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看看青云,青云一如既往的冷艳,不管喜怒哀乐,脸上依旧冰冷无色。
苏沫放下茶杯,道:“先不要与李灵儿联系了,她可能已经暴露。”
青云应下,道:“是。”
“一会我书信一封给江国宰相,这封信函一定不要交到宰相手里,你想办法让他的政敌得到,然后等着看好戏。”苏沫嘴角一勾,朝青云说道。
苏沫的意思青云自然理会,这才是自己那个聪明的主子。
“主上放心,青云一定办成此事。”青云站姿笔直,杀手的冷,与这些年南征北战杀伐沾染鲜血的手,冰早已侵入骨髓里,才造就现在的青云。
而苏沫自然是杀伐决断的女帝,在算计一朝大臣的同时,还要想方设法打别人江山的注意。这个世道,你不吃人,别人就会吃你,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如苏沫这样。
早年还是一个卑微的将军府嫡出草包小姐,被老爹联姻嫁入梁王,不得宠不说,还被王爷欺辱叼凌,被小妾算计。
自从将军府被灭门开始,她毅然走上逃亡之路。
死里逃生,颠沛流离,还好现在有南国江山在手,她已成为高高在上的女帝,谁还能像先前那样欺负她。
这女人那,依附男人那是大错特错,在你没有用的时候,还不是像丢弃玩偶一样丢弃,即使不丢弃,你又能过成什么样?
只有靠自己才是正道,所以她才想统一天下,给女人一个翻身做主的机会。
苏沫起身来到玄阳宫的书案前,铺好笺纸,提笔发现墨不成水。
青云很有眼力俯身研磨,用竹夹添上一块新墨后,往砚台里倒进凉水,拿起墨碇开始研磨,发出低沉斯纱声。
一个杀手研磨,一个将军研磨,这样的景象很少见,如若不是这玄阳宫,你能看到一个女将军研磨。
不一会墨已研好,青云放好墨碇,道:“主上,可以了。”
苏沫提笔,笔尖沾染墨汁后,在砚台边上一擦,不让多余的墨汁滴落在书案上,方才落笔。笺上新墨初染,一手蝇头小楷落在纸笺上,很好看。
这些年字练的还好,都是批阅奏章时练就的功底,才能用在此时。
落下最后一笔,吹干笺上墨迹,折几折放进黄色信封,交到青云手里。
“一定要快,而且不能落到相国手里。”苏沫一再交代,生怕青云生出什么变故。
青云接过信件,塞进衣襟,道:“主上请放心,青云办事什么时候失过手。”青云这话不假,青云办事,十拿九稳,少有失手。
“嗯,去吧。”青云起身朝屋外走去。
青云刚走,白尚杰走进来,看着苏沫神采奕奕,笑面相迎,忙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苏沫抿嘴一笑,道:“没什么,等着瞧好戏就是了。”
苏沫不说,他便不细问,走到桌前给自己到杯茶,自顾喝起来。
“你今日上朝,有什么情况。”苏沫这么多天不上朝,不知道朝堂上又是什么情形,那些各个心里盘算争功夺赏的大臣们,又是如何不要脸的。
白尚杰举起杯子喝完一盏茶,无奈的表情在脸上,道:“还能怎样,就是以前那样,你没看见那些个大臣们,各个互相指责,互相检举揭发,闹得慌。”
苏沫噗嗤一笑,道:“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揭对方老底,就给他们个机会。”
白尚杰一把抱住苏沫的腰,坏笑道:“沫儿又有什么坏注意?”
“明天早朝你就知道了。”苏沫说完,白尚杰把苏沫抱起,扔在大床上,把苏沫压在身下,低头一吻。
好久没有尝到这美妙的滋味了,二人都沉沦在幸福之中,甜蜜如此,如仙亦是如此。
吻在耳边厮磨,让人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一阵云雨过后,二人倒在床上,喘着粗气。
“你的功夫越来越好了啊。”苏沫打趣的说道。
“你也一样。”白尚杰不客气的回讽。
“看我不收拾你。”白尚杰翻身,用手瘙痒,苏沫坚持不住,咯咯直笑,求饶躲闪。
小宫女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看到两人在床上打闹,外衫褪去,只剩下内衣,害羞的脸上,一片绯红,跟胭脂抹多了差不了多少。
小宫女屈膝跪在地上,低头不语,手里举过头顶的一个瓷器,散发阵阵热气,冒着白烟,散发出来的药味让人闻到就觉得苦。
“陛,陛下,该喝药了。”小宫女嘴里说话都略显结巴,竟被吓成这个样子。
苏沫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白尚杰也坐起来,开始穿外衣。
“起来吧。”苏沫朝小宫女说道。
小宫女见苏沫没生气,才从地上起来,依旧不敢抬头,怕看到不该入目的事情。小宫女估摸着帝君应该穿好了,这才碎步上前,先是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再把不温不烫的一碗药端到苏沫跟前。
苏沫也没问是什么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把碗递给小宫女,这才回头白尚杰:“什么药,这么甜。”
自己从来喝药不加糖,什么时候白尚杰这么贴心,药都不苦了。
白尚杰手系着腰带,把玉佩挂在腰间,才道:“这是大夫开的药,说是你气血两虚,需要好好调养。至于为什加糖,你说苦,我就给你加点糖。”
白尚杰收拾妥当,看着一脸茫然的苏沫。
苏沫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要加糖的,怎么想不起来了,这丢失一段记忆,怎么回事?
