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章登堂入室

　　夜里从金山湖归来，张恪就住徐学平家。他习惯晚睡晚起，次日清晨，徐学平点钟就坐车去了省委，听见楼下汽车动的声音，他翻了个身看了下时间，就继续沉浸睡梦里逍遥。

　　隐隐约约听见唐婧的说话声，张恪不急着起床，等着小妮子自投罗网送上门来将她拖上来一番，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咚咚咚”的上楼梯的脚步声，张恪还觉得奇怪唐婧怎么这么性急，也不怕周淑惠家看了笑话，紧接着就听见芷彤清脆的嚷嚷声：“小恪、小恪，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门给撞开，三个小姑娘兴冲冲的将进来，惜容、惜羽各跑到一头先将被子拖扯到地板上，芷彤跑到窗台前将窗帘拉开，金灿灿的太阳光洒进来，果真一道阳光晒到张恪的屁股上。张恪蜷着身子还想再赖一会儿床，看着芷彤伸手要去开窗户，赶紧坐起来救饶，大清早室外天寒地冰的，昨天看天气预报得有零下五，让寒气窜进来，穿着单薄的内衣可直够好受，看见晚晴从后面跟着上来，问道：“你们怎么今天就到金山来了？”

　　“昨天接到她奶奶的电话，说你金山，芷彤就吵着今天过来，天没亮就从海州出，我都困死了，”晚晴神情娇媚的打了个哈欠，拍着三个小丫头的脑袋，说道，“好了，好了，张恪给你们成功的吵醒了，你们先下去吃早饭去……”走过去帮张恪将床褥收拾起来，看着张恪站那里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他穿着身的内衣睡觉，早晨两腿之间顶隆起一砣，抿嘴轻笑：“真丑！”又伸手上面轻拧了一把，将床铺摊整齐，也先下楼去了。

　　张恪拿起床头的腕表看时间，才八点钟稍过一些，昨天还是到凌晨才睡，这时候算是刚刚睡足。徐学平年纪大了，身上压力也大，睡眠很浅，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周淑惠对此也很忧心，这次三个小姑娘放寒假计划着要去澳大利亚过冬，周淑惠也担忧徐学平的身体没人照顾，没有同意一起去澳大利亚渡假。

　　张恪洗漱完毕下了楼，见李明瑜与傅俊都，跟傅俊说道：“你明天亲自送他们去珀斯，我差不多还要过一周才能抽出时间去珀斯，”又问唐婧，“你是等我一起过去，还是跟小丫头她们先过去……”

　　“小婧姐跟我们一起走，小恪你说好一星期的，那我们就珀斯等你一星期啊！”芷彤旁边替唐婧回答道，又歪着脑袋问张恪，“今天你能不能抽出时间让我们陪你啊？”

　　张恪挠了挠脑袋，看着小丫头眼巴巴的神色，跟傅俊说道：“你帮我联系一下，我改乘明天午的飞机去北京，总要先将你们送上去珀斯的飞机……”

　　这段时间，信产部正计划对国内的移动通讯产业进行大力的重组。联通的g网业务将要进行彻底的整顿，然后到香港上市；国电信也要将移动通讯业务**出来，成立**的公司。要想保持八、年年移动通讯市场高速增涨的势头，移动通讯资源的深整合是必须要进行的，除了g网络资源整合之外，国内也将迅速升级gpr网络，还会对未来的3g通讯网络建设有所规划。

　　虽然，国内移运通讯的运营市场将始终由央企把持，锦湖也不是找不到多的利益所。各种层次的交流，近就变得极为密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张恪亲自到北京跑一跑，也不会特别的正式；正式的交流自有陈信生、苏津东等人代表锦湖出面。

　　金山的寒冬也不是没有值得一游的地方，只不是要迁就芷彤、惜容、惜羽三个小丫头，大家一起到动物园以及人民公园的冰雕展耗了一天。

　　人民公园的冰雕展实没有什么可看的地方，远远及不上此时乘飞机到哈尔滨看冰雕；动物园里异味扑鼻，加上天寒地冰的，笼子里的动物也都藏暖和的地方，不大愿意出来露脸，奈何三个小丫头图兴致很高，小脸蛋冰得红扑扑，天擦黑，都不高兴往回赶。

