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晓鸿问：“都津警方过来了吗？”张队长说：“昨天晚上到的，连夜开始突审黄美兰，没有特殊情况大概后天动身。”洪晓鸿说：“我想同车返回，途中也好照顾一下马勇宝,不知此意可行否?”李指导员说：“按规定不允许，不过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两地警方在讨论案情时，张队对你实事求是的美言了几句，我也把案发前你要求警方采取措施，向乔广容、杨西灿揭露黄美兰骗局的表现，给他们说明了。尽管此举于事无补，但都津刘大队对你大加赞赏，可直接与他们面商吧。”当下三人尽欢而散。

　　洪晓鸿回宾馆后，拨通温锦堂的电话，称都津有关领导来南方出差准备后天返回，委托他办理两个软卧包厢，温锦堂答复：试试看。次日早九点，温来电话，车票已预定好了。洪晓鸿去会见了都津警方来粤的领导，刘大队说：“对你洪老板我们是久仰了，有什么事情请直说吧。”洪晓鸿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刘大队说：“押解罪犯途中，其亲友参与按规定不允许，这个案子你是清楚的，这里该办的事已经都利索了，家里催着尽快回去，现在是硬卧买不上，软卧不给报销，挤到车厢里不太安全，同行预定的硬卧还得等五天，局领导不让再等了。”

　　洪晓鸿说：“我可以帮助搞到明天下午的软卧。”刘大队说：“我们一行七人。”洪晓鸿说：“两个包厢八铺，算是支持警方工作。”刘大队说：“此事要请示上级肯定不同意，若隐瞒不报那是我的责任了。”洪晓鸿说：“刘大说的我都能理解，如果怕担责任信不过的话那就算了。”刘大队略加沉思说道：“别亏了洪老板的好意把票送过来吧，但一定要保密。”洪晓鸿说：“请你放心吧。”随后去温锦堂处取票，交给刘大队七张软卧票。

　　第二天下午，北上的列车驶出车站，洪晓鸿突然出现在警方的包厢，刘大队看到这个情况不好再说了，洪晓鸿还为他们准备了高档的烟酒茶，马勇宝旅途的生活饮食得到照顾。晚饭的时候，押解武装请示刘大队，按规定标准犯人是一盒饭，乔广容喊着吃不饱，洪晓鸿说：“也给他放开吧，允许吃好吃饱，所用开支由我负担。”在常人也包括警方看来洪晓鸿此举，出自对朋友的情谊，这无疑完美了人格方面的形象，其实洪晓鸿面临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那就是已获利润分配问题，他不想趁人之危私吞这一块，然而马勇宝目前失去处分的自由，他的哥哥、父母、妻子肯定要打这个主意，为避免产生不愉快，最好的办法是马勇宝拿出个委托意见。

　　列车经过一夜疾驰，清晨的时候，押解人员去了洗漱间，洪晓鸿对马勇宝说：“放着逍遥自在不要，偏去找罪受，天生贱骨头看你这回改了不，快说说你的钱怎么安排？”马勇宝说：“洪哥的深情厚谊我没法报答了，钱都是你的我不要了。”洪晓鸿说：“我办不出这种事，也担不起这种名声。”马勇宝说：“既然哥哥有这番情愿，我就不客气了，分成四份吧，父母、妻子、季晓婉各一份，剩的一份哥哥先帮我存着，等猴年马月出来，两手空空怎么活，钱放到哥哥这里我放心。”洪晓鸿说：“这里有笔有纸，抓紧写个书面意见，不过季晓婉在文字当中不要出现，她身份不官，你的家庭不会承认接受她，反而会引起争议和反感。公开照顾行不通，我的意见分成三份吧，叔父和弟妹回去就给他们兑现，剩余的你永远拥有支配权。”

　　马勇宝按这个意见写了书面委托后，又提出如果自己判了重刑，媳妇离婚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这笔钱不能一次性的都给她，每年不能超过三万元。经过一天一夜列车到达去都津的中转大站，刘大队说：“局里派的车已在站外等候。”洪晓鸿说：“即不便同行，你我弟兄就此分手，但愿来日方长，勇宝的案子在不违背原则情况下，还望多多关照。我南方的生意正在进行，暂时还不能回家。也就不出站了，等往南的车返回去，祝你们一路顺风。”刘大队说：“我也祝洪老板生意兴隆。”二人于站台上握手告别。

