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哥哥离开了病房,剩下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突然觉得很孤单。
我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经过的人群,有医生、病人、家属等,他们一个个都来去匆匆的样子。
我看到了妈妈和哥哥,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出了医院的大门。
我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
忽然想到,过一会就该吃晚饭了,今晚没人陪护,也没人给我买饭吃了。我是打电话叫外卖来呢,还是自己去医院的食堂去吃呢?
我此时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那套裙子已经被胡万云给撕破了,不能再穿了。我就这个样子,出了医院在外面逛,似乎有点太扎眼了。
医院里,每天到了饭点就会有医院的工作人员推着小车来卖饭。我决定就在那随便买点吃就行了,实在没有爱吃的,就自己去食堂吃。
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洗了把脸,临时来住院,也没带化妆品。
我来到门口,正准备出去,突然,门被推开了,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大束鲜花。
原来是胡万云来了!
他穿着白衬衫,系着红的领带,好像刚刚下班,他左手捧着鲜花,右手拎着一个纸袋。
他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把花摆在了床头柜上,把那个纸袋放在了床上。
我也对他笑了笑,说:“胡科长,你怎么来了?”
他坐在了床上,说:“来看看你呀。我早就想来了,可是今天工作挺忙的,一直没有空,只好等到下班了才开车过来的。”
我说:“谢谢你啦,这么忙还来看我。”
他问我:“张小姐,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说:“还不错吧,没什么异常反应,伤口也不痛了,明天就办出院。”
他点了点头,说:“那好,明天我请假出来,陪你一起办手续。对了,你哥哥呢?”
我说:“他和我妈妈回家去了,今天晚上不过来了,让我自己在这里住。”
他听了,担心地说:“没人陪护能行吗?”
我说:“没事的,我一个人生活也习惯了。”
他把那个纸袋递给我,说:“我给你买了一件新的连衣裙,和那个被我扯坏了的差不多吧,就当做是赔给你的了。”
我笑着说:“你太客气了,我还要感谢你呢。”
他说:“那你就快点换上吧,让我看看。”
我进了卫生间,脱下病号服,换上新的连衣裙,那样式和图案确实和坏了的那件差不多,我试了一试,还挺合身的,只不过腿上还缠着纱布,有点影响整体效果。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衣服的号码?”
他笑着说:“我是目测的。”
我说:“你的眼睛可真厉害呀。”
他问我:“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请你出去吃饭,可否赏脸?”
我说:“吃饭可以啊,不过,还是我请吧,就算是我感谢你了。”
他站了起来,说:“你能出来就是对我的感谢了。”
我和他出了病房,锁上了门。
来到医院楼下的停车场,坐上他的奔驰吉普,他发动了车子,驶出了医院。
我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窗外的城市风光。
也许是在乡下的小镇里呆的时间久了,来到城市里,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我们来到了一片步行街,他停下了车,我们一起走着。
闪烁的霓虹下,传来了震撼的音乐。
突然回到这种环境下,让我想起了曾经在K市的时候,我和小熊也经常流连于城市的光影之中。看着周围的人群,各色男女,很多是成双结对的,我和身边这位认识了才几天的男人也是其中的一对,不禁感慨万千。
只不过,我们并没有牵手,还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偏远的小镇上,和妈妈、哥哥团聚,又重新在一起生活。可是,这前途却不明朗,哥哥虽然考上了公务员,但以后的路还很长,我又该如何?这就是我要的生活吗?
我觉得我和家人已经不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我跟着他来到了一家看上去高档的餐厅,找了一个空桌坐了下来。
餐厅的中央是个舞台,有穿着当地民族服装的少女在表演着歌舞。虽然很新奇,我却没有心情观赏。
我想了很多,神色有些黯然。
胡万云问我:“张小姐,你怎么了?看你的表情有些悲伤啊。”
我强做笑容,说:“没事的,可能是这几天住在医院里闷的吧。”
我只能以这个借口来敷衍。
他笑了笑,说:“这个好办,明天办了出院,我亲自送你回家,你就放心吧。”
服务员拿来了菜谱,我也不会点菜,就让他点了。
他要了当地特色的烤鱼、竹筒烧肉、酸笋煮鸡,主食是菠萝饭,还赠送了一大盘水果沙拉。
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我眼前一亮,看上去很有胃口。虽然有的菜是听说过或者吃过的,但是这里的味道却正宗的多。
我和胡万云慢慢地吃着饭,边吃边聊。我隐约地猜测到,他对我是有些企图的,但是,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呢?
