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与阿蝶衣互看一眼,两人眼里都闪过喜色,若是苗王城真的给阿爹管理,一定会强大起来。
“好吧,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委屈点给你当皇后好了!”
嗯?
阿蝶衣看向阿蛮,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就这样轻易的,被说服了!
苏寒勾唇笑:“乖!”
而后转身欲走,刚走到门口,他有折回来说:“刚才你说的,皇后有奇珍异宝可以据为己有这件事情,显然是想多了!”
“你,你说什么”阿蛮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文嬷嬷与金锁抱着凤袍,笑得浑身都在颤抖,最后好不容易止住笑,文嬷嬷说:“皇后娘娘,这也不怪陛下,那莫明珠手里的奇珍异宝,都是莫家带进宫来,让她贿赂拉拢人心用的,不是皇后原本就能享有的。”
“那我没答应之前,他怎么不跟我说清楚?”阿蛮又开始犯傻。
金锁笑得快断气:“哎哟……哎哟……皇后娘娘您可真逗,陛下若是与您说清楚了,您还答应做这个皇后么?”
阿蛮咬牙:“苏寒,我与你没完!”
苏寒说要给阿蛮一个盛大的婚礼,可阿蛮却说:“我不在乎这些虚礼,只要你在我身边,一直在,比那些虚礼要强得多,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林姐姐,她一个人被人随意扔在寒潭之中,必须尽快将她打捞上来,让她安息,我们不操办这等凡俗礼节,也不会伤了林家人的心。”
“阿蛮,你其实可以要求多一点的!”苏寒一把搂住阿蛮,心疼的说。
“那我生完孩子后,想回苗疆去住半年,我还想让你送我阿爹一些能工巧匠,让他们教苗疆人生活技能,我还想要很多很多的金银珠宝,最好就是给我一整箱的夜明珠,我还想随时可以出宫去玩,我还想……”
“除了往苗疆送能工巧匠,其他的当我没说!”苏寒说罢,竟不顾阿蛮,转身就走。
阿蛮那个怒啊,原本想指着苏寒的鼻子大骂他是个昏君,可是一想到文嬷嬷说:“皇后娘娘您现在的一言一行,更加代表陛下的威严,还请慎言慎行!”阿蛮便泄气了。
封后大典很简单,穿凤玺,接受文武百官的膜拜,然后去后宫参拜太后,最后宫妃一一进来参拜,阿蛮的封后就这样完成了。
太后没给宫妃巴结奉承阿蛮的机会,拉着阿蛮的手说:“你与哀家单独处处,哀家有些东西要送你!”
那些宫妃一听太后要与阿蛮单独相处,自然不敢多留,鱼贯离开了慈宁宫。
关上大门后,太后便笑着对信嬷嬷说:“去将东西都拿上来!”
“什么东西啊!”通常这个时候,是有赏赐可以拿的,阿蛮一想到有东西拿,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阿蛮财迷的样子,不但没遭太后反感,她反而觉得这孩子鲜活,心里更加喜欢。
信嬷嬷带着太监宫女,抬着满满几箱子奇珍异宝出来,阿蛮见到这么多宝贝,吓得咽了一口口水,吞吞吐吐地说:“太后娘娘,这……”
“这有些是哀家当年的陪嫁,哀家没了女儿,这些东西留在身边也不过是摆设,你喜欢,便送给你好了,还有后面那两箱,是林大人送给你的,他让哀家谢谢你,谢谢你顾及林家人的感受,并未允许陛下给你盛大的封后大典,然后再与你说说,莹莹的尸体已经找回来了,她在那寒潭里,没有一点腐烂,与活着时候一模一样!”
说到最后,太后哽咽了。
阿蛮知道,那番话一定是金锁告诉林家人的,只是没想到,林家会因此送这么多珍宝给她。
“太后……”
“哀家没了女儿,那莫后叫哀家母后,哀家只觉得恶心,可哀家却想听你叫哀家一声母后!”
