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结局(一)
严扶良斜斜地瞟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与她擦肩而过。
“扶良,你要去哪儿?”吴英兰哪里受过他这样的冷遇,心有不甘地追问道。
严扶良脚一顿,“您对小荇做的事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我会找律师起诉!”
从她对小荇痛下杀意的时候,他就已经没办法将她当亲人一样看待了。
吴英兰错愕不已,用求助的目光望着严瑾良,可他眼里除了疲惫,还有失望,“离婚协议我也会尽量叫人拟好。”
吴英兰吓得脸色扭曲,“瑾良,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为了你们老严家的脸面,才会那样做。她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臭丫头,我才是你老婆呀!”
“你口口声声说是严家,可这件事你问过谁了?”这些年他也算看透她了,如果她做得不算太过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可这次她做得太绝,还不知悔改,严瑾良彻底寒了心,“你我分居多年,想来程序也用不了多久。”
“瑾良,咱们快三十年的夫妻感情,难道比不上一个小丫头?当初你为了她不受委屈,宁肯不要孩子,可我也委屈,好啊,如今他一路亨通,就把无依无靠的我一脚踹开,你没有良心!”
严瑾良被她吵得脑仁疼,痛苦地抵在额头之上,“你放心,只要你胡乱挥霍,你的生活质量不会太差。相比小妍当年孤苦伶仃,你的处境不知好了多少倍。”
吴英兰泪目惶恐,“瑾良,别抛下我!”
她在严家养尊处优多年,丈夫有权,小叔有权,要是离开严家,她哪里来的体面?
只要一想到以后卑微的日子,吴英兰就犯怵,“瑾良,我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妍……”
她见丈夫岿然不动,神色深沉,吃不准他什么心思,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严扶良,“扶良,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呀!”
严扶良面色木然,“把小荇赶走,您只是担心自己的脸面过不去罢了,您也活该受一受被人抛弃是什么滋味!”
话音一落,他抬手看了下时间,谢映迎面走来,“准备去哪儿?”
晚上还要找周漾干一架,他打算养精蓄锐,不过倒没提起,“看好她,还有打电话给秋仪,见她劝劝小荇。她要是有个好歹,我唯你是问!”
谢映顿觉压力好大,撇着嘴道,“那事先声明,她要是非要跑到玉风那边,我可管不着!”
他似乎话里有话,男人衣不解带地受了她一天一夜,不问外界的事,“怎么了?”
“她得病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出去了,玉风那边人心惶惶,她那个堂妹赵青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争着要老总那个位子,还有赵老太太,非说赵衍是被赵青荇陷害的。”
严扶良拧眉,商场无情,可人心更冷绝。
她为了保住玉风,差点连命都搭了进去,可那帮人一看她身体垮了,恨不得她倒台!
人心,果真是莫测的东西。
他俨如一头怒气横生的猎豹,接下来的话语夹着滔天怒火,“谁特么敢动她的东西,老子就废了谁!”
“扶良,你去哪儿?”谢映被他阴森森的话语惊着了,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远了。
“吱——”只听一道尖锐的刹车声,一辆低奢的轿车猛然停下。
车上贵气逼人的男人抬起一双深邃的眼,飞快地扫了一眼。
老年人活动中心。
入耳却是噼里啪啦麻将滚动的声音。
他不由勾唇讽刺地一笑,利落地下车关车门,尽管与周遭格格不入,但他泰然处之。
狭小拥挤的屋子里,简直乌烟瘴气,四处充斥着嘈杂声和浓浓的烟味。
他化身为暗夜的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很快锁定在专心摸牌的陈丽华身上。
这个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衣着不俗,偏偏长了一张刁钻的模样,沉迷在麻将里难以自拔。
这个女人,早年雷厉风行,与丈夫携手撑起一家颓败的公司,闯出一番天地。
也是这个女人,儿子溺亡,被丈夫抛弃,从此变得刻薄麻木,硬要从不待见的女儿承担起烂摊子!
想到这儿,男人一双黑眸幽邃暗沉,带着深浓的怒火。
陈丽华正闭眼摸牌,可周遭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觉被一道强大的视线盯着。
严扶良散发着霸道强势的气场,长腿几个跨步走到陈丽华所在的麻将桌,倏然掏出钱包,扔下一叠钞票,低沉地开口,“拿了钱,立刻有人!”