　　徐学平下午就离开金山到下面的地市视察去了，唐学谦从亭赶回来，夜里就唐学谦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家宴。三个小丫头誓不分离，都跟谢晚晴住到徐学平家去，难得有机会，还是要与唐学谦谈些事情，夜里就住下来，也没有什么生分的，唯一感觉不好的就是未来丈母娘顾建萍拉着唐婧上楼给他收拾房间，跟唐婧还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睡一起。

　　“差不多考虑制浆项目了？”坐书房里，唐学谦自顾自的拿出烟来抽，笑着说道，“现好些人都怕直接跟你们提这个问题，迂回曲折的还有跑到我这里来找听的……”

　　张恪也不好意思唐学谦面前拿起桌上的烟盒点一支烟跟着一起享受，说道：“说起来，还是资金的问题。晶微芯的资金压力暂时是缓解下来了，看上去很轻松，自然也绷紧了大半年的神经，这大半年来，锦湖有好些人日子都不好过。”

　　“制浆项目要达成到三万吨规模，才能满足光纸业的期展所需，所需资金的确是海量，”唐学谦语气轻松的说道，“锦湖已经展到今天的规模，上面不加限制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就不要想内地解决融资的问题了。”

　　上亿规模的融资，没有央的倾斜性政策，地方上是根本没有能力解决的。江南省年全省总放贷规模也只有五亿，要是徐学平或唐学谦作主挖一两亿来给锦湖，只怕当夜就能有人将状告到南海去。这时候还想着央大力的支持锦湖，那也是不现实的。

　　“我早就有这个觉悟了，晶微芯的建项目，我也没有去求爷爷告奶奶，”张恪笑着说，“我倒是觉得有些人等着我们求上门去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们‘没门’，可惜，我们没有让这些人享受到快感，他们会不会格外的憎恨我们？”

　　“没正经的背后编排别人，还相当恶意，”唐学谦笑了起来，“既然你们都有这个觉悟了，锦湖融资方面下一步有什么安排？”

　　“制浆项目还好一些，春节过后会正式列入工作日程，我们计划着推动光纸业香港上市筹集制浆项目的一期建设资金。不过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当时的市场大环境，现也不能说就有十足的把握……”张恪说道。

　　“哦，那还真急不得。”唐学谦应了一声，当初碟机业务到香港借壳上市前后还准备了半年多时间，股上市的筹备期将长，光纸业展到今天，商业前景也比较明朗化了，将制浆环节补上，商业模式、经营状况就相对稳定下来，到公开市场进行融资自然是佳选择，不然的话，就算锦湖的供血能力再强，也顶不多这么多大项目来抽血。

　　“制浆项目还好，只要有大资本投入就能产生规模效益，产业链抢先布局，也的确能占据先机，真正让人头疼的还是电子产业上的投入，”张恪说道，“就拿晶圆项目来说，根本就是大家一起拼砸钱的游戏：晶微芯这次砸进去二十亿美元，018微米线程也能建两条线，算是勉强追上亚洲主流市场技术。不过我想不用两年018微米线程的芯片就会成为大陆货，那时候就迫切上马013微米线程的生产线，再过两三年，就又要考虑上马90纳米、65纳米的生产线。每升级一代技术，都意味着几十亿美元的投资，而这么短时间的时间间隔，之前的项目也完全来不及收回投资。到时候，大家就会感慨的说：这根本就是无底洞啊！除了晶圆项目之外，我们还特别想上薄膜液晶项目。这玩艺儿又是另一个无底洞，每升级一代技术就意味着几十亿美元的投入，而升级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就这两个项目，要真正的追赶上国外先进水准，十年八年时间里没有两三亿美元的投入，想都不要想。”

　　“是够痛苦的，”唐学谦微微一叹，二十亿美元投资到其他地方，可以期待一本万利，投资到晶圆厂或薄膜液晶项目上，只是意味着揭开技术与资本竞争的开端，能不能这条狭窄的道路上终获得胜，这时候做判断还太早，“你们也确定要上薄膜液晶项目？”

