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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有毒的告白

毒妃惑人心 一盏风存 16619 2021-04-07 03:34

  搞点……什么关系?

  “怎么搞?”阿蛮懵圈,眨着水盈盈的大眼睛不耻下问。

  苏寒勾住阿蛮的下巴,将自己的薄唇狠狠的印上去,那句“就这样搞”模模糊糊的消失在两人唇齿相依之间。

  犹如惊涛骇浪击打着心灵,阿蛮的心激荡不已,她紧张的揪着苏寒的衣襟,脑子里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以的。

  她想要推开苏寒,可苏寒却抓着她两只手腕,高高的举过头顶,固定在石壁上,让她不得片刻逃离。

  这样的姿势,让阿蛮想到市场上刚被宰杀的牛,完全是任人宰割的姿态。

  可渐渐的,阿蛮的脑子里便晕晕乎乎的只剩下苏寒辗转的柔情,感觉到阿蛮的软化,苏寒勾唇,将阿蛮的手还在腰间,加深了亲吻。

  转瞬之间,温柔缱绻的缠绵,变成了狂风暴雨的掠夺,苏寒内心是不甘的,可他的行动,屈从于他的内心,抛弃了他的理智。

  既然爱了,便狠狠的爱!

  被他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吓到,阿蛮再一次想要反抗,可苏寒的手,却紧紧的,将她固定在怀里。

  待苏寒放开时,阿蛮涨得脸通红,指着苏寒的俊脸控诉:“你这个吃人的妖怪!”

  “吃人?”苏寒眸色凉凉的看着阿蛮,淡声道:“你知道什么是想吃人么?这离吃人,还差得远!”

  呃!

  阿蛮竟然听懂了!

  “臭流氓!”阿蛮伸手去抹自己的红唇,看到她手指划过红唇,苏寒只下腹一紧,那些属于他一个人的珍贵记忆回笼,甜的苏寒真的想耍流氓了。

  但是此时,这个流氓是无论如何都耍不得的。

  “别的女子第一次被男人亲吻,即便是假装,也要矜持一下!”苏寒剜了阿蛮一眼,淡声指控阿蛮。

  嗯!

  阿蛮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故作娇羞的用出洪荒之力,狠狠的拍了苏寒一记:“那人家现在娇羞还来不来得及!”

  苏寒咬牙,这样用力的娇羞……

  “现在已经有关系了,喝汤!”苏寒知道,她也就这样了,便自暴自弃的将汤碗递给阿蛮。

  阿蛮装傻:“什么关系?”

  “你觉得这样不够是么?”苏寒的目光在阿蛮微微敞开的衣襟上逗留,若不是他气质高华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阿蛮真想将他当成登徒子打一顿。

  阿蛮将衣襟拉了拉,恨声道:“讨厌!”

  苏寒没接话,只是将阿蛮微乱的云鬓整理好,而后便静静的看着她。

  大多数的时候,苏寒还是沉默的,刚才那一番流氓的举动,像是阿蛮的一场错觉!

  “我记得我沉到水底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阿蛮实在想不起中间那段经历,便开口问。

  “我与云飞从溪边经过,看到水底有夜明珠的光透出来,可当时你已经不在水里!”苏寒将夜明珠递给阿蛮。

  阿蛮立刻宝贝一般的将夜明珠收好。

  “我不在水底?”阿蛮问完,心里便有了定数,她心想,不是姜措大人,便是角良大人救了自己。

  苏寒点头:“不在,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在大树下,一个神秘的男人救了你,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我便不说了!”

  看来,是姜措大人无疑了!

  “阿侬与你示爱的事情,你为何不说上一说,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想到苏寒与阿侬,阿蛮就止不住的泛酸。

  苏寒睨了阿蛮一眼,并不理会她。

  良久之后,阿蛮几乎要睡着了,苏寒才淡声说:“阿侬若是知道你没死,一定还会给你使绊子,她言谈之中,有提起还给你准备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

  这份大礼,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蛮拧眉,侧过头去问苏寒,可她转头的时候,刚好苏寒靠过来,两人的唇便从对方的唇上刷过,带着一丝酥麻。

  苏寒的眸色灼灼的看着阿蛮,抓着她的手腕子便低头亲了下去。

  一回生二回熟,阿蛮这次不是那么害怕了,只是僵直的样子,她怎么想象,都觉得自己像是市场上被人宰杀的牛,随时都有被吃掉的可能。

  苏寒放开阿蛮后,还与她额头相抵,时不时轻轻的吻一下阿蛮的红唇,他说:“记住,你是我的了,这辈子都是我的!”

