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批阅到一半,白尚杰急匆匆赶过来,进门火急火燎的道:“不好了,那些个大臣百般阻挠设立督察组,明里大多支持,暗地里都给白国施压,沫儿,你说怎么办?”
苏沫放下手中毛笔,镇定自若,她知道这些朝臣们是不会轻易适应被监管的感觉,谁又会愿意呢。
百般阻挠也好,万般阻挠也好,变革迎新,那是发展的需要,谁阻挠也无济于事,社会自然按照民众需求发展,而不是按照他们的一己私利发展。
苏沫看看白尚杰,最角漏出不易察觉的笑,道:“你干你的,他们闹他们的,你也曾是风顺镖局的总舵主,白府的大当家,怎么几个臣子都搞不定了。”
白尚杰嘴角一抽,道:“这跟白府能一样吗,这些大臣太让人头疼。”
苏沫帮白尚杰打理一下衣衫,可能刚才走路急了,被风吹的袍子一角向袍子内卷,收拾好白尚杰的衣衫,把手放到白尚杰胸口,调戏道:“要不要我教你两招?”
白尚杰对视苏沫的双眼,依旧美丽动人,眼神里有睿智的光芒,心道:这女人怎么那么多花招。一把搂住苏沫的腰,淫笑。
“有什么招数,说来听听。”白尚杰手上一用力,将苏沫提起,在空中旋转整整两圈才放下。
苏沫站稳,头晕目眩,笑的花枝招展。
“那就要看你今夜的表现了。”苏沫的手甚是勾魂,在白尚杰身上两根手指竖起来在行走,勾的白尚杰心里难受,想现在就把她给办了。
“你先告诉我,我也安心了。”白尚杰祈求道。
苏沫一挥袍袖,长裙推在地上,翘起二郎腿,坐在书案前,仰头对白尚杰勾勾手指,道:“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白尚杰一步一步逼近,最后脸贴脸,鼻子尖对到苏沫的鼻尖,在唇上轻轻一吻,刚要下一步行动,门外小宫女又来了。
小宫女穿着翠绿色宫裙,打扮的花枝招展,真是越来越会打扮了。刚进宫时候还是乡村丫头的样子,现在已出落成楚楚动人的美人。
每次这小宫女进来都能撞见苏沫与白尚杰欢好,不知是赶巧,还是故意为之。
苏沫不满的眼神瞧小宫女一眼,喝道:“没规矩,君不唤,不得入内,你是忘了吗?”说完推开白尚杰起身,走到小宫女身前看她。
小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俯身匍地,不敢抬头,道:“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
白尚杰走过来替小宫女解围,道:“沫儿和一个奴才置气做什么,瞧把他吓得。”
小宫女心里感动呀,帝君能替自己解围,这是自己莫大地荣幸,亦史帝君发话,小宫女也不敢抬头,还有女帝这一关未过。
苏沫虽气,但她一向不打压女侍,这丫头实在是不懂规矩,就算平起平坐,也要尊重别人,她这么三番五次的,不传自来,很是让人恼火。
苏沫压下心中不满,对跪在地上的宫女道:“起来吧,下不为例。要记住,我虽然优待女侍,但不是没有底线,需要的时候来,无事不得打扰。”
小宫女起身,看看白尚杰,脆弱的眼神一击就碎的模样,收回目光后,屈膝作礼,道:“陛下恕罪,奴婢有事禀报。”小宫女说这话的时候,不忘看一眼白尚杰。
这一眼惹得苏沫不高兴,什么事情还要看白尚杰的脸色,她是不是搞错主子是谁了?
苏沫也看一眼白尚杰,回头对小宫女道:“无妨,帝君自己人,说吧。”
“是。”小宫女轻声回答,生怕声音大了震怒苏沫,继续轻声道:“陛下,朝议女官,玉娘她死了。”
苏沫脑袋翁一下,这次回来没看到玉娘,玉娘怎么就突然死亡呢?
苏沫看白尚杰一眼,眼神中责备的目光,问白尚杰:“玉娘怎么死的?”
