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良夫有幸:弃妇不可欺

放我下车!

  她轻轻地说着,声音清晰地传到了严扶良的耳边,却始终并没有抬起头看他,眸子如墨般黑幽幽地见不到底,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纵即逝的绝望,然后竟是浮起一抹灿烂的笑靥。

  吃力地说完这几句话,她似想下地,但刚赤脚沾地,一阵晕眩就袭来,那飘飘忽忽的身体竟如一片落叶一样,缓缓瘫软倒地,腰间的痛传来,一层细密的汗珠浮上了她额头。

  她眉头紧拧,却一声不吭,生生忍着剧痛,双手好不容易揪着被单,她却没有力气再动弹,整个人虚软地伏在那儿,浑身像是被火车碾过一样痛。

  明明又困又累,可她就是睡不着,睁大了眼睛,任由泪水一滴一滴夺眶而出。

  她整个人就像被暴风雨肆虐过后的落花,无声地哭着。

  严扶良忍不住浑身一震,不由握紧拳头,却任凭她倒在那儿,不再看她的一眼,他眼里有着一片死寂。

  他呆滞了片刻,转身去了卫生间,任由冷水冲刷着躯体,让他的头脑有着片刻的清醒。

  他穿好衣服,又收拾了浴缸,把浴缸放满了热水后,转身出了卫生间,走近大床前,抱起那满身是伤的赵青荇,把她放进了浴缸中。

  水温略高,刺激得她稍微颤栗了一下,却仍是紧闭着双眼,微弱的呼吸在这沉寂中更显和气若游丝。

  严扶良紧紧抿着嘴唇,小心地清洗着她的身体,自然也发现了某一处已经红肿不堪,仍在渗着血丝,慢慢染红了浴缸里的水。

  他知道昨晚粗暴地弄伤了她,可这也是她咎由自取!

  他冷着脸换了水又帮她冲洗一遍,用大浴巾包裹着她,把她打横抱起送到了床上。

  床单换过了,刚刚又打开了窗户通过气,咸冷的海风吹过,那股子糜烂的气味很快就没了。

  女人身上一直在抖,嘴唇发青,小脸儿已经肿胀的厉害,额头也烫得厉害。

  男人静静地望了她好一会儿,脑子乱成一团,他终是不忍再看她,转身去了书房,电话适时响起。

  吴英兰在那边焦急问道,“扶良,你忙什么呢?霏霏打了你一晚的电话,你也不接,她都急坏了。”

  他拧眉,语气里有些不悦,“大嫂,我说过了,我跟她什么也没有。”

  “扶良哥,听说昨晚你醉得不轻?我本来想过去照顾你的,可半路上电杆倒了,车子过不去……”郑霏霏等不及抢过电话,声音急切,有些轻微的颤音。

  “郑霏霏,正好我有话对你说。”他缓缓地说。

  “嗯,我在听。”郑霏霏轻声应着,心底却浮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会和你订婚!”他沉着声音,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扶良哥,我知道的你心里有人,我可以等。”郑霏霏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说话又急又快,似没感觉出严扶良话中的低气压。

  “郑霏霏,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那些小把戏?”

  “扶良哥!”郑霏霏再也掩饰不住语气里的震惊,心头顿时有种如坠地狱一样的恐慌。

  “扶良哥,我不是有意的……”她颤声问,有着欲哭无泪般绝望。

  严扶良不想听郑霏霏说话,也不想有任何解释,他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然后收线关机,随后又切断了别墅的外线电话。

  他一向不喜欢太自以为是的女人,郑霏霏那副嘴脸他看着就烦,可想起主卧还躺着的人儿,手段竟像郑霏霏那样卑劣,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半个小时以后谢映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位退伍的女军医来,叫金逢梅。

  严扶良从军校毕业,转到某野战部队,那时金逢梅就是医务处的处长了。

  后来她丈夫出轨,金逢梅一怒之下把丈夫打残,自然也没法在部队待了。

  “这是怎么回事!”金逢梅去卧室看过赵青荇,那丫头满身的伤痕让她不忍再细看。

  她来到书房,严厉地瞪着严扶良,“她是子兴的外甥女?”

