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嫂子,你可要凭良心说话,你穿的吃的哪一点不比我武某强百套,为何霸着别人的钱财不还,占为己有。你们这样昧着良心做事儿会遭天谴的。”武安终于不淡定了,平日听说吴家媳妇撒泼耍赖极为霸道,今天倒是见识了。他没想到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人家真正的本事还没拿出来。
吴家媳妇才不搭理武安,眼神里带着不屑,就是不打算还你,你能怎么着啊。
“吴家嫂子,你若是不给我们县大老爷面子,那我们只能强制执行了。”语罢叹息一声,几个人来到多宝阁的架子上开始般一些看起来不错的瓷瓶,指望可以卖上好价钱,抵换了钱财还给武安。
吴家嫂子见到这一幕可不得了了,上前一把拉住衙役的胳膊,哭喊:“官爷呀,这个可不能拿呀。”
“放开。”衙役胳膊一甩,把吴家嫂子甩出去老远。
她坐在地上不起来,大喊大叫。
“哎呀不好啦,官爷平白无故就打人了,大家快来看看了,县令没有枉法,欺负平民百姓啦,欺负我这弱女子了。”一边哭一边喊,本来是前厅,过了影壁就是大门,宅子虽不大,可大户人家该有的一样不少。
衙役听到这样泼妇的声音就想踹她一脚,奈何自己这身份,不能恃强凌弱,让苏县令那个女人知道了不一定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惩罚,想想县令,也就算了。继续把手里塞满,装进门口的马车。
听到院里有女人在呼喊,大家纷纷围了上来,好奇的趴在门口看看热闹,没几个爱多管闲事的,这吴家在桃花县也是出了名的赖账大王,大家或多或少吃过一些吴家的亏,今天这情形,大家拍手称快还来不及的,哪里会有人阻拦。
吴家媳妇见没人帮自己出头,拿出来自己平时撒泼耍赖的本事抱住衙役的大腿哭喊:“你们不能把这东西拿走,你叫我一个弱女子可怎么活呀,这些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呀,又被衙役一脚踹开。
衙役惹不得就去纠缠武安,挡在武安前面,张开双臂,漏出高耸的大胸,在眼前晃来晃去。武安还感觉很蒙圈,这是舍不得他家的东西,还是勾引自己?
衙役见门口的邻居还真不少,竟然没有一个邻居为之同情,各个面露惊喜的神色,眼巴巴的期望衙役把吴家的东西抄完。
从兜里拿出一张公告,从车里拿出白面浆糊,刷子在墙上刷了几下之后,把告示贴在墙上,邻居围上来一看,把告示围的水泄不通,衙役好不容易从里边挤出来。
一看不得了,吴家欠钱不还的可不止武安一家。这些年大钱小钱欠下不少,不过只有武安的数目最大,武安才去官府追债,其他人家小来小去的,自己感觉没有必要对付公堂,只能任由吴家拖着不还。
今天看到武安迎了官司,大队人马一起涌上县衙,让刚刚清净一下的苏沫感觉无比的心烦,难道养一个县丞是个摆设?
不过在这些百姓面前也不好责备从前的县令,给现在的县丞难堪,还是一一应下了他们的要求,只要有欠条在手的都能得到本金,没有欠条的,苏沫也不敢确定他们是昏睡摸鱼的,还是真的吴家欠他们钱,在没有证据之前,她也不好为没有证据的那一波人主持公道。
“各自散了吧,没有欠条的回家去取欠条,有了欠条再来。”苏沫一声吼吓退了不少浑水摸鱼的人。不过真有不怕死的,回家自己写了一张假的借条来。
苏沫拿着手里的借条,与其他的对比,这字迹虽像,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很明显就是伪造的。看着堂下之人一脸消瘦,一身青灰色长衫,方布巾束鬓,就是一介书生。在古时候读书识字的人是非常少的,难得一个书生竟然为了钱,欺骗县令,难道不知这是何等罪名?
“你这借借条是哪里来的?”
