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金对洪晓鸿的态度出乎意料喜出望外，说道：“委领导担心的问题是时间紧业务量大耽误不起，给你合作不会有争议，但提出多点开花不能一棵树吊死。根据领导意图，前几天跟市燃料公司进行洽谈，他们开始同意每吨给三块钱，领导不同意，要求每吨做到五块，一次性兑现。矿局明确的期限内计划缩水经协公司负责，超过期限计划作废损失自负不退款。燃料公司最后同意拿四块。领导说了少五块不行。情况虽然同老褚提出的都是先交钱，但形势和实质不可同日而语。老弟要是看准了有把握，不妨拿出钱来控制计划。这样少拿一块钱，至于公司的那两块，属于君子协定完了事再说，相信兄弟不会食言。”

　　洪晓鸿说：“三十八万吨按五块算是一百九十万，签好协议你给董主任明确经协的计划由我全权处理，这笔款立即给你，余额部分即使做赔了，也给你兑现。”李保金说：“那咱现在就签。”由洪晓鸿口述，李保金执笔，一会的功夫协议一式两份，李保金签字盖章后说：“兄弟光签个名就行，只要支票送过来章盖不盖无所谓。”洪晓鸿说：“处理国家大事，有一言兴邦一言丧邦之说。小人物经商，自己的嘴也是钱，话说出去了，赔挣都得算数。”李保金说：“天不早了咱去鲜鱼馆。”到了楼下，李保金见洪晓鸿换了新车，说道：“仅月余不见，兄弟定是财运亨通，消费上才可肥马轻裘，可知哥哥这里面貌依旧，不知大旱何日逢甘霖。”洪晓鸿说：“此车是朋友所赠真情难却，推辞不下勉从之，日后你我同心，所盼之事已近在咫尺。”

　　两人走进鲜鱼馆，点了四种活鱼，白酒要的杏花村。李保金如释重负心情舒畅，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咱今日一醉方休。”酒过三巡他问道：“兄弟彩电拿出去了，矿局是怎么办的？”洪晓鸿说：“都矿集团辖属五座矿井，年产煤两千四百多万吨，产值将近十七亿，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哪能亏待真朋友，即使不做煤炭还有其他合作项目。手指头缝哩啦的咱花不了。”李保金说：“大事心放下了，得罪人的事还没完。老文经手的煤款还有四十七万没收上来，老褚一走，他撂挑子了，上家里找他不见面，没办法如实汇报。田主任火了，把老褚熊了一顿。告诉你的亲戚这是财政拨款，政府的钱，纳税人的血汗。别找不自在。老文一看要动真格的到公司交账。一查才知道有两个用煤的单位账早就结了，问他为什么没交公司，他说想收齐一块交。其他用户嫌煤孬拒付煤款。煤拿到矿上，人家说不是他们的煤，出矿后换煤了。”

　　洪晓鸿说：“姓文的给老褚丢脸了。”李保金说：“通过这回事我是看透了，蹲机关的干不了这个活。首先个体户不怕脏不怕累，我们的人目前是办不到。老文有时下午来表功，说在矿上待一天，连口水顾不上喝。后来我亲自上矿看见发煤人员各个灰头黑面，老文衣帽整齐一尘不染，穿着跟贵客似的。这说明装车时根本不在现场。出了门矿上不认账，真叫他坑苦了。”洪晓鸿说：“老褚假公济私用人唯亲反受连累，李兄亡羊补牢，未为迟也。明早八点我去送款。”酒后洪将李送至家门。

　　回到家里，父母妻子在看电视，洪晓鸿把白天活动的结果告诉了父亲。洪庆祥说：“过去我们谈论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作为社会基层的商家，政策就是天时，政策不允许民富，改革开放以前，咱干的这事属于投机倒把。这么大的买卖，私人想也不别想，真挣了钱就得蹲监坐牢。什么是地利，机关衙门、国有大集团都属于地利。什么是人和，有了买卖有人想着咱帮助咱，就是人和。这是狭义的理解不是广义的，但悟出其中的道理很实用。诚信、情谊任何时候不能丢，计谋韬略也得随时用，只有计高一筹才能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变被动为主动。这方面你大有长进，但离炉火纯青还尚需时日，切不可故步自封。”洪晓鸿说：“父亲的见解正确而深刻，让我在理性上有提升。”