不多说,起来开始穿戴。
“我先去学堂看看小苏白,你慢慢穿。”语罢白尚杰已然离去,只剩下还在穿衣服的苏沫。
下午没什么事情,第二日早朝到是让群臣骇然,苏沫坐在龙椅上一脸严肃,道:“你们这些人,没事就互相揭短,不能友爱一点?既然你们乐此不疲,我就应了你们的要求,从今日起成立督察组,我会安排三十人,对大小官员进行审查,如此就不劳烦各位苦心积虑的做些分外的事情了,各自把手里的事情做好,以免丢了饭碗。”
苏沫的话一说完,堂下安静的像是冬夜,没有半点声音。
苏沫嘴角上钩,心道:让你们瞎搞,看你们还敢不敢无事生非。
大臣们手中朝笏捏的紧,谁也不敢贸然出声,今天女帝不知怎的,怎么突然龙威虎震的,前几日上朝还似一般闺妇,都不敢多言,今日一来就龙颜大怒,一语震朝纲,好不威严。
苏沫倪一眼堂下,各个低头不语,道:“怎么这么安静,不是有那么多检举的吗,在督察组没成立之前,你们还是可以跟我奏报的。”
堂下还是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讲话。
“白相国。”苏沫一喊,白敬宇高举朝笏走了出来。
“老臣在。”白敬宇回道。
“督察组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一组五个人,一个组监督三个院部,成立后交由帝君管理,如若发现督察组不办事,或是徇私舞弊,严惩不贷。”苏沫的话,声声透着杀气,这哪是成立督察组,这是要人命啊。
“是,老臣遵命。”白尚杰应下,退回去。
女官高喊道:“退朝。”
苏沫从龙椅上站起,看一眼朝议女官,并不是玉娘,自己几日不上朝,朝议女官都换了?
苏沫进入步撵,想回到玄阳宫后再问问白尚杰是怎么回事,可能白尚杰与白相国相依成立督察组的事情,直到中午还没回来。
独自批阅奏章,竟然累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白尚杰回来,看到苏沫这样无比心疼,自己的女人竟然为天下累成这样,把苏沫抱起,放回床上,自己也躺下来午睡。
几日后,青云回来,第一站便是玄阳宫,带回来捷报。
青云风尘仆仆的,走路脚下生风,一进玄阳宫的大门,宫女们齐刷刷的施礼问安,大家都知道青云是女帝身边的红人,说也不敢得罪怠慢。
青云来到寝殿,站稳后单膝跪地,手抱拳,道:“主上,事情办妥了,江国丞相被政敌弹劾,已被搁削官革职,回老家颐养天年去了。”
苏沫坐在书案前,看走着的眼神微转,放下手中笔,看向青云,道:“辛苦你了。”脸上没有因为陷害江国宰相成功而有喜悦,而是更加阴郁。
青云看主子并不高兴,一时不解,问道:“主子不高兴,这事儿不是成了吗?”
苏沫不是不高兴,扳倒敌国的宰相是一件小事,要想搞垮一个国家谈何容易。
孟子曰,三百年必有王者兴,那是基于天时、地利、仁和的情况下。而眼下情形,江国君主不算昏庸,他想出师,出师出无名。江国百姓对江国皇帝也无怨言,过得尚可。南国在北边,江国在南边,若想硬攻,难于上青天。
此时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能和。
“哎,要想江国跨,难那。”苏沫哀叹一声,提起笔继续批阅奏章。
青云见苏沫如此,自便退下。
苏沫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奏章,自己不是权利下放了吗?怎么事事还要他拿注意!这群大臣只会偷看,每个人心里盘算着,自己不做主就没有错,可他们不知道,不成事儿官,还能做几天,苏沫早就忍他们够了。 苏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