白尚杰用右手揉揉太阳穴,感觉很头疼的样子,这事还是让她给知道了,放下手,回道:“那日你走后,我怕你有危险,可是没人知道你的去处,我就提审了玉娘,谁知刑部那边下狠手。
你回来后我就命人把玉娘放了,可玉娘在狱中染上重病,她就……”
白尚杰越说越觉理亏,这事本就是他做的不对,玉娘可是苏沫身边信任的人,先前未苏沫争得南国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死在自己的失误中,不好和苏沫交代。
苏沫气的脸色发绿,想大骂白尚杰一顿,可就是骂不出口,况且小宫女还在屋里,她要给白尚杰几分面子,强忍下这口气没发作。
一挥水袖,稳住怒气,对小宫女道:“你先下去吧。”
小宫女应了一声“是”,向后退三步,转身疾步出了玄阳宫正殿的门。
白尚杰望着小宫女远去的背影,一阵摇头。
苏沫不知道怎么与白尚杰说话,怕一开口把自己的怒气都撒在白尚杰的身上,只好默默不语。
白尚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哄着苏沫,道:“别生气了,不就是一个朝议女官,我不是有给乾坤殿安排了一个。”
听到白尚杰这么说,苏沫蹭的火到眉梢,眉毛差点竖起,面色冰冷,看着白尚杰道:“一个朝议女官而已,你知不知什么是感情,且放下感情不谈,玉娘为我们付出多少,你心里没有衡量吗?即使她做事有些纰漏,可罪不至死。”
苏沫说完把手拍在书案上,发出“碰”的一声。
白尚杰心里也委屈,也恼怒,他这么做是为了睡?
白尚杰有些生气,道:“她死是染病而亡,不是我打死的,你朝我发什么火,她功劳大,你和她感情好,那我呢?”白尚杰拍着自己的胸脯,想要一个答案。
苏沫见他越来越不可理喻,起身朝屋外走去。
在屋外门口不远处,见到一个刚刚远去的背影,这个背影消瘦,翠绿色裙子一看就知道事玄阳宫的宫女。
苏沫没多想,想玉娘住的玉兰宫走去。
玉兰宫的大门敞开,冷冷清清,唯有几个贴心的小宫女在暗自抽泣。小宫女换上一身缟素,宫里没敢挂白绫。
眼尖得小宫女见女帝来了,吓得大惊失色,赶紧擦擦眼泪,使劲揪住自己的裙摆,让自己不那么发抖。
“女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玉兰宫的宫女们齐呼,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苏沫一眼,暗自祈求,今天女帝不要怪罪。
苏沫无视这些小宫女,走到玉娘床前。床上躺着脸色煞白的玉娘,禁闭的双眼,眼睛浮肿。苏沫感到悲伤,同是女人,她却是这等死法。
偷偷摸了几滴眼泪,朝地上的宫女道:“俸帝命,厚葬朝议女官玉娘,违者严纠。”语罢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玉娘。
玉兰宫掌事的小宫女多喜得令,应了一声“遵命”后,叩拜苏沫大恩,待苏沫走后才缓缓起身,张罗玉娘的后事。
苏沫回到玄阳宫已不见白尚杰踪影,唤来马车出宫。
诸葛亮的府邸小而无华,简单的摆设,极为寒酸。跟来的贴身小宫女阿岱高声喊了一声:“女帝驾到。”诸葛府的管家与仅有的两名丫鬟齐齐出来叩拜。
小诸葛闻声从屋里走出,跪在地上给女帝行了一个大礼,苏沫上前将他扶起,道:“军师不必多礼,你我可谓今世知己,朝堂之外不分君臣。”
小诸葛心里泛起波澜,今世知己的评价如一块巨石,击沉在海底,一时千层浪起,水花四溅。
他尊重苏沫的平等注意,又喜欢苏沫的的聪明。可苏沫已是有夫之妇,自己怎能表露过多,今世知己,已经足够。
小诸葛起身,回道:“君臣有别,见君必然行礼,不可逾越。”
苏沫知道争不过能言善辩的诸葛亮,也就不在这件事情上多说,未等诸葛亮相请,自己走进屋子里,坐在厅里的正位上。
小丫鬟麻利的漆好茶进来,给女帝与自家军师放在椅子旁的小桌上,自便退了出去。
苏沫低头一看,茶具粗糙,杯底茶碟还有几处豁牙,好不寒酸。女帝驾临,小丫鬟自然捡好的上来,难道这就是诸葛府最好的茶碗了?
小诸葛见苏沫这么看桌上的茶碗,心里猜出苏沫的用意,绕过这个话题,问道:“女帝今日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苏沫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在把茶杯放回原处,看着小诸葛问道:“诸葛府这般光景,可是我给的俸禄不够,你家在已无亲人,你自己一人都穷成这样?”苏沫的手敲敲桌子,示意桌上的茶碗。
诸葛亮笑笑,道:“勤俭持家嘛,大丈夫志在四方,我心怀壮志,不在乎荣华还是贫贱,女帝又何须在意诸葛府的这些。”
苏沫被诸葛亮说的无言以对,这是他府上的事,自己确实有点管多了,还差点忘了正事,紧忙正色言道:“这个找你来确实有点别的是。”
诸葛亮猜的没错,找他的事,肯定事不解决的事,还解决也不找他了。 苏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