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清的县衙今天十分热闹,有人来报案,说县里一个大户人家把一个男人打死了。这种人命案子县丞也不敢审理,只好请苏沫前往。
衙役匆匆忙忙的跑到后院,脚步还没站稳,就急忙说道:“县大老爷不好啦,县里发生了命案。”
我擦,自己刚来没几天,就有人敢挑战我的权利,太不像话了,随口来了一句:“杀人偿命,拉出去砍了便是,不必来烦我。”
这话说的理所应当,在坐其他两位女人也没有引起恐慌,杀人偿命很自然的事情。只是站在一旁的衙役感到非常为难的表情,站在原地不走。
“怎么,没有听懂我的话。”苏沫斜眼看着衙役,非常镇定与不可挑战的眼神。
“县大老爷,被告的人可不是别人,是县里的赋税大户,郑家的郑公子。”衙役感觉很为难的说。
李灵儿一听是郑家也下了一跳,这郑家她有所耳闻,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在桃花县很吃的开,不光生意垄断,势利也是非常强大的,强大到可以和县令抗衡。名副其实的黑暗势利。
苏沫也很那闷,这郑家是个什么来头,竟然县丞这个曾经的县令都怕他,把这衙役吓得都失去了平时的威风,就连李灵儿听到郑家两个字都大惊失色。
她到要看看这郑家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吃下最后一口饭,说道:“你先过去,本县随后就到。”
打发走衙役之后,苏沫打算先从李灵儿这个打探一下消息,毕竟李灵儿是本地人,对这个郑家多少有些了解。
“灵儿,你知不知道这个郑家?”
李灵儿点点头。
“郑家老爷我也没见过,只是听夫君……”说道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发现自己在叫那个人夫君已经不合适了,发现苏沫没什么反应也就释然了,接着说:“郑家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世代经商,家族垄断的商铺这些年赚了不少的钱,听说府邸大的比这县衙还要大上几倍。这个人不光有钱,关系网很广,在上京都有人脉。凭着自己有钱有势在桃花县里声望很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胡作非为,合法的不合法的他都做。家族手里有大片的土地,用来租给乡亲,每年收的租金比县衙收赋税的总额要高出好几番。如若不交租,他养的手下们尝尝把人打死。”
苏沫一拍桌子,骂道:“周扒皮。”
吓得李灵儿三魂掉了二魂,自己话还没说完,就把县大老爷气的眼睛里冒火了。
“难道没有人报官?”苏沫虽然想到腐败的结果,还是想求证一下。
李灵儿的眼神里带着无奈,轻叹一声道:“报官,报官有什么用呢,官商勾结,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再说郑家不光光有官方势利,手下还养着大批杀手,是桃花县最大的黑恶势利,就连官府也不敢动他。”
苏沫感叹,别说这古代腐败,就算再现代这种黑恶势利也无法制止,大批的古惑仔和地痞流氓存在于社会上。贩毒的,造假的,地下赌场的,开夜总会的,哪一个不是打打杀杀过来的黑社会。
今天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搞定,这状况可比南风那十万大军复杂的多。
苏沫和青云来到县衙里,坐在条案前,一个老妇穿着破旧的开始哭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一脸的皱纹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了,一边磕头一边呼喊着:“县大老爷要为草民做主啊,我那可怜的儿呀。”
哭声很有腔调,就像唱戏一样,看起来像演戏一样。可表情似乎很伤心,眼神里带着玻璃破碎一样的不平静,一脸悲痛。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儿子被郑家的儿子打死了。”
“带郑家儿子。”
苏沫一声令下,没过多久郑家的儿子就被衙役带了上来,他既然站在大堂上不打算向县令下跪。苏沫看着他,他只是一笑,连个招呼都不打。
“堂下何人,为何见官不跪?”苏沫看向这个霸道的少年问道。
少年根本没把苏沫放在眼里,把折扇一收才弓手打招呼。
“拜见县大老爷,草民郑英,是县里郑家的,县大老爷应该听过吧。”少年微笑着说道,脸上无半丝恐慌之意,只有玩世不恭的表情。
看的苏沫有些生气,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可以培养出这么高傲的少年,连县令都不放在眼里。
