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情格外冷漠,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缓和下语气,有点无奈,“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
我一愣,随即讥诮的冷笑:“能从顾先生口中听见这句话当真是奇迹。”
挥开他拽着我的手,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表姐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许魏洲一直到表姐出事的第四天才姗姗来迟的回来。
不过回来的他还带回来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优宁。
似乎有些意外我会在,许魏洲和许优宁都有些不自在。
许优宁牵强的笑了一下:“我听说嫂子出事了,所以就跟着我哥一起过来看看。”
我没接许优宁的话,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反而是表姐,十分感激的对她说谢谢。
我有些头大,不知道她是真的看不出许魏洲和许优宁之间的猫腻还是选择了掩耳盗铃。
想到这,我就更头疼了,对表姐也更心疼,替她不值。
许魏洲在床边坐下,不知道是真的心疼还是做戏,他皱着眉,满脸的担心:“好好的怎么会摔倒呢?伤到哪儿了?”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表姐肯定什么都没有跟许魏洲说。
怕他知道了会担心难过,表姐什么都为他想,可是他呢?
我觉得气不过,便压着那即将要爆发的火气,用冷诮的语气说:“我表姐没事,有事的是你们的孩子,没了。”
许魏洲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起来。
我去看许优宁,却见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血色瞬间退尽。
我能理解她此时的感受,当顾凉要与唐诗因结婚的时候,当顾凉让我代】孕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内心又何尝不是崩溃,像针扎一样的疼?
过了好一会儿,许魏洲才消化掉这个消息,而他下意识第一眼看的却是许优宁。
许优宁脸色苍白,三魂丢了七魄,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
她苍白的微笑,对我表姐说:“嫂子小产了要好好休息,不然会留下病根的,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许魏洲站了起来:“我去送送你。”
我觉得窝火,我表姐都这样了,这个男人还只想着别人!
瞧了表姐一眼,我拿起自己的东西,“正好我也该走了,我帮你送许小姐。”
临走前,我叮嘱了许魏洲几句,告诉她我表姐不能碰冷的东西,不能吹风,不能受凉,以及一些生活上的小禁忌。
其实我也不懂,这些还都是我从保姆阿姨那里知道的,然后又去百度了一些。
许优宁婉拒:“不用麻烦苏小姐。”
我淡淡的说:“不麻烦,只是顺路而已。”
她恹恹的闭了嘴,与我表姐和许魏洲道别。
我与许优宁一起出门,一起等电梯,一起进电梯,我们一直沉默,直到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才说话。
“许小姐和许先生一起出差?”
“啊。”许优宁怔忡了一下这才解释:“我们在一个公司,正好这次负责同一个项目,所以一起出差。”
听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我直接戳穿她:“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装作跟许魏洲没有半分瓜葛的样子。”
她噎了一下,却还是提起勇气柔弱的解释:“我与他真的没什么,你不要误会。”
“是吗?”我冷笑,这才漫不经心的去看她,咄咄逼人的问:“如果你们没什么,你怎么解释你那日接他电话的事情?”
我好整以暇,悠然道:“让我来猜猜许小姐当时的心理,你可能也有点犹豫,所以过了很久才接起来,想来许魏洲没存我的电话,所以你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我表姐打来查岗的。”
我凌厉起来:“你敢说你当时不期待那通电话是我表姐打的?”
许魏洲出差,我表姐有查岗的毛病,光用我的手机就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所以我才会有许魏洲的号码,否则按照我们不怎么熟的关系,我是不会存他电话号码的。
显然许优宁也知道表姐查岗这一点,那么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接的那通电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我没有。”许优宁红着脸辩驳。
她咬着唇瓣,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明显做贼心虚,没有底气。
我冷笑,“你看,连你自己都不自信。”
她没有再辩驳,我立刻冷了脸,沉沉的说:“正因为你知道表姐喜欢查岗,所以你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接起那通电话,显然你在忐忑紧张。”
“你在紧张什么呢?如果你并没有存那些心思,你有什么好紧张忐忑的?许小姐,到现在你还敢说你跟许魏洲之间没有什么吗?”
