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晓鸿回到宾馆给李保金通话,告诉他一千一百台彩电已经发过去了。李保金闻言大喜,连称干得漂亮太好了。兄弟辛苦了,抓紧回来吧,这出戏主角不回来开不了锣。洪晓鸿又给徐国斌挂了电话,说这边的事都办利索了,准备明天回去。徐国斌说:“板子的事从同行那里能挤出八十件来,价格从总公司那里就提了,给咱的价格二十四了,觉着行,明天给你发过去。”洪晓鸿说:“就这么定了,收货单位不变,结算还是对你吧。”徐国斌说:“祝你一路顺风,见了锦堂捎个好,祝他心想事成越来越红火。”洪晓鸿又联系上都津的刘大队,告诉他自己在南方,进口的板子还能抓一点,价格到咱手里得三十了。刘大队满口应允,兄弟多操心吧,回来哥哥给你接风洗尘。
洪晓鸿第二天中午就返回了都津,饭后给温锦堂说明了业务情况,温锦堂说:“六台冰箱现在说话是国产名牌,你留两台吧,准备赵家送三台,厂里留一台。电视机这边要五台。皮革加工现在每天接近四百张,外贸安排集装箱一万张走一次。”洪晓鸿说:“这回国斌专门问候你,农村的条件差,多注意身体,感觉不适应的时候,过来住两天。”
洪晓鸿让谢葆真查看豆粕的账目,谢葆真说:“四万六千吨应收、应付都完成了。”洪晓鸿说:“粮库那边按以往的做法,办个存折。”谢葆真从银行回来后,洪晓鸿去了粮库。和梁科长见面后,先行表示。梁不再推辞了,说道:“七月份的计划不乐观了,落实的情况最多也就是三万吨,没拍实的原因是价格又提了十块,光等兄弟一锤定音了。”洪晓鸿说:“继续做,咱给南方的协议是随行就市。”梁科长说:“国强兄弟前两天给家里送了一台彩电,这个钱我得拿。”洪晓鸿说:“咱弟兄俩交往到这个情份上,这样的事值不当的再提了。你给老嫂子先看着,等有了好的,我再给你换。”梁科长称这物件有钱不好买,客气话不说了,咱事上见。
次日上午,洪晓鸿到了经协公司,李保金起身相迎沏茶让烟。然后说:“接到你彩电装车的信息以后,昨天上午给矿务局贺主任协议书正签了,运销部董主任也过去了。今后业务上你和他直接打交道。”洪晓鸿说:“估计再有一个礼拜,这批彩电就到了,咱之间得有书面协议,明确双方权利义务。走之前协商的意见,给委里汇报了吗?”李保金说:“专题给一把手和分管领导汇报的,考虑公司这一摊子,包括对外必要的应酬,利润按三百万说的,公司留下一百万。”洪晓鸿说:“那是你内部的事,我不参与也不会把实情说出去。”
李保金说:“管我的是三个领导,婆婆多了难伺候,开始老一倒挺高兴,到了施主任那里,他说六十万吨挣三百万,一吨煤落五块钱,眯着眼也得弄个十块八块的。我又耐心地解释的。二把手最后定每吨六块钱。业务做完实现利润三百六十万。到了褚副主任那里,他知道你的情况,说物质服务处的洪晓鸿是个体户,属于承包性质。给他们打交道要格外小心。以往吃的亏都是这个范围,钱多钱少是一方面,关键是不能叫他骗了咱。既然施主任说了,先让洪晓鸿把三百六十万拿来再给他计划。我再给他解释别的他不听。”
