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下,根本就不在乎她在算计什么。
没有多坐,与我说完这几句话唐诗因就走了。
我也疲于应对,她走了我反而是松了口气。
一看时间已经快五点,每天这个时候,只要不忙我都会给念欢打电话,这几乎成了我们不成文的约定。
看了看外面,顾凉不在,周围也没什么人,我便关了客厅的门在窗边把电话拨了过去。
保姆阿姨接的电话,然后再给念欢。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念欢甜糯糯的声音:“妈妈。”
听见她的声音,我觉得我整颗心都萌化了,所有的坏心情瞬间被抛之脑外:“念欢在干什么呀?”
“积木。”她口齿不清的吐出两个字。
“哦,念欢在玩积木呀。”我问她:“念欢有没有想浅浅呀?”
虽然我是念欢的妈妈,但我更愿意与自己的女儿做朋友,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自称自己的名字。
“嗯嗯。”重重的两声嗯,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她点头的样子。
暖暖的笑开,如果可以,我真的好像抱抱她,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因为我的身份,我不能将她曝光,更不能随时随地的陪在她身边。
有时候我也不是没考虑过换一份工作,可是既然走上这条路,就难以回头了。
除了拍戏,我还会干什么呢?
上班吗?
好像已经不现实,正是因为演戏,我才有了更多的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无路可走,给马昆林他们的钱也才更多,更深的弥补了我的内疚和亏欠。
有得就有失,我叹息了一声,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
那头没了念欢的声音,我细微的听见她放木块的声音,吧嗒吧嗒的,她似乎玩的很认真。
我静静的听她玩,哪怕只是这样,我也觉得满足。
过了一会儿,我才温柔的问念欢:“欢欢搭的什么呀?”
她说:“不知道。”
我笑了起来:“自己搭的东西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知道!”她重复,听声,似乎有口水喷了出来。
“欢欢是不是又流口水了?”
小家伙似乎又使上了小性子,回我的还是那三个字:“不知道。”
然后又没了音。
“欢欢是不是生气了?”
那头的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玩儿。
于是我也不再说话,就这么拿着手机静静的听她玩儿。
应该是手机拿累,我听见‘砰’地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就再没了音,她也没理会。
我看见顾凉从外面走了进来,于是我挂了电话,并且将通话记录删掉。
看了看快要下山的太阳,我有些遗憾可惜,好不容易得来的假却浪费在了这里,如果我能去陪念欢就好了。
听见声音,我知道是他进来了。
没有回头,只是问:“晚上我可以回去住吗?你妈妈的生日,有你这个儿子陪她就可以了,我就算了吧,她只怕巴不得不要看见我,我在这里,不是给她添堵吗?”
他却答非所问:“刚才在给谁打电话?老远就看见你温柔的笑。”
我一愣,有些意外,心也莫名发紧。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见的,我打电话的时候明明就没有看见他啊。
好在我们并没有面对面,就算我脸上有什么情绪他也看不见,我的眸光有些慌乱,但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语气不善,带着疏冷:“我跟谁打电话跟顾先生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顾先生还怕我出【轨不成?就算要出】轨,在顾先生……”
我想说在他还在监狱里的时候,如果我要出轨早就出】轨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但我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忌讳,便止了音。
当初起诉他的事情虽然非我所愿,但我的确是凶手,想来他也不会真的放下。
我不信他不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他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追问:“你想说什么?怎么不说完?”
他撩】人的声线像是一只慵懒的猫,淡淡的,优雅而从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一样。
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忌讳?
于是我将没说完的话说完了:“顾先生放心,如果我要出】轨,早在你还在监狱里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下家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顾凉这个人,真的越来越会装了,他竟然一本正经的反问:“我说你出】轨了吗?”
他好整以暇,认真的对我解释:“我只是问你在跟谁打电话,笑的很好看。”
我有种被气到的感觉,只觉得心口憋闷,很想发作,却又搞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呵了一声,我感到无奈,有种真是自己在给自己找气受的悲哀。
如今这人倒是越发的会玩儿了,简直玩死人不偿命,手段也越发熟练,弹指间气死你!