　　随后洪晓鸿给温锦堂挂通电话，按照兄弟的旨意前进，忙活了一天，不说过程说结果吧。由于都矿有关领导鼎力协作，经协李经理很开面，现有三十八万吨煤炭计划，以每吨七元买断了。全部供泰钢可换钢材八至九万吨。温锦堂说：“锦上添花太好了。供货量增加，南边行情还在涨，这一把效益要好于以往。明天我先汇两千万，确保有充足的流动资金。”洪晓鸿说：“矿务局方面提出要豪华型的进口车，两辆凌志两辆沃尔沃，属于以物换物。你考虑能答复不？”温锦堂说：“有钱能买鬼推磨，此乃小事一桩。”洪晓鸿说：“落实到位给我回话。”

　　放下电话，转身问妻子，一双儿女在哪里？谢葆真说：“生意忙得无暇过问亲生骨肉，这怎么想起来了。孩子早起上学前班，奶奶让他俩睡了。”洪晓鸿入内室，儿女随祖父母分别居室，灯光下酣睡正甜，身体一天天长大。观儿郎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小小年纪浓眉入鬓。看爱女秀丽丰满，然俯身亲昵，胸涌舒慰很是特别。谢葆真说：“心血来潮没好亲，别惹醒了。”洪晓鸿说：“孩子健康成长既需要经济物质条件，更需要精神文化环境。培养目标是有文化知识有道德觉悟，长大后能为国家人民做点有益的事情。这方面我年过四旬做的很惭愧。看来也只好寄托后人了。”谢葆真说：“爸爸对孙儿女， 辅导教诲坚持不懈，等你想起来晚了三春。”洪晓鸿含笑上床入睡。

　　话说入驻都津钢材市场，从事经营活动的商户，多半都是私有经济挂靠而来，还有物质系统跳槽或退下来的业务骨干，纷纷踏至一显身手。泰钢管理供销的大拿张贵山，接邀至此受到众星捧月。其中有一位叫邱维奇的老板，利用物质局领导在酒宴后请到张贵山。安排先洗桑浴，后去歌舞，随后送入总统套间。邱维奇又特意挑选两位美女，本意是让贵宾选其一，吩咐她们对客人进行全方位服务，一定要让客人满意。并不准她们收费。

　　那张贵山这次踏入都津与往日不同，受到的殷勤热捧前所未有。生平第一次住进特等豪华客房，飘飘然兴致不及，忽闻叩门声，开门后进来花枝招展俩倩女，衣着暴露性感，张本是好色之徒，有此艳遇已是心猿意马。本想随意求欢，怎乃房中多了一人心中忐忑。便想撵走另行取之，两个小姐谁都不肯落选，与左右纠缠不休，张贵山无奈，随口推脱之词，言生理有障碍干不了这事了。小姐说：“老板有些紧张造成的，待我姐妹作法为老板排除。” 张贵山问：“作法何意，如何排除？”两小姐闻言，随即全身脱得一丝不挂，不容分说上前搂抱。张贵山没经识过这样的情景，不知怎的心里害怕起来，执意不肯催她们赶快离开。

　　小姐说：“是老板安排我们来的，贵宾不满意没有好处费。虽然没上床，大闺女的身子都让你看了，哪有白看的道理。不愿意做也得掏钱吧。”张贵山问：“要多少？”小姐说：“每人五百。”张贵山说：“要的太多了。”小姐说：“宾客光看不做，邱老板事先交代了，不给俺小费，老板耽误俺姊妹俩的买卖，就得掏钱。”张贵山担心僵持下去闹出事来，拿出六百元将二人打发走。反锁房门心中气恼。不甘心接受这等讹诈，加之酒大失控，竟摸起电话向110报警，称酒店纵容卖淫女，强迫顾客讹诈钱财。警方接警后出动，赶至现场查询后，将张贵山带至辖区派出所，告知他其行为属于嫖娼未遂，经查还有过前科，决定治安罚款两万元。不然的话通知单位来领人。企业如不配合，对当事人进行治安拘留。

　　张贵山祸从天降不知所措。供销公司第一把交椅刚坐下，这等丑闻传过去。影响和后果不是钱能摆平的。答应先交随身携带的三千，放他出去，两天内补交罚款。警方说不想走你就在里面待着吧。无奈之中想到洪晓鸿，翻开记事本，找着洪晓鸿住宅电话。