洪晓鸿说:“委里领导说什么,我干涉不着,现在是咱俩合作,我对的是你,解决领导的思想问题,那是你的事。工作靠别人做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李保金说:“代表公司协议签了,退堂鼓没法打了。我是坚定不移想干下去,但是碰到这个情况,老弟帮我出主意想办法,帮助把问题缓解了。”洪晓鸿说:“既然是合作必须互利共赢,如果是一厢情愿甚至强加于人,那还是合作吗?领导嫌挣得少,咱俩说话你的埋伏太大了,至于先给你们三百六十万,这是异想天开说梦话。我们已经投资三百多万了,生意没开张分文未挣,这里狮子大张口要钱,听说过官僚主义,没见过这样的官僚主义。六十万吨煤就是一天卖一万吨也得俩月,这不是演戏一会就完了。计划量还是你们控制着,我怎么骗你们?简直是胡说八道。至于说个体户,我们两个月的时间,为生资公司代购了几万吨化肥,企业因此增加利润三百多万,那个乔广容倒是党员干部,给企业丢了八百万,自己落了十五年徒刑。这样评价我们,纯粹狗眼看人低。上次谈的基础不变,如果附加条件我不再伺候了。”
李保金说:“首先别误会,留这一百万绝对装不到个人的腰包里,且不论公司需要维持正常运转,四百万照实说领导还嫌少怎么办?你这里多了不给,如果那样的话两头作难的是我。别激动,你说说怎么办,我洗耳恭听。”洪晓鸿说:“那姓褚的得听一把手的,谁管他,你做谁的工作,需要明确的不是六十万吨,是五十万吨。其中十万吨是抵的三千台彩电的货款,比价本身就得补贴几十万。考虑你的难处,兄弟这里再让一步,每提一万吨按八万兑现一次,你再协调不了,彩电到货在商店里零售。”
这时桌上电话响了,李保金看后说:“褚主任来的,我使用免提,你也听听领导怎么说。”李保金拿起电话说:“褚主任好,我是李保金。”褚副主任说:“今天早会,田主任对经协公司当前工作很重视,强调这项业务关系到地方政府和国家统配煤矿合作的巩固发展,关系到部门的形象和效益,只能办好不能办坏。分管领导要靠上一抓到底,上次给你安排的意见贯彻了吗?”李保金说:“跟洪经理初步交流了,没谈拢。看来不灵活调整意见,不太好办了。”
褚副主任说:“这就是你李保金经验能力问题了,一个副县级的官办公司,让个体户牵着走成何体统。”李保金说:“彩电信息收集,人力财力投入,都有他们操作。人家图什么?不考虑利益兼顾,东西是人家的,谈不好人家不给,咱有什么办法。”褚副主任说:“业务还没开始,胳臂肘就往外歪了,张口合作闭口合作,他姓洪的给咱谈合作有这个资格吗?”李保金说:“物质服务处不是咱系统内的单位,洪晓鸿也不是咱的下属,业务上双方已经联手不是合作是什么?”
褚副主任说:“合作也得分主次,不能本末倒置,预付保证金在施主任说的基础上降一半,拿一百八十万吧。给洪晓鸿说这够照顾他的了。这一条办不到,其它的一概免谈。准备一间办公室,明天我到公司现场督办。”电话挂了。李保金无奈的放下电话,洪晓鸿说:“这是典型的以势压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该说的我都说了,三天以里听你答复。李经理别很为难,顺其自然吧,我告辞了。”李保金起身拦住了,说有言在先回来以后我请你。洪晓鸿说:“这种氛围纵有三珍海味也没心情。”言罢拂袖而去。
回到商店,坐在那里吸烟喝茶不时发出冷笑。洪庆祥见儿子这般神态,料定会谈不谐便问何故。洪晓鸿把同李保金协商的原委叙述了一遍,洪庆祥笑曰:“好事多磨,合伙的生意应该是先小人后君子,各自为己很正常。早摊牌比晚摊牌强,要有耐心讲策略用智慧。”洪晓鸿说:“请父亲明示,当如何应之?”
