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看下面,如果掉下去,最多也就是扭伤或者骨折而已。
最后看了眼顾凉,我开始挣脱他的手,义无反顾。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但我就是不想拽着他的手上去。
看出我的意图,顾凉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比包公的脸还要黑。
似乎是吓唬我,他松了一下,我以为我就要掉下去了,他却又紧紧地将我抓了回来,然后将我往上拖。
最后,我被他拉去了二楼。
我不是不害怕也不是不紧张的,腿都有点软,浑身发酸。
坐在地板上缓了一会儿,我这才爬起来,朝门走去,与顾凉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拽住了我。
他的手很用力,抓着我的胳膊不是有些疼,而是很疼。
我皱起眉,“你放开我!”
他问我:“你去哪儿?”
“我要出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冷冷的挑眉:“多重要?比你的命还重要?”
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我就来气,他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做出那种过分的事情。
我吼道:“对!”
他妈妈出现在门口:“你让她走!”
这大半夜的,把大家吵醒,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来她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好心情。
拿起自己的衣服,他也没换睡衣,拉起我的手,他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他要去?
我惊吓不小,我怎么可能让他带我去呢?
如果他送我去,岂不是就会知道念欢的存在?
像顾家这样的家庭,只怕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吧,势必要拿回来在顾家长大,若是那样,我和念欢岂不是要母女分离?
光是想想我就不能忍受,打了个冷战,我安静了下来,冷静了不少。
推了推他的手:“不用,我自己可以去。”
他问:“你怎么去?打车吗?”
他双手环胸:“你觉得这里能打到车吗?”
“要去哪里我送你。”
我再次拒绝他牵起我的手:“真的不用!”
顾女士受不了了:“家里那么多司机不用放着当摆设吗?找人送她不就得了。”
我想顾女士应该也知道唐诗因在这房间过夜的事情,所以此时她似乎更有把握,觉得唐诗因和她儿子有戏。
“我的老婆当然我自己送。”顾凉道。
顾女士说:“很快就不是了。”
放下衣服,顾凉说:“妈,我和唐诗因以前没有什么,那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
顾女士一愣,没明白过来:“你们……”
顾凉已经有些不耐:“我们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不是您让人锁了房间的门,她早就被我扔出去了。”
似乎觉得意外,顾妈妈的脸色有些迟疑,像是在不相信自己儿子的定力。
见她不确定的神色,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事情。
她倒是也光明正大,直接问唐诗因:“我给你的药你没给他吃?”
“吃了。”
“那……怎么。”
唐诗因别开脸,谁也没看:“他一直都在浴室里呆着。”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听到这,我还是感到莫名的轻松。
去看身侧的顾凉,怪不得我总觉得他脸色很苍白,还有他拉我的手,也格外的凉,只是之前我顾不上这些。
重新拿起自己的衣服,他对我说:“我们走。”
这次我没有拒绝,乖乖的跟着他出了门,上了车。
车子开出来,我这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就算我翻过那栋房子,也翻不出这个院子。
看了眼开车的那个人,我终究做不到心如止水。
“你这么急着要走,出了什么事?”忽然他问。
我回神,忙摇头:“没什么,就是不想再呆在那里,我认床,睡不着。”
他撇了我一眼,脸上有了笑意,寓意颇深的说:“睡不着?”
我知道他在暗指什么,他在说我是真的睡不着还是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东西。
撑着头,我觉得有些事情说清楚也没有什么不好,而且此时事情发展到这里,凭着那股冲动,我脱口而出。
“顾凉,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喜欢你?心里还有你?”
我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你以为的的确没有错,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不会与你在一起,你也不会与我在一起,这一点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你接近我,为什么不与我离婚,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知道你有你的目的,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敢保证自己不心动,但我可以守住自己的立场。”
“如果你是因为我哥,那么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找不到他。”
我激动的说了这么多,他倒是平静,竟然十分从容的递给我一杯水:“说了这么多不口渴?”
我爬他们家房子的时候,他还沉着脸,冷冰冰的样子十分阴沉冷酷,此时,他又恢复了那个有点绵】软,好像是个没有什么脾气的人。
我心里鼓起来的气球似是被戳了一个洞,瞬间没了所有的气性,慢慢的焉了不少。
苦笑了一下,看来他是不打算正面直观的面对这些问题了。
我有气无力的别开脸:“留着你自己喝吧。”
之后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僵持而沉默。
也不知道念欢那边怎么样了,表姐有没有过去。
我很不安心,却又不敢打电话过去问,只得不停的看他车上的时间,随着时间算计念欢那边现在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手机响起,一看是表姐打来的电话,我也顾不上身边的那个人接了起来。
“怎么样?”
表姐说:“已经打过针了,小丫头又闹又哭的,现在烧是退了。”
“麻烦你了。”
“没事,我们姐妹说什么麻烦。”
表姐说:“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明天一早再走,你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过来了,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那你早点休息。”
顾凉的车子还没有从他们家那条路上开出来,还有一节路才到主干道,才进城。
此时事情已经解决,我也放心不少,我倦怠的说:“我也累了,回家吧。”
侧眸深深看了我一眼,他问:“事情解决了?”
我点了点头:“解决了。”
“出了什么大事?让你急成这样。”
揉着脖颈我道:“我妈那边,出了点小事。”
“既然这样,还是过去看一下比较好。”
我有些恼,不耐的说:“我都说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再过去了!”
意识到自己太失控,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我沉了沉脾气:“我妈有多不想看见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忍心给你妈添堵,我不忍心给我妈添堵,这么晚了回去吧,明天我自己会过去看她的。”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只是比之前多了压抑。
我知道他怒了,也能感觉到空气里弥漫出的危险气息,好像稍微闪一下火星就会将一切烧成灰烬。
紧绷着神经,我也再不敢放肆。
车子抵达我的小区,我们先后进了电梯。
进电梯的时候,我不小心擦到他的手背,滚【烫的温度让我皱眉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面无表情,视线似乎有些浑浊,我明显感觉到他有些不在状态,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和从容。
没有追问也没有关心,我全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怕一切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家,他就去了浴室。
等我换上鞋子过去,就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顾女士让唐诗因给他的药是什么我自然清楚,唐诗因说他一直都在浴室呆着。
听着那水声,我不确定的想,他洗的该不会是冷水澡吧?
犹豫了一下,我最终还是给年达打去电话,想让他过来一趟。
他是医生,应该有办法吧,也许他会有对应的药也说不定。
“那个——就是有人吃了春】药——”
顾凉似乎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我吞吞吐吐的还没把话说完,就听见年达爱莫能助道:“顾凉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这种东西,要么泻火,要么忍到药性过去。”
他在电话那头笑:“我又不是女人,帮不上什么忙。”
他对我说:“反倒是你,可以帮他解毒。”
知道这电话白打了,我干脆挂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夜,顾凉在里面呆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出来,水也没有停过。
我想进去看看,却又不太敢,就怕他兽】性大发,六亲不认。
坐在床上又思想斗争了十多分钟,水声终于停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出来。
身上只简单的裹着一条浴巾,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叹息了一声,我最终还是去拿了一张干毛巾过来给他擦头发。
他洗的果然是冷水,头发上的水都是凉的。
触了触他身上的温度,果然像是冰块一样。
我给他擦头发和身上的水,他倒是也十分配合我,安安静静的坐着,没怎么着。
我转身从柜子下拿出电吹风给他吹头发,刚吹完放下电吹风,就被他拽着倒在床上。
他十分敏捷,迅速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压着我的手,他撑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我。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