阿蛮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再次给太后叩头哽咽着说:“母后!”
“好,日后哀家在这宫里,也算是有个贴心的女儿了!”
太后说罢,眼泪便掉了下来,阿蛮能感觉到,太后才是真正强大的人,在这宫里,没有一个执行人,连个孩子都没有,斗了三十余年,她的眼泪,是真的。
“儿臣既是母后的女儿与儿媳,自然不能要母后钱财,反正陛下已经将他的宝库都送给儿臣了!”阿蛮的一番话,又将太后逗笑了。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哀家一个老太婆,留在身边一点用处也没有,都送你,你还别说,哀家喜欢看你那小财迷的样子得紧!”
噗!
这下,全都乐了。
夜里,阿蛮窝在苏寒怀里,好奇的问:“这样冷的天,是谁甘愿下寒潭,将林姐姐的尸体捞上来的?”
“还记得陪着我们去开棺的那个仵作么?”
“常青峰?”
“对……他原本是刑部一个官员,莹莹嫁给我后,他沉迷酒色,被降职去做了仵作,这些年一直都与尸体打交道,他……”
“是你情敌?”阿蛮捂住唇,没想到,那常青峰与苏寒还有这样一段过去。
苏寒睨了阿蛮一眼:“我与莹莹真的是兄妹之谊,这些年,我从未侵犯过她,我知道她心里有人,原本想找个适当的机会,给她安排一场假死,让她与常青峰远走高飞的,可没想到等我忙完自己的事情,她却已经不在了,我对她的愧疚,没人能懂,我为了要得到皇位,明知她与爱人都苦苦煎熬,却不肯早些放她走……”
原来,苏寒所有的愧疚,都来自无法让林莹莹实现与心爱的人双宿双飞的心愿。
“所以,林姐姐葬在林家祖坟,其实也是你授意的?”阿蛮保住苏寒,她知道,苏寒现在需要她的拥抱。
“是,为此我与母后大吵一架,母后对莹莹也充满了愧疚,最后只能将她葬在林家祖坟,活着我没能让他们在一起,至少死后,我不能再捆绑她。”
阿蛮觉得这样的话题太沉重,沉重得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她想那常青峰定与林莹莹一样,他甚至比莹莹更痛苦,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呼!
苏寒深深的吐了一口压着胸口的浊气,淡声说:“下一步,我们该找潘妃算账了,这场动荡,她的戏份可不少!”
“嗯,我早就想找她算账了!”一说到算账,阿蛮便来了精神。
两人絮絮叨叨的商量了许久,直到阿蛮困了睡倒在苏寒怀里。
翌日。
阿蛮没去找阿蕾,阿蕾却自己找上门来,她站在长信殿门口,微笑看着阿蛮,给阿蛮行礼之后,柔声说:“皇后娘娘为何不去凤禧宫住,还住在长信殿?”
“陛下可黏我们皇后娘娘了,不许娘娘去凤禧宫住,太后娘娘也说,凤禧宫里面不干净,帝后住在一起也挺好的!”阿蛮没说话,金锁却开口了。
阿蕾神色微冷,但是很快便恢复温柔:“也对,陛下这样爱护皇后娘娘,将皇后娘娘留在身边也是正常。”
“只是,当初皇后娘娘与潘妃娘娘说过,要让陛下去揽芳宫走动走动,不知……”
果然与设定的一样,阿蕾终于出手了。
哎!
阿蛮故作娇羞的捂着脸说:“陛下那人最坏了,上次我回来之后,与他说起这事,他便狠狠欺负了我一宿,还说,我若是敢将他推给别的女人,便……”
阿蛮没说完话,便捂着脸不好意思说了。
阿蕾气得脸都扭曲了,可为了维持温柔的形象,她深呼吸后转过身来,淡声说:“我这侍女不懂事,皇后娘娘莫要见怪。”
嗯!
阿蛮点头:“我不见怪!”
