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烈日,我坐上了一辆开往农村的巴士。
到了村子里,我下了车,又走了很远的路,来到了曹晓丹家的门口。
可是这一回,我却扑了个空——她竟然没在家,院子的大门紧紧地锁着。我翘着脚看着屋里,好像没有人。
我在院子门前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她还是没回来。
我想,如果她一直也不回来,我在这里继续等下去也没有用,或许她出远门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刘ju花的烧毁的房子那里再看看。
我来到了那处废墟,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还没有被人清理过,不知道警察有没有来调查过。
我只好去找那附近的居民问一问情况。
这间房子离别的人家都比较远,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那天晚上着了火也没人来救火。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人家都睡觉了,没有发现着火了吧。
我找到了离刘ju花家最近的一户院子。
正好,这一家有人,老俩口就坐在院子的树荫下,看那年纪也有七十多岁了,让我想起了我在乡下的爷爷奶奶。
来到院门口,我说:“大爷、大娘你们好,我来打听点事情。”
老爷爷很客气地请我进了院子,还搬了一把凳子给我坐下。
老奶奶给我倒了一杯凉茶,我也很渴了,一下子就喝光了。
我指着不远外那处火烧的废墟,说:“请问那一家是不是住着一个女孩,姓刘的?”
老爷爷抽了一口烟,说:“是啊,原来是一家三口人来的,现在只剩下一个女孩了,前几天的夜里,她家又着火了,好像没发现她的尸体,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问道:“警察有没有来调查过?”
老爷爷说:“昨天来过一次,简单地看了看,还到我这来问过几句就走了。当时起火的时候是夜里,我们都早早地睡了,没有发现,后来下起大雨,把火给浇灭了。”
我点了点头,又问:“这女孩家还有什么人吗?”
老奶奶听完,一皱眉,说:“那女孩家里好像没有什么人了,她的父母都不在了,亲戚是有一些的,不过也不来往了。”
我不解地问:“那是怎么回事?”
老奶奶继续说道:“那女孩的父亲,曾经患过重病,为了治病,借了很多钱,亲戚朋友都借到了,后来还借了一笔高利贷。但是,治疗了几年之后,还是去世了。她和她妈妈就整天地在外面打工还债。过了不久,她的妈妈心力交瘁,突发心脏病也死了。可是她还欠着一大笔债没还上呢。”
我问:“那后来还没还上啊?”
老爷爷说:“后来,亲戚朋友借给她家的钱,慢慢地也就不要了,觉得她太可怜了,而且每一家借给她的数额又不是很大,但是,那笔高利贷还是要还的。”
提高利贷,我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我问:“放高利贷的人是谁?”
老爷爷想了想,说:“那个人年纪不大,还是镇里的公务人员呢,开着一台吉普车,姓胡。”
我眼前一亮,问道:“他是不是叫胡万云?”
老爷爷点了点头,说:“是,就是他。”
原来那放贷人就是胡万云。
我又问:“她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老爷爷犹豫了一下,问我:“小姑娘,你是谁呀?为什么这么用心来打听她的事?”
我说:“那个女孩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她失踪了,我们都很着急,所以来打听一下。”
老爷爷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好像是那个姓胡的给那女孩找了份工作,让她打工还钱。而且,那个姓胡也经常来,进了她的家里,每次要呆上一两个小时才走……我们附近的村民也知道一点情况,只不过,那不关我们的事,谁也没在意。”
我这才明白了,刘ju花在镇机关食堂的工作就是胡万云给安排的,并且为了抵偿债务,还和胡万云保持着那种关系……后来,她怀孕了,而胡万云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假装介绍给哥哥,并且通过同事,积极的促使他们结婚,以便于合法地生下这个孩子,让我哥哥来背这个黑锅。
我气得眼前发黑。
我又问:“大爷,你前天下午有没有看到那个女孩?”
老人想了想,说:“有看到过,她大约是在下午三点多钟回到家的,四点多钟的时候又出去了。那天下午我一直坐在门口抽烟喝茶水乘凉呢。虽然没打招呼,但是她回家和出门我都看到了。”
“都是她一个人吗?那个胡万云有没有出现?”
