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扒着南风的手,可是力气不够,就算她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挣脱南风的手。看来武力是不行了,那就只能靠嘴了,她这张嘴呀,最近可是帮了她不少忙。
“南风,你看你的美女,我看我的帅哥,本来咱俩互不干扰,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苏沫黑漆漆的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鼻子闻见一缕清香,苏沫猜想,这一定是南风身上带的荷包散发出来的味道。
既然……
苏沫偷偷一笑,肯定脑子里又有了什么坏招。她轻轻往南风肩膀上倚靠,整个重心都压在南风的肩上。别说,南风的肩膀还算宽大,靠着还挺舒服的。
南风的神色很是惊讶,往日的王妃是避他而不及,今日竟然这么主动,这么小鸟依人,和她后院的那些女人比起来,这个王妃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南风笑着搂住苏沫的肩,松开蒙住苏沫眼睛的手,很是享受的样子。
“哎呦……”南风哎呀呀的叫着,英俊的脸上挤出好多皱纹。“好你个苏沫,真是个坏心肠的女人,我就说你怎么会献媚于本王,原来是个陷阱,哎呦……”
苏沫看着南风这个样子忍不住想笑,“是你自己色迷心窍了,还怪老娘耍诈。”
惩治南风的时候,射箭的节目已经结束了,赢得第一名的是白府的白公子,苏沫投眼望去,却不是白尚杰。
这个人是白尚杰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叫白尚青,容貌到和白尚杰有几分相象,不知道文采怎么样,智商怎么样?
“喂苏沫,皇祖母寿辰的时候,不见你这么兴奋啊?”南风质问苏沫。
“因为皇祖母是你的祖母,苏玉蒙是我爹呀。”苏沫不加思索的回着。
这话听起来气人,确是事实,也是人间常情,放着谁也不能把把夫家的祖母看得比自己亲生父亲重要,想想也就算了。最近这个王妃言语犀利,巧舌如簧,在言语上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还屡屡上当受骗,挨打都不得还手,也是一个王爷的耻辱。
“耻辱啊…”南风在心里默念,可此时又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随着苏老将军主持,节目进入下一个高潮,这次是诗词比赛,以秋风为题,赋诗一首。这次对参加比赛的人没有限制,任何人都可以参加。
以秋风为题?
苏沫思索的神态,被南风抓了个正着。
“怎么,王妃有兴趣来一首?”南风也知道苏沫大字不识几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此时的苏沫只想唆使苏沫作诗一首,然后等着看她的笑话。
“可惜了,我不会作诗。”苏沫摇摇头,才不上他的当。
“你看那些夫人没有?都在提笔写诗呢,你不来一首,一会还不被其他府上的夫人比下去,那就真坐实了你苏沫是上京第一大草包的名声了。”南风刺激着苏沫。
不过这一招挺狠,关于自己名声的问题她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即使不为别的,为了自己以后再上京吃得开,现在也得写一首了。
算了,算了,好在我苏沫读书十几载,熟读唐诗宋词三百首,别说一首,写百首都能写。
提笔时她却呆住了,笔停在半空中,从小到大她只写简体中文,繁体字她看看还勉强认识,这写,真写不来。
苏沫把笔递给南风。
“你来。”
“王妃当真不会作诗?”
“诗会作,只是字不会写,我说你写。”
真是神奇,不识字的王妃会作诗,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样的诗,接过笔之后在砚台上沾了点墨,准备开写。
“听好了。”苏沫见南风提笔已经准备好了,自己也不好耽搁太久,冥想自己要抄哪一首呢?李白的?还是李清照的?
“好了没有?王妃莫是腹中无墨吧。”
刚想放下笔看苏沫的笑话,没想到苏沫她开口了。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落笔最后一字,就连南风也不由得感叹,这文采真是绝了,堪比上京那些以作诗为乐的名门学子的文笔了。若是今天不在这宴会上博得头彩,真是对不住这一首好诗。
南风在落款处留了苏沫的名字。
“给,拿去。”
苏沫接过来看了一眼,南风的字写的还不错,自己在练几个月也写不出这样的字来,定是从小刻苦练习的结果,才得今天这一首好字。
“不错,不错。”
南风鄙夷的眼神扫了一眼苏沫,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心想这南风真是自恋,对自己作的诗如此自信。
不一会的功夫,宣纸被收了上去,丫鬟把一沓沾染笔墨的宣纸放在旁边一个特别的座位上。座位上坐着一位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高高的鼻梁,长长的脸,一双向上挑的双眼带着一股书生之气,一看就是个年轻的读书人。
苏沫看她年轻,是根据现代人的标准,在这个时代他可不算年轻了。
那人到是很有耐心,拿着厚厚一沓宣纸也不皱眉头,看上去享受其中的神情。
古代的读书人都这样吗?