我笑:“谢谢顾先生夸奖,反正不是在给你打电话。”
他逼近我,玻璃上映着他模糊的背影,我看见他站在我身后,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从身后抱进怀中。
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你非要一口一个顾先生叫我?”
我双手环胸,虽不反抗,却做出了一副预防、戒备的姿态:“不然呢?叫你什么?或者跟外面的人一起称呼您为顾少?顾总?”
我话音未落,就听见他说:“老公,叫我老公。”
我愣住,半天都没有言语。
老公?鸡皮疙瘩都起了!
他提醒我:“浅浅,我们是夫妻。”
“哦。”我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法律并没有规定结婚了就一定要叫老公吧?”
“有。”他煞有介事的对我宣布:“我规定的。”
“无聊!”不耐的甩出两个字,我想挣开他,已经不想再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很早很早以前的顾凉,就算撩】妹也撩的轻【佻,虽然脸红心跳,却还能打打闹闹,似真似假,不必太认真。
现在的他,沉稳内敛,哪怕是撩】妹都撩的这么认真,给人一种真的用了心,真的很认真的错觉,浑身都充满了成功男士的魅力,处处都充满了危险,让你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稍有不慎就会迷失。
顺着我挣扎的力道,他掰过我的身子将我抵在窗玻璃上,俊美的脸庞逼近我,像是在拍偶像剧一样,角度暧】昧,眉眼带笑,薄唇勾着撩人的弧度,处处诱】惑。
勾起我的下颚,贴着我的身体,他撩人的吐气如兰:“叫句老公听听。”
受不了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撩,我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冷诮:“顾先生撩、妹的手段倒是越发精进了,既然这么会撩,顾先生何必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太屈才了,也太大材小用。”
“不如我给顾先生出个主意怎么样?换个人撩——”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玩味的打断:“顺便也换个老婆?”
我笑:“好主意!”
眯着眼,他淡淡的溢出两个字,却透着强势:“做梦。”
我怅然:“那就有点遗憾了,只要顾先生一出马,一抓一大把的女人都十分乐意叫顾先生老公,当然,除了我。”
他又朝我逼近了几分,脸颊几乎就要贴在一起,鼻尖抵着鼻尖,唇瓣对着唇瓣,那么暧】昧,旖】旎。
他低哑的声音轻轻的撩:“可我就只想听你叫我老公。”
“可我不想叫。”
“不想叫?”他自信满满的微笑:“没关系,我会让你叫的。”
然后——
他的唇果然印了下来。
我早就已经做好推他的准备,他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道我要做什么,几乎在我刚动,他就已经攥住我的手腕稳稳的压在凉凉的墙上,稳如磐石,难以挣脱。
从从容容的吻不急不躁,却叫我有些换不了气,难以招架。
每每在我险些窒息的时候,他就会微微退开一些,逼迫的问我:“叫不叫?”
“流】氓!”
眼前这个人,不是在耍流】氓是什么?
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与我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故意这么逗弄我,有点像是玩游戏上瘾。
再次放开我,还不等他逼问我,我已经先发制人:“这样很好玩儿?”
他魅惑万千,十分轻【佻的笑:“被你看出来了。”
我觉得头大,眼前这个人,油盐不进,一拳打出去,真的有点像是打在了软棉花上一样无力。
似乎觉得玩够了,他终于放开了我。
最后,他在我耳边低语:“没关系,我们晚上可以继续撩。”
说完这话,他搂着我的腰,将我紧紧的拥进怀中:“现在我们先去吃饭。”
光顾着与他斗气斗勇,因此我一直都不曾留意到门口站着人,这一抬眸,我这才看见门口站着的唐诗因。
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我没有拒绝他,也没有再与他争执,任他揽着我走出去,与唐诗因擦肩而过。
我从来没有看见唐诗因的脸色这么苍白难堪过,那些无法遮掩的情绪,那么明显的展现在她的脸上,虽然她表现的很平静,却依旧被痛苦的表情出卖。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还没十年呢,我就与唐诗因换了位子吗?
以前可都是她与顾凉秀恩爱气我啊,真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