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日升继续说道：“那天——就是平安夜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上级的紧急任务，要我立即赶到郊外的XX号国道旁边的树林里埋伏着，狙击石富国，务必要将其击毙。于是，我立刻从你家楼下离开了，那时候，是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我回去准备行动。”

　　我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石富国给我打电话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的电话被监听了，所以国安部门能知道他的行踪，而从乡下到A市，也只有那一条道，就派郑日升去杀他。

　　杨郁夫指了指窗外的车，问他：“你当时就是开着这辆吉普车去的吧？”

　　郑日升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说道：“是的。”

　　我又问：“那我以前也没看到你开过车呀。”

　　他说：“是啊，我伪装的身份就是一个社区小干部，哪有钱买车呀？所以，平时没有任务的时候，我是不能开这台车的，那是公家的车子嘛。不过，上的是私人的牌照，这台车平时就停在一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

　　杨郁夫问道：“是在哪个小区？”

　　他说：“其实，就在我住的地方不远，叫XX小区。”

　　我突然想起来了，他说的那个小区，就是马谢辽娜住的那个小区。

　　怪不得他会选择那里，也是为了方便行动吧。

　　那天，我去那个小区调查情况，看到大区大门外的那个告示上写的，马谢辽娜死亡的那天，监控上显示，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和马谢辽娜一起进了楼里，然后却没看到那男子出来。也就是说，郑日升把杨郁夫直接绑架到了车里，然后开着车子带他出来了。所以，监控录相上才没看到他出来。

　　郑日升继续说道：“那个任务挺紧急的，本来组织上是要我随时待命的，可是我却向你表白去了，为什么偏偏在那时候要执行任务呢？没办法，我回到住处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抱着那个玩具熊，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XX小区外面，我进了地下停车场，就把那个毛绒玩具熊也放在了车里，开着车子，直接去了郊外的国道边上的树林里埋伏着。我支好了无后座力炮，那个角度需要趴在地上瞄准，但是地上全是雪，实在是太冷了，我只好把那个毛绒玩具熊从车里拿了出来，放在雪地上，垫在了身子底下。”

　　杨郁夫说：“是啊，我们在现场的雪地里发现有一个坑，就是你留下的吧？还有一个塑料的玩具熊的眼睛掉落在那里了。”

　　郑日升惋惜地说：“那个玩具熊也弄脏了，不能再送给女孩子了，只好扔掉了。”

　　杨郁夫追问道：“后来是不是你袭击的石富国。”

　　郑日升说：“哎呀，别提了，我等了好久，那家伙才来，他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就得被冻死了。在夜色中，我透过夜视瞄准镜，看到来了一辆黑色的悍马吉普车，车牌号也没错，然后，当他驶到近前的时候，我扣动了扳机，一炮给他轰了。我看着那车剧烈地燃烧了起来，估计他是死定了，就迅速地撤离了现场。”

　　杨郁夫又问道：“然后呢，是不是你报的警，给我们俩栽赃陷害了？一大早警察就来敲门。”

　　郑日升摇摇头，说：“没有的事，我当时都快要冻僵了，我第二天就感冒了，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哪还有什么精力去给你们嫁祸呀，那都是警察自己查到的呀，那家伙最后的一个电话就是给张大小姐打的呀。”

　　我又问：“在公安局里，警察要测硝烟反应，我们都要过去做试验了，那时候我听到你和警察说了什么，但是没听清，你是怎么和警察说的，他就把我们给放了？”

　　郑日升得意地说：“我就说我是国安人员，正在执行一个任务，并且把这个行动的代号说了出来，他们警方当然是知道的的，并且，还要配合我们呢，一听说我是国安人员，马上另眼看待，所以就把我们都给放了。”

　　原来真的是郑日升起了作用，警察才把我们放了。

　　我想到了后来的那个能爆炸的玩具熊，又问他：“后来，你又送给我一个新的玩具熊，那里面是不是装了炸药？”

　　他笑了笑，少了两颗门牙，看上去很滑稽。他说：“是啊，是装了炸药的，第一个里面是装了窃听器的，可惜你没要，第二个里面是有窃听器和炸药的，这……这都是上级的主意呀，就是为了预防万一用的。那炸药后来不是也派上用场了吗？不过，我觉得还是没有窃听器的好，我什么重要的情报也没听到，只是听到了你们俩亲热的声音哪，听的我好伤心哪！”

