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了羽绒服,和杨郁夫来到了山洞的大门口,按下了墙上的开关,轰隆一声,山洞的大门开了,一股寒风扑面而来,空气干巴巴的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的一样。
我们俩拉着手,走出了山门,外面的山路上,积雪还没化,这里根本就没人来过,上午杨郁夫开车把郑日升撞下山崖的车轮印还印在那里,清晰可见。
我们的手里没有山洞大门的遥控器,那个遥控器被郑日升带在身上了。我们出去了就没法关闭这扇门,只好开着了,任凭寒风吹进来了。
这一带非常荒凉,都是荒山野岭的,稀稀落落地生长着一些粗壮的杨树。
我们沿着山路走了出去,脚踩在雪地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嘴里呼出的哈气,在空气中变成了白色的。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杨郁夫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端着步枪,把手指放在了步枪的扳机上,准备随时应付出现的意外情况。
我和杨郁夫轮流地喊着郑日升的名字,喊一声,就停一下,仔细听着,他能否有所回应。可是只听到我们自己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我突然觉得,郑日升是凶多吉少了,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去,不摔个粉身碎骨也差不多吧,除非落在半路上有个什么树杈什么的给他挡住,要不然的话,非得摔死不可,那山涧里面又是冰又是雪的,摔在上面肯定好不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到阎王爷那报到去了呢。
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了刚才杨郁夫用吉普车把郑日升撞下山的地方。我指着雪地上的车轮印,说:“郁夫你看,就是这里,刚才那小子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呀。”
我们走到了这条路的靠着山涧的边缘。
我探出头去,就要向下看,杨郁夫一把拦住了我。
他说:“明珠,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万一那小子没死呢!埋伏在下面等着我们过来找他,好给我们一个突然袭击。你先躲远点,我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着,他把我推到了一边。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趴在路边上,把头探了出去,观察着情况,又用步枪瞄着下面。
他看了看,确实没什么危险。我们一起向下望去。只见正下方几乎垂直的山体上伸出了一小块比较平坦的地,那积雪也很厚,可以看到,那平地上,有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我一看,他就是郑日升!他的衣服和鞋子还穿在身上,头上还戴着毛线帽子,就是眼镜不知落到哪去了。我想,他应该根本就不是近视眼吧,要是近视眼的话,当兵都不要,更别说是特工人员了。
郑日升那家伙,竟然被撞下了山涧,他一定没想到吧,他的嘴角还有血迹,已经干涸发黑了,看不出来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指着山下的那个人,对杨郁夫说:“你看,你看,就是那小子,你说……他能不能死了呢?”
杨郁夫把食指放在嘴上,小声说:“你先别说话,小点声,我们再看看,别太早下结论,以免遭他的暗算。”
看来,杨郁夫这次被郑日升抓住了,又囚禁了好多天,对他还是心有余悸。
我们又观察了一会儿,还发现在郑日升躺着那地方的斜上方,还有一棵歪脖子松树,树上的积雪却几乎被抖得一干二净。面且,那松枝上还挂着一把油黑铮亮的冲锋枪,正是刚才郑日升带着的那把冲锋枪。
看来,刚才他被撞下了山涧,在下落过程中曾经落在了松树上,冲锋枪就挂在了树上。但是松树经不起他的重量,他又掉了下去,由于这么一接,缓冲了一下,他又掉在了那块像平台一样的地上,或许就没摔的那么重,应该还没摔死,只是摔昏了过去吧。
杨郁夫说:“我们先试探一下。”
说着,他抓起地上的雪,握了一个雪团扔了下去。雪团掉在了离郑日升的脑袋约几厘米的雪地上,差点砸着他的脑袋。我想,这一下子要是真的打在他的脑袋上,这么高的距离,重力加速度的力量,不打死也得打个脑振荡吧。
雪团砸到雪地上,溅起的雪花崩到了他的脸上,他被弄醒了。
只见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发出了哎哟哎哟的声音,他试着坐起来,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杨郁夫又搓了一个雪团,扔了下去,砸在他身边的雪地上。这时,郑日升也发现了我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躺在那,像傻子一样,看着我们。
杨郁夫冲着他喊道:“哎,你小子,还活着吗?”