其实心里却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当初自己义正辞严的数落苏寒,说他明里暗里占便宜耍流氓,却不曾想,真正遇到这事时,自己竟能信手拈来。
果然是被苏寒教坏了!
“皇后娘娘,陛下不喜无关人士在长信殿出现,这不陛下快下朝回来了!”金锁没看阿蕾,可赶人的意思却如此明显。
阿蕾见状,屈膝与阿蛮告别:“既是如此,那臣妾便先告退,若是可以,臣妾倒是真希望皇后娘娘去凤禧宫住,这样臣妾无聊寂寥的时候,便可以找娘娘聊天!”
说罢,阿蕾便领着侍女走了。
两人走出长信殿后,那侍女便冷声数落阿蛮不要脸,阿蕾扭曲着一张脸,她没想到,她当初最怕阿蛮抢夺她在苗疆的地位,为了打击姜家,她不惜自动请缨,想嫁到樊楚,利用樊楚搅乱苗疆的局势,可自己还没行动,阿蛮已经将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两人一路用苗语商量着,走到拐角处,刚好与回宫的苏寒偶遇,阿蕾跪在雪地里给苏寒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平身!”苏寒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越过她便往长信殿走去。
阿蕾眼里聚满了委屈的泪光,她紧紧的握拳,在心里说:“我是圣女,我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你最后也会是我的,我要将你如今加注给我的屈辱,加倍的还给你!”
苏寒回到长信殿后,第一件事便是与阿蛮说教:“这阿蕾如此恶毒,你给我离她远些!”
“她找上门来啊呀,我有什么办法,陛下她一直怂恿我去住凤禧宫,是不是……”
“问你的角良大人去,他一直守在凤禧宫!”说起角良大人,苏寒还是很不甘愿的样子。
嘿嘿!
阿蛮笑喊:“角良大人,你出来!”
角良出来,手里宝贝一样的拿着一条蛊虫,阿蛮一见那蛊虫吓得后退一步:“我的角良大人,你怎么拿着这么坏的东西?”
角良大人手里拿着的,是苗疆传说中最邪恶的蛊虫,据说被下这种蛊虫,人会渐渐迷失心智,变成杀人狂魔,最后会被蛊虫吞噬而死。
“这是什么?”苏寒虽然不认得这个东西,可是看阿蛮与角良的反应,他便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蛮拉着苏寒后退,小心翼翼的盯着那蛊虫说:“这是黑蛊中最毒辣的一种,叫失心蛊,顾名思义,这种蛊虫就是能迷失人的心智,中蛊之人会变得嗜血嗜杀,最后变成蛊虫的奴隶,养蛊人让他杀谁他就会杀谁。”
又是黑蛊?
苏寒眸色沉沉的看着那所谓的黑蛊问:“那阿蕾既是圣女,为何会有这么多毒辣的东西?”
“黑蛊其实是蛊族的禁术,失传并不代表不存在,像阿蕾这样狠毒的人,被黑蛊盯上,并将黑蛊继承,也不是没有可能。”
阿蛮说罢,忽然抬起头来,惊愕的指着那蛊虫问角良:“角良大人,这不会就是莫明珠想用来对付我的蛊虫吧?”
角良笑得眉眼弯弯,憨憨的点头,然后很宝贝的将那蛊虫放在手心把玩。
“要么你就马上吞了它,要么我就用火烧了……”它字没来得及说出口,角良一口便将蛊虫吞了下去。
呼!
阿蛮深呼吸,而后拍了拍角良的肩膀说:“那凤禧宫里,她们是不是还放了毒物等着我?”
角良点头,而后做了一个咀嚼的动作。
“你已经清理干净了是么?”阿蛮开心的扑上去,想要拥抱角良大人,却被苏寒一把抓住衣领提了回来。
角良不以为意,笑着对阿蛮比了一个牛角的动作,他说他要去监视阿蕾去了。
“好,你小心些!”阿蛮说罢,角良便消失无踪。
铲除了莫明珠后,皇宫恢复了些许平静,已经积累了一个冬天的积雪也开始融化,积雪融化后,阿蛮才看到,宫里的柳树已然冒出新的枝丫,转眼,春天到了。
下午,阿蛮在寝殿打盹,金锁慌慌张张的扑进来,跪在阿蛮身边说:“皇后娘娘,阿蝶衣姑娘走了?”
