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达道:“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阿萱瞪着他:“那是你妻子,也是我娘!让开!”阿萱伸手一把扒拉开了挡在身前的张阿达,张阿达被推的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心想这十岁的小姑娘力气怎么这么大。张阿达再想上去阻止已经不赶趟了,阿萱早已经推开了棺材的盖子。
小梅躺在棺材里面脸色铁青,但还是能看见脸上手上有很多伤,这些伤一看就是拳脚造成的。阿萱拽起小梅的一只胳膊撸起袖子,那胳膊上到处都是新伤加旧伤,青一块紫一块,竟然没有一处好地方。阿萱咬着牙,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娘根本就不是生病死的,一定是被这个禽兽生生折磨死的。
这笔仇她已经深深的记住了,但是她默不作声表面上还是十分地镇定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阿萱轻轻地合上棺材盖,继续跪到灵堂前给小梅烧纸。张阿达松了一口气,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足为惧。
将小梅下葬后,张阿达对阿萱说:“阿萱啊,如今你已经在城里念了几年书了,字应该都识的差不多了吧。最近这几年庄稼收成不好,爹手头上也没有闲钱再供你读书了,不如你就留在这里陪着爹吧。”
阿萱点点头,爽快地答道:“好啊。”
没想到阿萱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张阿达很是高兴,拽着阿萱道:“走,爹回家给你炖猪肉吃。”
吃过晚饭阿萱就回自己的屋子里面去了,张阿达看着出落得越发水灵的阿萱心痒难耐。但是他还是不敢贸然做什么不规矩的事。
一转眼小梅已经死了半个月了,没了小梅张阿达无处泻火,憋的他难受死了。终于在小梅死的第十八天夜里,张阿达耐不住身体里的欲火,半夜摸进了阿萱的房间。
阿萱此时在床上已经睡熟了,她已经锁好了房门,可是想不到张阿达拿了一个小铁片就轻易地将门锁划开了。他摸着黑一步步踏入阿萱的房间,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阿萱均匀起伏的胸脯和已经微微隆起的小山丘,他就不自觉起了生理反应。
他探出手,一点一点向着阿萱的小山丘而去,就在快要接近床边的时候,张阿达爆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
张阿达连连倒退几步跪在了地上,他伸出去的右手竟然被生生斩断了!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溅了阿萱一脸一身,地上也都是张阿达断手流出来的血迹。
阿萱已经从熟睡中醒了过来,点起了煤油灯,看着地上的一只断手和捂着胳膊痛苦跪在地上的张阿达,阿萱微微一愣,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爹你这是怎么啦,你的手怎么断了,你怎么跑到我屋里来了。”
张阿达的脸上全是汗水,面色惨白:“快帮我叫大夫。”说完这句话他就晕了过去。
这大半夜的上哪去找大夫呢,阿萱先简单帮张阿达包扎上,让血流的不是那么快。然后就到村子里的李郎中家敲门,好在李郎中今天睡得晚,还没有熄灯,连忙提着药箱跟着阿萱匆匆赶往张家。
到了张家看见这一地的血着实给李郎中吓了一跳,再一看张阿达的伤口,竟然是一个整整齐齐的切面。
李朗中震惊道:“阿萱,莫不是你爹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来寻仇了吧。”
阿萱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醒来他就已经这样了。”
李朗中连忙给张阿达止血敷药,好在李朗中医术还算高明,张阿达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经历了这样的突发事件阿萱竟然还能面色如常镇定自若,不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而是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她能听懂动物们在说什么,也能看见死去的人的鬼魂,而且她总是在睡梦中听见有一个男声在跟她说话,这个男声很温柔,她感觉这个男声的主人一定是她的保护神。
阿萱本就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慧成熟的许多,张阿达这么晚出现在她屋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要干什么龌龊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会突然断了,若是仇家寻仇怎么不直接要了他的命,所以阿萱心想一定是她的保护神在暗中护着她。
可是断手之痛也不能解了阿萱的丧母之痛,她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张阿达彻底偿还的机会。
张阿达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期间阿萱请了村里的一个老实的中年人照顾他。一个月以后张阿达终于能勉强自己照顾自己了。这期间没人去照看田里的庄稼,那些白菜玉米遭了蝗虫,损失了一大半。
张阿达痛心疾首,然后发现自己钱罐子里面的钱也都不见了,他叫来阿萱:“阿萱,我这罐子里的钱呢?”