郑日升终于坐了起来,他的表情很痛苦,皱着眉说:“哎哟,疼死我了,我全身的骨头,好像都碎了,大哥,求求你了,拉我上去吧。”
杨郁夫冷冷地说:“哼,这回来求我了吧,你在那之前是怎么对待我的?想让我救你,没门!”
郑日升又看了看我,绝望地说:“张明珠,我可救过你的命啊,你帮我求救大哥,就饶了我吧,只要你能救我上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对杨郁夫说:“你自己决定吧,他虽然救过我,但是那可能也是骗我的一个环节啊。”
杨郁夫对下面的郑日长说:“这可是你说的,让你做什么都行啊,哈哈……”
郑日升也许是太痛苦了吧,又躺下了,喘着粗气,说:“是的,让我做什么都行,要不然你就直接给我一枪打死我得了,省得我活受罪呀。”
杨郁夫问他:“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他说:“哎呀,浑身都痛得要死,摔的我都吐了血,可能要完蛋了吧。”
杨郁夫讽刺他说:“你活该,你就是自作自受!好吧,我先拉你上来吧,你要是真的完蛋了,我就再把你扔下去,也不用埋了,就插雪里就挺好的。”
郑日升说:“那好啊,你可轻点啊,别把我给拽散架子了。”
杨郁夫在附近找了一棵粗大的杨树,把登山绳的一头绑在树干上,然后在郑日升的上方,缓缓地顺下了绳子。
郑日升抓住了绳子,很麻利地在自己腰上打了个死结。看来他还没摔坏,至少胳膊还能动弹自如。他绑好了自己,对杨郁夫说:“就靠你了,拉兄弟一把。”
杨郁夫拉着绳子,我也帮他拉,也许是郑日升太重了吧,还有,这几天来,杨郁夫一直没吃饱过,身体得不到营养,也就没有多少力气了。
我们俩很吃力地把郑日升拉到了一半的地方,也就是那个长着歪脖松树的位置。
就在郑日升经过那棵歪脖松树那时候,那把冲锋枪就挂在树枝上,他的身子越过那里的时候,他伸出手去,偷偷地把冲锋枪摘了下来,藏匿在背后。我和杨郁夫都看到了,杨郁夫告诉我:“你松手,躲远点。”
我松开了绳子,他也松开了绳子,只听见郑日升又是一声惨叫,啪的一下,又悬在了半空中,那冲锋枪也撒手了,掉在了山涧底下。
郑日升被绳子栓着,在山间摇晃着。
杨郁夫为了警告他,冲着他开了几枪,当然,他不是真的想打死他,就是吓唬吓唬他。杨郁夫喊道:“你小子还想不想活了?还敢拣枪,看我崩了你。”
郑日升吓坏了,连忙说:“不敢了,不敢了,快拉我上来吧。我不是要伤害你们,我只是不想把这枪扔了呀,浪费了多可惜。”
杨郁夫说:“去你的吧,少耍花招,小心我要你的狗命!”
郑日升连声说:“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杨郁夫这才继续拉着他上来了,我也帮着他一起拉。
郑日升喘着粗气,被拉上了悬崖,杨郁夫也累坏了,他把郑日升重重地摔在地上,又扑在他身上,将他控制住。
郑日升说:“哎呀,你压死我了,我都快被你弄死了。”
杨郁夫立刻把他的胳膊背了过去,用那登山绳把他绑得严严实实的。郑日升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着。杨郁夫拿着步枪跟在他的身后,一旦他再出什么鬼点子,就立即给他一枪。我们回了山洞,从郑日升的身上搜出了控制山门的遥控器。
关好了山洞的大门,我们把郑日升带到了我们刚才呆过的那间屋子里,另一间牢房由于空气不好,全是臭味,所以没有去那间屋子。
我们把郑日升带进了屋里,郑日升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杨郁夫说:“哼,快交出藏宝图来,你又把它藏在哪了?”
郑日升想了想,说:“哎哟,我这一下子摔的,可能都失去记忆了,你们先给我弄点吃的吧,我这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吃完了再说行吧?”
杨郁夫说:“什么失忆了,一会我用枪托给你脑袋敲几个包,就想起来了。”
我看着他那可怜样子,说:“郁夫,我们还是先给他吃点东西吧。”
杨郁夫去给他找东西吃,忽然看到桌子上有两袋花花绿绿的东西,好像是食品。问我说:“这个是什么?可以给他吃吗?” 我的深爱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