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去开顾凉的电脑,却发现他的电脑竟然需要密码!
想了一下,我输了几个数字,却显示密码错误。
他的生日以及他身份证的后六位数字都已经用过,包括他的名字,那么还有什么是我知道却没用过的呢?
最后我去查了唐诗因的出生年月日,可是依旧错误。
抱着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最后用了自己的生日,让人惊诧并且措手不及的是,电脑竟然就这样打开了。
我在里面逛了一圈,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文件,但是打开,里面却只有大大的五个字,几乎闪瞎我的眼——别白费心机!
看见这五个字,我吓了一跳,去看床上的那个人,黑暗中,一片安宁,应该并没有被我吵醒。
我的视线再次落在那五个字上,心一跳,难道说他知道我会做什么?
我匆忙退出来,然后我发现一个加了密码的文件。
密码依旧是我的生日,我有些愣,心跳的厉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突兀的现象。
原本以为文档里面会是什么重要的文件,我也以为我会有所收获,却不想里面竟然全是我的照片。
照片应该都是抓拍的,里面的我也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并没有任何准备。
不是我走在街上就是我在校园里或者教室里,各种各样的地方。
我的脸也有着细微的变化,从青涩到成熟。
最近的一些照片是我拍戏的照片,都是在剧组里的。
滑着鼠标的手指有些僵,我麻木的看着这些照片,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什么,也说不清那麻麻酸酸涨涨的东西是什么。
渐渐冷凝下来,最后毫不犹豫,我清空了这个文件夹,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
原本以为顾凉会继续留在医院,却不是第二天他就去公司了,显然是很忙。
既然他不会在医院,我也提出了出院的请求。
并没有立刻给我答案,正在系领带的他对我扬了扬眉,示意我给他系上。
他笔直的站着,悠然的站在那里等。
我想了一会儿,既然我出院的事情得他同意才行,低低头也无所谓,于是我乖乖的走过去。
他似乎十分享受这样的待遇,一副闲散的模样。
等我弄的差不多了,他这才回答我:“既然你那么想出院就出院吧,晚上我再过去。”
我没吱声,面无表情的样子不悲不喜的。
他忽然搂住我的腰,魅惑而愠凉的问我:“怎么?不高兴?”
“没有。”淡淡的两个字后我又补了一句:“再说,我能有什么不高兴?房子都是你的,你是来是走还不是一句话,只要你高兴,怎么着都行,我哪里管得着?”
他不悦,眼角沉了一下,终究没多说什么,只是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去上班。
他交代自己的助理宁远一会儿给我办出院手续,然后将我平安的送回去。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我难免会想起唐诗因来,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
那日的事情,她明显是在算计我,但是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哑巴亏我都得无奈的吞下。
势单力薄,谁会为我出头呢?又有谁会站在我这边相信我?
顾凉吗?
想到他,我忍不住冷笑,然后迅速将他抛到九霄云外再不提及。
回到家我正准备关门,有人突然闯了进来。
对方来的猝不及防,我连一点准备都没有,被吓了一跳。
唐诗因发生这样的事,在她妈妈来找过一回之后都比较平静,我还以为这事算是落下帷幕,毕竟连她哥都没找来,却不想此时会再生波澜。
保镖强势的将门推开后,唐诗因的妈妈双手环胸盛气凌人的走来。
我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快让宁远回去,真该让他看着我进门。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这种白痴的问题都是在浪费时间,我退了退,首先想到的就是逃,然后报警。
“给我抓住她!”
我还没跑进卧室,就被她带来的人抓住了。
我被压到她面前,腿弯一疼,我跪在了地上。
我咬着牙忍着腿上的疼,冷冷的看着那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坐在我家沙发上的老女人。
“我女儿的孩子没有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我告诉她:“我也怀孕了,顾凉的。”
果然,她更怒了。
她站起来挥手就给了我一耳光,打得我耳朵轰鸣:“除了我女儿以外,谁都没有资格怀孕!”
我讥诮:“只怕你女儿怀不了了吧?难不成你想顾家以后都绝后?”
唐诗因的妈妈被气的不轻,甩手又是一耳光:“谁说我女儿不能生!”
