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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他结婚,新娘不是我。

暗里着迷 祝不安 9083 2021-04-07 03:34

  黎悯这段话说的相当有深意,特别是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莫名地就将头偏过去,不去接他的话。

  是啊,他们为爱做出来的事情多伟大啊。

  那么我们呢。

  我们足够将这份爱衬托得伟大吗?

  后来我们两人一起陷入了沉默,第四天的时候,黎悯陪我坐了一次新干线。第五天的时候,我们在甲子园看比赛。第六天我们又去泡了一次温泉。第七天我们出发奈良看小鹿。

  我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做遍了情人之间要做的事情,足迹遍布日本的大街小巷,就如同是新婚夫妻出来度蜜月。

  我们不约而同地不问归期,在第十天的下午,整理好了东西,沉默无言地走向了机场。

  这一走,我知道,可能我们的人生轨迹都会变了。

  黎悯在前一天晚上赤|身裸|体抱住我,用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询问我,“祝贪,我回去结婚,你真的不来吗?”

  我说,“来干什么,做你的伴娘吗?”

  黎悯说,“那你别来了,我怕我抢了伴娘跑。”

  我没说话,在他怀里笑出眼泪来。

  老天爷啊,我已经失去了不顾后路去赌一条生路的勇气。

  若是能寻回当年勇,再也不怕这红白之口悠悠众人,再也不畏惧这流言蜚语纷纷世俗,我是不是,还可以不计后果再赌一把,抓着黎悯的手一起跑向深渊。

  坐上飞机的时候我们系上安全带,我忽然间问起来上次黎悯到底是去干嘛了,黎悯说,进去之后就直接警告那个女人离他远点,否则饭碗都抱不稳。

  我没说话,将头偏向一边,又沉沉睡去。

  做梦的时候,我又梦到了自己回到五年前,梦到自己一遍遍被所有人折磨,然后一遍遍杀死唐衣。

  我是懦弱的,我弱小而又无力,所以无法报复虞晚眠,唐衣是无辜的,却承受着我所有的恨意。

  可是现在,重新回来的我,终于有了报复虞晚眠的力量。

  飞机降落到中国大地的时候,我将手表的时间调回一个小时,晚上八点二十分。

  黎悯去拿行李,拿完行李又去停车场缴费开车,最后将车子开到我身边,我拉开副驾驶座坐了进去。

  我看手机上的时间,心里喃喃着,终于快到了。

  我必须去找傅峥嵘一趟。

  黎悯将我放到别墅里,随后踩着油门回公司,公司里有一帮人加班加点在等着他回去开晚会。

  我坐在黎悯的别墅里,忽然间回忆就上涌,也不知道这次回来还能在这里呆多久,我深知我是深爱黎悯的,可我也知道与此同时我有多恨他。

  虞晚眠恨我,是因为黎悯在意我,虞晚眠找唐为要挟我,是因为黎悯在意我。可是黎悯的在意,不但没有保护我,反而将我推向深渊。

  我站起来,推开那扇保温间的门,还活着的那些爬行动物又纷纷仰起头来看我。

  rocco还活着,趴在一节枯木上,懒洋洋的半睁着眼睛,它已经不认识我了。毕竟爬行动物的脑子就这么大,根本记不住什么人物。

  除了黎悯,可能它们别的什么都没记住。

  黎悯这几年的爱好有发展了,我看到角落里还有几只彩色的蜘蛛,大大小小的,异常艳丽,看着就剧毒无比。

  我忽然间在想,黎悯上手玩这些东西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被咬到中毒。

  站在这房间里好一会,我如同五年前一般,上去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温度是否适宜,才轻悄悄地走出门去,将房门关上。

  我先是给虞渊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后,我将电话打给傅峥嵘,随后又开始联系自己这几年仅剩下的几个朋友。

  我给王毅和房婕妤发了消息,我说,如果来得及,赶紧从盛达财阀辞职吧。

  或许不久的将来,盛达财阀就再也保不住任何人。

  我知道黎悯在从另一方面动虞渊的资本,可是我也深知,黎悯要和虞晚眠结婚,无非就是想给他们彼此都留一条后路。

  盛达财阀倒下去之后,虞晚眠就很容易,很容易地落在我的手里。

  这天夜里黎悯没有回来,我没有心思去猜测他做了什么,我的一举一动他肯定都知道,大概也预料到了我想进行什么手段,所以他也在做着相对应的行动。

  这天夜里我一个人睡在黎悯房间里的大床上,没有做噩梦,就这样沉沉睡去。

  一觉直到天亮,我告诉自己,该起床了,还有事要做。

  该下地狱的人,还没有下地狱。

  ******

  黎悯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听他好朋友的消息说是一直在公司里休息,看来抛下公司十天去日本旅游的代价很严重,让他现在无法脱身,事务繁忙。

  我在他的别墅里吃完早餐,随后穿上正装照例去上班,来到公司的时候,我听到背后有人在传消息。

  “听说黎少和虞晚眠的婚期加快节奏了?”