  阿蛮率真的回亲了苏寒两口,骄傲的说:“你也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只是,这辈子那么长,谁能说的定?

  苏寒勾唇,轻咬了一下阿蛮的鼻子:“傻丫头!”

  “傻汉子!”阿蛮想咬苏寒,苏寒却退开,将阿蛮放倒在干草堆上:“快些睡觉!”

  “对了,日后每个月圆之夜,小心你姐姐,她被俾娘下了蛊毒,每个月圆夜都会攻击你!”

  啪!

  不远处,阿蝶衣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她手里捧着一张巨大的树叶,她的脚边,散落了一地的野果。

  “阿姐!”阿蛮担忧的看向阿蝶衣。

  阿蝶衣慌乱的踉跄退后,眼看着就要摔倒,她身后的云飞连忙将她抱住,云飞焦急的问:“你没事吧?”

  “你说,阿蛮是我刺杀的?”阿蝶衣脸色苍白的捂着唇看着苏寒,不敢置信的样子。

  阿蛮激动的想要起身,可是牵动了伤口,却疼得她浑身无力,苏寒眸色凉凉的看她:“这事我来处理!”

  才不要!

  “你就会恐吓人,我自己处理!”阿蛮扯着苏寒的衣襟,两人之间的亲昵,让云飞有种微妙的错觉,这两人是捅破窗户纸了么?

  “阿姐,事实上,这事跟你没有……”

  阿蝶衣打断阿蛮的话,她摇着头痛苦的说:“不,当时只有你与我两人在溪边,除了我,你不会将自己的后背毫无防备的交给任何人。”

  阿蝶衣痛苦的捂住脸,她真不知,自己是如何这般狠绝的刺杀阿蛮的。

  “你或许更应该帮她看看,看能不能替她解蛊!”苏寒无法理解女人在面对这些事情时,为何总喜欢用这种类似欺瞒的善意。

  阿蛮狠狠的剜了苏寒一眼,可苏寒却毫不在意。

  “是俾娘对么?”阿蝶衣愤恨的看着自己的手,还有身体的其他地方,想将阿侬的蛊虫找出来。

  “阿姐,你过来,我与你找!”阿蛮用苗语对阿蝶衣说。

  阿蝶衣想走过去,可是又担心自己会伤了阿蛮,她纠结不安的站在原地,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终于击中了云飞的心。

  他打横将阿蝶衣抱起来,放到阿蛮身边去,阿蝶衣声色俱厉的吼:“你做什么?”

  “你没听我家公子说么?月圆之夜你才会失控,现在让阿蛮替你检查一下,别动!”

  云飞素来嬉笑,忽然这般严肃的看着阿蝶衣,阿蝶衣竟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阿蛮咧嘴笑得没心没肺,她拉住阿蝶衣的手说:“阿姐,我没关系的!”

  “当时,你绝望么,我对你痛下杀手!”说罢,阿蝶衣眼里便有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阿蛮眉眼弯弯的笑:“从小到大,你都温柔以待,若是一早这般凶悍,说不定那个温柔的人便是我了!”

  噗!

  云飞失笑,这脑洞,他服气!

  苏寒以手掩唇,凉声打断阿蛮的美梦:“女侠,你想太多!”

  被他们这般一闹,阿蝶衣的神色轻松了些,她伸手将自己的手交给阿蛮,柔声说:“阿蛮,你一定要治好我,我不想变成一把利刃,随时在你左右!”

  “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你也不要有负担!”阿蛮伸手给阿蝶衣探脉。

  三人期待的看着阿蛮,可阿蛮却摇头说:“那神秘人用药如神,我一点也探不到阿姐的脉象中有蛊虫与毒药。”

  “会不会,是某种幻术?”蛊女善惑人心,若是完全探不到蛊虫与毒药,或许这两样东西压根就不存在。

  幻术?