　　天过午夜洪晓鸿睡得正熟，却被铃声惊醒，拿起电话听到对方问话，“你是洪经理吗？”洪晓鸿说：“是我，你是哪一位？”答：“我是张贵山。”洪晓鸿说：“是张经理，这个时间来电话，有急事吗？”张贵山说：“恳请洪经理帮忙，马上带两万现金到红岸路派出所来一趟。”说到这里电话就挂了。洪晓鸿心里明白发生的事，穿上衣服立即给刑侦队刘大队挂了电话。刘大队很突然，说：“洪老板深夜联系，直截了当说事吧。”洪晓鸿说：“哥哥在红岸路派出所能说上话吗？”刘大队说：“所长是我的小兄弟他听我的，不过也得看是什么事。”洪晓鸿说：“兄弟业务上重要的朋友张贵山，在辖区内犯事了，人现在弄到所里了，事情比较急，请哥哥马上过问一下是什么情况，如何了结我等你电话。”刘大队说：“你稍等吧。”

　　十五分钟以后，刘大队要过电话来了，张贵山是泰兴钢铁公司的，红岸所吴所长去年在南新所当副所长，因为嫖娼抓过他，三陪小姐用BB机能呼着他了。这回是冤家路窄。既然兄弟说话了，咱大事化小。我给吴所长安排好了，交五千元走人。你过去吧错不了事。

　　洪晓鸿开车急奔派出所，吴所长因刘大队发话了，自然从宽发落，给洪晓鸿说：“张贵山是老嫖客了，这回一个人想玩两个小姐，交代交代他有党籍政籍的人，这样作腾很危险。”洪晓鸿交完罚款说些客气话，然后领出来张贵山送回酒店。张贵山羞愧懊悔，说道：“人生处处是陷阱，只怪我把事看简单了，自找的麻烦。难中见知己，老弟搭救之恩，贵山铭记于心一定报答。”洪晓鸿说：“人生谁都有栽膀窝翅的时候，接受教训焉知非福，算是有惊无险。好好休息吧。”

　　洪晓鸿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两点，早八点半，洪晓鸿到了经协公司。李保金说：“财神来了。”洪晓鸿说：“李经理这话说反了，此乃小巫见大巫也，晓鸿靠着大树有柴烧。依昨晚所议支票我带来了，请哥哥给董主任把事说清楚。”李保金接过支票，这是接任以来第一笔效益。按住内心喜悦，电话告知董武胜：“经过委领导同意，我代表经协公司，委托洪晓鸿全权处理都矿协作煤业务。希望董主任给予协助。”董武胜说：“欢迎洪经理接管业务，请李经理放心，我会竭尽全力予以支持。”洪晓鸿说：“我下午去运销部，和董主任协商如何操作。真有念不了的经还得请李经理出马。”李保金说：“请老弟把心放到肚里，田主任专门交代钱到了手不能当甩手掌柜的，洪经理遇上难题不要袖手旁观要全力以赴。”

　　洪晓鸿回到商店，在张贵山下榻的酒店，预定高档餐厅后，即告知董武胜。董答复十二点前到。接着安排谢葆真给泰钢和都矿分别办一千六百万、一千万两张汇票。

　　上午十一时温锦堂来电话了，要的四辆进口车办妥了，各种费用合计一百八十万。洪晓鸿说：“来路正当不，别沾上走私的边。”温锦堂说：“全部是从海关大门进来的，规定的手续都齐备，若是坐车的因为这方面有了麻烦，一辆包他一百辆。哥哥征求都矿的意见，是咱送还是他们来人提。”洪晓鸿把信息立即告诉了贺主任，贺说：“我马上给老板汇报，具体怎么办中午见面再说。”

　　谢葆真从银行回来以后，洪晓鸿提前去了酒店，见张贵山床头橱烟灰缸满满的烟头，说道：“还没从昨晚的阴影走出来，尽快调整心态，别让都矿的朋友看出不正常来。”张贵山说：“猜思起来窝囊透了，一时迷糊吃了哑巴亏，我敢对天发誓昨晚没沾小姐便宜。要不是兄弟拉这一把，这个人丢大了。别的不说了罚款我得听。”洪晓鸿说：“我在南方也曾遇到类似情形，处理方式不同结果也不同，想出气得找准对象，如果报警成功，酒店成了容留妇女卖淫的场所，张兄有些感情用事了。咱换个话题，都矿根据泰钢的需求，同意把地方的协作煤供给泰钢，还是按上次的模式。”张贵山说：“这次到都津，参加钢材市场的开业典礼属于客情，顺便了解掌握市场信息。老总交办的任务，主要是继续争取煤炭计划。董主任来电话了，滩头店煤矿二十万吨原煤，西兰井十万吨精煤。我给老总汇报了，同意拿十万吨钢材。好在公司供应销售我一肩挑，尽量创造条件提供方便。”

