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后,任一鸣紧紧的抱着顾盼再也不愿意放手,要将她就这样融入自己的骨血里般的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一鸣,我喘不上气了。”顾盼小声的抗议,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任一鸣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控,慢慢松开了手。
两人低头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侍应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任一鸣走过去开门,接过侍应手中的跌打酒的同时,悄悄将房卡放进口袋。
“应该是林夕他们让人送过来的,我帮你搓。”
任一鸣将顾盼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打开跌打酒倒在手上,稍稍搓热后用手抚在她肿起的脚踝,来回揉搓。
“可能会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得搓开了才行。”任一鸣神情专注,眼中蓄满关切的柔情。
此刻,顾盼觉得只要有任一鸣在,其实这些痛,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帮顾盼处理好脚踝,任一鸣,上下打量着顾盼,关切地道:“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伤到了?”
顾盼摇头。
任一鸣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手回来,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的尴尬。
“一鸣,谢谢你。”虽然知道任一鸣不爱听自己说这种话,但急于打破僵局的顾盼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果然,任一鸣的脸上现出一抹无奈,“比起感谢,我更希望得到你的信任。”
“那么你能告诉我……”
丽江那晚在酒店到底发生了什么?顾盼想问,但话到嘴边又梗住了。话峰一转,“你能告诉我,你刚刚放入口袋的东西是什么吗?”
刚刚任一鸣接过侍应递过来的东西时,脸上露出一个难以描述的表情,然后急急的将一样东西放入了裤袋,这些顾盼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任一鸣竟有些支吾了,“没什么特别的。”
顾盼凝视着任一鸣,郑重地道:“一鸣,你想要信任,我也想要坦城,如果你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不和我讲,我又怎么可能信任?”
任一鸣怔愣了一下,静静走到顾盼身边,从口袋里将东西拿出来,递到顾盼眼前,“不是我订的,我想应该是林夕那小子,他也是好意,想撮合咱们。”
简简单单一句话竟说得有些结结巴巴,任一鸣从没如此不善言辞过,心里暗骂林夕,好事多为。两个人好不容易关系有些缓解,如果再因为这个闹出什么误会,自己一定要那小子好看。
顾盼接过房卡,低眸静默片刻道:“那咱们过去吧!”
“你说什么?”任一鸣难以置信的望着顾盼。
顾盼的头垂得更低了,咬着嘴唇,鼓足勇气道:“我脚痛,走不了了。”
这时候借口再烂,台阶再陡,任一鸣都不觉得,因为幸福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
一下子,任一鸣竟然象青葱少年一般慌乱了,“那,我现在抱你上去休息。”
说着,迫不及待地抱起顾盼迈步往外走,生怕下一秒钟她会突然反悔。
顾盼将头埋在任一鸣的怀里,藏起自己早已羞红的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虽然她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些误会需要解开,甚至还有一些她现在未知的问题存在,但她太过贪恋任一鸣带给她的体贴与安心,再也不想这样和他冷战下去了。
那些被梦魇惊醒的午夜,只有顾盼自己知道她是有多么的想念他,想念他那句:“我在,别怕。”
总统套房内,任一鸣将顾盼轻轻放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从冰箱内拿出两瓶依云矿泉水,递了支给顾盼,“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饿不饿,我叫些吃的上来吧!”
顾盼点头答应着,眼睛四处打量着这个极尽奢华与舒适的套房,传统的中式装修风格,柔和的灰褐色家居陈设与室内传统中国园林风景主题的写意水墨画形成有趣的呼应,给人一种静谧的写意江南的感觉。
房间的视野很好,大大的落地窗设计将这个城市迷人的市景尽收眼底,夜色正浓的J市,灯火璀璨,闪烁迤逦,美轮美奂,繁华雍容得别有一番风味。
随着“嘭,嘭”的声响,荼靡的烟花在窗外绽放,色彩纷呈,将漆黑的夜空点亮,染上绚丽的色彩,如花朵般绽放,如流星般耀眼。
顾盼呆呆地望着窗外一束束升腾绽放的烟花,琥珀色的眼眸中流泻出不可思议的喜悦神情。
“这应该也是林夕那小子搞出来的,”任一鸣嘴角扯出一个自嘲式的笑容,“说到哄女孩子开心,他确实比我有办法。”
“……”
可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话,顾盼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的,她觉得在这方面,自己也应该和杨扬多学习学习。
任一鸣坐在顾盼身边,将她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声音低哑的问:“喜欢吗?”
顾盼点头,老实地答道:“我还没住过总统套房呢!”
任一鸣将她搂在怀里,“你要喜欢咱们多住几天,让你住够了再走。”
顾盼摇头,心想:这里一定很贵,住一晚都已经很奢侈了。
她的心事任一鸣怎么会看不出,笑了笑想:也许有些事现在告诉她未是时候。
“那我抱着你,四处参观参观!”