  阿蛮忽然想起能让蛊女自己割下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的蛇蛊王,它蛊惑人心的本事,与俾娘定然息息相关。

  “很有可能,先不管了,拿到黄金蝰蛇蛇眼之后,我们便能离开圣山回到家中,等回了家,阿妈自然有办法治疗阿姐。”

  阿蛮的话,让现场一度沉默。

  苏寒抬眼看天,那上下滚动的喉结,诉说着他的不安。

  云飞看向阿蝶衣,阿蝶衣也正好看过来,在云飞坦然的目光下,阿蝶衣羞怯地低头,嘴角却是一片苦涩。

  阿蛮自己也沉默,只剩几天而已!

  苏寒对云飞使了个眼色,云飞会意,抓着阿蝶衣的手腕子便走,阿蝶衣有点被惊吓到,遂问:“去哪里?”

  “避嫌!”云飞说罢,拉着她继续走。

  呃!

  阿蛮一紧张就抠手咬指甲,她自然知道云飞所谓的避嫌,是避谁的嫌!

  “那个……”阿蛮想说话,可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只能变成一个长长的叹息。

  “跟我去樊楚,可好?”苏寒问阿蛮。

  阿蛮错愕的抬头看他,眼里只剩下苏寒的款款深情。

  可……

  “我不能,我要保护我阿妈阿姐,还有保护姜措大人,我……”

  “不必说了,我懂!”就像他不能为阿蛮留下来一样,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而且苏寒无法保证,与他生活在樊楚,她能否像现在一般开心。

  “苏寒,对不起!”言落,阿蛮泪流满面。

  苏寒一把将阿蛮搂在怀里,柔声说:“我从不知晓,爱上一个人,竟会是这样的缠绵缱绻,可我们,却注定不能走到一处,所以阿蛮,我们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苏寒!”阿蛮伸手,紧紧的环住苏寒的腰身。

  原来,分离竟是这般苦楚!

  “我还没走!”苏寒看不得阿蛮可怜巴巴的样子,粗声粗气地说。

  可,终究要走啊!

  阿蛮没说出口,她不想把别离搞得太沉重,她不喜欢沉重。

  “他说得对,我不该招你的!”苏寒喃喃自语道。

  阿蛮从苏寒怀里抬起头来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事,你好生养伤!”

  入夜。

  云飞抓了鱼,阿蝶衣正烤着,闻见鱼肉的香甜,阿蛮馋的口水直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阿蝶衣。

  那一场关于离别的讨论,像是一场梦,像是一阵风!

  阿蝶衣将与烤好之后递给阿蛮,阿蛮不顾烫,接过来便咬了一大口,边咬还便伸舌头。

  苏寒见状,嫌弃的甩了阿蛮一眼。

  “云飞,去找树叶!”

  又来!

  云飞与阿蛮同时哀嚎,但是在苏寒冰刀子一般的眼神下,云飞选择乖乖听命,阿蛮选择闭嘴吃鱼。

  云飞将树叶找来,用水清洗之后,双手恭敬的递给苏寒,苏寒将鱼从木签上取下来,修长的手指优雅得像弹琴一般,三两下便将鱼肉与鱼骨完美的分开。

  是的,很完美,鱼骨上的每一根刺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一点都没被破坏。

  白的鱼肉,绿的叶,煞是好看!

  见状,阿蛮自作多情的伸手来拿鱼肉,却被苏寒“啪”一下拍开。

  “你弄这样,不是给我吃的么?”已经吃得嘴角两边全是油污,像个小花猫一样的阿蛮怒不可遏的问苏寒。

  苏寒清冷一笑,柔声说:“你想多了!”

  说罢,他拿起鱼肉一点点的放在自己嘴里,那优雅的样子,仿佛他在赴一场豪华的宴席。

  “你……你下午才说喜欢我,晚上就立马变脸,你这个狐狸精!”阿蛮找不到词来形容苏寒的可恶,随便就给他安了一个罪名。

  苏寒将鱼肉吃完,又伸手与阿蝶衣要了一条,颔首道谢之后,他才凉声看阿蛮:“我随口说说而已,你当真了?”

  呃!

  天啦,请赐我一道霹雳,收了这个为祸人间的妖孽吧!

  害我白白感动了一下午!

  哼!