阿萱道:“全都花了啊,人家照顾你一个月总不能白照顾吧,当然得给人家工钱了。”
张阿达一拍大腿:“哎呀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啊,阿萱丢给他一个窝窝头,你就吃这个吧,没别的了。”
自从张阿达断手之后村子里就又开始传上了风言风语,大家都说阿萱是个煞星,谁跟她在一起谁倒霉。她先是克死父亲,之后又克死了母亲,现在害得继父都断了手。传来传去,大家又开始拿阿萱脚腕上的胎记做文章,说她是妖魔转世。
阿萱对这些风言风语充耳不闻,但是总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会在人家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就像同村的赵刚夫妇,他们夫妇最喜欢讲八卦,还特别喜欢给别人添油加醋扯别人伤疤。
这天阿萱到外面去砍柴,就听见赵刚夫妇又在给村民传播她是妖怪转世的这一说法。
几个还不知实情的外村人被赵刚夫妇拉着聊天,赵刚道:“你们可要离那李阿萱远一点,她可是个妖怪。”
几个外村人听了都很诧异,其中一个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她是妖怪。”
赵刚媳妇道:“你们看她那一脸狐媚子样,长的和那李氏夫妇没有一点像的地方。她那脚腕上还有一圈黑色的胎记,像是一道锁一样,我猜她一定是个狐妖!也说不定真正的李阿萱早就死了,现在我们看见的就是狐妖变得。”
外村人道:“这话可不能瞎说,你们可有真凭实据吗?”
赵刚媳妇道:“她先后克死了她的父母就是最好的证据,而且现在她继父的手也断了。我听说是那天晚上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发生口角,结果阿萱一瞪眼那张阿达的手就断了,你们说邪门不邪门。”
那几个外村人都是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
赵刚又说:“你看她小小年纪就知道迷惑男人了,要不是被她迷住了你说张阿达怎么会平白养她们娘俩这么久。”
阿萱躲在大树后面将这些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嚼舌根,那么就让你们和张阿达一起到阎王那去讲八卦吧。
阿萱本来正愁怎么对付张阿达,赵刚夫妇正好给了她启发。阿萱嘴角扬起一抹狠毒的笑,转身回了张家。
张阿达正在家里努力练习一个手穿衣服,一个手吃饭喝水。看见阿萱回来了,就露出猥琐地笑容:“阿萱回来了啊,你看爹这手也不方便,以后穿衣脱衣能不能麻烦你来帮爹啊。”
阿萱嗯了一声,将砍回来的柴往地上一扔就到水井边去舀水洗手。张阿达还跟着阿萱:“阿萱啊,爹感觉肩膀有些酸,你帮爹捏捏被。”
阿萱毫不客气:“这几天家里的活全是我干的,你酸什么酸。”
“哎呀爹这不是岁数大了吗。”
“知道自己岁数大了就不要那么为老不尊。”
张阿达一瞪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萱看都没看他道:“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你要上哪去。”
“去镇上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张阿达在后面气得直跺脚,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好管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阿萱到镇上的药铺买了一包蒙汗药和一包春药,掌柜的起初看她是小孩子不卖给她,但是阿萱凑到掌柜的耳边说:“这是楼里面的妈妈要用的。”掌柜的瞬间就明白了,还以为这是青楼里的小妈妈。
阿萱将春药和蒙汗药偷偷藏好,然后又买了两幅碗筷回到张家。
阿萱看见张阿达正坐在门口等她,就说:“前几天不小心把家里的碗摔碎了几个,到镇上又买了几个。”
到了晚上,赵刚在外面和一伙人喝酒,阿萱一看正是好时机。
赵刚喝的醉醺醺地往家走,阿萱径直迎了过去道:“赵叔喝这么多啊,要不要喝点水。”
要在平时他肯定不会喝阿萱的水的可是今天他喝的太多了,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是谁了,就听见前面的人说要不要喝点水。赵刚这时候正好反胃,合计喝点水压一压吧,就接过了阿萱手里面的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 彻骨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