洪庆祥说:“凡事欲速则不达,不宜再去找他们了,可引而不发,跃如也。此间把心态放平,大不了咱自己买卖,一千台也得赚几十万,已经很好了。从诚信和长远考虑,要明确产生这个后果的责任是经协公司,煤矿方面得让他明白问题症结在哪里。”洪晓鸿说:“父亲的指教我已心神领会了,需尽快同锦堂兄弟见面,相互通气也听听他的意见,马上就动身,我走之后,葆真切记李保金找我可告诉他,洪晓鸿已出差不在都津。行前留言如李经理能履行双方协商的意见,他即刻返回。如仍坚持褚主任的意见,没有再谈的必要了。这期间让国强同车站货运室保持联系。徐经理答应发八十件板子,给刘大队说好了,这批按三十算账。”
洪晓鸿紧急约温锦堂到安曹县委招待所会面,洪晓鸿午饭从简,三小时后赶到约定地点,温锦堂提前包了房间。见面后温锦堂问道:“哥哥约我到这个地方来,一定是有急事。”洪晓鸿问:“兄弟怎么过来的?”温锦堂说:“葆奇开车送的,小兄弟聪明好学说话办事很扎实,是个可造之才。”洪晓鸿说:“在姐夫面前夸小舅子,这是看人说话,葆奇年轻需百炼成钢,今后还是严格要求多多指教。”
温锦堂说:“快快说说此行的来由。”洪晓鸿将同经协公司打交道的情况说了一遍。温锦堂说:“我同政府官员包括职能部门交往这么多年,对于他们的作风脾性早就摸透了,好在我身后有靠山。这方面哥哥刚刚开始,他们给你上这一课,不是坏事是好事。据我分析,李保金夹在中间进退两难,不过他完全可以力排众议,争取主要领导支持,沿着正确健康的道路发展下去,实现名利双收。现在看来是腰杆挺不起来,怕得罪顶头上司。”洪晓鸿说:“兄弟料事如见,快把锦囊妙计拿出来吧,否则将功败垂成。”
温锦堂说:“想达到预期目的,应设计敦促李保金下决心。可采取欲擒故纵,彩电到后,可虚位以待同时制造声势,要准备破釜沉舟。大不了不合作自己干,市场如此紧俏,三千台彩电二百万利润唾手可得。主要是得挣这口气。”洪晓鸿闻言哈哈大笑,贤弟之言可谓是径情直遂,竟与家父不谋而合,两者语意表达不同,但却是异曲同工。我无忧也,按既定方针办。温锦堂说:“原来哥哥也是志在必得胸有成竹,故来考试于我。”洪晓鸿说:“兼听则明,集思广益不为过。你我共谋远景遇此波折,岂有不告之理?”温锦堂说:“既然出来了,就在这里安心住几天静观其变。”洪晓鸿说:“货到站之前,如合作方态度不变,暂且不回都津。”
此后温锦堂早起至厂内,傍晚必归。洪晓鸿白天信步街头,体察一方风土人情,时而寻访棋坛高手切磋对弈,入夜二人借酒谈古论今,好生快意。
话说那褚副主任,以蹲点的名义入驻经协公司,唤李保金单独谈话,表面漫不经心问及洪晓鸿近日动态,李保金说:“我也正想汇报这事,依我看来此人不肯屈致,僵持下去恐怕适得其反。”褚副主任问:“谈谈你的想法和打算。”李保金说:“公司当前工作侧重点:一、切实履行同矿务局的协议,兑现承诺;二、努力争取年内实现三百万利润;三、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创收。在确保上述目标的原则下,不妨给洪晓鸿宽松一下,目前委里在国内有十二个驻外办事处,要是早有这个打算,离了洪晓鸿并不是不行。事情到了这一步临阵换将兵家大忌,好事办砸了,领导追查下来谁承担责任?”
褚副主任说:“说到底你是围绕着钱转的,光要利益不要尊严了。据我所知洪晓鸿不是个一般商人,‘文革’期间带着脚镣手铐游街示众面不改色,一个死里逃生的人,如今攀咱的门头,想借势发财,不是来俯首贴耳。对待这样的人,开始不给他下马威挫挫锐气,等他在这里搞出名堂来,那就由不得你了。我这都是为你着想的,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就看不明白。”李保金说:“褚主任用心良苦,感谢领导对我的关怀,但眼下事情迫在眉睫,从大处考虑又何必和他计较一时的长短。彩电领货凭证我看过了,货到也就是这几天,不如顺势而成。拖下去一旦矿务局知道内情,问到头上来那就被动了。”