　　“未来的趋势如此，我们现咬着牙上马项目，还能抢回一些先机，再拖三四年，就能彻底的陷入被动。”张恪说道。

　　“都说等离子体与薄膜液晶是未来显示电子市场展两大趋势，你们已经认准薄膜夜晶？”唐学谦问道。

　　“也不是现就认准，”张恪也不能跟唐学谦明说等离子体与薄膜液晶之争到零七、零八年就会彻底的分出胜负，他说道，“锦湖根本没有能力去追求平衡，只能将筹码都押一边。至少显示器市场，薄膜液晶技术的胜算高一些，将来爱达的电子产品，膜薄液晶技术有着广泛的用途，现，已经有日系手机厂商开始研究将薄膜液晶技术用于手机之上。要是只能筹码押一边，我们其实没有什么选择余地……”

　　“还有珀斯的铁矿项目，你们这两年要赶着做的事情很多啊。”唐学谦背靠沙上摸了摸头顶的头，灯光下，他的两鬓赫然生了些白。

　　“你们聊起来还没完没了，明天还要赶早去机场，也不想着早点休息，”顾建萍怀里捧着一条毛巾被，站书房门口打断唐学谦、张恪的谈话，“以后张恪上门来，不许你们爷俩窝书房里谈事情……”

　　“你顾姨有意见了，”唐学谦笑着站起来，“还是小婧有意见将她妈指使过来搅局？”

　　“我才没有意见呢，”唐婧洗过澡，正蜷腿坐沙上拿干毛巾搓头毛，脸蛋红扑扑的，听见她爸编排她，下巴磕沙靠背上望过来，声音娇柔的说道，“就感觉你们男人凑到一块，劳叨起来没完，我们女的就变得特多余。”

　　“还说没有意见？”唐学谦笑着说，“不妨碍你们俩谈情说爱的，我很识相，知道我们老人家有时候会变得很多余……”走过来坐到沙，拿起茶几时的摇控器，顺手调到闻台，看起闻来。

　　唐婧鬼精灵的吐了吐舌头，穿着拖鞋从沙上跳起来，笑嘻嘻的抱怨道：“我爸就是这样的人，一点都不顾别人感受，他自己想看闻，就不管别人还看电视剧，”搂着张恪的胳膊说道，“我领你去看看房间，被子还特意晒过？”拉着张恪就往楼上走。

　　陪唐学谦说话倒是不累，却是白天陪三个小丫头逛动物园、看冰雕展，累得骨头要散，张恪也想躲回房间睡大觉，进了房间，将唐婧娇软的身子搂怀里，一起倒松软的床褥上，跟她说道：“刚才看天气预报说明天北京有零下十八，真想跟你们一起坐飞机去珀斯，现去珀斯可以泡海水里看夕阳了……”

　　“你放心，我会把你急着去珀斯的心情传达给某些人的……”唐婧小嘴张恪的耳边轻声说话，细细的牙尖却轻咬着张恪的耳垂。

　　张恪毛骨悚然的，怕小妮子狠心他耳朵上咬一口，他之前还担心唐婧不愿意提前陪芷彤三个小丫头先去珀斯渡假，唐婧既然愿意提前过去，聪明的男人就不会再纠缠这种话题，手从唐婧厚绒睡衣里钻进来，腆着脸说：“你晚上是不是也睡这里？这么冷的天，一个人睡怪冷清的，也没有一个人陪着说说话。”

　　张恪的手有些冰，唐婧的身子给他的冰手碰到，扭着腰躲开，笑着说：“我现就不是陪你说话？再晚就要睡觉了，你爱想谁想谁去！”身子扭着没有挣扎张恪跟章鱼触手似的怪手，不一会儿，唐婧就懒洋洋的不想挣扎了。

　　洗过澡，睡衣里就没有戴乳罩，没想到就这么便宜张恪。

　　一会儿，门外传来唐学谦与顾建萍的说话声，唐婧胆子小，夹着张恪的手不让他动弹，也没有让他的手抽出来，听见敲门声，她才慌乱的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让张恪坐起来、确定不会有达破绽才走过去开门，她妈站门口。