陈丽华的牌友见他面色冰冷,寒凉的唇角逐渐抿紧,目光阴鸷,收了钱当然跑了。
“哎,别走呀,差点就胡牌了!”陈丽华见叫不停牌友,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严扶良双手抱胸,两片性感的薄唇轻抿,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剑眉飞扬入鬓,一双冷淡的星目,锐眸如鹰。
“瞎瞅瞅个啥?”陈丽华不由翻白眼。
“我想看清楚,陈女士究竟得有多狠,才会毫不愧疚地坐在这儿!”男人黑眸中噙着邪冷的笑,缓缓地逼近她。
陈丽华要论气势,也不输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
严扶良将这暴怒的一幕尽收眼底,掀唇冷笑了一下,可怜地看着正盯着自己的陈丽华,不动声色启唇道,“当年商业改制,不知多少工人下岗,多少企业倒闭。但凡在晋城商场上混迹之人,谁不知八九十年代出了一对传奇的赵氏夫妇,硬是将一潭死水的玉风公司盘活了。赵夫人不但是有名的贤内助,且有胆有识,多少人叹服?可如今呢?”
他俊脸上一直带着敬佩的笑,眸中却闪着寒光,“却要一个从不懂经商的女儿扛着那么大的一个烂摊子!”
原来,是有人替她女儿不值!
陈丽华听他提及那些过往,却没有半点值得骄傲,又气又恨,面色铁青得吓人,“那是她自愿的,没有人逼她!”
严扶良剑眉一皱,锐眸如剑般直刺向陈丽华,唇角勾起一抹邪戾,“有一句话,我一直想替小荇问一句,您到底在记恨她什么?或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那样当她不存在?”
陈丽华把目光移开,淡淡开口,“她叫你来的?她不愿做没人逼着她!”
严扶良听着,眸光一寒,眼神里有一闪而逝的戾色,却笑道,“她没有不愿意,至于她父亲临死前有没有跟她说过什么,并不难猜。我来,只是想问您一句,这么多年来,您就不觉得有愧于她?”
陈丽华徒然一震,撇过脸去,“要不是因为生她时难产,我又怎么会再也怀不上孩子?她爸怎么又会去找别的女人?”
“可当初是您决定她的出生,不是吗?要不是您拼命工作,不肯安心养胎,又怎么会难产?您把这个归咎到她头上,未免太牵强了?她哥哥溺水,她更是无辜。至于她父亲出轨,她更是从没有参与过,您到底在责怪她什么?”
“想想人还真是可笑,习惯把自己的过错合理化,然后推到别人头上,一心想要心安理得地活着。可您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您由着她在陈家、严家、祁家辗转,就活得心安吗?”
他的一番话,陈丽华听得脸上一片木然。
“我来,她并不知情。”他嘴唇微抿,锐眸如箭,不再与陈丽华交谈,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停下,微微侧脸,“她有个不称职的母亲,但好在她有个深明大义的外婆,尽管她也没办法和您亲近,但她也没有不愿。”
“就算她脑袋里的那块淤血越凝越大,她为了还您一份恩情,也还不愿接受手术。”
“她怎么会……?”陈丽华那双历经沧桑的双眸,顿时涌起一茬哀伤,呆呆地楞在那儿。
尽管嫌少在意她,但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死去……
“像您这样寒凉的母亲,也算是活久见系列!”严扶良眼里全是不屑,还是没有回头,抬步往外走去。
以后,她由他来管,由他来疼!
陈丽华猛然惊醒,脸上一片冰凉,她飞快地抹了一把,竟是泪,还有满手的脂粉。
她躲在这一片天地里活得光鲜亮丽,却从未想过,女儿过得怎么样!
机动车发出沉闷的声音,陈丽华几乎是冲到车窗边,“小荇在哪儿?”
“医院吧,不过这儿,她应该得不得不去收拾玉风的烂摊子!”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重重砸在陈丽华心头之上。
严扶良丢下一句,一踩油门,飞速离去。
凛冽寒风吹得陈丽华发丝凌乱,她红着眼,飞快地掏出手机,那边很快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陈丽华再也忍不住,“公司你不要去,安心治病。”
赵青荇静静地听着,目光里有忧伤,也有一抹沉静,“不行的,秦晋进的那批料子刚卸下,老太太堵在仓库门口。”
陈丽华隐隐带着担忧与紧张,万分焦灼,哑声轻斥,“命要紧还是公司要紧?”
看来是有人告诉她了。
她低头扫了一眼换下的病服,又抬起那双哀伤的双眸,缓缓吐露,“您放心,在倒下之前,我会安排好,您的后半生不会有后顾之忧。”
她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
陈丽华一听,心蓦然被豁开一个口子,痛得她心扉难受,“小荇,别去,妈会去!”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将她们母女往死里逼!
