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尹如媚怎么骂,苏沫只是静静看着,也不生气,她觉得和这种女人骂架,有损自己智商。
她聪明的脑袋,可不能让这种只会骂人的女人给灌满的骂人的话。
这女人浮躁,连起码得委屈求全都不懂,看来智力也高不到哪里去,和这种人计较,不是有辱堂堂女帝的身份。
到是一旁的牢头过去挥掌,给了尹如媚两大巴掌,那力道,足够尹如媚两眼冒金星。
嘴角渗出斑斑血迹,尹如媚疯了一样狂笑。
“哈哈……一个女帝,只会凭着身边的人欺负一个束缚了手脚的女流之辈,真是欺人,还堂堂女帝,也不过一个下三滥。”
那白牙上沾满红色鲜血,一笑起来面目狰狞,像一个疯子一般。
苏沫到是不生气,她只不过一个监下之囚,自己凌驾她之上,那是理所当然。她对自己恨之入骨,没本事撼动自己,咒骂两句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
要是被一个犯人欺负了都不还击,这个女帝当不当是不是没啥意思了?
苏沫用足了力气,纤细的手掌一挥,猛然扇了尹如媚两个巴掌,力道比刚才牢头那掌力还重。
尹如媚跟着苏沫的手掌来回偏头,受掌之后,怒瞪苏沫,一口鲜血都吐在苏沫黄绸龙袍上。
吓得身后跟着的小宫女赶紧拿帕子过来擦。
“你这是以强凌弱,单打独斗你未必能赢我。”尹如媚脸肿的跟包子一样,脸上红成一片,嘴上还是不饶人。
苏沫没有开口,挥起手,又是两巴掌。打的尹如媚又是一口鲜血,这回吐在来给苏沫把袍子的小宫女身上。
小宫女被苏沫震怒吓得一哆嗦,现在见自己身上都是血,立马吓晕过去。
牢头见小宫女晕过去,把她从草堆上拉到门外,让一个小兵给他请大夫。
尹如媚还是死鸭子嘴硬,被打成这样还继续咒骂苏沫。
鲜血一滴一滴从嘴里留出来,咬着牙道:“苏沫,打死你就能勾搭上我男人了吗,你做梦,你这么狠毒的女人,这辈子没有男人要。”那笑容,充满鄙夷与嘲讽。
苏沫依旧不说话,挥手又给了她两巴掌。
尹如媚没受住,一脚没站稳,摔在草堆上,从嘴里吐出一颗牙来。
苏沫这才蹲下来,看着狼狈的尹如媚,开口道:“我就是下三滥,我就是恃强凌弱,我没男人要,就抢你的怎么样的?”
尹如媚没想到苏沫脸皮这么厚,她这么骂都没事,还是一副没羞没臊的表情,心里恼怒更深了几分,想碎上一口。
却不料想,苏沫的手比她的嘴快,这一巴掌扇下去,人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这种打法,牢头看的都心惊胆颤,女帝这么心狠手辣,自己可要小心这点,若是自己那天犯事了,落在女帝手里,那不得扒层皮下来。
尹如媚挣扎起身,坐在地上,仰头看苏沫。
苏沫低头凝视她,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说个够。”
尹如媚骂也骂够了,这下还真无话可说,再说一开口就是挨打,这人那,还真就怕疼。索性也学着苏沫不说话,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沫。
苏沫见她不说话,想着也是时候了。
伸出手去,有眼力见的小宫女地上白绸绢帕,苏沫擦擦手,把帕子丢在地上。
沉声道:“你不说可该到我了。你出言不逊,辱辱女帝,我打你几巴掌算是对你的惩罚。
你与我争男人你还不是对手,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瞧瞧你现在的狼狈样子,都毁容了,就算我放弃,白家公子也未必会娶你进门。
今天我不杀你,是念在几年前在长安街上你接我一把,把我送到白府,做了红娘,促成了与白公子的姻缘。
咱们从此两不相欠。”
尹如媚若有所思的回想,几年前的那天晚上,自己救下一个醉酒的少年,在那少年身上搜出一个白府令牌,才认为她是白府的人。
悔不当初啊,若知今日,那日就应该不管闲事,让她从就楼上掉下来,摔残。
不死也会伤筋动骨。
尹如媚皱眉道:“原来是你?”