  阿蛮生气,扭转身体不看苏寒,继续啃着自己手里的烤鱼,大口大口的咬,明明鱼肉很鲜嫩,可她非要配上个撕扯的动作,简直就是把鱼儿当成是苏寒的替身。

  哎!

  云飞在心里暗叹:“公子真是……会破坏气氛!”

  “阿蛮,过来!”苏寒用招猫逗狗的姿态对阿蛮招手。

  阿蛮颇为高冷的睨了苏寒一眼,不去!

  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

  苏寒提着衣摆起身走到阿蛮身边,将鱼肉递到阿蛮面前:“既然你喜欢,那便送你吃好了!”

  “不稀罕!”阿蛮举着烧成黑炭的木签,愤怒的在苏寒面前比划。

  苏寒伸手,将那棍子隔开,而后抓着阿蛮的手,将鱼肉放在阿蛮手里,淡声说:“吃!”

  “不吃!”阿蛮才不想被苏寒笑话。

  好吧!

  苏寒将鱼肉放在阿蛮手里,也不管她吃还是不吃,起身回到他刚才的位置上去,完完全全是一副不想理阿蛮的架势。

  阿蛮很想把手里的鱼肉连同树叶,一同怼到苏寒脸上,可她的眼神才看过去,苏寒便一记眼刀子飞过来。

  阿蛮很没有骨气的怂了!

  她故意跟苏寒作对一样,苏寒优雅矜持,她就粗鲁不堪,将鱼肉捏成一团,整个塞到嘴里,还大力的咀嚼给苏寒看。

  苏寒眸色沉沉的看着阿蛮,在心里柔声说:“你就这样,保持着,一直一直要快乐!”

  只有有苏寒在,阿蛮与阿蝶衣从来无需守夜,这种信任,即便在得知他与阿侬结盟之后,也没有轻易动摇。

  内心深处,阿蛮还是信任苏寒的。

  苏寒将睡得香甜的阿蛮的头放在他腿上,阿蛮舒服的喟叹一声,便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睡。

  苏寒的手僵硬的放在半空,他想伸手去抚摸阿蛮一下,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手也无力的垂下。

  云飞在阿蛮与阿蝶衣身边各自点了一支安息香,确定她们完全沉睡之后,才开口问:“公子不打算带阿蛮姑娘回樊楚么?”

  “她这样坦诚率真的人,你觉得她合适去樊楚么?”苏寒不答反问。

  可……

  你们都已经睡过了呀!

  云飞心里这般想,可嘴里却没敢说。

  “那日,是为了救她性命,不得已而为之,正好她没有记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苏寒接连两句强调这样也好,可云飞却知道,苏寒一点都不好。

  他跟在苏寒身边二十年,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上心,他知道,阿蛮在苏寒心里,必然是不一样的。

  “可公子舍得么?”云飞眸色沉沉的看着苏寒。

  苏寒冷冷的剜了他一眼,而后淡淡的说:“舍不得也得舍,与其将她绑在怀里,不如让她自由的飞,她就是这山涧里的百灵鸟,在樊楚,她无法快乐!”

  可,他眼里的不舍不甘与落寞,又是怎样一回事?

  “那日后你便离她远些!”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幽冷的男声,苏寒与云飞一惊,待他们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来人,赫然便是戴着面具的姜措与已然露面的角良。

  看到角良的面容,苏寒与云飞皆是一震,这人畜无害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浑身是毒的人?

  姜措看了躺在苏寒腿上的阿蛮一眼,眼里迸射出一抹幽光,看向苏寒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杀气,还有那种被抢了宝贝的不甘。

  “前辈!”苏寒已然猜到姜措的身份,虽不便起身相迎,可还是拱手给姜措行礼。

  聪明倒是极聪明的!

  姜措未曾说明,可苏寒却已经猜到他的身份,这让姜措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阿蛮从圣山出去之后,必然会掀起大风浪,我要你与我保证,只要我与阿蛮在苗王城的一天,你永远不会对苗王城不利。”

  这……

  两族纷争上千年,这样绝佳的机会,他并不想放弃!