什么?
“我阿姐怎么会死……”阿蛮悲痛欲绝的站起来,因为力道太大,撞到桌案上,将桌案上的茶盏都打翻了。
呃!
“谁说阿蝶衣姑娘死了,我说的是阿蝶衣姑娘走了,离开皇宫了!”金锁有时候真想剖开阿蛮的脑子看看,阿蛮的脑回路到底是怎样的清奇。
阿蛮继续靠着垫子打盹说:“我阿姐一直住在林大人家里,回去很正常啊!”
“不是,她给你留书,回苗疆了!”绕了一圈,金锁大爷总算是将重点说出来了。
什么?
阿蛮听了金锁的话,吓得一哆嗦坐起身来,便看到金锁拿着一封信,阿蛮赶紧展开信笺,却见上书:“阿妹,皇宫之事虽凶险万分,然见寒待汝已诚,且以汝之智,樊楚皇宫无人能欺,阿姐甚是欣慰,然家中父母逢难,姐心难安,归心似箭,便不与之告别,珍而重之。”
“快去,告诉云飞,说我阿姐要回苗疆,你问他,还要不要阿姐,不要便不用去追了!”
金锁以为,阿蛮会立马驱马去追赶,没想到,她竟不自己去,反而是喊唐公子去。
“快去啊!”阿蛮几乎是吼的。
哦!
金锁会意,连忙朝御书房跑去!
御书房。
郭庆阳恹恹的站在门口,这春日暖暖的时节,最是容易犯困,就在这时,郭庆阳听见一阵奔跑声,隐隐还听见有人在喊:“唐少爷,唐少爷?”
“唐少爷,外面有小宫女在唤您,您看……”郭庆阳在门外与唐云飞说。
唐云飞淡淡的哦了一声,接着吊儿郎当地说:“想不到本少爷花名在外,皇宫都有女子爱慕我啊!”
“要不要赐你一座倚翠阁,让你当头牌去?”苏寒冷冷的讽刺道。
“哟,金锁,你跑这么急作甚?”外面,郭庆阳已经看见奔跑过来的人是金锁。
听到郭庆阳喊金锁的名字,苏寒赫然起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唐少爷,阿蝶衣姑娘留书出走,说是要回苗疆,皇后娘娘让奴婢来告诉您一声,您若是不想要,那便不用去追了!”金锁累得嗓子都冒烟了,也不进屋,站在外面便将阿蛮的话传达给云飞。
苏寒挑眉看唐云飞,唐云飞故作不在意:“切,谁要去追啊?”
嘴上这般说,可他却忽然破窗而出,将轻功催发到了极致,一路朝着城门口追去。
这边云飞刚走,阿蛮便惦着大肚子信步而来。
苏寒看阿蛮猛涨的肚子,不禁担忧,那孩子到底是有多大,会不会将阿蛮的肚腹撑破了去。
“陛下可有空闲?”阿蛮倒是不觉得,已经精力充沛得不像一个孕妇。
苏寒淡声说道:“你又想作甚?”
“哈哈,看热闹么!”阿蛮干笑。
“你就不怕云飞挽不回你阿姐?”这没心没肺起来,也是让人有操不完的心啊!
阿蛮白眼一翻,傲娇地说:“我阿姐好歹也是苗王城一枝花,他唐云飞要是不要,多的是人想要娶我阿姐,我才不怕!”