苏沫质问生落下,书生心里有些忐忑,本就是假的,他能怎么说。
“这……”
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你自己的佳作吧,这等本事实数少见,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做这种勾当呢,实在为人不齿。”苏沫责备着,让书生感到无地自容,非常惨催。
跪地俯身叩首,久久没说一句话,也不敢起来。
苏沫见他还有点廉耻之心,也没打算在深究,这样的知识分子已经很少了,他要是把县里仅有的几个书生给弄走了,那下面的计划怎么实现。
“起来吧,这次我就绕过你。”书生听之心里大喜,可却在下一秒心再次悬了起来。“但是……”苏沫看着他的神情,故意吓唬他,也看一下他的反应到底有没有救。
书生羞愧的不敢抬头,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谢县大老爷。”说完准备要走,也没有必要留在这县衙,外一县令反悔,他就走不了了。
刚要出门又被苏沫叫住,心道:这么快就反悔了?脚下的步还是停了,回头看着苏沫,等待吩咐或者发落,毕竟自己犯的是欺骗县太爷的最,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全凭县太爷心情。
心里不安,心脏狂跳,还是问了一句:“县太爷叫小生留下还有何事。”
苏沫睨了一眼书生,这书生可比于书生差远了,于书生别说不会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那聪明伶俐的劲儿也要胜过眼前这个千百倍,没办法,人才尚缺,凑合用吧。
“我找你是有点事,明天来县衙后院找我。”
“是,县大老爷,明日定当前来赴约。”
说完赶紧跑了,回家收拾行李赶紧逃命吧,眼下这情形,莫非县大老爷看上他了,这样一个母夜叉,要是真从了他自己下半辈子就完蛋了,一点男人尊严都没有。连夜偷偷逃离了桃花县。
衙役把吴家的东西抄的差不多了,吴家嫂子在哪里哭天喊地。
马车装满一车又一车,拉回县衙给苏沫处置了,县衙变得无比热闹,改成了现场拍卖会,拍卖的主持人正事苏沫。
一个下午热闹非凡,大街小巷冷清无人,门可罗雀,都跑到这县衙来凑热闹,把县衙门前围的水泄不通,小孩骑在大人的脖颈上向里张望,让孩子见识一下这开天辟地以来唯一一个女县令,做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拍卖会。
“我们现在拍卖的这件是上城金钗,这金钗和普通金钗不同,不同之处在于他的工艺复杂到无法比拟,一般的工匠是打造不出来的……”一阵吹嘘之后,有点钱的主都争先恐后的要拍下来自己回家给夫人戴。
苏沫一个人不到半个时辰,把几马车的东西都处理了,一旁记账的县丞低头写收据记账都写到头晕眼花,结束后看着本子上的数字,表情一惊,这可是个非常大的数字。
吴常这是被收监了没看到这一幕,不然不被气的昏过去,这可是他精心经营骗局得来的财产啊,一日之间就散尽了。不知道以后那什么来支撑那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
待人散去,债主找到了负债的,各自领了银子回去了,本事想着向县大老爷致谢,找遍了整个县衙也没见女县令的踪影。
苏沫早就跑了,回到后院休息,就她这身子骨,如此劳累,若是不休息,非一病不起不可,她才不会为了别人毁了自己的身体。
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的感觉真是棒极了,这种成功带来的喜悦在任何喜悦之上,让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渐渐睡去,吃了晚饭继续睡,这人虚弱的时候总是嗜睡,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向正常人一样少睡一些。
第二天等到中午依旧没有见到书生来报道,派衙役去家里寻人也未果,一个大活人在桃花县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罢,这种人能成什么大事,找不到也就算了,又不是非他不可,本来想让他做个教书先生,也算有了一个稳定职业,没想到这小子跑了,可能这就是命啊,算他没有福气。
苏沫叫青云写了几分告示,自己拿出大印往上一盖,青云拿出贴了。
很快县衙就挤满了土豪富商,本来是无所焦急的人儿,齐聚在县衙之上,等待县令出来。
县丞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五一十的说了,县丞愣是没听懂,县太爷发布告示大多经过他的手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县丞只好把苏沫请了出来,站在一旁观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沫没有坐在高高在上的审判台上,而是站在众人中间,一出来就像明星登台一样,引起了轩然大波,热闹声把苏沫的话淹没。苏沫在千呼万唤始出来,双手往下压了压,十一大家不要吵,小点声。
县大老爷的威严还是有的,就冲着今天这些来附和的人她就知道,自己在桃花县的影响力有多强。
这些人一呼百应,多半也是为了名而来,有不少人想给自己背后安上一个大善人的名声吧。 苏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