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洺涣已迎了过来。“新娘子不胜酒力,新郎也想玩消失?”拉着宓安沉转身,洺涣压低了声音:“记者这么多,你又发什么神经?”
“都是你的人,我怕什么?”宓安沉淡笑着,拍了拍洺涣肩膀。“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办婚礼。”
“难道不是因为这里包场比较便宜?”洺涣挑眉。虽然只是包了三个在他看来最好玩的度假村,但是这样一来也和包了整个群岛没差。
宓安沉一脸鄙夷:“也就你敢给我坍台。”摆了摆手。“玩去吧,我还要去看看我的小新娘。一会儿不盯着,就觉得她会死。”
“好歹是你第一次结婚,说这种话也不觉得不吉利。”洺涣摇头。
宓安沉回过头来,神情认真。“第一次结婚这种话,才真是不吉利。”
“是是是,好不容易才娶到的女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洺涣无奈地看着那个不正经地身形走远。
真当他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是那个小七绯以前和老陈说过喜欢这里。
“老陈。”洺涣微微眯着眼睛,寻找着女人最多的地方。果然,在一群少女的簇拥里,他看见了要找的人。
陈砚看见了他,说了声失陪,一脸无奈地走了过来。“什么老陈?我靠脸吃饭你说谁老?请叫我Neymar。”
“陈尼玛。”洺涣一本正经。陈砚立刻跳脚:“不看今天是我妹子结婚,我一定抽死你。”
洺涣怔了怔,许久才迟疑地开口。“我主持了你妹子和宓宓的婚礼,你才更应该抽死我吧。”
这次换陈砚僵了僵。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拍拍洺涣肩膀:“算了,不提了,去喝酒。”在场的人,没有谁比他看到七绯嫁人更开心。同样,也没有人会因为七绯嫁的是宓安沉,而比他更不开心。
洺涣跟着他向酒店走,提醒着:“你一脸的不高兴,没准记者觉得你对新娘子有意思。”
“那你可一定告诉他们,其实我喜欢的是宓宓。”陈砚嘲讽着,面上却并无笑意。
新房。
七绯坐在床上,眼睛里尽是茫然。
“这一会儿不见,我还以为你又自杀了。”宓安沉进来,不正经地调笑着。
七绯扫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你要是把‘又’去掉,或许还比较现实。”
宓安沉耸了耸肩,自顾自去拿了酒。拈着两个杯子,冲她晃了晃:“今天是你嫁入豪门的第一天,不喝两杯庆祝庆祝?”
“原来我竟有拒绝的权利?”七绯淡笑,颇为自嘲。
将酒递给她,宓安沉微笑:“当然没有,老婆。”
老婆。七绯垂了垂眼睛,还真是讽刺不是么?
“刚结婚,这就已经在怀念旧人了?”宓安沉依然笑着,眼睛里却没有半分感情。“趁着新闻还没发出去,不然你回去找他好了?”而后拍了拍脑袋,语气轻松:“不对,说错了。今天是直播,他八成已经看到了。岑七绯,你回不去了。”
是,回不去了。七绯饮尽杯中酒液,咽下心头翻涌的苦涩。
自从那日甩开了萧清绎的手,她便已置身于一条只能前行无法回头的不归之路。那些旧日的时光有多暖,今日回想起来,便会多无望。
他,应当也是恨着她的吧。 婚守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