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么?”轻轻摇晃着杯中金黄的酒液,宓安沉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七绯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杯子,淡笑着望着他,没有任何尴尬。“我只是个穷人。”
“所以呢?”再次为她斟酒,宓安沉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浅饮了一口,感受微微扩散的甜香,七绯轻轻耸肩:“所以,请不要以为我会懂。这种酒,别说没有喝过,就连这样漂亮的颜色,我也只不过在蜂蜜罐里见过。”
“穷人懂不懂,我不管。但是我的妻子,不能不懂。”宓安沉没有戳穿她的谎言。虽然,“蜂蜜罐”这种言论,实在是太夸张了些。
“我还以为我不过是一时的玩物。”七绯第一次觉得“妻子”这个词是这么的刺耳。
然而宓安沉只是摇了摇头:“你错了,岑七绯。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要知道,我的婚姻,比你的,要贵重多了。”
七绯微微错愕,对上他那认真的眸,又觉得不该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虽然,最初的相识里,她曾以为,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是玩物,但不是一时。岑七绯,我买的是你一辈子。”宓安沉笑得灿烂,向她再次举杯。
果然是这样......七绯垂了垂眼睛,淡笑,再次浅饮了杯中酒液。
“不觉得这酒和我们很相配么?”宓安沉在她身侧坐下,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腰。“真胖。”
“般配极了。”七绯重复着,若有所思。
吕萨吕斯酒堡贵腐甜白葡萄酒,谁能想象,这优雅而惊艳的“液体黄金”的酿成,所依靠的竟是腐烂。
或许,也只有这种酒,可以恰如其分地昭示这场婚姻的本质:幸福不过是天花乱坠的表象,华美背后的腐烂,才是他人无意知晓的真实。
捏了捏她腰际的肉,宓安沉微微皱眉:“岑七绯,你从来不运动的么?”
七绯这才回过神来,目无表情地看着他:“是的,不节食,不运动。”
“这世界上竟会有你这种女人?”安沉显然是受了惊吓,满脸的不可置信。“活成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玩?”
“首先,我的世界里对‘玩’的定义和你不一样,所以你说的那种‘玩’我不曾尝试。其次,我并不靠脸吃饭,为什么不能贪吃又懒散?”
“贪吃?懒散?”安沉起身,连退了几步,一脸嫌弃。“这样的词语,说出来,你都不会觉得羞愧么?”
然而,七绯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像是剔透的寒冰。
“好吧,”安沉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妥协。然而说出口的却是:“今天起,已经没有你的世界。至于不靠脸吃饭,那只是曾经。记住,我喜欢漂亮的女人。”
“你不是GAY么?”七绯很是怀疑。天涯里八卦的不停换男友的那人,不是他是谁?
安沉霎时敛去了面上笑意,很是严肃地望着她:“原来我还娶了个腐女?” 婚守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