褚副主任说:“看来你走出大学校园,到机关从事文书工作,虽然在市府工作多年,还是书生气十足,洪晓鸿的表现是先声夺人,玩的是先弃后取,人家有更大的如意算盘,不信你等着瞧。”李保金说:“他把彩电拿出来,主动权就在咱手里。起码矿务局不会听他支配。合作的含义是互相利用,眼下用人之际,为何不能扬长避短。”褚副主任听后不耐烦了,把桌子一拍,“真是个书呆子,怎么说就不开窍,回去考虑好了咱再谈,洪晓鸿那里没有我的话不准联系,先搁两天,看他能尿出一丈二尺长的尿来。”
两天以后,矿务局大老总因塌陷区村庄搬迁补偿,专程拜访市政府主要领导。主要话题沟通之后,顺便赞扬市经协公司,为丰富矿工业余文化生活协调三千台彩电。听说首批一千台快到了,煤矿方面准备拿出五十万吨原煤支援地方。客人走后,市长亲自给经贸委田主任打电话过问此事。当市长听说双方的协议已经正签了,再三嘱咐田主任,一定要讲诚信,加大力度把好事办好,别放了空炮,别往自己脸上抹黑。田主任给褚副主任传达了,市府主要领导的指示,并提出了具体要求。褚某人感到有压力了,安排李保金主动出击务必尽快拿下。李不敢懈怠,亲自店里家里都去了,洪晓鸿不在都津,家人答复出差了。褚听到这个情况,开始焦躁不安了,安排李保金密切关注车站方面的信息。
洪晓鸿在安曹县七天之后,谢葆真电话告知,车站货运室通知物质服务处,由广州发送的两车物品到站了,叫马上去接货。爸爸安排妹妹俩口子过去了,给储运站也联系了,卸车后入库。你抓紧回来吧。洪晓鸿说:“先拉二十台放到商店里。”接着和温锦堂说明情况。回到商店天已经黑了,洪晓鸿安排门市上只留五台,其它的放入仓库。
第二天上午,柜台摆上了彩电,标价三千四一台。不到一个小时,五台就卖出去了。闻讯求购者络绎不绝,按顺序登记收款库房提货。下午又卖了五台。李保金得知情况给褚汇报以后来见洪晓鸿,称褚副主任请他过去一趟,洪晓鸿对李保金很客气,说:“要是李经理能当家做主的话,那皆大欢喜了。褚主任别具心肠,放着顺当不要刻意制造麻烦,给他有什么好谈的,要谈咱俩谈。”李保金说:“褚主任是正县级的格,不管怎么说得给领导留个面子。相逢一笑什么事都结了。”
洪晓鸿说:“见不见无所谓了,咱商量好了把协议签了,这点不愉快就掀过去了。李经理是正派人,相信有能力摆平内部的争议。李经理应该换位思考,小小商店这么大的本钱压不起。”李保金说:“我不可能丢松,建议兄弟商店暂停彩电零售。”洪晓鸿说:“两天以里答应的一千一百台保证一台也不少,两天以后门市销售全面展开,你们想开了,把心放到中间了,随时联系。这一批不合作还有下一批。”
李保金走后,王国强来电话,说车站货运的领导想买几台彩电能答应他不?洪晓鸿嘱咐王国强,告诉他们这批彩电是政府部门委托给都津矿务局代办的,货款也是人家拿的,商店无权处理,想要的话让他通过矿务局协调一下,如果解决不了一个月后咱给他办。
煤矿、铁路业务上相互依赖,谁也离不了谁,货运室领导电话打到董武胜那里,说你们的彩电发过来了。董武胜问:“什么时候到的,来了多少台?”站方答:“一千一百四十三台,还有六台冰箱。昨天下午缷的车。麻烦董主任拿出几台来吧。放心吧不白要你的,价钱你说了算。”董武胜说:“这批彩电是地方政府部门给矿务局搞得协作,主要是奖励劳模先进人物的,不归我这里管。既然车站领导提出来了,我给分管领导请示,尽量满足你们。”
董武胜立即把信息告诉矿办贺主任,贺感到很诧异,货都下站了,经协为什么没通知。接着就给李保金联系。李说:“彩电确实到了,内部有点过节,我正在协调,请贺主任耐心等一下。”贺主任说:“协议都签了,什么事搁住的?”李保金说:“估计问题不大,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明天答复你吧。”贺主任听李保金的话音底气不足,立即把情况给分管领导汇报了。王副局长说:“这事办的有点不靠谱了,你和武胜过去找李保金问清究竟,尽量争取拿回来。如果他们不想给了也别勉强,几十万吨煤还换不来彩电,离了他们咱照看不误。改善丰富职工业余精神文化生活的质量情趣,领导上责无旁贷。但不是离了这个东西不行。三十多年没看彩电也过来了,去了以后注意两点,一、要求履行协议,行不行你俩给我整出个结果来,否则别先回来;二、除了李保金之外一定要见到上次主谈的洪经理,看他怎么说。”