  “怎么,你还需要考虑?”姜措愤然将面具取下来,手一松,面具便已然落在地上。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言的角良,在姜措的面具落地之前,忽然发难,朝着苏寒攻过去。

  苏寒搂着阿蛮起身,足尖轻轻一点,便退后了很远的距离,他忌惮角良的毒,不敢与角良硬碰,只能从腰间取了筝鸣剑出来。

  咚……

  筝鸣不止,剑身微寒!

  “筝鸣剑!”姜措淡笑:“剑是好剑,就是不知功夫如何?”

  苏寒也笑,他将阿蛮放倒在草地上,变了地方,睡着的阿蛮有些愤然,抬手便是一耳光,并用苗语说:“吵我睡觉,滚!”

  就在巴掌快落到苏寒脸上时,苏寒伸手轻轻的抓着她的小手,柔声说:“你老实些!”

  阿蛮果然便老实了!

  “晚辈自认不是这位的对手,但是晚辈也不愿辱没的筝鸣剑,请!”苏寒难得恭谦,对姜措做了个请的姿势。

  可角良却躲到角落,静静的看着阿蛮。

  苏寒眼神一凛,挡住角良看向阿蛮的视线。

  “角良,去将俾娘给我抓来,这十八年,我对她还是太仁慈了!”姜措特意用汉语说话,那角良也听得懂,点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呃!

  “他是巫灵,专门保护阿蛮的人,你大可不必大动肝火,他八十岁了!”

  嗯!

  苏寒老脸一热,难得表现尴尬的情绪。

  姜措深深的看了苏寒几眼,忽然幽幽一叹,心里替阿蛮可惜!

  苏寒不多话,姜措也无话说,两人便都这样看着阿蛮,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云飞吞了一口口水说:“二位?咱们能坐下么?”

  姜措淡然颔首,找了个地方坐下。

  苏寒这才将阿蛮抱回来,他原本想将阿蛮放到事先铺好的树叶上去睡,可阿蛮却搂着他的腰撒泼。

  不多时,苏寒便感觉腰侧有被口水浸湿的感觉!

  不得已,他只能当着姜措的面,将阿蛮的头板正,放在自己腿上,恢复了适才最舒适的睡姿,阿蛮满足的喟叹一声,继续入梦。

  “还有几日便结束了,你可舍得走?”姜措问。

  “前辈,我不敢自私的将她绑架在我身侧,她亦不会强留我在她身边,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

  “明日,找个机会离开她吧,直接去黄金蝰蛇蛇窟等着就好!”

  姜措说罢,抬头看了一下夜空的星河,明天,会是一个大晴天!

  “好!”简单一个字,苏寒却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口。

  这夜,角良并未将俾娘抓回来,苏寒便这样凝视了阿蛮一整夜,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他才将阿蛮抱到阿蝶衣身边躺好。

  苏寒深深的凝望阿蛮一眼,想伸手去碰她一下,却最终没有出手,而是隔空描绘了阿蛮的样子。

  似乎,要将她刻在心里!

  片刻之后,苏寒对姜措拱手,与云飞一同转身投入夜色之中!

  “多情不负身后名,世间再难遇真心!少年郎,总有一天,你们还会再遇,不管是她往还是你来,终归会再遇!”姜措看着天边正努力穿破云层的明日,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一夜无梦,阿蛮畅快的伸了一个懒腰,再抖落几下腿脚,这才起身坐起来。

  可是入眼的,却不是苏寒与云飞。

  “姜措大人!”阿蛮错愕的揉了揉眼睛,再张开时,依旧是姜措大人。

  “如何,见到父亲不开心?”姜措挑眉,语气柔和的问。

  这边,阿蝶衣也悠悠转醒,看到姜措在侧,吓得赶紧跪地相迎:“民女见过姜措大人!”

  “免礼!”姜措对阿蝶衣颔首。

  “姜措大人,那汉人呢?你不会咔……把他杀了吧?”阿蛮做了一个抹脖子神舌头瞪眼睛的动作,颇有些胆战心惊的问。

  姜措失笑:“他有他的事,走了!”

  哦!

  反正阿蛮也已经习惯了翌日醒来,苏寒早已不在身边,她不甚在意的拍拍手说:“我们也要走了,这几日是最后的决斗,还不知阿侬弄了多少陷阱等着我们呢!”

  “你要小心她,她身边那个神秘人,连我都无法探查出身份,我也不能在山中保护你们,姐妹两人,凡事要商量着来,角良会一直在暗处保护你们!”