陈丽华攒了一肚子火,回屋拿包包,再转身,携着满身的火气,一脚踹开挡路的麻将桌,麻将牌和扑克牌一下飞散。
她就在这一片哗然的落地声中,凛然离去。
直接搭了计程车去了玉风公司。
守门的老伯几乎见证了玉风公司三十几年的兴衰,见计程车停在门栏处,随意地瞄了一眼,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玉风今天闹着这一出,实在不宜放人,正要赶人。
却没想到透过摇下的车窗,露出一张保养得当的脸,这张脸似乎得到岁月格外的宽容,一如当年的凌厉和强势。
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陈丽华,陈总,又是谁?
门外吃惊地呐呐张着嘴,却听陈丽华冷冷地喝了一句,“老陈,还不开门?”
老陈如梦初醒一样,佝偻着背,麻木的心激动了一把,颤着手摁下开启键,不由老泪纵横。
计程车一直行驶到玉风办公大楼之下才停,陈丽华甩给司机师傅两张钞票,“不用找了!”
她下了车,摘下墨镜,抬头望了一眼那几个烫金大字,只觉得久违了。
照例被有眼不识泰山的前台小妹,陈丽华可没有年轻的赵总好说话,当即呛声,“瞎了你的狗眼,回去把公司简史背一遍再滚回来上班!”
前台小妹不敢再拦,却是叫来了保安。
陈丽华照旧强势地冷哼,“好得很,个个以为我陈丽华好欺负是不是?”
陈丽华的大名比她那张脸响亮多了。
保安不敢再拦。
陈丽华阴沉着一张脸,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电梯。
电梯旁,贺正轩和裴锦绣才将将站稳,看来陈丽华在大厅闹的那一出已经惊动到了高中层,其余的人纷纷跑到走廊迎接。
贺正轩倒还算冷静,一见她就鞠了个躬,什么也没说。
陈丽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很好,他算是个识时务的。
裴锦绣踏出一步,正要说话,被她凌厉阴鸷的眼神喝住。
陈丽华保养得还没松弛的食指直直抵着她,一句话也没说,眯着危险的美眸,而后迈着气势汹汹地步伐往老总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的赵青楠正窝在又软又厚的皮椅里,双脚搭在老板桌上,好不惬意。
她正沉浸在总裁的美梦里,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传来,她猛然睁眼,却见大门敞开,不由大喝,“谁那么不长眼?找死啊?”
“找死的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陈丽华凛然而入,趁着她愣怔之际,狠狠地打了她一大耳刮子。
她瞧着被赵青楠撕坏摔在地上的画,火气更盛,又赏了她两个大耳刮子,气势汹汹地喝道,“毛还没长齐,就敢肖想老娘挣下的家产,你算个什么东西?”
赵青楠被她打得发懵,这才回过神来,“阿奶叫我来的,这是大伯的公司,你女儿就要病死了,我凭什么不能来?”
“你阿奶也在?好得很!”刚才上电梯她就瞧见了,老太太正堵在仓库门口呢,那批料子看来是要急着发到工厂去的,她老太太啥也不懂,竟也跟着瞎搅和。
看来赵衍在监狱里呆得太舒坦,还想把手伸进玉风!
这种烂事当年也不是没有过!
她和赵钰辛辛苦苦供他上大学,他反过来争她的公司,想得美!
陈丽华这些年活得憋屈,攒了一大堆的火气,也不介意撒个够,“贺正轩,叫你的人把老太太扔一边去,出了事我负责,但是拖延了发货时间,有你好看!”
贺正轩头皮一麻,默默地瞅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地点头出去了。
而跟进来的裴锦绣见她那架势,心里不由一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陈丽华,似乎又回来了。
这次,她怎么肯舍下脸面回来了?
陈丽华搓麻将搓了那么多年,练的一手巧劲,不得什么力,就把赵青楠揪了出来,“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赵青楠被她揪得疼,但她爸坐牢了,只有老太太替她撑腰,老太太没来,她不敢放肆!
陈丽华趁着空闲,打量了一番,原来的摆设还保留了不少,不过位置变了,也添了不少物件,比起原来财大气粗的感觉,更干净雅致,也别有一番章法。
她叫了秘书来收拾,把不顺眼的东西全扔了,而在她看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基本是赵青楠带来的。
赵青楠实在顺不下这口气,“大伯母,我爸一毕业就来了公司,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还不待陈丽华说什么,门口就传来苍老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就是,陈丽华,你是看小楠无依无靠,就随便欺负她了是不是?”
不用看,能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不是赵老太还会是谁?
“老太太,我真是奇了怪了,您还活着的儿子已经被收监了,您费劲吧啦地帮二房,到底图个啥?”陈丽华的语气,满是不屑!