　　又是一天一夜的旅途，洪晓鸿下车后约见了徐国斌，向他介绍了都津方面，在这里发生的案子。徐国斌说：“这样的人自作聪明，其实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马勇宝属于胡作非为，好了伤疤忘了疼自作自受。”洪晓鸿说：“事情做的恼人，但弟兄们交往一场，不能袖手旁观，我近日返回都津，准备为他争取从宽处理。豆粕截止到现在，发过来应该超过一万五千吨，还在继续装车，生资公司被诈骗以后，对咱的业务产生负面影响，粮库方面提出先付款后装车。为了不影响业务已经给他一千万了，但仍有缺口，你的资金宽松的话按全额给我，如果有难处，我申请银行贷款确保业务正常进行。”

　　徐国斌说：“发生特殊情况了，你想带着货款回去，这个事好办。从前天开始饲料厂收到三列四千二百吨，质检合格，每天接一列，看来都津那边发货很正常。两万吨是一千八百万，前几天汇走了一百六十二万，三夹板你的应付款是六百万，再付给你一千零三十八万，明天我和内弟商量一下，尽量把余额的款给你办出来。”洪晓鸿说：“资金的事你先办办看，如果有困难，那我回去想办法。随着生意有起色，我面临的经济环境需要改善和优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生资公司的问题说到底是红眼病导致的，这场风波告一段落，现在要预防有人在三夹板业务上找麻烦。”

　　徐国斌说：“这方面有什么文章可做？”洪晓鸿说：“三月份的那批货，由于银行推荐都给土产了，四月份板子提价他不认可，我准备自己搞零售批发，估计可能从经营范围找茬，之前定的合同是为了银行贷款，措辞方面应对工商税务不严谨。”徐国斌说：“为应对不测，咱双方重签委托代销协议。大宗销售使用我的发票，这样就合理合法了。”洪晓鸿当即提笔书写了协议。徐国斌看后加盖公章，又找了一本发单。说道：“天不早了，咱弟兄俩找地方喝两杯。”二人借酒谈心兴致勃勃近午夜方休，洪晓鸿仍回原处下榻。次日上午十点，徐国斌来电话，说豆粕的货款已经汇过去了，希望加大力度下月多发点。资金方面可以考虑先付款。洪晓鸿欣然允之。

　　随后又约会温锦堂中午过来吃饭，这时候，妹夫王国强要过电话来了，告知他回都津后，按八百三给粮库付了一万吨的款，梁科长很满意。三夹板昨天下午车站通知商店接货，已经入库五百件了，刚才工商局的来了，说咱商店做木制品生意是超范围经营，如果不服从管理，要进行查封。爸爸和嫂子让你抓紧回来。洪晓鸿说：“我今天下午飞回去，你先到信用社找马主任，让他先通融一下。讲清楚这批板子是南方国营木材单位委托代销的。”

　　马勇胜得知这个消息不敢懈怠，马上了解情况，给洪晓鸿通了电话，说：“市局刑警刘大队那是铁哥们，路上的情况都和我说了，夸洪老板讲义气够朋友。商店发生的事，国强说了以后，我立即就找工商局的领导了，看来这个麻烦是土产戳弄的，他们的意见想让咱把这批板子还是交给土产公司。”洪晓鸿说：“果然不出所料，马主任的意见怎么办？”马勇胜说：“听勇宝说过，因为供方涨价土产不认，咱自己干他们使坏，不能怕这一套。”洪晓鸿说：“咱俩不谋而合，这边基本利索了，我抓紧往回赶。暂时不要有什么动作。避免弄僵了不好协调。”

　　刚放下电话，温锦堂来到了，洪晓鸿说：“家里有急事，请你来是话别。不过我这里没有路易十三。”温锦堂说：“哥哥没有弟弟有，上次剩的一瓶我带来了。到了报销的时候了。”洪晓鸿闻言大笑，说：“好的去处你安排。”温锦堂说：“来时随意抓了几样小吃，午餐就在房间说话方便。”

　　洪晓鸿沏茶让烟二人开饮，温锦堂说：“等公司的财务交接结束后，准备携家属出国旅游，顺便考察下一步引进先进设备技术事宜，内地上的项目根据派出人员汇报的情况，赵家弟兄很朴实人缘也好，项目基本建设的进度很快。厂址选在自己的承包地里，院墙起来了，厂房也快了，出月进设备。安装调试期间要完成招工培训，争取尽快投产。从长远上看这一步算是投石问路，目的是抛砖引玉。先期委派的两位技术人员，叫郑长修的技术特长是编制生产的工艺流程，产品质量检验；叫姚顺通的专长是机械设备。赵氏弟兄负责原材料采购，组织协调劳动力及地方关系。销售和财务关系企业命脉由咱自己主管。哥哥还得尽快物色一位年轻精干、忠诚可靠的实干家，充实到关键岗位上去。”