　　洪晓鸿说：“相信哥哥会不遗余力，但我不愿超越你的权限考虑问题，希望哥哥多留意老总个人和企业需求，促成其他方面更加默契。如果大老板是个铁腕人物，一般情况不会容忍下属越权办事、背主行事，比喻藤上瓜，咱看着行就摘下来了，可能是强扭的瓜不甜。领导同意叫瓜熟蒂落。”张贵山说：“洪老弟谈得精辟，我会寻找空间创造条件，争取业务有新突破。”洪晓鸿问：“你打算什么时间回去？”张贵山说：“吃完饭就走，现在退房。让煤矿朋友看见住这样的客房影响不好。”

　　二人在总台会客处刚坐下，贺主任一行到了。张贵山、洪晓鸿起身相迎，共进牡丹厅。都津矿务局做东，由贺主陪，董副主陪，张贵山做主宾，洪晓鸿次之。酒宴开始后，贺主任说：“张经理是都矿的老朋友了，多年来为密切双边关系，促进业务增进友谊，做了大量工作。我代三杯酒，一是感谢张经理为都矿做出的贡献；二是祝贺张经理晋升；三是希望今后的合作更加顺畅和愉快。”张贵山表示感谢。轮到董武胜敬酒，他说：“同张经理业务上对口，以往因煤质发生争议影响结算，张经理从中协调，对我的工作给予很大支持。彼此建立了信任和友谊，相信今后的合作会更上一层楼。当前洪经理进行的业务，关系到矿务局和地方政府的承诺，希望张经理格外关照。”

　　洪晓鸿举杯敬酒说道：“能参加今天的宴会非常高兴，能为两大国有企业服务感到荣幸。衷心感谢前段时间各位领导对我工作的支持。同时也期待继续给与指导帮助。”张贵山致答谢词：“首先感谢贺主任、董主任盛情款待，也感谢洪经理出席。我同在座各位领导，是通过事业认识的。虽说各为其主，但建立友谊会促进事业发展。主持供销工作以后，感到身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今后更需要在座各位帮衬。咱一心一意喝一个满杯。”

　　在互相敬酒的时候，贺主任对洪晓鸿说：“车的事老板听了汇报很高兴，凌志车其中一辆是送给梁旺县委的。领导已经决定了，车我们派人去提。还是不给钱给煤，按每吨八十元给优质煤。”董武胜说：“等车提到家里，价款领导核定以后，给你安排隆岩矿的。”张贵山说：“洪经理咱先说好，有了隆岩煤多少都给我拿过来。”董武胜说：“西兰井发泰钢的精煤今天下午装车。”洪晓鸿说：“上午办了一千万，款不到该发你就发，我这里谁也坐不了蜡。”接着把一千万汇票递给董武胜。董说：“矿局关于政府部门协作煤的批示，精煤吨价一百五十元，滩头矿原煤按七十五。”张贵山说：“今天下午就装车，我再次向董主任表示感谢。刚接过来这一摊子，家里很多事等着处理，准备饭后回去，酒喝到这样恰到好处。”洪晓鸿将温锦堂联系电话交给贺主任，“南边都安排好了，动身前先打个招呼即可。”

　　酒宴结束后，洪晓鸿随张贵山去泰钢，路途中，张贵山说：“钢铁离了煤焦炼不出来，咱求他们的时候多。人贵有自知之明，今天二位主任设宴，名义上是给我贺喜，实际上铺垫你的业务，看来很尽心。”洪晓鸿说：“这分明是巩固老关系，联接新朋友。”张贵山说：“原煤还是按上次的价，精煤给都矿按一百二结算。这样十万吨贴进去三百万，加上原煤总共是六百万。但是十万吨议价钢材变成市场价，弥补这一块绰绰有余。我们老总算大帐，六十万吨煤炭可增产三十多万吨钢材，除了你拿走的还得剩十万多吨。”洪晓鸿说：“炼一吨钢国际先进水平，耗标准煤0.8-1，泰钢技术设备先进，吨钢耗标准煤1-1.2，按兑换比例我拿的占不到半数。隆岩矿原煤入洗炼焦，副产品效益相当可观。最终实现互利共赢。”张贵山问：“这些专业性的知识你是怎么知道的？”洪晓鸿说：“干啥说啥，在这里待了两月，向工人师傅、技术人员请教的。略知些皮毛，你别见笑。我也是艺不压身，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张贵山叹曰：“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车到泰钢以后，张贵山说：“晚上我安排请请你。”洪晓鸿笑曰：“免了吧，昨晚都没休息好改日再说，捎着给你的汇票。新官上任三把火，出去这一趟，煤也进来了，款也拿来了。”张贵山说：“这还不是多亏了你。”

