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吼宫冥。“你他妈脑子有病是不是。”
宫冥没有生气,挑了挑眉,嘴角是邪魅的笑意。“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你让我滚,不就是想让我来陪你嘛。”
我瞪了宫冥一眼,说:“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陪。”
宫冥就像是来观光的客人,左看看有看看,还换了一双拖鞋,自在的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就跟待在自己家里一样。
他瞥了一眼还站在门口位置的我,语气慵懒的吩咐我道:“喂,小暖,给我削个苹果吧,我饿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重复道:“我说我不需要你陪,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真没良心,我大晚上的放下夜宵,专门跑过陪你。”宫冥皱了皱眉头,问道:“傅斯言惹你生气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淡道:“跟你没有关系。”
“我说了傅斯言那个疯子不适合你,小暖,你别看我人长的一张花心的脸,其实我很痴情的。”宫冥走过来,几乎是把我拖了过去,把我按在了沙发上坐着。
我嫌弃的推开他,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他拿着桌子上的苹果,在自己胸前蹭了蹭,咬了一口,然后递给我。“吃点苹果,消消火,你看看你,简直是被被傅斯言气成了一个炸药包。”
我拧了拧眉头,提醒道:“宫冥,你怎么说也是总裁,还是个一线明星,能不能......”有点偶像包袱。
宫冥捏了捏我的脸。“好了,终于不气了。陪我看会儿电视,我再走。”
我想傅斯言今晚肯定是不会回来了,看宫冥他这越来越暴露出来死皮赖脸的性格,我就算是现在想轰他走,也轰不走,索性作罢。
电视里是菠萝台重播的综艺节目,正好有宫冥。
宫冥在一旁看的很乐呵,好像电视里那个高冷的男人不是他本人一样。我下意识的往沙发离他远点地方挪了挪,心里暗叹,这男人他妈也是个疯子。
后来我才明白,其实人世间谁都逃不过疯这一个字。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宫冥察觉到我挪了挪,身体也朝我挪了挪,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我。“小暖,我可是专门放下一大堆的事情,来陪你的。”
我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从嘴里吐出一个非常简短的音。“so?”
所以呢,难道是我哭着跪着求着他来陪我的?
“傅斯言不在,你不觉得我们可以干点什么?”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股子的坏人气息。
我一脚揣在他腰上,骂了一句。“滚开,臭流氓。”
他一手拿着我的脚,一手捂着被我踹的地方,笑道:“逗你玩呢,你还认真了。”
“不正经。”我严肃的吐出三个字,想要把脚从他的手心里抽回来,结果被他死死的握住。
他捂着肚子的手,在我脚底轻轻的挠着,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脚踝不让我挣脱。
我起初还能忍,后来真的忍不住了,又笑又好气的咬牙切齿的说:“宫冥,你放开。”
我身子向前一倾,伸手去掰开他的手。很突然的,他松开了手,我猝不及防跌进他的怀里,他的手怀着我的腰,低头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我推他,推不动。
“小暖,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他的声音低低的,格外好听。
我还没来得及骂他,忽然开门声响了。
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个人影,我慌张的从宫冥的怀里跳出来,光着脚站在地上回头去看时,傅斯言已经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的骇人。
我挤了挤笑意,说:“斯言,你回来了。”
空气里就像是死一般的沉默,我推了推还一脸惬意坐在沙发上的宫冥。“喂,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宫冥习惯性的捏了捏我的脸。“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吗?我在菠萝台有一档节目要去录,看了名单,你在工作人员的名单里面。”
我摇头,催他。“你快走吧。”
宫冥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对一直沉默的傅斯言说道:“小暖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是我要来陪她的。她要我走,也是我自己不想走,你别怪她。”
我看着宫冥离开的背影,恨不得眼神是把刀,在他后背多捅几刀。
傅斯言一直站在那里没动,我走过去,把门关上,伸手去帮他解领带。他拽着我的手腕,慢慢把我的手拿开。
“他怎么知道你一个人在家?”傅斯言黑色的眸看着我,语气几乎冷到了骨子里。
我实话实说。“他自己瞎猜的,然后就莫名其妙跑过来了。”
傅斯言冷笑了一声,又问:“门外有监控,你知道不是我,为什么要开门?”