苏沫深吸一口气,道你:“没错就是我。”
挥手招呼牢头。
“这这个女犯拉出上京放了。”
牢头虽弄不明白女帝这么恨这女人,为何又把她放了,可自己也没胆子问,只能按吩咐做事,把尹如媚拖走。
尹如媚被几个士兵拉着,还不停地挣扎,嘴里大骂:“你个贱女人,若知今日,我就让你从酒楼上掉下来摔死。”
咒骂声践行渐远,苏沫打她几巴掌,牙都打掉一颗,心里也解气了,整理一下衣衫,走去另一件牢房。
铁门生咯吱一声,白尚杰却不层睁眼,刚才那些话他都听在耳中,心里平静如水,不觉得两个女人吵架有什么不妥。
苏沫一身鲜血染红的袍子,血迹斑斑,脸上还沾了几滴。
小宫女也看到了,可手上的帕子就是不敢往苏沫脸上擦,怕触怒苏沫,自己落得像那女人一样的下场
苏沫站在牢里好久,不见白尚杰睁眼,只能先开口了。
“听都听见了,不抱怨一下我打你娘子。”
这话是激白尚杰的,不激他一下,他恐怕今天都不愿与自己实话。
白尚杰缓缓睁开双眼,一身囚服,头发蓬乱,可那张俊脸还是那样好看。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道:“打够了,解气了吧,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苏沫也是没想到,他这个一说,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在想找别的话题,也找不出来。
这青云,没事抓他们回来干嘛,真是给自己添乱,自己日理万机,忙的通宵达旦,现在还要亲临牢房,听那女人一顿大骂。
身上血腥味散发,差点没把自己恶心吐了。
现在还要听自己心爱的男人职责自己吗?真是受够了。
苏沫转身想走,可又想起来的时候,白相国求自己的那些话,又把身子转了回来。
压下心中怒火,道:“今天这些都是误会,你又没有罪名,实在不应该把你关在这,我这就让人把你放了。”
“放了?”白尚杰转头看着苏沫,继续道:“你是女帝,你无缘无故,说抓人就抓人。你是女帝,找不到罪名,说放就放了。我今天就不走了。
白尚杰本来坐在地上,屁股在草堆上蹭了蹭,挺起腰板,坐直了,意思要苏沫给个说法。
心想自己叔叔白敬宇怎么着也是一国宰相,他苏沫还不至于昏头烂杀无辜吧。他倒是没到苏沫对他有情那个层面,也会念在昔日情分上,不能拿他白尚杰怎么样。
苏沫长大嘴巴,手指着白尚杰,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苏沫认识的白尚杰彬彬有礼,头一次见他耍无赖的样子。
牢头见两人尴尬,出来打圆场,道:“既然这位公子喜欢牢房生活,不如就让他在这里多待几日,我一日三餐好生招待着,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小牢头也是一片好心,没想到被苏沫一个白眼,吓得退了下去。
“呵呵,谁说我喜欢牢房,是你们至尊无上的女帝请我来的。不请谁会来这种鬼地方,我白尚杰坐的正,行的稳,我触犯那条律法了?”
白尚杰不依不饶,嘴上没有正面攻击苏沫,嘴上句句戳心。
刚才一如媚那么骂她,她都没有动气,此时被白尚杰指桑骂槐的无赖行为给气的心里窝火。
她知道定是误会是自己把他抓来的,可自己可是背了黑锅,自己找谁说理去,现在与他讲这些,必定被误会自己在开脱。
苏沫稳了稳被气的砰砰直跳的心脏,好久才缓过来。
要说自己作为女人,也算遇事沉稳,不管这天下多大的事,在她苏沫眼里都是可以解决的小事,怎么一遇到白尚杰,自己就惊慌失措呢。
待心情稍微缓解一些,苏沫轻声道:“我们能不能不在这说话,宫里这么大,楼台宫宇千百坐,你想坐在哪儿都行。”
话说道这份上,就差没上前扶他起来了。
白尚杰坐在草堆上稳稳的,不说话也不起来,身旁的宫女,士兵,甚至牢头也不敢妄动,只能看着眼前被关在牢房里的男人坐在草堆上,对女帝耍赖。
一个犯人坐在牢房里冲着天子耍赖,大家有生之年也是头一次见,守牢房这么久了,可没说过这等先例,恐怕还是头一遭。
苏沫上前扶白尚杰,在外人眼里,女帝亲自扶身起来,应该是普天之下最大荣耀了吧?
可他白尚杰才不领情,甩开苏沫的手,依旧坐在草堆上,不给苏沫面子。
作为女帝被折了颜面,她脸上面子也挂不住啊,没想到白尚杰撒泼耍赖,比起女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苏沫大喝一声:“拖走。”
提起袍子,转身离开牢房,宫女跟在身后,提着长长的裙摆,怕阴暗牢房里的恶祟脏了女帝的龙袍。
白尚杰被几个狱兵架着,走出牢房,看到日光,还不适应的眯起眼睛。 苏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