　　洪晓鸿在招待所住下后，给有关方面和家里约定，每晚九点后联系一次。五日后，温锦堂来电话，说：“都矿贺主任和车队长一行十人已经到了，车提出来了，手续也都验证了。食宿旅游都是咱安排，给贺主任单独送了礼品。按购车的正式发单，合计是一百八十八万。贺主任回程机票也买好了。关于钢材销售，考虑集中到货，一是库容受限；二是销售压力加大。容易造成压价，资金周转不灵。又组织了六套班子在邻近省份安营下寨，新的到站及收货人，发送顺序、数量、品种，你记一下立即着手调整。”

　　洪晓鸿记录完毕，送给张贵山。他看后脱口而出：“没问题，有事尽管吩咐，贵山照办就是了。今晚公司大老总要请兄弟吃饭，”洪晓鸿感觉张贵山态度不正常，说：“张兄说话为何与往日不同？”张贵山说：“省府洪副省长在他任省冶金局局长期间，对泰钢建设倾注大量心血。俺老总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我也是才听说，老领导是你本家叔叔。咱弟兄们交情还是太浅，所以你一直瞒着哥哥。”洪晓鸿对这番话感到匪夷所思，说：“贵山兄休听传言，哪里会有这事。姓洪的领导从中央到地方多了去，起码你讲的这位副省长跟我没任何关系。今后不可再传播，而且要向公司领导说明我的意见以正视听。”

　　张贵山说：“阶段性业务结束后，你回都津，我去参加钢材市场典礼，洪副省长莅临泰钢检查指导工作，老范经理见他体貌特征同你十分相似，根据年龄认为是你叔父，并向公司领导作了汇报。省府领导关心第三季度超产计划，询问还有什么困难。公司主要领导汇报，根据洪副省长的批示，省经委协调会卓有成效。铁路分局大力配合，矿务局积极落实。截至目前，增加了二十一万吨原煤供应。为增产计划提供了坚实的原料保障。这期间你的侄子，晓鸿同志身体力行，始终坚持在一线功不可没。洪副省长说小洪这孩子从煤炭学院毕业后，分配到煤矿不愿意下井，找我走后门，挨了一顿批评，我给矿上说了必须下井，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前年成了采煤队长了，什么时间到井上干起销售来了？企业工作和人事安排我不干预，但是你们同小洪打交道，不要因为这层关系破例照顾他。公司领导说晓鸿同志干工作很扎实很出色，相互配合很默契。有关部门对他评价很高。连副省长都承认了，你还瞒着干什么？”

　　洪晓鸿说：“这简直是莫名其妙，纯属巧合。我郑重声明洪副省长不是我本家的长辈。”张贵山说：“那老总请你吃饭去不去？”洪晓鸿说：“公司大老板宴请求之不得，但因上述背景我不能参与。假的就是假的，冒认官亲有罪贵山兄你饶了我吧。”

　　张贵山把洪的态度表述汇报以后，公司老总说：“老领导一向治家甚严，尤其是妻子儿女近亲属，不准他们利用他的权力谋取私利。记得有一年，我外出公干，看见他的家属孩子在路边等车，随便送了她们一程，没想到老领导知道了，嫌影响不好，坚持要付车费。洪晓鸿有顾虑不敢承认，情有可原。既然这样暂时不见为好，把话都说透了反而不方便了，这层窗户纸谁也不要在捅它了。还是老领导教育的孩子，懂礼貌不招摇有出息。今后业务上一定要配合好照顾好。”正是：

　　大千世界无所不有，虽是阴错阳差，幸运者却是如虎添翼，渺无声息获暴利。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忠孝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