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最近十年的经济都不怎么景气，年轻人在家呆着找不到工作，网络主播这个行业刚一兴起就在东北发展迅速。
三大网络直播平台，东北籍的年轻人占了一半还多。
在网上很容易就查到了李枫的直播平台，豆奶直播。一听名字就知道，肯定是三俗平台。
再看平台注册公司，好巧居然是南京某某网络信息有限公司。
我把地址抄下来，问风凌月：“你家在南京的实力能查到这家公司吗？”
“应该可以吧。我让我叔查查看，不过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吧。”
风凌月已经洗过澡，睡衣浴袍什么的都没穿，这意思很明显。而且现在这妞的身材也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偏瘦，现在丰腴许多。
小腰很细，到了臀部又弯成一个惊人的弧度。两条长腿，圆润结实，在灯光下充满光泽。
一寸一寸，全是青春。
一番天地阴阳交汇之后，我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是小女子没有把大爷您伺候舒服吗？”
“……不是。”
“那你干嘛叹气，是不是嫌弃一个人不过瘾，想把苗娴雅喊来双飞啊？我告诉你张楠，这辈子你想都不要想。”
“你干嘛老针对她啊，都说了我和她不可能，以前你俩关系不也好过吗？”
“我不是气她和我争你，当初我甚至都想过大不了两女一夫，我气的是她凭什么背叛你啊？凭什么啊？”
其实我很想说就凭我和她在一起瞬秒……可是男人的自尊让我开不了口啊。
“风凌月，我爱你。”
当女人开始和你讲道理的时候，最好的法子就是和她说三个字。
我爱你，是三个字。
对不起，也是三个字。
在这里我奉劝天下男生，凡是能用我爱你解决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对不起。
因为对不起如果说多了，很容易变成伤不起……
第二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一是给王强家送点钱，二是找豆奶直播公司要到李枫的直播账号，三是去哈尔滨公安局查看李枫和王明明的尸体。
第一件事半个小时就完成了，第二件事一个电话就完成了，唯独第三件事比较棘手。
我乃升斗小民，有什么资格去查看尸体呢？
开车到了哈尔滨公安局，警卫一听我说要见领导，俩眼瞪的鼓溜溜的。
“领导那么忙，怎么可能让你说见就见啊。”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同志，不管你有多重要的事情，都要按照规章制度来办，看到没，那边有个办事大厅，去填单子说清楚来意，然后会有人决定要不要通知领导。”
我好话说尽，甚至还试图贿赂人民警卫，最后还是不让见。
这也很正常，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别说哈尔滨公安领导，就是我们龙江县的局长也不是说见就见啊。
正在僵持的时候，警卫忽然打了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身板，抬手敬礼。
我赶紧回头，暗想，难不成那么巧正好碰见公安局的领导了？
可看着不像啊。就俩人，一男一女，穿的不伦不类特勤不像特勤，便衣不像便衣的。
男的最多也就三十出头，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有点苍白，显然不怎么出屋。女的有二十岁，看起来比男的还要干练。
忽然，我听见身边的风凌月喊了一声：“韩大哥，你怎么来了？”
“风凌月？”
男的一眼就认出了风凌月，看表情俩人还挺熟悉。
就在我揣摩男人的身份时，风凌月居然冲过去抱住了那男人。抱得那么紧，我心想咋不当场勒死呢。
“哈哈真巧，快带我和我老公进去，我们要见领导。”
“你老公？你结婚了？”
男人脸上原本升起的一丝红潮迅速消退，继而用屠夫看白条猪的眼神打量着我。
“对对，才结婚不久。本来想通知你，可是你和韩家关系闹得那么僵，没联系上你。”
“我没想过你会结婚这么早，二十岁不到就结婚了，没领证吧？”