“那去看看云飞吃瘪的样子也是不错!”阿蛮这样一说,苏寒倒是来了兴致,说着便抱着阿蛮掠上屋顶,跟着云飞而去。
两人刚走,芳儿就走了进来,她就看见两人飞奔而去的背影,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两人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了。
“皇帝哥哥与皇嫂去哪里?”芳儿好奇,便问。
金锁拍了拍手,屈膝道:“陛下与皇后娘娘去看唐少爷千里追妻去了?”
千里追妻?
“唐云飞?千里追妻?他这样的狂蜂浪蝶,妓馆里只怕早已妻妾……不对,他追谁去了?”芳儿已经嗅到八卦的味道。
“追阿蝶衣姑娘去了,阿蝶衣姑娘回苗疆了!”金锁说罢,捶了捶跑的酸痛的腿,可一抬眼,发现她们家公主殿下也一溜烟跑了。
芳儿刚跑出长信殿没多远,便在湖边看见萧云,她一把抓住萧云的衣领,急切地说:“用轻功带我去城门口!”
“去作甚?”萧云冷声问。
“阿蝶衣回苗疆了,唐云飞哭着追出去了,这样精彩的戏,你不好奇?”芳儿眸色亮晶晶的问。
萧云淡淡的剜了芳儿一眼,淡声说:“他追女人,关我屁事?”
“可是他哭的蠢样子你不想看?”芳儿凶神恶煞的看着萧云,她保证,萧云只要敢说一句他不感兴趣,她一定要他好看。
萧云思忖:“唐云飞哭,倒是很有看头!”
说罢,一把搂住芳儿的腰身,跟着一路朝城门口掠去。
城门。
唐云飞从未如此有过这样的心情,他害怕就此失去,若是再也看不到阿蝶衣,他不知接下来的日子会变成怎样,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阿蝶衣,你给我站住!”云飞看着前方那个蓝衣服的女子,厉声喊道。
阿蝶衣顿住,正要回头,却被唐云飞一声怒吼:“你不许回头,让我将话说完!”
阿蝶衣果然不动,静静的背对着云飞。
“那个……我听阿蛮说,你要回去苗疆,你们苗疆有什么好的,到处都是毒虫,又没有昊城的繁华夜市,我告诉你,冬天夜市萧索,到夏日昊城的夜市好玩的可多了,你都还没看过,你怎么就走了?”
“我并不想看夜市!”阿蝶衣清冷的声音传来。
呃!
“那你不管阿蛮了么,她一个人在这里,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云飞急了,连忙找了另外一个借口。
“阿蛮她会过的很好,日后劳烦唐公子代为照顾!”阿蝶衣说。
唐云飞怒,这样都留不住?
“你自己的妹妹,凭什么要我帮着照顾,我不帮,你要不放心,就自己留下来!”
……
“告辞!”
没想到,换回来的竟然是这样两个字!
“等等……那个……你若留下来,我保证日后再也不去逛窑子,家里我母亲给我准备的那些通房,我也全部都打发回家,一个不留!”
“唐公子的事情,自己做主便好,不必在意我的感受,日后若是有机会,欢迎公子去苗疆做客!”
“阿蝶衣,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你才能留下来?”云飞是真没辙了,这阿蝶衣,看上去温柔恬静,岂知那么难伺候。
阿蝶衣悠悠一叹,淡声说:“那些都不是我舍弃父母留下来的理由,唐公子,我真的要走了!”
“我喜欢你,所以你不许走!”说罢,云飞便伸手去拉阿蝶衣。
谁知“阿蝶衣”一回头,吓得云飞差点没吓半死,那哪里是什么阿蝶衣啊,半张脸都长着痦子,一张血盆大口还长着一对龅牙,笑起来就像要吃人。
“公子这番表白,当真是让奴家感动不已!”那龅牙妹扭捏着身子说。
云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凉声说:“我找阿蝶衣,你耽搁我时间做甚?”
“奴家就是阿蝶衣啊,公子,你长得这么俊,奴家是可以为你变成阿蝶衣的,我愿意的!”
那女子说罢,便要扑上去,却被云飞抓着手臂轻轻一扔,便退出去老远,云飞气急败坏地说:“你愿意就行啊,大爷我不乐意!”