  “真的还是假的?”

  “据说盛达财阀那边出了点问题,所以需要黎少帮忙?”

  “怪不得要快点结婚呢,黎少可是金大腿啊。”

  “那我们公司里那个总裁秘书怎么办?她不是和黎少的关系很扑朔迷离吗?”

  “嘘嘘!别说了,她来了!”

  我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把余光放到我身上,随后又像是受惊一般猛地收回来,我没说话,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走出电梯来到办公室,打卡,记录,上班。

  动作毫无差错,仿佛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黎悯打了个内线电话过来让我帮忙倒咖啡,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他一脸倦意,问了一句,“一晚上没睡?”

  黎悯应了一声,接过我的咖啡,是温的,不烫,正好可以大口喝。

  他一下子喝完了一整杯咖啡,白皙的脸就衬得他眼底的黑眼圈异常明显。

  “虞渊公司的资金链问题影响到了我们。”

  黎悯淡淡说着,“是不是你向检查方提交的盛达财阀逃税偷税的证据?”

  我说,“是的。”

  黎悯放在桌子上的拳头猛地握紧了,最后又松开,他说,“祝贪,你现在就动他,是疯了吗?”

  我说,“我可忍不到你们开开心心结婚的那一天。”

  黎悯抬头,目光凶狠得就像刀子一样看着我,我说,“你这样,无非是想补救,就是怕盛达财阀一下子倒台后虞渊和虞晚眠无处可走,而你正好可以给他们施以援手。黎悯,你口口声声说着不阻拦我,实则却站在了我对立面!”

  黎悯用一种很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我,“祝贪,你可以动虞晚眠,但是下场你要自己想清楚!”

  他看着我,眼神很凛冽,“你还想再进去坐牢吗!”

  我笑了,“我都已经成这样了,坐牢不坐牢还有差别吗?”

  我抓着黎悯的手放在我胸口,我说,“我心口这道疤都能直接把我的心挖出来,黎悯,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平息痛苦?所有人都在劝我放手,可是没有人来心疼我一下!哪怕是一丁点!!”

  我红了眼睛,“他们都说我活该!都觉得我坐牢也是惩罚!我罪有应得吗?黎悯,在这场感情事故里,我做错了什么?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祝怀,可是祝怀原谅我了。我杀了唐为,我坐了五年的牢。其余人,我一个都没伤害过,可是你们都在以我低贱的名义来伤害我!我到底……到底哪里对不起虞晚眠了,要背负那么多东西?”

  黎悯也红了眼睛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大概是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我将眼泪狠狠憋回去,我说,“等着吧,等你们结婚那天,我一定亲手送上一份大礼,我要她和我一样生不如死,我要她尝尝后悔是什么滋味!”

  我从黎悯的办公室摔门而出,回到自己座位上,眼泪汹涌而下,我憋不住,再也憋不住。可是我没发出声音,就这样任由眼泪滚滚而出。

  我哭得像个孩童。

  是啊,机关算尽,到头来,我很可悲的发现,在这一场你我之间的角逐中,我竟然……谁都没有辜负。

  这多可悲啊,却又被辜负了那么多次。

  可能我这个人天生就不是一个好人,所以哪怕我没做坏事,也得不到任何好感。

  我伤害过祝怀,直至今日,祝怀已经放下了对我的仇恨。可是我自己想想,到现在为止,大概除了年少时那份野心和自私,我再也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别人的事情。

  可是我却为了这野心和自私,吃尽了人生的苦。

  唐衣和程千绾因我而死,因黎悯而死,可是忏悔的只有我一个,付出代价的也只有我一个,幕后黑手躲起来轻声嘲笑,我却关入大牢度日如年。

  这太不公平了。

  我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就浮现出曾经的一幕幕。原来这些记忆我一直都没有忘却过,早就已经深深刻入我的骨血之中,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擦干了眼里的泪,随后打开电脑,深呼吸,将自己的情绪调整下来。

  我告诉自己,还没有到结局,还没有到穷途末路。这最后的复仇,我一定要打得漂亮!

