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瑾没有回家。
也没有坐岳子岩的车。
她找他要了一张红票子,然后打车去了建设地产。
面前两栋二十一层的建筑很是壮观。
她想起这楼的渊源,想起七年前。
“如瑾,我爸爸说想把建设的总部建到四环内,我就让他盖成了两栋二十一层的大楼。”
“为什么?”
“因为我二十一岁那年,遇见了二十一岁的你。”
安如瑾掩嘴一笑,不答他的话。
林析却不依不饶:“等我二十八岁那年,就给它再加上七层。”
安如瑾还是笑:“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二十八岁的时候,要娶二十八岁的你。”
如今物是人非。
安如瑾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谁也怪不了。
她又掏出手机,按下早就铭记于心的号码,虽然那个号码的主人说过再也不要见她。
“您好。”
他的声音,叫她周身一颤。
“我是。”她顿了顿,“安如瑾。”
就是这么简单,她见到了他。
在第二十一层。
林析笑得狂放:“怎么,不在家当他的娇妻,来这儿找我寻开心?”他凑近了几分,“你记得两年前我说的话吧,只要再遇见你,我一定让你觉得,世界上只有死亡是解脱。”
安如瑾面无表情,将手中的合同扔到他的桌子上。
他一笑:“原来你不只管临江的事啊,这种小事你也要掺和。”
临江,是陆云开的公司。
林析懒散地抄起那份合同,眯着眼念道:“立方生活室内设计有限责任公司,这种小公司,你也要帮着出头,我看你是缺钱缺疯了吧?”他傲然一笑,“要不你陪我一晚,这一百二十万我给你。”
说罢他又添上一句:“不过你这残花败柳的身子,我现在还真看不上。”
安如瑾语气凉薄:“你为什么要和这家公司解约?”
“想解约呗。”林析耸耸肩,“就解了啊!”
“你这是想逼死它。”
“对啊我就是。”林析笑得猖獗,“可是,它死不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如瑾哑然,她没有底气和他说这些,甚至都没有底气求他原谅。
两年前,她也逼死了建设地产,逼死了他最亲的人,只是为了陆云开的一时风光。
“不过。”林析的笑意渐渐转化为狠戾,“我倒是可以放它一条生路。”
“你要什么?”
“离开陆云开。”
有点意思,安如瑾惨然一笑:“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啧啧,你果然还是舍不得他。我听说三个月前你就和他离婚了,怎么,藕断丝连得有够可以啊?我该说你是不知廉耻呢,还是人尽可夫呢?”
她觉着这些话再难听,从他嘴中说出都是合情合理。如果曾经不是深爱过,如今也不会对她恨入骨髓。
“林总。”她难得这样叫他,“还请您高抬贵手。”
“这公司和你什么关系?”
她一愣,他不知道她和这公司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还要诘难岳子岩的设计公司。
“这是,我一个朋友半生的心血。”
“我可以高抬贵手,不过,我有条件。” 爱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