　　洪晓鸿说：“发现培养人才至关重要，除了地方资源问题，主要还要看官方营造的发展环境，效益的好坏，取决于产品在国内外市场的需求量和认可程度。”温锦堂说：“半成品出来以后，关心的问题一目了然。皮革商品生产准备从国外引进先进设备，投资较大，稳妥起见考虑明年运作。这期间我的想法，这一千七百万资金不能叫它闲着，碰上紧缺热销的物质应该周转起来。”洪晓鸿说：“兄弟先提供南方市场需求的信息。”温锦堂说：“现在特区经济发展城市建设，对钢材的需求大。目前国家钢铁产量主要在北方，哥哥回去着重在产地开拓货源。”

　　洪晓鸿说：“你把需方要求的产地、材质、规格、品种列出清单，我应对完缠手的事马上着手落实。”温锦堂问：“遇上什么缠手的事？”洪晓鸿说:“实不瞒你，我那位马兄弟还有都津生资、农行你见过的那两位，不幸都被你言中了，叫人家骗走了一千万。三人涉嫌受贿、参与诈骗锒铛入狱，都津警方已将其押回原籍了。虽说马勇宝是咎由自取，但我不能坐视不顾，准备依法据理为他辩护。”温锦堂说：“商场如战场，有商战就有阴谋诡计，就有欺诈骗术。强盗是明火执仗、杀人越货，骗子是狼心狗肺、狡猾多变。都津这两人，一看便知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说话便知是头重脚轻根底浅，夸夸其谈腹中空，造成巨大损失，一线人员罪责难逃。但企业领导决策和用人失误是根本原因。日后我们的事业做大，这等庸才不能有他一席之地。”洪晓鸿说：“锦堂的悟性、境界将成为我们志同道合的基础。”

　　饭后洪晓鸿去了机场，乘坐三点半的班机返回省会。晚八点后到家，父亲和妹夫都在等他，妻子谢葆真说：“豆粕货款汇过来一千零三十八万收到了，国强带回来的温经理一千零二十万的汇票也存上了，三夹板供货信息贴出去以后，都津下面的十三县区三级批发单位，城区的个体摊点，前来查询订货的络绎不绝，初步的统计三十万张不够销的。工商方面是市场科冯科长下的通知，三夹板暂停销售，三日内到局里听候处理，逾期不应将从严处罚。”

　　王国强说：“工商介入来者不善，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商家和气生财。”洪庆祥说：“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如处置不当也在酒。”洪晓鸿说：“先礼后兵、绵里藏针、后发取势，三十万张板子近九百万营业收入，岂能任人宰割，事情起因是有人想借官府的权力随意摆布我们，咱各自休息明天我自有道理。”

　　随后洪晓鸿给马勇胜通了电话，告诉他已经回来了，准备明天上午去工商局解决问题。马勇胜说：“洪哥回来家里就有主心骨了，关于工商干预三夹板正常销售，不是局领导的意见，是冯科长和土产个别领导捏窝窝。哥哥只管放胆交涉，不要怕把事整大。事小了没人管，事大了才能引起大领导的重视。”洪晓鸿说：“有马主任这句话，我心里有底了。”

　　次日上午洪晓鸿找着了冯科长，在他办公室见面后，冯科长说：“你就是洪晓鸿，政府保护支持合法经营，规范取缔违法经营，你的商店这个干法能行吗？”洪晓鸿说：“来的目的想请教领导，我们哪里错了？”冯科长说：“你这是明知故问，校办物质服务处谁批准的可以搞木材？明显超范围经营。”洪晓鸿说：“物质服务处工商注册，允许从事物质代购代销业务。三夹板业务，商店是受特区宏达木材经销部委托代销进行的，怎么能说是超范围经营？”冯科长说：“空口无凭，谁能证明你是搞得委托代销？”洪晓鸿出示了委托代销合同，冯科长问：“销售发票谁开？”洪晓鸿答：“用委托方发票，按实际营业额开出。”冯科长又问：“这出买卖商店投入了多少资金？”洪晓鸿说：“代销商品咱分文没投入，业务终结按比例提取服务费。”冯科长说：“从东南亚进口的三合板质量好，用途广泛，市场价格稳步攀升，委托中介要减少利润，你如实说明，建立代销业务的根据是什么？政府管理下的正统经营企业，经济实力个体户没法比，这样的好事他们怎么轮不上？”洪晓鸿说：“流通领域供需双方碰不上，今古常有不足为奇，个体私有跑买卖，实际上是踩百家门，讲究千方百计、千辛万苦，自然机会多一些，至于当事双方业务关系的建立发展，也是你应该问的吗？”