老人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那女孩一个人。”
这么说来,她失踪的具体时间应该在四点到五点之间。
而那个短信,也许是绑架她的人用她的手机发的,以拖延时间。毕竟,短信这东西谁都可以发,而哥哥打电话给她,她却一直不接。
我又问:“这女孩家里还有别人了吗?”
老人说:“没有了,她父亲前些年重病,和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有很多都没还上,因此,亲戚朋友也不和她家走动了。”
我大致就了解到这些情况。从此可以得知,刘ju花失踪的时间大约在四点之后,而胡万云并没有来到村子里,也许他们约好了在在别的地方等着,或者指使别人在半路上把这女孩给绑架走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一台白色的丰田陆地巡洋舰从身边开了过去,车上满是灰尘和泥浆。不过,开车的人不是那个侯显忠,车上有好几个人,黑压压的没看清。
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任何线索,那女孩还是没有找到,我觉得她死亡的可能性很大。
胡万云回来了!
他给我打来电话。接到了电话,我很意外——他居然还敢来主动找我。
他说:“明珠,我回来了,你这几天好吗?你哥哥的女朋友失踪了,这很遗憾,不过,生活还得继续呀。你还是跟我回城里去吧。”
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他还算是嫌疑人吧?我再和他扯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啊?
我说:“我不想回去了,在这个事情查清之前,我不想离开镇上。”
他又约我出来,在镇上见面聊聊,为了澄清一些事实,我同意了。
我来到了镇中心,我发现街上的贴的寻人广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胡万云开着车,带我到了镇里的一个小公园里。
这里很僻静,人很少。
我们坐在长椅上,我觉得他没什么变化,还挺镇静的,好像没事人一样。
我问他:“那女孩的失踪,是不是你干的?她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他冷笑着说:“当然不是了,那天下午,我已经去了火车站了。”
我又问他“那个怀孕的检查报告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她怀孕了,为什么还介绍给我哥哥?”
他一听这话,就是一愣,反问我:“你说的是什么孕检报告啊?”
我大声说道:“你别跟我装了!就是刘ju花的孕检报告啊,你去我家的那天下午,你是不是带着她去医院做检查了?后来你急着要走,是去了医院取检查结果吧?你抵赖也没用,我已经和医院的医生核实了,就是你带着她去做的检查。”
胡万云点了点头,说:“是的,你查出来了,不过,我就是陪她做个检查,那又能怎么样?”
我继续说道:“那天你知道她要来我家,怕我认出她就是照片上与你幽会的女孩,所以你把她弄失踪了,还把她的资料表偷偷地扔掉了。可是王主任找了警察,还是找出了她的照片,并且贴在寻人启事上,你回来发现了,又安排人手把寻人启事都清除了,对吧?”
他说:“是的,我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不过,你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也无所谓了,我和她那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人,你呢?你以前是不是也有过别的男人?我问过你吗?我们要多向前看,不要太追究过去的事了。”
我听他这一说法,好像也说的过去似的。
我又说道:“那我哥哥呢?让他替你养孩子吗?你是怎么想的呀?”
他却振振有词地说:“即使是这样的话,你哥哥也不吃亏呀,如果娶了她,镇里还分配一套房子,以后他工作上的事,我们也会大力帮助的,这样他也会省下不少的事。”
我说:“去你的吧,这就是一笔交易。我哥哥是个老实人,还不知情呢。总之,我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既然她失踪了,既然她能回来,我也不想让哥哥与她交往了。”
他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说道:“那好吧,你哥哥的事他自己决定吧。这件事就让它过去了,我们俩还继续交往,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哥哥介绍个女朋友。”
我心里很难受,但是为了哥哥,又不好和胡万云撕破脸皮。
我说:“这个……我再考虑考虑吧。”
我们闹个不欢而散,我感觉我和他的关系算是告吹了。
哥哥还是照常上班,妈妈照常出去打工。
我还是不甘心,我决定再去找找曹晓丹和她的儿子,问个究竟。可是,没想到的是,又发生了意外的事情。 我的深爱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