　　杨郁夫对着他的胸口踢了一脚，说：“你小子，正经点，别说没用的。”

　　我说：“哼，那就是巧合了，要不是来了那一伙歹徒，你是不是还想用它把我给炸死？”

　　郑日升说：“这个嘛，组织上如果需要的话，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吧。”

　　我又问他：“那伙歹徒又是什么人呢？”

　　郑日升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可能是棒国的情报人员吧，他们也想得到那批黄金啊。”

　　杨郁夫说：“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的？马谢辽娜是不是你杀的？”

　　郑日升点了点头，说：“是的，她也是我杀的。其实，她就是一个双重甚至多重间谍。她还为我们提供情报，这个黄金藏宝图的事情就是她卖给我们的。后来，我们组织上觉得这样的间谍不能留着，以后她也有可能会把我们情报卖给敌对国家。正好我在负责这个藏宝图的调查，顺便就派我去把她给杀了。”

　　杨郁夫说：“哼，算你幸运，把我抓到了，不过现在我又抓到了你，算是一还一报了吧。”

　　郑日升又对杨郁夫说：“你们拿到藏宝图的那天，我就在马谢辽娜家的楼下埋伏着，你一下楼，我就用麻醉喷雾把你喷倒了。然后，把你拉到地下停车场，绑了起来，塞进了后备箱里。那个小区的情况我也很了解，他们物业为了省钱，并没有在地下停车场安装监控设备。其实，为了行动方便，我在马谢辽娜住的那个公寓的同一栋楼里，还租了一个房间，还有地下停车场，我的车就停在那里。我上了楼，敲开了马谢辽娜的家门，她还以为是你回来了，很高兴地扑了过来，没有一点防备，她浑身散发着酒味，也许是喝多了吧，才没有从门镜里看看外面。我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让她交出藏宝图。其实那个图就在桌子上，我很轻松地拿到了。本来我想饶了她来的，但是组织上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我还是把她给勒死了。然后，我就开着车离开了那个小区，把你关押到我们的秘密基地里来了。”

　　郑日升又看了我一眼，说：“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吧。”

　　我说：“你真是卑鄙，借着公务的名义，囚禁了我的男朋友，还想骗取我的感情。”

　　郑日升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不杀他，就是给你面子了，你不但不感谢我，还责怪我。”

　　我又问他：“我从南方回到家那天晚上，收到了一条杨郁夫发来的手机短信，那又是怎么回事？”

　　郑日升说：“呵呵，那其实是我发的，我就是想稳住你，省得你着急，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我还怕你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来。”

　　我问他：“你这几天不上班吗？街道的领导同事们不会找你吗？”

　　他说：“这几天我请了假，算是公出办事吧。其实我这个身份就是个掩护，等这次行动结束了，我就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听他说的那语气，还是很悲伤的。

　　我说：“你最好滚远点，越远越好。”

　　杨郁夫冷笑着说：“哼，你还想活着出去吗？”

　　我听杨郁夫说要杀他，连忙劝他说：“别杀他，那样的话，你不也是犯法了吗？”

　　杨郁夫说：“那好吧，我也像他对我那样，把他也囚禁在这里好了。其实，我已经加入了R国国籍，我和我们的组织上已经谈好了条件，我找到这批金子之后，分给我三分之一，甚而，我可以退出这个情报组织。到那时候，我就带你走，我知道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平静地生活。”

　　我觉得他说的有些虚无缥缈。无疑，我目前正陷入危机之中，能不能全身而退，都还是个未知。不知为什么，通过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我觉得杨郁夫突然变得很陌生，好像被偷偷的换了一个人，继续和他走下去，我也不知道会走向何方。我只感到无尽的恐惧。

　　我忽然想到了，杨郁夫和赵小萌拍的那照片，虽然他说那是郑日升强迫他们拍的。但是，我的心中还是存有很多疑点。

　　我问郑日升：“你认识赵小萌吗？你又是怎么把她弄来的？还强迫她和我男朋友做那事，她现在人又在哪里？”

　　郑日升苦笑着说：“呵呵，这个事还得从头说起呀。” 我的深爱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