  陈子兴,也就是赵青荇的舅舅,当年为了救严扶良的大哥严瑾良而牺牲。

  那是一个忠厚而有血性的军人,在她心里,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要不是当初两人相识的时候,陈子兴已经在乡下娶了亲,她一定会鼓足勇气追求他。

  一晃眼,已经快二十年过去了,可子兴那样重视的一个孩子,如今却是这副凄凉的光景。

  严扶良一语不发地点头,痛苦地撑住了头。

  “严扶良,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大哥的救命恩人!”金逢梅被迫专业之后,在严扶良的帮助下,重新开了一家诊所,可现在她也有些愤怒了。

  她几乎不敢想象,这丫头承受了怎样残酷的暴力。

  严扶良刚毕业金逢梅就认识了他,也对他的家教有所耳闻,严家的男人就算再阴郁狠戾,再冷酷无情,也绝对不会丧失底线。

  况且,他的为人也和那些玩世不恭的豪门公子不一样。

  可是那丫头的满身伤痕,让她愤怒又失望。

  谢映也听不下去了,“扶良,你这次真的做过了,你就算要去找女人解决生理需求,可是她不是玩得起的人。”

  严扶良把桌子上的那个茶杯推给了他。

  “什么意思?”谢映满脸疑惑。

  “一杯咖啡,让我丧失了理智。”他眼底不是没有痛苦和挣扎,却生生忍住,只是低沉地开口。

  “你被下药了?”他久浸商海,自然也懂得一些套路。

  初醒时他的脑子还被酒精蒙蔽着,可仔细回想,当时他虽已经神志不清,欲望却空前高涨,“咖啡是她泡的,她承认了。”

  “怎么会这样?”谢映难以想像赵青荇会主动下药,毕竟她也曾亲身经历过,那种感觉有多痛苦。

  “否则你以为我严扶良怎么会突然兽性大发?昨天是晏阳的祭日,我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挑在晏阳海葬的地方!”

  谢映脸白了白,沉思着,半天才终于问,“她为了要你不追究设计图的事,竟然不惜以自身为代价……”

  想到这儿,他都觉得不寒而栗。

  金逢梅听完,对他的怨气也少了,但她不信子兴教出来的孩子会那样不择手段,“这件事还没有最后论断,你打算怎么处理?”

  严扶良扶额,“她晕过去了,先等她身体好了再说,金姐,这次麻烦你了。”

  金逢梅摇头,“她发高烧了,而且身上也有多处外伤,尤其是她的腰部被重度撞伤,严重的话说不定还伤及脊梁,还是赶紧送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

  她顿了顿,又问,“扶良,我可以去厨房看看吗?”

  严扶良没有异议,点头,又对谢映说道,“阿映,你送她过去。”

  谢映见过她脸上的伤,也怕扶良会再一次控制不住情绪,于是向主卧走去,“金姐,麻烦您先替她换身衣服?”

  赵青荇浑身痛得难受,脑袋昏昏沉沉,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可她听不清说了什么。

  没多久,她又感觉有人在她身上动来动去,动作很轻,可还是免不了被弄疼,过了一会儿,她又感觉被人打横抱起,没有他的气味,耳边很快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

  等她睁开眼睛,意识清晰时,已经不知道车子走到哪儿了。

  谢映见她皱着眉用力地捶着脑袋,忍不住开口,“金姐还真是不赖,一针下去你这么快就醒了。”

  赵青荇看清了他是谢映,身上疼得慌,也没心情说话,无力地倚在靠背上,脑海里尽是严扶良说得那些刺入心扉的话,还有被他重重掌掴的画面。

  想到这儿,她心里忍不住刀绞一样地痛,等着那阵痛楚过去,才睁开眼,缓缓开口,“放我下车。”

  谢映还以为在幻听,可见她眉宇间满是苦楚和认真,只好正色问道,“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走?”

  再不走,等着他过来责骂和奚落她吗?

  她和他已经两清了。

  赵青荇心里一片凄然,干裂的嘴唇发情,却还是有气无力说道,“放我下车!”

  “你的状况很不好,需要去医院治疗。”谢映没跟她开玩笑。

  赵青荇却恍若未闻,艰难地倾身过去,双手抓着方向盘,不安分地扭动着。

  车子很快在行车道上划过不规则的路线,吓得谢映慌忙挡开她。

  赵青荇却铁了心要下车,不依不饶地扑过来,伸手要去拔车钥匙。

  她昨晚就没吃饭,又饿又渴,全身使不出多少力气,可女人一旦发起狠来,谢映也害怕,毕竟他也不好对女人动粗。

  他只好妥协,把车停在路边,“真是怕了你,这样,我先打个电话电话问问扶良……唉,你冷静点!”

  赵青荇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伸手扭开车门,但她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问他,“我的包呢?”

  谢映不说话,赵青荇瞥见包放在后座,又趴过去拿,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谢映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这样倔强,心里也气得不行,“赵青荇,你也太不识好歹了?”

  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扶良怕是早扔出去了!

  赵青荇扯唇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个优盘,塞到他手里,喘息未定,“这里面有我未经授权的最拿得出手的作品,所有的都在这里了,放弃‘雅竹’系列,你们良颜也不吃亏,麻烦你拿给他。”

  所有的作品?

  谢映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不由错愕,“你疯了?”

  一个设计师,要是没点底子,她以后还怎么在这一行混? 良夫有幸:弃妇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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