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又孤高的对我说那话的时候我真是恨,恨不能拔了他的皮。
对我,他为什么就这么狠呢?
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他这么恨我?
就算再狠,我也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去承受他给的伤害,可是他丝毫不在乎,就是这么冷漠而无情。
我觉得我要炸了,然而,要炸开的不止我的心,还有我的眼睛。
之前看见许魏洲和许优宁的时候,当时我就想,如果看见顾凉出轨我一定不会觉得伤心,我肯定会非常的平静。
因为我自信,即便忘不掉,我也可以游刃有余。
可是此时,我发现,我并没有理想中的那么平静不在乎。
紧紧地攥着手,我笑了。
我佩服自己还能笑出声,还能这么平静的怂他:“婊-子配狗从来都是绝配。”
他阴沉着脸,凉凉的笑,十分不屑又恶劣:“就你这样的,价格又高,技术又不怎么样,我真是觉得自己亏的慌,跟人家一比,你简直就是山鸡。”
我捞过床上的枕头砸过去:“你怎么不去死!”
我一直都知道,顾凉那张嘴特别毒,尤其是在怒起来的时候,更像是一碗浓浓的毒药,分分钟毒死你,让你吐血而亡。
我不是第一次领教,却还是被他刺的体无完肤。
他不知道,对于我来说,这样的话让我有多羞】耻难堪。
在我把自己卖给他的那一刻,在他用钱买我的那一刻,婊-子妓-女这类字眼似乎就成了我的忌讳,戳着我的心窝子。
难堪,真的太难堪。
我知道,就算不提,我依旧改不掉我的难堪,可是我并不想面对,因此我宁可像乌龟一样把头缩在壳里,也不想出去挨那一刀。
可是即便是这样,有人却总是会把你从壳里拉出来砍上一刀。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砍,我依旧无法习惯适应,依旧不能坦然面对。
得了便宜还不够,他推开那女人大步而来,站在我面前,捏起的我下颚,居高临下的看我,冷冷的对我说:“我死了谁给你钱?所以苏浅,你最好祈祷我能长命百岁。”
他墨玉暗沉的眼睛格外凉薄,我的心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再没有跳动的能力,挣扎着挣扎着就死了。
挣脱掉他,我站起身:“不打扰顾少的雅兴,你们继续。”
“我让你走了?”他薄情的声音从身后从容传来,命令十足。
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我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从卧室走出来,当我看见门口站着的人顿了一下。
唐诗因,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在这里看了多久。
不过,她倒是沉得住气,十分平静,一副看戏的样子,丝毫不伤心也不难过,更没有半分吃醋。
我皱了皱眉,忽然想起顾小媛开车撞顾凉的事情来,当时她赶到现场,也是这般冷静,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
我微微一笑:“顾夫人要看戏何必在这里看?可以进去正大光明的看,我想顾先生也不会介意的。”
我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但是我已经顾不上这些,直接离开了。
毕竟是冬天,打着暖气的室内和冰冷的室外是存在着极大差异的,我这一走出来,就跟没穿一样,凌冽的风像刀子一样直接割在身上,冷的牙齿打架。
站在热闹的马路上,形单影只的我却没有地方可以去。
手机没带,分文没有,我瞧了瞧身后的医院,犹豫着我要不要回去拿?顺便再换身衣服。
面子什么的也没有身体重要啊!
都说活要面子死受罪,冷得发抖的我觉得这话说的特别对,为了那所谓的面子,我此时可不就是在受罪嘛!死受罪了!
搓了搓手臂,一想到那几个人,我就一点都不想拐回去了,身体什么的,也只能见鬼去。
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我与方永年真的有缘,他总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这不,我这刚需要帮助,他立刻就出现了。
“美女。”闻声,我扭头就看见了驾驶室上的方永年。
他的面色实在不怎么好看,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一副乱画的水彩画。
寒冷也无法抵挡我的笑意,“我说方少,您今天是换风格了吧,改走嘻哈风了?”
方永年笑着瞪了我一眼:“上车,外面冷死了。”
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上了车。
他关上车窗,将暖气打高,我很快暖和起来。
斜了眼他挂彩的侧脸,我问:“你这该不会是顾小媛的杰作吧?”
我嘀咕:“我认识顾小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听说她还练过啊。”
扭头瞧了我一眼,方永年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却又忽然闭了嘴,什么都没说。
车子还没走多远,他忽然又开到路边停下,然后认真的看着我,“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从认识方永年,除了最初的时候他在我面前装了几天温雅公子,装过几天绅士外,别的时候他都是放荡不羁的,总是一副流氓样,没个正形的样子,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认真。
我也严肃起来,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可以请你以后离小媛远一点吗?”
我一愣,有些迷茫委屈:“我也没经常出现在她面前啊,只要她不出现在我面前,我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
叹了口气,方永年摇了摇头:“算了,当我没说。”
虽然不知道方永年为什么会这样说,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这个不着调的男人这么认真的样子。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花花公子,人品不好,道德也不好,却不想,他竟然还是个情痴?
摇了摇头,我靠在椅背上瞅着方永年的侧脸微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车子已经启动,并且已经正常的行驶在路上,方永年撇了我一眼,又恢复那副公子哥的样子:“你这是在夸我吗?”
我笑闹:“对,我是在夸你妈,能生出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她老人家功不可没。”
方永年盯着前方的路感慨:“终于明白顾凉为什么受不了你了。”
一提顾凉,我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被扑灭。
我瞅着窗外,清冷的说:“能不要提他吗?”
他十分乐意的笑,“行!”
方永年先带着我去买了一身衣服把我裹暖,虽然他有钱,也并不缺这几个钱,但我不想欠他人情,更不喜欢白占别人便宜。
我一再的强调会把钱给他,会一点一点的还给他,拒绝了我好几次后,他嘴快道:“放心,你不会白占便宜的,会有人帮你买单。”
我皱眉,正想问这是什么意思,他自然的岔开话题,指了指那些衣服:“我买单,你再多选几件。”
他十分土豪的说:“爷我有的是钱,不用给爷省,不就是几身衣服吗,你随便挑,看上哪件就买哪件。”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深深的瞧了我一眼,他走了过去:“这件,这件……还有这件,统统都给爷包起来。”
他这随手一指,就是十几件衣服,我看得目瞪口呆。
不顾我的阻止,他让服务员把那些衣服包了起来,利落买单。
最后,我被方永年送了回去。
那栋别墅,我曾经的家。
虽然很不想回到这里,但是我又能去哪里呢?
进屋的时候,当我看见里面坐满的人顿时愣住。
扫过屋中的人,最后我的视线在顾凉身上停顿。
他眉眼阴郁,淡淡的对我说:“在诗因回来之前,我要看到她们从这里消失。”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