言落,云飞便往城门口窜去。
在出城检查的士兵那里,阿蝶衣身穿她的粉色苗族衣服,一身苗族女子的梳妆,正在接受士兵的排查。
云飞急眼了,隔得远远的便对那士兵吼:“给小爷将城门关上!”
“唐小将军,这……”
“那女子是小爷通缉的要犯,放走了你负责么?”唐云飞那纨绔子弟的样子,简直入木三分。
士兵哪里敢负责,连忙将阿蝶衣推回来,顺手将城门关上。
阿蝶衣的心情很复杂,她与唐云飞之间,难道真要这样纠缠不休么?
唐云飞站在阿蝶衣身后,邪肆地笑:“你走啊,有本事你走啊?”
阿蝶衣冷冷的剜了唐云飞一眼,抽出苗刀便要爬城墙,唐云飞一见阿蝶衣要要逃走,吓得取出挂在腰间的鞭子。
那鞭子甩出去之后,便缠在阿蝶衣的腰间,云飞一拉,阿蝶衣便朝云飞这边飞过来,云飞伸手要去接,阿蝶衣却一脚踩在云飞肩膀上,借力要再次翻城墙。
云飞怒了,将鞭子丢在地上,自己追上去,一把将阿蝶衣扯下来,逼着她后退了数步,直到身体抵在大树上。
“我都承诺不去逛窑子不要通房丫头了,也承认我喜欢你,你还要我怎样?”唐云飞气得脸红脖子粗,粗喘如牛的说。
阿蝶衣苦笑,她不是善于将自己内心表达的人,云飞的表白固然让人感动,可是谁敢说,这是不是他一时冲动?
若是将来他再反悔,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阿蝶衣不想要轰轰烈烈的爱情,她想要的是,是相濡以沫细水长流的陪伴,而这一切,便是唐云飞最不想要的。
“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留不留下来?”云飞咬着牙,身体已经整个贴合在阿蝶衣身上。
阿蝶衣羞赧不已的扭头,气息不稳的说:“我……我要回……”
唔!
阿蝶衣的话没来得及说,余下的话便尽数被唐云飞吞没在唇齿之间。
嘶!
坐在屋顶上嗑着瓜子的阿蛮伸手捂住同样坐在屋顶上嗑着瓜子的芳儿的眼睛,急急忙忙的说:“罪过罪过,唐云飞太不是东西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本宫的姐姐!”
“我也要看!”芳儿抗议。
“你再说一遍?”这次发话的是萧云。
芳儿虽然被阿蛮蒙住眼睛,可下脚却异常精准,一脚踢在萧云的小腿肚上,恨声说:“你们都能看,为何单单就我不能看?”
“唐云飞青天白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有什么好看的?”苏寒也开始说教。
芳儿使劲将阿蛮的手拉下来,可阿蛮有的是蛮力,芳儿那等小胳膊小腿,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
“有什么稀奇的,当初唐云飞在妓馆狎妓的画面我都看过不止多少!”一不小心揭了老底。
萧云眯着眼,冷声问:“你什么时候去过妓馆?”
“嘿嘿,你说什么妓馆,我一句都听不懂!”这个时候,装死是必要的。
可是,并不是你想装死,便能装死的,有的人偏偏就不成全。
“无怪每次进宫,你都会与郭庆阳要一份萧统领当值的排班,原来竟是为了去妓馆?”苏寒无情的抢了芳儿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萧云赫然起身,躬身对苏寒说:“对不起陛下,属下想抢个人,得罪了!”
说罢,当着苏寒的面,将芳儿一把搂在怀里,朝着城南掠去。
“不是,你妹妹就这样被萧云抢走了,你难道不怕他先那什么再那什么?”阿蛮严重怀疑,苏寒这个亲哥哥,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哼!
苏寒冷哼一声,凉声道:“他若是这点定力都没有,那也不配做禁军统领了!”