他一张一张的翻看,提笔在卷子上记录。当看到秋风词的时候视线在宣纸上停留了很久很久,一看神色就知道,这位先生对这首诗情有独钟,怕是他神色所落之处,便是今天的头彩。
大家伙各自猜测,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小姐这么有才华,所作之词能入得了上京城第一诗人的眼。
很快就宣布了结果,第一名落在梁王府王妃苏沫的头上。
下面的宾客议论纷纷,都不相信上京名门第一草包的苏沫竟然得了诗词头彩。
“草包小姐得了头彩。”
“应该草包王妃才对。”
“谁说不是呢,是不是李府和梁王府有什么交情啊,如若不然,凭大字不识几个的梁王妃也能博得头彩?”
“我看像。”
“就是,就是。”
这帮妇女又开始八卦的跟风,集体组团打压苏沫的势气,却遭到了苏沫不屑的眼神。苏沫以前在上京的名声确实不大好,才至于过门嫁去梁王府,新婚初夜梁王都嫌弃这个将军府的草包小姐,懒得与她圆房。也正是那一夜的事情才有了今天的苏沫,说来苏沫还要谢谢他不成!
议论之声彼此起伏,让梁王感觉有些难堪。
苏沫却不在乎的吃起眼前的美食,专捡好吃的吃。
南风看到苏沫这情形对他吼道:“行了,别吃了,你心够大的,没听别人都议论你什么?草包小姐?”
放下手中的筷子,即使在不情愿还是要和他说上几句:“王爷别急,要淡定。是非尽在别人口中,而我们尽管做好自己便是,何须理会他人。”
“淡定?”梁王本来就怒火中烧,脑袋冒烟,没有时间去思索这个新鲜词汇其中的含义,不过以王爷的智慧从字面上是可以理解这个词的。竟是顺嘴回了一句话:“我淡定得了吗我,外人都把你这个王妃说成什么样了!”
这话说出来明显带着怨气,没想到一个王爷竟然如此小气,不过几个八婆嚼几句舌根,就把他梁王府当家做主的王爷给气着了。苏沫摇摇头一声叹息,心道:“楸木不可雕也。”
就在王爷一脸愁苦之时,刚才那个翻看宣纸,评论诗词的上京第一诗人走了过来,行礼后给梁王爷和王妃问安。
“在下见过梁王,梁王妃。”
偏偏有礼的少年总是那么招人喜爱,梁王一向也是外貌协会的,见漂亮姑娘走不动路,见到英俊小伙说话也是礼让三分。如今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正符合了梁王的审美要求,又给自己的王妃评得头彩,当然话语间不会那么刻薄无礼。
“李大人不必多礼。”
“谢王爷。”
原来他姓李,怪不得对李白的诗那么敢兴趣,苏沫心里想着,并未抬头看那个青年男子一眼,因为刚才看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光说那向上挑的丹凤眼她就不爱。
“不知王妃做出此诗,是何种情形,在这嘈杂的宴会之上,做出如此豪迈又动人心弦的诗词来?”李大人向苏沫询问,希望解开他的疑惑。
他也有这么一首诗词,和王妃所作一摸一样,竟然没有一字之差,他记在心里并未写下在市井流传,为何这位王妃懂得这一首诗,难道还是出于巧合?他只是好奇,一个女子如何写出此般豪迈之词?一个草包小姐,怎么可能在短短数日里积累如此之深的文化涵养。
他好奇,他诧异。
“哦,随便写着玩的。”苏沫还想蒙混过关,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脸上的神态却显得非常自然,没有一丝说谎的神色。
“敢问王妃的师傅是谁?”
“呵呵,这个人说出来估计你们也不认识,他呀可是名流千古的大诗人,我们都叫他诗仙。”
“诗仙?这诗仙是何许人也?”
“他叫李白。”
苏沫认为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这个南国也不是历史上出现过的国家,应该没人知道李白。为何南风和李大人这个目光看着她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苏沫端起了酒杯。
“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位,他是谁吗?”南风盯着撒谎不眨眼睛的苏沫,看她如何为自己的谎言收场。
苏沫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也不认识他。
南风苦笑一声说道:“他叫李白。”
苏沫听到“他叫李白”的时候,把刚喝到嘴里的一杯清酒给喷了出来,喷了对面那个长得还算英俊的少年的裙摆。 苏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