我想到了,他如果要讨好我,也应该对我哥哥多照顾一些吧。也许是这些年来,父母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我不自觉地首先为哥哥着想了。如果我和他成了朋友(且不说是哪一种朋友),对我哥哥以后的工作也还能有点好处。
他并没有问我从前有没有恋爱过这一类的头号题。只是问我老家是哪的呀?在哪上的大学呀?
我都如实回答了。
他自我介绍说:“我家就住在P市,我只读过中专,毕业后就工作了,一直在农村基层工作。那时镇子里的公务员也比现在好考。主要是条件艰苦啊,没人爱来。”
我问他:“那为什么不直接到市里来呢?”
他说:“我呀没什么文化,考试成绩不行,只能考上农村的岗位。城里的竞争太激烈了,我准备在镇里干一段时间,提拔上来,再通过组织上调转进市里来。”
我笑着说:“你要是有一天能上来,也拉我哥哥一把呀。”
他说:“哈哈,没问题,有什么事情,一定帮忙。”
聊来聊去,没什么话题了,就谈到了我哥哥。
我说:“我哥哥以前在老家也考过公务员,结果落榜了。后来经过高人的指点,才到这偏远地方来的。”
他还夸我哥哥说:“你哥哥学习成绩挺好的,在这镇子里算是一流的了,将来必有发展……”
我说:“他呀就是个书呆子,在妈妈身边,被管住了,什么事都听妈妈的。不过,去年他有一回,让我很意外,他自己跑了出来。”
胡万云惊讶地问:“他干什么出去了?”
我说:“他,他……”我差点说漏嘴,说哥哥去参加我的婚礼,我如果说我离婚了,也许在他的心目中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的。
我只好说:“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看我了,我当时正在外地打工。”
他说:“哦,是这样啊。那你为什么来这里了呢?”
我敷衍他说:“离开家时间久了,就想念亲人了,才过来和他们团聚。”
说到年龄,胡万云比我大三岁,比我哥哥还大一岁呢。
他笑着说:“那你就给我当个妹妹吧,正好我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觉得很孤单的。”
我笑着说:“那好,我就是你的妹妹了。”
我心想,什么姐姐妹妹的,其实你需要的就是女人。
吃完了晚饭,我说:“我来买单吧,本来就欠你个人情呢。”
他却坚决地付了钱,笑着说:“那你就慢慢还吧,你现在是我妹妹了,我还怕你跑了不成?”
我们出了饭店,在街上逛了逛。
街上的人很多,他说怕我被挤丢了,就拉住了我的手。我也没有反抗,就顺从地让他拉着,好像情侣一样。
他开车送我回到了医院。
在住院处的楼下,我让他回去,他说送我回到病房再走。
我们一起上了楼,我打开了病房的门,他把印着“休息中,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了门外。却跟着我进来了,他说:“你今天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能出院了。”
他随手关上了门,又把门给锁上了,并且拉上了窗帘。
他的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们俩深情地对视着,我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
他吻了我,我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他的吻。刚才一起吃过了晚饭,我们嘴里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那天他用嘴给我吸伤口上的脓血的时候,浮现在我脑海中的那场面,却很快成真了。
一阵热吻过后,他把我抱上了床,脱掉了我的鞋子。
他继续吻着我,我说:“我们……这样好吗?你现在可是我的哥哥了。”
他坏笑着说:“那又怎么样?反正又不是亲哥哥。”
说着,他更加放肆起来……
好久没接触过男人了,我也很渴望着他。
我这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以身相许”的吗?
他很温柔地冲击着我……
我小腿上的纱布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缠在了他的腰上,竟然让我想起了——孝带。
这又是一个多么不祥的联想啊!
我们耗尽了体力,拥抱着睡着了…… 我的深爱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