我说:“他看我不开门,把门砸的声音很响,邻居都出来看了,我没办法。”
傅斯言依旧冷笑,眼神看着沙发,似乎在想什么。
我知道刚才我倒在宫冥的怀里的场景,肯定被傅斯言看到了,不等他开口问,主动地一五一十的交代道:“刚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挠我脚心,然后我想掰开他的手,不小心倒下去的。他只是在逗我玩,我跟他真的没别的什么。”
傅斯言的眸光倏然一冷,语气低沉道:“时小暖,你倒是很会找借口。玩?如果我今晚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就从沙发上,玩到床上去了。”
我听到他这句话,就像是心口被针扎了一下,伤口很小,却疼的钻心。
我说:“傅斯言,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谁有钱,你就跟谁在一起,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之前,不就是为了他的钱,你想爬上他宫冥的床吗?”
我气得浑身颤抖,却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是啊,这些都是我时小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
我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那个电话里,江嫣然的低吟,还有再傅斯言办公室门外听到的对话声。
我努力克制着,以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道:“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彼此冷静一段时间,你去江嫣然那儿吧。”
说完,我转身要回房间。傅斯言从背后拽着我的手,一拉。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挤着牵强的笑,把所有想要出来的眼泪全部硬生生逼了回去。“斯言,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过就是你无聊的时候一个养在身边消遣的东西而已,江嫣然才是真正应该陪在你身边的人。所以,我们都别装作对彼此很在乎的样子了,好吗?”
傅斯言一把把我甩在沙发上,我被沙发的弹性,震了起来,又重重地跌了进去。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字一字道:“时小暖,你把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
我一直都很听傅斯言的话,于是我特别听话的重复了一遍。我的声音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嘶哑,我说:“我们都别装作对彼此很在乎的样子,好吗?”
傅斯言朝我压了过来,带着淡淡烟味的唇覆在我的唇上,这个吻,不像以前一样,冷漠的或是温柔的或者粗鲁的。
更像是一场厮杀,这场战争里,没有谁胜谁败,只有两败俱伤。
我一想到这张我吻过无数遍的地方,也许几个小时前也吻过另外的女人,恶心的想吐。
我猛地推开傅斯言,半跪在地上,对着垃圾桶干呕了很久,除了从胃液里翻涌出来的酸水,什么都没有呕出来。
傅斯言说:“你嫌弃我恶心?”
我闭上眼睛,没说话。我听到耳边有响声,不知道傅斯言生气了,又毁了家里什么东西。
我豁然觉得累了,很想就这么离开江城,彻彻底底的让傅斯言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可我现在不能任性啊,我妈还在医院,需要医药费,时今诚在牢里关着,等着开庭。
我时小暖这辈子,已经设什么东西了,亲情已经足够弥足珍贵了。
我哑着嗓子,艰难道:“斯言,对不起,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跟宫冥有任何来往。”
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钳住我的下巴向上,迫使我的视线对上他如鹰隼般的眸子。
“时小暖,你他妈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勾着春,笑着,就像一个温顺的小猫。
我说:“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放过我爸。”
傅斯言眼神里是不可拒绝的决然,他冷冷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其实我相信法律,我也认为世界上每个坏人都应该受到惩罚。可我没办法,我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如果连亲人我都没有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意义大约也没有了。
我说:“那是不是我不需要在你身边委屈求全了?”
傅斯言幽深的瞳孔将我的淡然死死的绞在眼底,削薄的唇如刀一抿。
我继续说道:“如果我现在去求宫冥,也许他觉得我可怜,还能帮帮我。其实一直这样纠缠着,我也挺累的,傅斯言,谢谢你现在给了我这个勇气。”
“时小暖,你又想做什么?”
我已经无需在意傅斯言的情绪了,所以可以自然而然的屏蔽他此刻脸上的怒气。
我说:“傅斯言,这一次,我们彻底结束好了。” 傅先生的私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