  “多谢姜措大人!”阿蝶衣对姜措存着敬畏心,是以礼数周全,可在阿蛮心里,他就是父亲而已。

  她眨巴着水盈盈的大眼睛,看阿蝶衣小心翼翼的样子,再看姜措,然后望天!

  “去吧,我等角良回来!”姜措温柔的凝望着阿蛮,此去凶多吉少,可他却无力回天。

  “姜措大人,我会保护你与阿妈还有阿姐的!”阿蛮信誓旦旦的说。

  姜措勾唇笑了一下,柔声说:“你姐妹二人能安然,我与你阿妈便觉得很满足了,小心些,照顾好你阿姐!”

  “姜措大人请放心,即便阿蝶衣不活,也要让阿妹活着离开圣山!”对阿蝶衣而言,阿蛮远比她自己要重要。

  姜措伸出双手,轻轻的揉了阿蛮与阿蝶衣的头一下,柔声说:“你们都要活着,我们是一家人!”

  说罢,他轻轻的推开阿蛮与阿蝶衣,转身背对她俩。

  阿蛮走出去很远,又忽然跑回来,跪在姜措脚边给姜措磕头。

  姜措没有伸手扶她,阿蛮磕完三个头后,又转身离开。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那一声阿蛮从未说出口的父亲!

  可是阿蛮叫不出来,他也不想勉强她。

  就如同苏寒不愿勉强阿蛮一样,虽然他们的爱本质上有所不同,但都是爱!

  这厢,苏寒与云飞离开没多久,就被阿侬阻拦在树林里。

  她的脸色凝重,带着一股森然的杀气,苏寒拉着云飞后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寒,你骗我!”阿侬的语气充满了憎恨与不甘。

  苏寒淡淡的看着她,凉声说:“我骗你什么了?”

  “他是怎么回事?”阿侬指着苏寒身后的云飞问。

  “他是我的随从而已!”

  阿侬冰冷的眸子扫了云飞一眼,而后继续问:“既是随从,为何没有同你在一起?”

  “这并不妨碍姑娘,我的随从我没必要告诉姑娘,不是么?”苏寒有些不安,可是他沉稳内敛,这样的情绪自然不会轻易暴露在阿侬面前。

  阿侬冷笑着问:“那蝶蛊阿蛮,你要如何解释?”

  果然,还是被她看到了!

  事情,是这样的!

  昨日阿侬感觉不到苏寒体内的蛊虫,便生出不好的预感,她一路狂奔,四处搜寻苏寒的下落,可一直找不到。

  天黑之后,阿侬垂头丧气的往高处走,她想站在最高处,看一下哪里有炊烟,没想到这个方法倒是凑效,她真的看见了炊烟。

  阿侬心有疑惑,自然便不会靠近,她藏身在一棵大树上,将苏寒与阿蛮的对话全都听了去。

  当时她心里又难过又愤怒,可是她知道自己一个人打不过他们四人,便藏到远处,想等苏寒自己往她刀刃上撞。

  庆幸的是,她走后,姜措与角良才出现,是以她并未发现阿蛮的秘密!

  “姑娘看到的一切,就是我的回答!”

  “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我那般痴心于你,为了你,我瞒着那人,处处保护,可你却将蝶蛊阿蛮搂在怀里,你如何对得起我?”

  阿侬的指控,带着少女特有的委屈。

  苏寒却冷笑:“我喜欢与她相处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合作,不管她是谁,都无法阻止我拿到血灵芝。”

  “是她勾搭你的么?”阿侬恨声问。

  苏寒顿了一下,他眸色凉凉的看向阿侬,在他冰冷的眸光下,阿侬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可她却不知为何要怕苏寒。

  “关于谁勾搭的谁,这要感谢姑娘,若不是姑娘给她下药,恰巧被苏某遇见,我是个男人,姑娘应当理解!”苏寒是是而非的一番言论,成功的混淆了阿侬的视听。

  她苦笑着靠近苏寒,苏寒未动,云飞却拉着苏寒往后退了一步:“公子,小心!”

  “所以,替蝶蛊阿蛮解毒的人,是你不是阿忠是么?”阿侬的眼里,没有了恨意与狂怒,只剩下不甘与嫉妒。

  “诚然!”苏寒状似不经意的摊手。

  好!