我呸!
阿蛮在心里腹诽。
“当初你不也没守住?”阿蛮也学会秋后算账了。
苏寒勾唇,笑得分外邪魅:“阿蛮,你要知道,当初哭着喊着求的人,是我不是你!”
“苏寒!”阿蛮咬牙。
却见城楼下,那些看客们纷纷鼓掌,原来唐云飞强吻的戏码已经落下帷幕,阿蛮嘟囔:“都怪你,害我没看到最精彩的部分!”
“你若不想你姐姐害羞得日后都不敢见你,那你大可以下去取笑一番,若是还想你姐姐留在樊楚陪着你,你乖乖闭嘴,与我回宫,等着云飞明日来提亲!”
阿蛮一听提亲,就想起苏寒去苗疆提亲那次,他可是带了好些聘礼去的。
“那个……云飞提亲,我可以要很多很多彩礼么?”一不小心,财迷的本性又露出来了。
苏寒挑眉:“那是自然!”
这个助纣为虐的昏君!
他们的谈话已经到了旁若无人的境地,在下面的云飞听得清清楚楚。
“那我们回宫,等着他上门提亲!”阿蛮迫不及待,真希望今天快些过去。
苏寒勾唇淡笑,搂着阿蛮便往皇宫飞去。
城南,萧家别苑。
芳儿被萧云搂着一路不停息的奔到萧家别苑,他冷着脸将芳儿丢在软榻上,利用自己的身高压制住芳儿,冷声问:“你去妓馆,看到唐云飞狎妓的样子了?”
“看了又怎样,我还看到你去妓馆了呢!”芳儿想起,有一次她偷偷溜去妓馆喝花酒,无意间撞见过萧云去狎妓。
奈何那时候她还小,胆子也不如现在这么大,不敢直接冲上去撕下他伪善的面具。
“什么时候?”萧云去妓馆的次数不多,若是芳儿跟着,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两年前!”芳儿倒是毫不避讳。
该死的!
萧云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到底去妓馆多少次?”
“前前后后加起来起码得有两年半了!”芳儿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般去挑衅萧云。
萧云是真的怒了,他一把扣住芳儿的下巴,作势要亲吻下去。
“等等,你不可以这样待我,你是子越姐姐的夫婿,我不能抢她的人?”要不是因为他是子越姐姐的人,芳儿早对他下手了。
萧云邪肆的勾唇:“你放心,她很快就不是了!”
说罢,又作势要亲下去。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要与子越姐姐解除婚约,你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子越姐姐,子越姐姐与我们不一样,她的脸皮薄,若是你解除婚约,她一气之下出了家,我怎么与我爹娘交代?”
芳儿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对劲,说话间,眼泪便已经迷蒙的视线。
“你放心,到时候一定是她自愿解除婚约,不是我,也不是我逼着她!”萧云倒是信誓旦旦的样子。
芳儿终于嗅到一丝奸情的味道,她挑眉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
“我有啊!”萧云坐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摆,在芳儿期待的眼神中,淡声说“
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噗!
芳儿一口老血憋在胸口,闷得难受!
“臭老头,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自己去查么?”芳儿可骄傲了,她与子越向来是无话不谈,只要她问,子越一定会说。
可是……
萧云很清楚芳儿有多大的破坏力,为了消除他求爱路上的绊脚石,萧云自然不会让芳儿有机会去子越那里八卦,便说:“算了看在你可怜兮兮的份上,与你说一点点。”
芳儿便立刻乖乖坐好,等着听八卦。
“嗯,你八哥看上子越了!”萧云很严肃的说。
可他一说完,芳儿便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哈哈哈,你不要搞笑了好不好,我八哥怎么可能喜欢子越姐姐那样清冷的女子,他喜欢的跟唐云飞喜欢的一样,是那种前凸后翘,风情万种的女子。”
“那皇后娘娘的姐姐,是你口中那等风情女子么?”萧云送了芳儿一记眼刀子。
呃!