  ******

  我曾经是虞渊公司里的实习会计,对于公司数据库以及各种账目的管理早就已经得心应手,盛达财阀的确是我举报的,可这不够,我还要让虞晚眠身败名裂。

  虞渊因为公司出了点问题所以需要黎悯的帮忙,将结婚日期调得更近了。

  我看下日历,大概还有一个礼拜,他们就要结婚。

  场地没变,还是国金会展中心,没有人发邀请函给我,不过我想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黎悯这期间回过家一次,不过看来虞渊那边给的压力和公司施加给他的压力相当大,他和我说了寥寥数语就又很快离开了。

  这套房子寂寞得就像只有我一个活人。

  我依旧是做着他的专职秘书,每天上班下班按时踩点,不管耳边多少风言风语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雷打不动,丝毫不变。

  渐渐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有人在背地里同情我。

  “啊那个秘书啊,为了总裁也的确是劳心劳力,每天做那么多事情,还不如一个在家养着的千金大小姐。”

  “那是肯定,人家有家世啊,诶。祝秘书的工作能力其实很强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了,似乎她办的事情都没出过差错,要说工作上,的确指标一流。”

  “太能干的女人就是没人疼,唉。”

  我听着这些话的时候,几乎都要笑出声来。

  我没想过我还会有被人同情的那一天。

  五年前我是背尽骂名的那一方,从来都没有人来心疼过我。

  而现如今,我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有人心疼我。

  这人心啊,就是难捉摸,兴许一边心疼你,一边背地里还要嘲笑你的不自量力呢?

  我没去管身后那些议论纷纷,每天掐着时间倒计时,莫名得竟然有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感觉。

  我感觉就像是在期待自己的最后末日。

  所有事情结束后,我大概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念想了。

  一个礼拜,短暂却又漫长,终于,到了黎悯和虞晚眠的结婚当天。

  ******

  订婚典礼还没开始的时候,国金会展中心就已经人来人往,来的有社会上各路名流,有傍上大款的网红姐妹团,有身价匪浅的富商政客,还有颇有名气的明星艺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场不小的社会性活动,引起的轰动也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黎悯和虞晚眠的身份都不是普通人,结婚的话,架势肯定更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豪华。

  国金会展中心早已装饰得一片富丽堂皇,地上铺着柔软的天鹅绒地毯,几排精致细巧的自助小吃就放在长长的红木桌上,周围还摆满了名贵的酒,原本应该藏在地窖里的它们现在被开封了放在桌上,供来宾们随意品尝。

  我穿着一身黑色的露肩长裙来到这里的时候,感觉自己是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毕竟,在人家结婚典礼上,除了新郎那一方,谁会穿这种黑色礼服来扫兴呢,摆明了就是砸场子来的。

  我化着淡妆,挽着虞渊的手臂,笑着对各路来宾微微颔首。

  所有人都猜不出我的身份,因为我消失了五年。

  但是他们都在对我微笑,大概以为能进来到这里来的非富即贵,所以笑一笑也是没什么的。

  可是他们若是知道我是五年前那个低贱的妓子,怕是会联合起来将我赶出去。

  走到人群中间的时候,虞渊被他一群曾经的合作伙伴喊住,有的人一看他身边的我,都纷纷过来祝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女儿结婚了,你第二春也终于来了啊。”

  “这么老了总算还有人照顾。”

  “你是用什么方法骗到人家小姑娘的?”

  虞渊在一边高深莫测地笑,我却不想应付。我和虞渊充其量只是互相走个过场,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上厕所,就趁着人多混入了会展中心的后台。

  我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在红地毯上,来到新娘休息室门口,正打算推门进去的时候,我从里面听到了声音。

  “黎悯,你是真心愿意娶我的吗?”

  是虞晚眠在说话。

  黎悯没有给出回复,虞晚眠就一遍遍问。

  “不愿意娶我,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又是为了保护祝贪?你连娶她都不敢!可别告诉我你对她有愧疚!”

