才不吃这东西呢。”
他又看了看我,说:“张明珠,你给我弄点吃的吧,我被打成这样了,又饿着肚子呢。”
我劝杨郁夫说:“他已经吃了苦头,就给他弄点正常的食品吧。”
杨郁夫生气地对郑日升说:“哼,你爱吃不吃,这就是你今晚的食物了。不吃的话,饿肚子我可不管。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就别指望我能原谅你了。”
说完,他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铁门,又在外面上了锁。
我和杨郁夫回到了屋子里,他说:“明天一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想着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我和杨郁夫久别重逢,虽然其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甚至,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但是,又找回了藏宝图,杨郁夫很是兴奋,和我聊了很多,都是关于找到了那批黄金以后的事情,以及种种美好的设想。
我打断了他,说:“我劝你还是冷静点吧,要是我们找不到那些黄金呢,或者那里根本就没有,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图根本就是瞎画的。”
他生气地说:“不许你这么说!我们不能自己打退堂鼓啊。我好像看到了,那些金子在前面闪闪发光……”
听着他的空想,我没有再给他泼冷水,我不禁有些害怕,不知道他会带着我走向何方。
我们结束了谈话,关了灯,在这简陋的床上,杨郁夫和我深情地接吻,身体也缠绵在一起……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在梦境的深渊中,期待着明天的曙光。 我的深爱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