　　冯科长说：“我们不能光听你的，还要进一步调查。你对讲的话要负责任。”洪晓鸿说：“调查是你们的权力，没有调查就下结论，这权力是谁给的。我们想知道给商店的口头通知，是政府职能部门的意见，还是你个人的意见？局领导知道不？相关证明你都看过了，情况也了解了，我今天明确的意见，商店在没有接到正式的书面通知之前，业务正常进行。紧俏商品及八九百万资金耽误不起。也无法向南方客户兑现承诺。此事张扬出去，外地客商会怎么看待都津的经营环境？”

　　冯科长担心事态发展失控，说话口气开始缓和，“我理解洪老板的心情，俗话说得好，民不告官不究，有举报的我们不能不作为。听说你们和土产公司有过愉快的合作，这次为什么就不能联手呢？多个朋友多条路，不要因为眼前利益，忘记了曾经扶植过你的企业。如果你同意，我让土产的领导来一趟。当面对话和为贵。”洪晓鸿说：“感谢冯科长的好意，这批板子货源落实后，商店首先考虑同土产再度合作，是主动去洽谈的，进口三夹板外贸提价了，内贸必然得提，其实幅度并不大，结果土产方面放弃了，双方没签订任何协议，不存在合同纠纷，所以不需要工商部门调解。土产公司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找我们。洪晓鸿保证以礼相待。冯科长工作这么忙，不便多耽误你的时间，方便的时候欢迎到商店指导，一定盛情款待你。”言罢洪晓鸿扬长而去。

　　回到商店立即安排启动三夹板的经营。按之前联系预定的顺序，逐次通知。交款提货一律在储运站进行。洪晓鸿顶着压力，刚把业务安排就绪，刑侦队刘大队带着他妹妹亲自登门，来意是照顾他妹妹批发三夹板的事。原来其妹厂子不景气，妹夫也下岗了。自己设了个摊点零卖三合板。因本钱不够，每次同他人合伙进货。从一件当中分得四五十张。想请洪老板关照一下，赊给她几件，由他担保错不了事。洪晓鸿说：“刘大队太客气了，旅途之上破例了，还没来得及去谢你。令妹想进多少尽管说。”刘大队说：“进多了没地方存放，能拿出十件两千张吗？货款不超过一个月一次结清。”洪晓鸿说：“这点事刘大队打个电话就可以了，用不着跑一趟，我写个条子，到储运站找发货的洪晓华即可。”刘大队说：“感谢的话不说了，今后需要当哥的地方尽管说话。”洪晓鸿说：“来日方长少麻烦不了。”

　　刘大队兄妹走后，洪晓鸿把去工商局交涉的情况告诉马勇胜，让他请勇宝父亲过来一趟。半小时后马勇胜陪叔父来到商店，见面之后，勇宝父先表示感谢，随后说：“情况勇胜都和我说了，勇宝结识你以后，算是逢凶化吉，生意开始红火，谁知劣性难改犯了大罪，自作孽不可恕，也是无福消受有钱烧的，全家为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养子不教父之过，不是没教育而是没教育好，下一步怎么办大主意还得爷们这里拿。”

　　洪晓鸿说：“勇宝兄弟已经押回来了，如何应对咱共同商量。关于案情，他去嫖娼，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突发心脏病死到他手里了，事发后，伙同强迫妇女卖淫的团伙私自掩埋尸体，还叫人家敲诈了二十万，结果被警方在掩尸现场抓获，所犯的主罪是参与对农贸公司诈骗活动，案发后从他身上搜出来二百一十三万的存单，其中二百万是诈骗团伙给他的，情节严重性质恶劣，一是私自掩埋尸体；二是骗取本市企业的资金，很容易激发民愤。在南方勇宝彻夜不归，我心急如焚，案发后我是痛心不及。”