正好电梯这个时候打开,许优宁逃一般窜了出去。
我拉住她,提醒她:“许魏洲现在的妻子是我表姐。”
不管将来怎么样,不管他们将来是否会离婚,他现在都是我表姐的老公。
只要他们一天不离婚,她跟许魏洲的关系就见不得光,她就是小三。
这些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想以许优宁的聪慧她应该能听懂。
大家都是女人,我并不想伤害谁,也算给她留了面子,并没有直接骂她是小三,我希望她能在他们还没有离婚期间与许魏洲适可而止。
我不想让表姐受到伤害,如果许魏洲能自己提出离婚最好,如果被表姐发现他们的关系,伤害是不一样的。
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因此我并不想把事情做绝。
许优宁低着头,长长的刘海朦胧了她的面容。
我放开她,她什么都没有多说转身就走,像是一阵风,转眼就消失了。
烈烈寒冬,温度低的让人发抖,据说今天会下雪,因此天气黑压压的,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危险。
最后看了眼表姐所在的楼层,也不知道里面的两个人此时是个什么情况。
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叹息了一声,我从小区走了出去。
一辆车在我身边停下,扭头,我就看见了方永年。
他虽然还是那副不羁的样子,但我明显感觉到他眉眼里隐藏的清愁。
“去哪儿?我送你。”
我也没跟他客气,上了他的车。
香气袭来,我道了句:“什么啊?这么香?”
扭头,我就瞅见后座上放着的大束玫瑰。
撇了他一眼,我笑问:“这是打算告白?”
方永年唇角不羁的笑意耷拉了几分,有小小的失落:“别提了,扑了空。”
“人没在?”我意外。
“人出国玩儿去了。”方永年酸酸道。
顾小媛出国了?
于是我了然,顾小媛招呼不打就出国,方永年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
怎么说他们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可是在别人眼中,他什么都不算,最多也就是睡过而已,所以连出国这种小事都没必要告诉他。
瞧了眼时间,方永年发出邀请:“反正马上也到饭点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想到方永年和顾凉的关系,我想,有些事情从方永年这里多少也能问出一些吧?于是我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我从方永年这里间接打听到一些关于顾凉的事情,他的父亲,是因为被人举报做的牢,然后在狱中因为身体不好而去世。
后来一直都是他的母亲支撑着整个企业坚持着,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我问举报顾凉父亲的人是谁,方永年说时间太久,他也记不清了。
至于顾凉从商,方永年说是因为顾妈妈身体不好,顾凉这才不得不在他妈妈的强势下放弃警察改行。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打算对这个原因认真。
想到顾小媛,我又多问了一句:“你知道顾小媛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吗?”
方永年摇头:“不知道。”
他眸光深远:“不过我依稀记得她忽然性情大变,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性情大变,我查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不过……”方永年狡黠一笑:“我知道唐诗因为什么会这么恨你。”
这也正是我好奇的,顺口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方永年不怀好意的说:“让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对我勾了勾手指,我凑了过去,只听见他邪气的说:“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我挥手就想扇他,却被他抓住了手,而后他凑了过来。
但是他并吻我,而是对我低语:“别动,只是借位而已。”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真的没有再动。
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我此时只好配合他。
半分钟左右,他这才放开我坐回去,笑着歉然道:“可能要连累你与我一起上头条了。”
上头条?
我头皮发麻,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刚才他是做给记者看的?
虽然是歉然的语气,眼前这个人哪里有什么歉意?有的只是奸计得逞的得意好吧!
我没好气道:“告诉我原因。”
方永年咧着合不拢的嘴说:“因为周瑾是她未婚夫。”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我想破了头皮都想不出来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