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走到床边,他居高临下的瞧我:“你对她说了什么?”
看着他严肃阴沉的样子,我感到莫名的心凉。
我冷笑:“你这是在兴师问罪吗?怕我欺负她?既然这么担心她在乎她,你为什么不跟我离婚呢?”
“你们说了什么?”他捏住我的下颚,咄咄逼人的问我。
之前还在对我各种温柔,与我纠|缠在一起,各种柔情似水的男人此时就开始翻脸不认人,变得冰冷无情。
我垂下眼眸,假装认真的回忆。
想了一瞬,我这才去看他,很无辜,半真半假的说:“没说什么啊?我只是告诉他你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而已。”
他显然不信,眯了眯锋芒的眼问我:“然后呢?”
“然后?”像是不明白他意有所指,我认真的又想了想,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然后她就挂了。”
他迫人的视线定定的扫射我:“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关机。”
之前是觉得这样保险,此时我却觉得这是我最大的错误。
他眼眸深处的犀利让我险些挂不住,那种目空一切的眼神让我如坐针毡,就好像我接电话的时候,他什么都看见了一样,让我感到莫名心虚。
忽然,他弯腰凑近我,手抚在我的脸颊上,温柔的声线却又透着分明的冷意:“苏浅,你一向不喜欢我碰你,今天为什么这么主动呢?”
今日这事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按照我的性格,他多给我十万块我绝对不会对他感恩戴德。
只会理直气壮的拿走,连个诚心诚意的谢谢都不会有。
而今天,我竟然破天荒的贴上自己说是奖励他的。
果然处处是矛盾,处处都在出卖自己。
在他咄咄逼人的温柔眉眼中,我像是被他定住了一般,当即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因为太明显,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给自己开脱。
揉了揉我的耳垂,他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还在轻声问我:“真的只是因为我多给你的那十万块钱吗?”
即便心底已经有些乱了节奏,但我依旧强装镇定。
实在装不下去了,我便无所谓的挑眉,懒洋洋的说:“你爱信不信,我无所谓。”
的确是爱信不信,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别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
又想到吃药的事情,为了支开他,我这才不得不妥协:“唐诗因似乎生病了,我听她说话的语气有气无力的,好像病的还不轻。”
见他不动,我追问:“你难道不去看她吗?说不定这会儿她已经晕在家里了呢。”
深深的看了我一会儿,最后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拿着手机,去衣帽间换了一件衣服这才离开。
他前脚刚出门,我后脚跳的爬起来。
那日医院的事情之后我买了事后药,还没有吃完,我庆幸我幸好没有扔掉,不然我现在就得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买药。
找到药,我拿了杯子接了水正在吃,顾凉却在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我吓了一跳,被水呛住,咳的难受。
他走过来帮我顺了顺背,不冷不热的问我:“生病了?”
想必他是看见了我吃药的动作,所以才会这样问。
他这一问倒是提醒了我,我瞬间清醒,心惊的想,避|孕药还放在饮水机旁的桌子上。
我正想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见,他的手却先我一步拿起了药。
而后,他阴沉凉薄的眸光定格在我身上,唇角弯起的弧度讥诮又冷漠:“避|孕药?”
点了点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一副了然的模样:“怪不得你最后会说实话,其实你是想支走我吧?”
我沉默不语,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冷诮的挑眉:“怕怀上我的孩子?”
我平静的答:“我不会做别人的工具,更不会让我的孩子叫任何人妈妈。”
他眉眼一深问我:“如果不是代孕呢?孩子也不会叫别人妈妈,你愿意生吗?”
基本是毫不犹豫,我立刻说:“不会。”
我这么干脆,甚至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因此他一时间竟沉默了。
只是,他眼角眉梢的冷笑更加冰冷,声线也更加低沉寡情。
眯着锋芒的眼,他问我:“如果我非要你生呢?”
我用那种今天天气真好的轻松语气对他说:“我可以选择流产,你总不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守着我。”
他好看的眉眼一沉,身上的气势变得骇人起来,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退避三舍。
“流产?”他沉着脸扬声。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