  阿侬眼角有眼泪划过,她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过了片刻,她忽然伸手,将自己的衣带解开,衣服从她身上飘落,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云飞闭眼,不敢直视!

  苏寒却冷冷的看着她问:“姑娘这是要作甚?”

  “她可以,我也可以!”阿侬献身的心意如此明显。

  可苏寒却弯腰伸手,脸色平淡的将阿侬的衣服捡起来,放到阿侬手里,淡声说:“我不可以!”

  “为何?”阿侬不甘心。

  “不为何,我若近了姑娘的身,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苏寒毫不掩饰自己对阿侬的怀疑。

  阿侬伸手去抓苏寒的手,苏寒淡淡退开,凉声道:“我与姑娘是盟友,若是姑娘需要男人,大可去别的地方找!”

  “我们不是盟友了,我要做你的女人!”阿侬扑上来想要抱住苏寒,可苏寒却步伐诡异的转身,到了阿侬的身后。

  “姑娘请自重!”

  又是这句!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阿侬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她怒不可遏的看着苏寒,只要苏寒敢说一个不字,她真的会出手。

  可苏寒并不惧怕她,他随手一抽,盘在腰间的筝鸣剑便闪着幽光,直直的被苏寒握在手里,筝鸣声声,不绝于耳。

  “姑娘觉得,我与云飞两个人,打不过姑娘一个人么?”

  哈哈哈哈!

  阿侬残忍的笑,她看了看苏寒,又看了看云飞,忽然阴森森的开口:“你别以为让阿蛮替你解了情蛊,我便拿你没了办法!”

  “姑娘说的,是这个么?”苏寒摊开手心,他的手心处,赫然躺着一条红色的小蛇,那蛇十分小,仅凭肉眼,很难分辨出这是蛇还是虫。

  可苏寒却看得分明,这确实是一条小红蛇,有鳞片有毒牙。

  “你……你怎么不怕我的烈焰蛇!”阿侬不安的退后一步,看向苏寒的眼神里,终于聚集起一抹沉重的杀气。

  “你,你中了阿蛮的蛊,对不对?”想到这里,阿侬忽然笑了,她先是勾唇,再是大笑,最后竟变成了狂笑,可笑着笑着,泪却滚落下来。

  苏寒淡淡的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

  “你可知,她现在是苗王城中最毒的人,她的蛊虫,确实能杀死其他任何人的蛊虫,可也同样能杀了你!”

  嗯!

  苏寒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可他还是不在意!

  “你可知,我们苗族人的蛊,人在蛊在,人死蛊亡,阿蛮修习了蛊族最至高无上的蛊术,以她的资历,根本就承受不住融蛊术,不出十天,她必爆亡!所以,你若是想活命,就乖乖的留在苗疆,做我的男人,我自会救你!”

  阿侬的提议苏寒并未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阿蛮的融蛊术,那日她打败阿侬之后,昏迷了许久,显然就是因为承载不了。

  关于这点,他是深信不疑的。

  “告辞!”苏寒拱手转身,潇洒得不留一丝遗憾。

  阿侬伸手拉住苏寒:“你竟不怕死?”

  “不劳姑娘费心!”苏寒说罢,转身便走。

  看着苏寒离去的背影,阿侬疯狂的大笑,待苏寒的身影,在她眼里变成一个小点之后,她才恨声说:“去吧,将灾难带给她去吧!”

  苏寒与云飞离开之后,苏寒并未第一时间去寻找阿蛮,而是与云飞一同去寻了一处深潭,二话不说,便拉着云飞跳了下去。

  “公子,我不洗澡!”云飞抱怨,他讨厌穿着衣服湿哒哒的感觉。

  “阿侬在我衣服上撒了毒粉,我们不能穿着这身衣服去见阿蛮!”原来,阿侬所做的一切,他早已看在眼里。

  两人在水里泡了没多久,便起身将那身衣服脱下来丢在岸边,直接换了干净衣物,这才出发去寻阿蛮。

  可他们却没发现,在他们离去之后,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草鞋还有蛊女衣服的背影。

  苏寒两人没用多久,便找到了阿蛮。

  阿蛮见苏寒与云飞出现,高兴的朝他们挥手:“我与阿姐正说你俩呢,过来吃些东西不?”