她的声音格外的大,更像是在难过,在歇斯底里。
我疼的不行,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支撑自己,却还是提着力气逞口舌之快:“既然她能生你愤怒什么?你这么歇斯底里难道不是被我戳到痛处后的失态吗?”
她狰狞的眼睛像是钉子一样盯着我的肚子,恨不得在上面戳个洞。
我报复不了谁,因此我心狠手辣的将主意到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既然唐诗因失去了一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并不在她肚子里,但却是她和顾凉的,我想,如果再失去一个,她会不会心痛?
毕竟他们现在这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甚至为了这个孩子,顾凉竟放下了唐诗因流产的事情对我百般照顾。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他们会怎么样呢?光是想想我就觉得畅快。
我觉得我心底的仇恨已经在开始扭曲,它已经在开始腐蚀我的神经,吞噬我的善良,让我变得狰狞可怕。
唐诗因的妈妈被彻底惹怒,声音被撕裂:“把她给我带走!带去医院!我要拿掉她肚子里的孽种!”
最后我被带到医院,我甚至都没有反抗,半推半就,平平静静地躺上了手术台。
我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正好被推开,‘嘭’地一声巨响,昭示着来人的急切和怒气。
顾凉进来之后,唐诗因的妈妈也跑了进来。
我以为掉到这个孩子她应该会很高兴,却不知怎的她竟然后悔了,嘴里碎碎念:“孩子还在不在?在不在?”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不知道是不是顾凉告诉了她真相,才以至于她这个反应。
她摆着手急急的说:“手术不做不做了。”
医生们面面相觑,她急的团团转,有什么说什么:“就算她怀孕了也没关系,诗因不能生也没关系。”
她双眼发亮的看着我:“诗因不能生你能生啊!诗因的孩子没有了但是你的孩子还有啊?”
我有些毛骨悚然,她期翼的笑容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可怕:“等你生下这个孩子,他就是我们家诗因的孩子。”
她们果然不愧是母女,连想法都是一样的!
我没看她,脸色苍白的笑着对顾凉说:“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我虚弱的微笑:“唐诗因的孩子没有了,我把我的还给她怎么样?”
顾凉沉着脸,抿着菲薄的唇,别提有多恼怒,他额头上的青筋凸凸的跳,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我却没心没肺的将自己摘干净:“顾先生,如果你有气千万别冲着我来,不是我非要做掉他,而是您的丈母娘架着我来的医院,架着我上的手术台。”
我这才看向唐诗因的妈妈:“现在满意了吗?”
看来顾凉的确把真相告诉了她,她后悔懊恼过后并不心疼,浑然不在意的说:“没了就没了吧,反正天底下的女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想他们果然不愧是一家人,连想法都是那么的不谋而合。
听唐诗因妈妈这口气,如果唐诗因生不出孩子,她打算再找人代】孕?
得到消息的唐浩青和唐诗因此时也出现在手术门口,我讥诮:“我竟不知道我流个产有这么大的魅力,连堂堂唐家兄妹都来了。”
我苍白着脸捂着自己的肚子,颤着身子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
唐诗因呆了好一会儿,忽然像个疯子一样尖叫起来:“啊!”
听着她尖锐崩溃的声音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在乎这个孩子?
好在她还拎得清事情的是非曲直,并没有冲我发火,而是对自己的母亲叫:“妈!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对我有多重要!”
吼完,她喘了口气,而后又说:“妈我恨你!我恨你!”
似乎是不甘心,也真的被气急,为了发泄自己的脾气,她冲进来砸了手术里所有的东西。
唐浩青抱住她:“诗因,安静,安静。”
他温言细语的安慰自己的妹妹:“没关系,没关系,哥给你想办法,哥一定会再给你弄一个孩子,一定会给你想到办法的。”
那一切,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没有关系,我头也不回的走,有些如释重负。
我笑了,眼角都笑出了泪。
这一场场算计,我想我终究没有吃亏。
顾凉给我的卡,我非常不手软的取了一大笔钱,可以够马昆林的妈妈住好久好久的医院,我不会有负担。
至于这个孩子,并不是我不生,也不是弄掉的不是吗?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