“郑英,好娘的名字。”苏沫喃喃自语。
站在身后的县丞斜眼看着苏沫的背影,眼里竟是不削,心里想着要看她的笑话,不是公道吗,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这回碰上这个钉子可吧,看你苏沫有什么本事。
这些都被青云瞧在眼里,她早就看不惯这个县丞,表面清廉,背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也不知道主上为什么留他到现在,凭主上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他背后干的黑暗勾当。
苏沫也是为难,不是她在拖延时间,她在思索怎么处理这个案子比较合适。如果真的看了这个郑英,那她以后会郑家顶上,每天吃不好,睡不安生了。如果不砍了他,那她这个青天大老爷怎么服众,很快被百姓唾弃。
就在苏沫思索之时,堂下阿婆哭的更加疯狂,眼泪肆孽的奔流,毫不顾忌别人的心情,也是太伤心了。
边哭边喊:“青天大老爷呀,你可要为小儿做主啊,我们家儿死的冤啊。”
把苏沫哭的心里不是滋味,告状就告状,哭哭啼啼作何,哭的心里烦躁。可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发作,只好安慰道:“阿婆别急,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下。”
阿婆娓娓道来,还带着哭腔。
原来阿婆家也是租郑家的地,今年秋后到了收租的时候,郑家为了培养郑英接班,索性派郑英和几个手下去收租。
来到阿婆家,几个大汉跟在郑英后面,嚷嚷着要阿婆赶紧交租,可是阿婆家刚交了官府税负,仓里也没有多少余粮,恳郑英宽限宽限,可郑英哪里恳,自己第一次收租就遇到了困难自然是不好的,回去让老爷子知道了,又要被骂没出息,这点事都做不了。
阿婆跪地哀求,却被郑英一脚踢到在地,阿婆的女儿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扶起阿婆,死者小妹长得漂亮,年芳二八,如花似玉一张脸,郑英起了歹念,要人家姑娘底租钱,结果阿婆儿子从外面回来与郑英起了争执,被郑英几个手下给打死了。
“我靠,这不是周扒皮吗?”苏沫小声呢喃一句,继续听阿婆讲。
“事情就是这样,青天大老爷要给民妇做主啊。”阿婆爬到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苏沫都可以听到声音。
苏沫是个心软的人,阿婆这个丧子心痛,此时也确实除了指望自己没有其他法子了,自己一大把年纪,就算和郑英拼命也打不过人家。
苏沫给青云使了个眼色,转头对说道:“阿婆你先起来,别磕头了,本县会秉公办案,给你们讨回公道。你先站起来把,坐着说。”语罢凳子已经拿上来了,青云扶老阿婆坐下。
郑英只是不削一笑,打趣苏沫:“哎呦,县大老爷真是心善,对待罪犯都这般好啊。”
苏沫听到这话心里怒火中烧,阿婆刚刚告完他的状,本县还没问他的罪呢,他现在竟然反咬一口。
“你的意思让我给罪犯也赐一张座位是吧,好,今天本县高兴,就按你的要求,给你赐个座位。青云啊,给郑公子也拿把椅子出来。”看着这个少年,心里想笑,根老娘耍嘴皮子战术,你来嫩了一点。
睁开脸色顿时变了,当才自己来不可一世,没想到这女人不上套,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给翻盘了,还真是牙齿伶俐。
无奈只好坐下不言语了。
门外的百姓头一次见到犯人坐着审案的,感到无比新奇,这个女县令有这太多的不同,不说办案别具一格,就连女县令的身份也是自古以来头一遭。
百姓们纷纷议论,女县令如何宽待百姓。
苏沫可无暇理会百姓一干人等,看向霸道少年问道:“郑英,你收租不成,手下把人打死,这可是事实?”
“嗯。”少年一脸不削的回答,连一个肯定的是字都没有,只嗯了一声。
“好,把杀人的带上来。”
一个武大三粗的男人被押了上来,胡子拉碴,虎背熊腰,一脸凶相,看起来确实很吓人。
就算他在吓人,在苏沫着也无所谓,别说他,更吓人的他都见过。只是,太丑了她看不下去,以前她看电视剧都喜欢奶油小生,外貌协会久了,还真对如此丑陋之人下不去眼。
手下一拍惊堂木,这个人竟然淡定到面不改色,看来这种事他不是第一庄了。
“堂下之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堂下大汉说道:“草民张彪。”
“阿婆的儿子可是你打死的?”
“是,不过是为了保护东家失手而已。”
好一个失手而已,这也可以成为逃避刑法的理由。 苏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