　　马勇胜说：“案子最终要交法院审理，俺叔说他没脸去找他哥哥，我打算和父亲说一下，法内施仁，洪哥看这个想法可行不？”洪晓鸿说：“此意有待斟酌，大伯是法院副院长，若插手或授意亲侄子的案子，难避徇私枉法之嫌，必然授人以柄，不仅于事无补反会影响他的前程，重要的是马副院长本人不会同意。”勇宝父说：“既然如此休去管他，自作自受听天由命吧。”洪晓鸿说：“这个态度也不可取，亲友不能抛弃他，要配合政府挽救他，我们应该围绕法律的规定来考虑问题，检察院起诉法院受理，我想大伯那里肯定会要求回避，虽然不沾边了，但无声胜有声，审判人员一旦知道这是院长的亲侄，自然会有从轻依从轻，如果叔父委托的话我愿意出庭为勇宝作从轻、减轻的辩护。咱依法据理光明磊落，不可寻求其他途径避免弄巧成拙。”马勇胜和他叔父对洪晓鸿的意见发自内心地佩服，当即表示全权委托，聘请他参与诉讼。

　　洪晓鸿说：“案子的事咱先说到这里，共同关注相机行事吧。四月份咱合伙的生意，在马主任大力支持促进下，我同勇宝兄弟齐心协力，资金的应收应付已经基本完成，阶段性的买卖顺利圆满，四月份化肥实现利润是一百六十万，豆粕一百四十万，三合板销售才开始，预算实现利润九十万问题不大，合计三百九十万元，扣除各项费用二十万元，纯利润三百七十万，比当初咱兄弟三预计的多挣了四十万，勇宝兄弟现实状况不影响利润分配，仍按三人平分，每人应得一百二十三点三万，勇宝关于他利润的支配写了书面委托，如果没别的说法咱尊重勇宝的意见，马勇胜和勇宝父亲看过文字的东西均无异议，又提出关于摆平那桩命案的费用应由他们负担。洪晓鸿说：“那就从利润里头扣除平摊了吧。”当即安排妻子去银行办理各自的存单，勇宝父说：“儿媳妇这一份还是你给她吧，俺老两口犯不上去缠她。我和你婶子都是离休干部，有固定收入，衣食无忧，今天拿走这笔钱暂时先给勇宝保管，儿媳妇真要离婚准备把孙女揽过来。”洪晓鸿应允照办，二人称谢而退。

　　这期间两万吨豆粕已经发送完毕，结清货款后洪晓鸿去了粮库，梁科长对这次业务非常满意，对洪晓鸿的诚信和能力赞许有加。洪晓鸿说：“这都是老梁哥对兄弟抬举信任，共同搭建了一个坚实的平台，才有了这出好买卖。”梁科长问道：“听说农贸的人在南方出大事了，一两化肥没弄来叫人家骗去一千万，因为拿回扣栽进去了。听说马主任的兄弟把小妞糟蹋死了，随便找个地方挖坑就埋，农贸的钱光他二沟里就得了二百万，简直无法无天了，都说这样的人得枪毙。”洪晓鸿说：“家里的信息够灵通的，这正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案情基本属实，但是情节没有这么恶劣。”

　　梁科长说：“改革开放以来，隶属政府管理的物质经营体系，受到很大的冲击，南方市场运作的这一块，对我们来讲是个新课题，鱼龙混杂处处有陷阱，风险和效益并存很难把控，像我这个年龄参加工作三十多年了，明年就退下来了，犯不上再去闯荡了。所以选择可靠的中介服务，货款有银行担保，价格科里核算领导批准，你们挣得是辛苦操心的钱，谁也不能说什么，这样比较稳妥。”

　　洪晓鸿说：“结算方式粮库同意货到付款，这本身对咱的支持很大，如果先付款后发货，光银行贷款利润也缩水了，这全靠老大哥玉成，兄弟略表点心意请你笑纳吧。”言罢递过去一个信封，梁科长推辞了一番，随后说道：“储运销售这一块，主要是东北市场采购大豆，油厂加工后产品推向市场，目前大豆库存还有四万吨，加工后豆粕的数量三万来吨，准备还是委托给你，不过得签代销协议，采取先付款后装车。叫农贸这一出弄得都害怕了，库领导再三强调，希望你能理解。我这里可以把价格适当的再降一下。”洪晓鸿表示同意，以物质服务处的名义，同粮库又正签了三万吨代销豆粕的合同。正是：

　　商场之利大如奔腾江河川流不息，茂密丛林取之不尽，小如遍地野花杂草，随处可见生生不绝，大利需用智，小利需用力，应诉讼之基，在于依法据理，却有正奇之分，是以正应之，还是以奇取之。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忠孝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