是哦!
芳儿有点难以消化,愣愣的思量了许久,才说:“啧啧啧我八哥总算是办了一回人事!”
“警告你,回去不可以与子越说起,子越脸皮薄,若是搞砸了,看谁娶你!”萧云说罢,便拉着芳儿出门。
芳儿还没转过弯来,这事跟她能否嫁出去有关系么?
可萧云已经带着芳儿左拐右拐,离开了萧家别苑。
皇宫。
阿蛮一整个下午都持续亢奋中,那双晶灿灿的眸子里,仿佛有绿光。
“皇后娘娘,我怎么觉得您卖姐姐卖得好像很开心?”金锁终于按耐不住自己想要谴责阿蛮的心情,将她憋了一下午的问题问了出来。
文嬷嬷在一旁给未出生的小皇子或是小公主做小衣裳,一脸温柔笑意,看着金锁与阿蛮闹。
“说这么难听,我这是物尽其用好不好,我阿姐喜欢唐云飞,唐云飞爱我阿姐爱的死去活来,我阿妈将我们姐妹拉扯大也不容易,我是没指望了,我怎么着,也得从唐云飞那里,替我阿妈讨些银子回去,才不至于亏本啊!”
阿蛮心里那小金算盘,拨得叮当响。
几人之间难得的闲暇,却被忽然的通传声打乱,一听到来人的名字,金锁便变了脸色,嘟囔道:“这潘妃好生不要脸,皇后娘娘说得如此明显,她竟全然不在意,依旧想来这里邂逅陛下!”
“上门都是客,无妨无妨!”阿蛮淡笑着安抚金锁。
说话间,阿蕾便领着侍女走了进来,与她同行的,还有宫里的两位两个宫妃,三人规规矩矩给阿蛮行了宫礼。
阿蛮与他们虚以委蛇的客气一番,然后看座看茶,这才问来意:“不知几位娘娘找本宫何事啊?”
“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替陛下分忧,让我们姐妹愧不敢见,思来想去,便想着来与皇后娘娘学学,如何才能成为陛下的贤内助!”
阿蛮隐约记得,这说话之人,是揽芳宫的另外一位主子,据说是苏寒一个藩王叔叔进贡的番地的美女,好像是个才人。
她的话不明所以的人听起来,倒是一番赞誉之词,可阿蛮知道,那才人其实是在讽刺她魅惑君王。
阿蛮故作不知,微微笑着说:“这也是没有办法,陛下日理万机,像有人乱嚼舌头根子这等小事,自然是该由本宫替他分忧!”
金锁在阿蛮身后都忍不住想鼓掌,当初她家小姐若是这般圆滑,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狠狠的讽刺这些贱人一把,也不至于活的如此憋屈。
那才人没想到阿蛮竟会这般讽刺于她,一时间竟脸红得找不到另外的话来与阿蛮理论!
“皇后娘娘,臣妾此来,是想多与皇后娘娘走动走动,这两日春日融融,很适合踏青,臣妾想约皇后娘娘去湖心亭踏青,不知娘娘何意?”
阿蛮知道,阿蕾意不在踏青,她是想试探自己,看自己敢不敢赴她的约。
按理说,阿蛮应当远离阿蕾这等蛇蝎女子,可偏偏她也是个倔脾气,阿蕾越是挑衅,她越是不惧,笑着说:“那敢情好,本宫也甚是怀念在苗疆的日子,我们苗疆的春日,总是花开遍地,姹紫嫣红,热闹得很。”
“是啊,臣妾也是无比怀念!”两人这一番感叹,那些宫妃自然是插不上话,两人聊了许久,也不曾见苏寒回来。
阿蕾眼里划过一抹冷厉,态度也变得冷淡了许多,她起身屈膝说:“臣妾等人打扰皇后娘娘很久了,今日便不在叨扰,看起来,明日天气不错,明日臣妾在湖心亭恭候皇后娘娘大驾!” 毒妃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