　　张恪不知道唐婧她妈跟她说了什么，见唐婧再走进来脸上红扑扑的，问她：“你妈跟你说什么了？”

　　“要你管？”唐婧娇羞的横了张恪一眼，又扑到床上，拿张恪的手臂枕到脑袋下，不好意思的说，“我妈也真是的，就知道唠叨。”

　　“你妈怎么唠叨了？”张恪还是好奇。

　　“让好奇心杀死你，”唐婧娇嗔的趴到张恪的胸口掐他的脸皮子，笑闹了一阵子，就站起来说道，“我回自己房间睡觉了……”打开房门又故意的朝过道里喊道，“我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张恪心想原来唐婧她妈叮嘱她夜里回自己房间睡觉，看着小妮子掩门走出去，他心里悲叹了一声，去盥洗室洗漱准备睡觉，听着房间里簌簌的响声，推开玻璃门看着唐婧抱着一只卡通枕头又鬼鬼祟祟的掩门进来，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唐婧忙拿手指抵着嘴唇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将门关严实，才轻吐了一口气，一手叉着腰，一手别腰后，恶狠狠的盯过来说：“给你小混蛋害死了！”

　　张恪刚要问自己怎么害她了，就见她扔了一盒东西过来，头往边上闪一下，扭头就看着一只杰士邦的盒子滚落台盆里，唐婧神情凶恶的说道：“我妈说了，你要不戴上这玩艺儿，就不让你碰我——你说她小老太一个，有闲工夫琢磨这事做什么？”

　　“嗷哦！”张恪兴奋得就要振臂欢呼，原来刚才唐婧她妈将她喊出来是吩咐这事，看着唐婧张牙舞爪的就要扑过来，忙抓住她皓如素雪的手腕，将她搂怀里，笑着说，“我就觉得你家的小老太很遭人喜欢啊，比我妈好多了，我以后铁孝顺你妈超过我妈，”从杰士邦从身后台盆里捞出来，唐婧眼前扬了扬，问道，“我们等会儿用几只？”

　　“要死啊，一只都不许用，不然笑都要给笑死了！”唐婧将盒子抢下来，又狠狠的掐了一下张恪的腰肉，就闪身躲开了，“我早上还要偷偷睡回我房间去的。”

　　“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张恪匆忙将脸擦干净，跑进房间里要将盒子从唐婧手里抢过来，唐婧赖皮的趴床上，将杰士邦压身下，见张恪拿起杰士邦要拆封，才告诉他：“我那个刚好……”

　　“你好美！我想看清楚你多一些。”张恪嘴唇到唐婧剔透如玉的耳边轻语。

　　“有许思姐美吗？”

　　“你现就比她美。”

　　“骗鬼呢！”唐婧娇媚的笑了，将张恪的身子搂得紧，不让他撑起身子看自己。

　　即使清晨偷偷躲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早晨坐车去赶飞机时不断的哈欠还是将唐婧出卖了。

　　谢晚晴手里还有工作，这次不能陪着三个小丫头一起去珀斯，李明瑜与傅俊还有唐婧领着三个小丫头坐飞机去珀斯。经香港转机，到了珀斯，那边自有翟丹青安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周淑惠有些不舍得，觉得出国渡个假真有十万八千里似的，看着芷彤跟着大家走进安检通道，都禁不住抹起眼泪来。

　　谢晚晴笑着说：“妈你要舍不得芷彤，就跟着一起去珀斯住几天，这里天寒地冰的，听说珀斯却是一年好的季节，你有些关节炎，冬天去南半球是好不过的。”

　　“我现哪有这个好福气啊，要休息，也要等芷彤她爷爷退下来之后再说，芷彤去珀斯玩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是心里有些舍不得，”周淑惠脸上的眼泪还没有抹干，又笑着说起来，问晚晴，“你今天就回海州？”

　　“十一点有去建邺的飞机，我就这里先送张恪上飞机，然后直接坐飞机去建邺。”谢晚晴说道，等着将周淑惠、顾建萍送离机场，她与张恪返回候机大厅，转身补了一张飞北京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