男的这句话问的让我很不舒服，我主动上前一步，伸出手说道：“没领证也算结婚，我们办过婚礼了，还是南海神尼亲自做的证婚人。”
可男的压根就没打算立刻和我握手，转身正面的打量我，看了好一会才握住我的手冷冷的说道：“我叫韩晨，你好，幸会幸会。”
“我叫张楠，你好你好。”
“董丹，案子晚点再办吧，咱们四个先去吃个饭叙叙旧。”韩晨和身边的女子说。
“也好，小女子董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红颜一怒为英雄的风家大小家。”
“走，我车就在外面。咱们去仙鹤楼吃上海菜。”韩晨说。
“你们在前面带路，我和张楠也是开车来的。”
仙鹤楼不算是哈尔滨最高档的酒楼，但这毫不影响停车场保安看待我金杯车时，流露出的鄙视眼神。
尤其是车身上还印着鲜活农产品快运。
“阿月，你老公家做什么呢？”
听见韩晨如此一问，我的脸立刻就红了。
“他无业啊。”
好吧，眼泪快出来了。
“那你们开这个车……难道是想搞点蔬菜批发生意？兄弟你什么学历，什么专业，我看能不能帮你找个工作。”
“谢谢了，暂时不打算找工作。”
“吃软饭？”韩晨一步步挑衅我的耐性。
我刚要回答，风凌月哈哈一笑说道：“对对，他让我喊他软饭小王子。”
Fuck！
一顿饭吃下来，我算是知道韩晨和董丹什么来头了，也知道他俩为啥要去哈尔滨公安局了。和我们一样，都是为了人皮旗袍的事。
先说俩人的身份，阴阳界现在有四大世家，除了风家之外还有姜、韩、董四家。
全真教掌教姜不忘归属的姜家。以性命双修，阳神升天为宗旨。姜家背后有全真教撑腰，全国大小几万个道教理事会，每年的香火供奉都有几个亿。
不过姜家现在只求大道，很少过问阴阳界的事情。
湘西赶尸匠出身的韩家。早年的韩家主要靠控尸体，让尸体苏醒，赶尸上路为主。现在韩家经过千年的演变发展，他们已经掌握了对于活人的控魂术。
通过这门技术，韩家可以让一个人在昏睡中说出心底的秘密，甚至还可以给人的灵魂做手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因为行业的特殊性，韩家子弟多半给国家效力。
再说就是青城派的董家了。董家擅长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能布各种风水局，锁阴阵。董家先人曾经用一副八阵图困过地府的数百阴兵，一困就是十年。
“韩大哥见过血旗袍没？”
“已经见过一次了，有些发现不过不敢肯定，刚好董丹也来了哈尔滨，想带她再去看一次确认一下。既然你们也是为了这件事，等下一起去。”
李枫和王明明的尸体存放在公安局的隐秘地下太平间里，太平间设在地下三楼，还有个很霸气的名字叫做：人间地狱。
靠，这地方本来就够瘆得慌了，还取个这样的名字，是嫌不够吓人吗？
人间地狱里储存着大量离奇死亡案件中的尸体，有自燃的，有血被吸干的，有皮包骨头的，有长毛诈过尸的……
除了各种各样的尸体之外，还有一具分外醒目的白骨骷髅，上面的编号为SSS。
“韩大哥，这具骷髅是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
“这个可能是全国最神秘的死亡案例了，事发现场在长白山下的一个偏僻村庄。现在那里已经被国家从地图上抹去，里面的村民也被全部转移了。”
“发生了什么？”
“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全真教掌教姜不忘也去看过一次，说那里有不可知的冥界洪荒之力。你所看到的骷髅，属于一个二十四岁的姑娘，不听劝告闯进一个鬼胡同，出来时就是这样了。”
“出来？怎么出来的，被人抬出来的？”
“不是，是她自己走出来的。在国家灵异科档案馆，这件案子的标题就叫做行走的骷髅。”
行走的骷髅大有来头，以后再谈，现在咱们只说血旗袍的事情。
王明明和李枫的尸体并排放在一起，躺在一个不锈钢站台上。
脸庞看起来和睡着时差不多，特别安详。不过能看的也只有一张脸了。
从脖子往下，手臂肘部以上，小腿膝盖以上，所有的皮肤都全部剥落。
最诡异的是，剥掉的只是一层薄薄的人皮，人皮下面的脂肪和肌肉组织一点都没有被牵连，还是那么的完整。
在尸体上方有一个悬杆，上面挂着两张人皮，仿佛随时有鲜血滴下！ 活人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