矿务局驻地在都津管辖的梁旺县,两地相距四十公里,贺、董驱车上午九点半到达经协公司。贺主任向李保金转达了局领导的意见。李保金说:“委里领导对这次协作很重视,褚副主任亲自过来抓落实,咱一块去见见他。”褚副主任一看矿局来人了,有些措手不及满脸陪笑。董武胜说:“煤矿和铁路的关系,两位领导是清楚的,目前的产量,每天发运七至九列,不然的话就要影响生产。铁老大得罪不起,这批彩电有一部分是协调关系的。你们货到了,他们也找到头上来了。咱这里倒沉住气了。”贺主任说:“王局派俺俩来,要求履行协议,彩电都下站了打算什么时候给?”褚副主任说:“出现了点小问题,李经理你把情况和两位领导说说吧。”李保金见老褚把球踢给他了,怎么解释啊?犯掂量了。沉思半晌说道:“物质协作委托给物质服务处洪晓鸿了,协商洽谈的时候都认识了。现在洪经理提出一些条件,褚主任认为需要进一步协商。工作正在做说快也快。”贺主任说:“洪经理不是你们的下属吗?领导的指示他不执行。”褚副主任说:“洪晓鸿不是咱单位的人,货在他手里摁着的,还提出了一些苛刻的条件,借这个事要挟控制咱。”董武胜说:“那不是你的下级就好说了,我们给他直接对话,问问他说话算数不。”李保金当着褚的面犹豫不决。贺主任说:“李经理不愿意让我们对话,我跟董主任来一趟,起码也得知道问题发生在哪里,到底是谁卡住的。不然回去怎么交代。领导上说了,彩电给不给无所谓,但得有个说法。”
李保金无奈给洪晓鸿挂通了电话,洪经理,贺主任和董主任专门为这个事过来了,想给你说句话。董武胜接过电话,说:“我是董武胜,洪经理好,听褚主任讲是你卡壳想拿一把,你的条件是对矿局来的,还是对经协公司?需要提醒的是这项协作是你和王局主谈的,现在打算怎么着?”洪晓鸿说:“我没有针对煤矿提出任何问题,姓褚说话毫无根据,谁相信他的伎俩我无能为力。希望李经理陪着二位领导来一趟,咱把话说透。”董武胜放下电话给贺主任说:“洪经理邀请咱过去,李经理跟着辛苦一趟吧。”这时办公室出现沉闷,最后还是褚副主任说:“保金你陪着吧。告诉洪晓鸿别耍小聪明了。对待客人不得无礼,要顾全影响。把事办漂亮明天我做东请他。”
客人走后,褚副主任自知这一套装腔作势强抓的面子,到了洪晓鸿那里将化为乌有。自己始料未及精心设计的套路,顷刻间彻底破产,反而里外不是人。懊恼不该听信妻子妹夫的话,此人就是生资公司原来的文副经理。二人是连襟亲戚,褚长文五岁,褚当上副县长后,文为了攀这个关系,对这位妻姐夫一年到头精神物质上殷勤备至。褚投桃报李对文的升迁颇费心思,使文如愿以偿。生资公司在文主持工作期间,发生那起诈骗案之后,职务上一撸到底。心中恼恨的有两个人,一是乔广容,本意是托他一把,不料被他拉下来了;二是洪晓鸿,在南方让他当众抢白羞辱了一顿。随着案件的审判,那老文主观认为这都是洪晓鸿谋划运作的结果。受到处理以后忿忿不平,称病告假在家赋闲。遂萌生东山再起之念,多次携妻到褚家中问计,此间提过洪晓鸿,对其极尽恶言中伤,因此在李保金向褚副主任汇报给洪晓鸿联手,那老褚当时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极为反感。开始的打算是利用权力把事搅黄了,由于洪晓鸿行动迅速把彩电搞回来了,心生一计以防骗为名要保证金。如果洪晓鸿拒交的话正中他的下怀。随着事态发展,他又想了一个点子,把彩电拿过来以后,控制煤炭计划,然后把文某人推出来全权负责业务,让洪晓鸿跟着听支使打下手。正是:
旧瓶装新酒伎俩翻新,想入非非自鸣得意,焉知对手以静制动后法取势,于是乎未曾乐极先生怨。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忠孝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