  看见她,苏寒无法形容自己此刻心里的感触,这小女子呵!

  苏寒踱步到阿蛮面前,眸色沉沉的凝视阿蛮许久,在他怪异的目光下,阿蛮颤巍巍的将肉干递给他:“你别这样看我,我喊你吃肉了的!”

  “你修习的融蛊术,是不是会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苏寒无事阿蛮耍宝,淡声问。

  阿蛮抓了抓头发,眼神闪烁的说:“你瞎说什么?谁告诉你有危险的?”

  “阿侬,她已经发现我们的关系!”

  阿蛮张口,本来想澄清自己与苏寒没关系,可是一想到他可恶的说要搞点关系的那次亲吻,便捂住唇,闭了嘴。

  听到苏寒的话,阿蝶衣连忙凑过来问:“那她发现姜措大人了么?”

  “她不曾说,应该未发现!”

  阿蝶衣与阿蛮同时松了一口气,若是被阿侬知晓,却不知她会搞出多大的事端!

  “阿蛮,你的融蛊术真的不会损伤你的身体么?”云飞看向阿蛮,眼神也有些闪烁。

  阿蛮得意的笑:“你们可都是见过我的灵蝶的人,我的灵蝶千年难遇,不过就是小小的融蛊术而已,我连巫术都敢念!”

  “可是,你能否给我家公子解蛊?”云飞开口,苏寒拧眉,不悦的看向他。

  阿蝶衣也不悦的看向他!

  “苏寒中了什么蛊?”阿蛮伸手要去探。

  苏寒侧身躲过,矜持地说:“自重!”

  自重个屁!

  阿蛮几乎想要爆粗,他亲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要自重?

  “我家公子……”

  云飞的话没说完,就被苏寒厉声打断:“云飞,我看你是活得太自在?”

  “我是担心公子,昨日阿蝶衣姑娘替公子解阿侬下在公子身上的情蛊时,又给我家公子下了生死相依!”云飞倔强的将一切和盘托出,他不希望公子出事。

  谁都看得出来,阿蛮的眼神闪烁,融蛊术对她,不可能一点伤害都没有!

  “呃!阿姐,你干嘛呀!”阿蛮跺着脚指控阿蝶衣。

  阿蝶衣赧然,低着头低声说:“我当时太害怕,只想让他保护你!”

  “你……被你害死!”阿蛮满脸羞红,无语望天。

  呃!

  “当时没想那么多!”阿蝶衣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苏寒眸色一沉,眼里已然有了笑意。

  阿蛮一抬头,便看到苏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那个怒啊,怒得手指都在颤抖。

  “笑什么笑,不许笑!”阿蛮娇憨的命令苏寒。

  可苏寒才不给她这个面子,一挑眉一勾唇,上嘴皮与下嘴皮一碰,嘴巴一张一合地说:“解啊!”

  “你,将我阿姐带走!”阿蛮生气的指着云飞,挥手要赶他们走,云飞茫然的看着阿蛮:“你解蛊就解蛊,还弄那么复杂干嘛?”

  平素都是云飞扯着阿蝶衣走,这次却是阿蝶衣扯着云飞走。

  “去哪儿呀?”云飞拖住阿蝶衣的手,不让她走:“我没亲眼看着阿蛮给我家公子解蛊,我就是不放心!”

  蛊女就是蛊女,在人家不知不觉中,就能下蛊,他是怕了她们了!

  “你臭流氓!”阿蛮指着云飞破口大骂。

  云飞无辜的眨巴着眼睛问:“我怎么就变流氓了!”

  苏寒好整以暇,双手环胸,看热闹。

  阿蝶衣跺脚,拉着云飞便走:“你就是在耍流氓,你要是真想亲眼看着,估计你家公子就别想解蛊了!”

  “为什么呀?”越说越迷瞪,越想越好奇,云飞干脆就不动了,扯着阿蝶衣的衣袖便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问。

  阿蝶衣亦是双颊绯红,只管扯着云飞走。

  “我天,不会是要那什么吧?”从阿蝶衣娇羞的表情里,云飞总算是开了窍了。 毒妃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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