  我在门口听着,忽然间就转身,走向了后台控制大荧幕的地方。

  五分钟后,我从后台闪出来,步伐有点急促地走向大厅,正好撞上了虞晚眠。

  她看起来刚补过妆,见到我一身小黑裙,又红了眼睛,“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我冷笑,“我跟着你爸光明正大的进来的,怎么,你还想打你爸的脸不成?”

  虞晚眠看着我,眸光中的恨那么深。

  我想,大概在她眼里,我永远都是她的假想敌。从小时候开始,她就处处看我不顺眼,那个时候我也不喜欢黎悯,更不喜欢虞晚眠。可是虞晚眠就觉得我是故意在引起黎悯的注意,到处要给我使绊子。

  原来人心真的可以从很小的时候就黑起来,甚至到了成年人的时候,那种意识还深深地刻在虞晚眠的脑海里。

  我是她的敌人。

  我要抢走她的一切。

  说实话,我原本对虞晚眠的一切毫无兴趣,多亏了她的心狠手辣,我忽然间就想要她手里的一切。

  我要她失去所有!

  我迈着步子,背绷得笔直,走向会展大厅,有人冲我点头,压根都没认出我是谁,却可以这样虚伪而又互相讨好地打招呼。

  在这个社会上,大家都带着假面,已经无所谓对方真不真实了,反正我都是在说谎,所以你说的话,我也一个字都不会信。

  我路过安全通道的时候,脚步就放缓了,之前经过这里的时候,这扇门是关着的,现在这个时间点,没有人会特意从安全通道走……

  我拉开门想去看看的时候,下一秒,被一股力道大力地拖向里面,在我还没来得及惊呼的时候,就有人狠狠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全身挣扎着,可是束缚着我的冰冷的手指丝毫没有动摇,我后退几步,脑子里想过那几招熟练的防身术,但是没想到动手的时候,对方似乎预料到了我的动作,轻轻松松就躲开了,将我整个人按在了墙壁上!

  安全通道的门关上的时候,楼梯口就一片黑暗,最后一丝光亮伴随着门的合上被吞没,一片黑暗寂静中,我听到了那人的喘息声,熟悉又陌生。

  我喃喃着,“黎悯?”

  黑暗中他没有说话,冰冷的吻却朝着我疯狂袭来。就像是发怒中的野兽,他将我按住,随后伸手狠狠扯住我的裙子。

  我挣扎着,红了眼睛,却无力抵抗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之差,我的身体被人翻了过去,他从背后拉开我的礼服,冰冷的手指触碰过我背上的纹身。

  我背上有一对天使的纹身,而相反的,黎悯的背上却有着黑色六翼堕天使的象征。

  他触摸我纹身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

  沿着图案的纹路,似乎穿透我的皮肤触及到我的血肉,冰冷的手指如针刺在我背上,我哽咽一声。

  有一只手从后面缠上来,将我的眼睛捂住。

  其实在这一片黑暗里,我本已看不清楚东西,可是就像是犯罪者的心虚一般,他还要伸手把我的眼睛捂住,似乎是在怕我看见。

  怕看见我的表情,不忍心下手。

  怕我怀疑他是谁。

  越是这样,我便越认定他是黎悯,不再可能有别人。

  直到最后一丝防备都被褪去,他从后面进去的时候,我徒然闷哼一声,刺痛袭来,我两腿颤抖着,熟悉的体温将我包裹,我察觉到男人也在微微颤抖。

  似乎这样突然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黎悯特意在黑暗无人的安全通道里等我,故意露出细节让我观察到,大概是有话要和我说。

  可是你都铁了心要娶别的女人了,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呢?

  黎悯,大家都已经无法收手了,既然从一开始就没办法回头,不如一起死在这场爱情里面。

  感觉有眼泪从眼里落下来,我说,“黎悯,你何必这样……”

  话语换来的是他更深更快的冲刺,我觉得眼前的黑暗都开始虚幻缥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耳边有人喃喃着,“祝贪,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千万,千万别再做傻事。”

  这是在用最后的旧情让我停手吗?

  可是黎悯,我已经陷入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深渊了,你叫我如何停手?

  在这里停手,就可以抹杀一切吗?

  最后一吻是他一反常态的温柔,将我眼角的泪水吻去,随后轻柔地落在我嘴唇上。

  我大概不敢相信这是黎悯,我们彼此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虔诚得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诀别。

  仿佛从此之后就要互相挥手告别一般,慢慢的,慢慢的停了下来。 暗里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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