可赵老太早就想好了,公司落到陈丽华母子手里,肯定没孙子的份!
她都跟青楠说好了,青楠当上老总,等青荀毕业了,公司一人一半。
占一半总比没有的好!
陈丽华又怎会想不到她那套把戏,“老太太,您说二房,贪了公司那么多钱财,给过您一分钱吗?”
赵老太虽不满她的话,可她没说错,心里一下堵得慌,“你一来就叫人把我往外赶,就是孝顺了?”
陈丽华冷嗤,“我欠着您什么了,为什么要孝敬您?”
赵老太被她一噎,气怒,“这家公司是阿钰一手创办的,又是阿衍一手发展起来的,那也就是我两个儿子的公司,你这么多年撒手不管,我这个老太太出面来管,怎么就不行了?”
“老太太,小荇顾全她爸的名声,不好在公司说什么,可我没什么好顾忌的。您大儿子的钱用来养他外面的情人和儿子,您二儿子的钱,全被他私吞了,您出面也不怕膈应别人?”
陈丽华之所以这么记恨她,也正是因下面这句话,“赵钰在外面养儿子,会瞒着您这个当妈的?那您又将我这个媳妇置于何地?”
赵老太的心事被她当众戳穿,老脸差点挂不住,“你怀了孕还整日不着家,最后落得个生不出儿子的下场,难道还要我没孙子抱?”
陈丽华心里一寒,“是啊,我整日出去跑业务,现在您又说公司是您儿子的,您难道不觉得脸红吗?”
赵老太见被她套了话,一脸不爽,“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你婆婆,在公司说句话都不行吗?”
陈丽华对付她心得不少,这次也不打算手软,“那还真是不行,要不是因为您是我婆婆?我还容你在我家住?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大房每个月哄你吃住,再给你五百块钱,爱要不要。不服的话你就上法院告我去,告得赢算我倒霉!”
五百块钱还不够她买块好点的料子,赵老太一怒之下,差点没晕过去。
这时,赵青荇才姗姗来迟,冷静的清眸扫了一圈,明白了个大概,什么也没说。
赵老太一见她,却像是见了救星一样,热切地拉着她,“小荇,你来得正好,你妈太不像话了,奶奶知道你孝顺,帮我说她几句。”
赵青荇脸色苍白如纸,精气神不太好,毫不犹豫地拂去她的手,冷笑,“老太太,您大概是忘了,您把青楠叫来,拆的正是我的台。再者说,公司本来就是我爸妈的,她来接手有什么不对?”
“你、看来你还在记恨当年我不让你进门的事,可那时你都快要咽气了,还没出嫁的姑娘家,进了家门晦气,你叫我怎么办?”
呵。
赵青荇身子微微一晃,懒得跟她废话,她扫了一圈,不见严扶良的人,又想起他对周漾说的话,难免担心起来。
他给阿缪输了那么多血,又不眠不休地守了她一天一夜,他怎么打得过常年待在军营里的周漾?
他要是出了事,那该怎么办?
她要去找他!
陈丽华总算在走廊拦住她,“小荇,答应我,做手术吧?”
赵青荇微微侧目,见她眼里满是心疼,可这心疼,未免也太迟了吧?
“他找过您?”她轻声问道,美丽的瞳眸抿着一抹空洞。
见她沉默,赵青荇看明白了。
讨来的母爱,又有什么好稀罕?
陈丽华面色沉重,眼眸幽深,“小荇,听话,别任性。”
“我什么时候有过任性的资本?”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有的,以前在他面前,于是她又恍惚一笑,“谢谢您,我会认真考虑。”
话音一落,她急慌慌地往外走去。
外面已经天黑了,谢映一边咒骂一边甩上车门,一见到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姑奶奶,咱能别瞎折腾吗?”
赵青荇没回他,主动上车,催促他,“快去天恒体育馆。”
“不回医院,扶良会削了我的。”
赵青荇努力冷静下来,“不去天恒的话,他恐怕再也不会削你了。”
谢映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飞快地驱车赶去。
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厉害。
谢映拨了几次严扶良的手机,一律无人接听,不由着急,口不停地按喇叭,骂了一句才道,“打架怎么也不叫上我,太不仗义了!”
赵青荇等得着急,“别按了,放我下车。”
“你要跑着去?起码得跑十分钟,你吃得消吗?”谢映怕她出事,出声阻止她,可她已经打开车门了。
谢映又咒骂了一声,车钥匙也不要了,不得不下车跟着她,“他要削我,也得等他有力气了才行!我先过去,你等会儿!” 良夫有幸:弃妇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