任一鸣抱起顾盼出了起居室。整间套房大约有300平米,除了宽敞的起居室外,还有一间主卧一间客卧,一个可以容纳十人就餐的餐厅,开放式的厨房和配有按摩浴缸及桑拿房的浴室。最让顾盼惊喜的是套房内竟然还自带了一个小型的空中花园,花园内种满珍惜的热带植物,摆放着休憩用的沙发、香妃塌,还有她喜欢的双人秋千吊椅。
看着顾盼熠熠生辉的眼眸,任一鸣将她轻轻放在秋千椅上,“既然你喜欢这里,那么一会儿咱们就在这儿吃晚餐吧!”
顾盼象个孩子般兴奋的点着头,轻轻晃动着秋千。
晚餐送来,任一鸣和顾盼坐在夜空下吃着晚餐,秋风抚面,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月色如水,一切如梦境般醉人。
饭后,任一鸣抱着顾盼回起居室看电视,用遥控器搜索着顾盼喜欢的节目,不知怎么就跳到了成人频道,电视画面上突兀地出现了令人血脉偾张的香艳场面。
顾盼的脸一下子红,也忘了自己脚肿着走路不方便的事,慌得起身道:“我去洗澡。”
人还没站稳,脚上一阵疼痛就又跌坐在任一鸣怀里,看着他忍俊不禁的俏脸,才惊觉,这刻“洗澡”显得那样别具意味。
顾盼垂着头,脸红得可以滴血。
“别急,我去放水。”任一鸣扶顾盼坐好,笑着走开。
放好水,回来抱着顾盼去浴室。若大的按摩浴缸里,散满玫瑰花瓣,水雾氲氤,带着撩人的暧昧。
任一鸣一手托起顾盼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她的唇,缱绻悱恻,极尽缠绵,瞬间侵占了顾盼的呼吸,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的唇舌扰得她心神不定,渐渐地意识消散,她完全沉醉在这销魂彻骨的吻中。
当意识悄悄回笼时,人已经躺在浴缸里,四肢象八爪鱼一样的缠在任一鸣身上。
想要离开,但身体的每一下扭动,每一个挣扎,都更象是一种挑逗,一种邀请。
任一鸣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嗤笑道:“我看你还是别动,会更好些。这样,我们还可以快点儿洗完。”
“乖,别再动了,这里太窄,我施展不开。”
顾盼的脸本来就羞得染满红晕,听完任一鸣后半句的话,脸更是涨得通红好似一只红苹果。
任一鸣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戏谑道:“你总这么害羞,可怎么好。太诱人了,我会总想着吃掉你。”
“……”顾盼的脸更红了,对于这个突然变得没羞没臊的任一鸣,她完全没有还击之力。
“好啦,不逗你了,咱们静静的泡一会儿,放松一下。”任一鸣从顾盼身上下来,靠坐在她身侧,一只手搭在她的颈后,用遥控器打开屋顶的天窗,夜色当空,散发着静谧而又神秘的光芒。
“真美。”
“你要喜欢,咱们可以一直住在这儿。”
顾盼摇摇头,“一生只此一次,才够浪漫,令人难忘。”就象泰坦尼克里浪漫的爱情,因为生命的消散,而令女主铭刻于心。顾盼的爱情观始终是有些凄美的冷清。
任一鸣突然起身抱起她,声音暗哑,带着撩人的性感,“盼,我想你知道,有些事,既使重复千百次,也一样彻骨难忘。”
匆匆将两人的身体擦干,抱着顾盼倒在卧室的天梦之床上,一场欢愉的情事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颠鸾倒凤,春光旖旎。
第二天,顾盼醒来,昨晚一次次激烈的情事,令她浑身酸软无力。
抚了抚散乱的头发,顾盼支起身子,准备下床,刚一动就被身后的大手抱住拉回怀中,“再睡一会儿。”
“一鸣,我得去上班了。”
“我和彭震说了,今天你休息。”任一鸣的声音慵懒散漫。
顾盼不满的抗议,“你怎么可以这样?”让彭震知道自己因为和任一鸣赖床不上班,会怎么想?丢死人了!
“你的脚是在宴会上扭伤的,是工伤,今天休息不是很正常吗?”
顾盼不语,想想好象有点儿道理,昨晚彭震让她出席宴会确实是为了给威龙招商去的,而且自己和OnlyYou的韩翘的见面也算是有成果。
任一鸣见顾盼不说话,收了收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象两个幸福的勺子扣在一起。
“再说,你确信你能下的了床?”任一鸣承认自己昨晚有些失控了,欲求不满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天蒙蒙亮,才疲倦魇足的放她睡觉,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经任一鸣提醒,昨夜的疯狂销魂又一次如倒带般在脑海中浮现,顾盼的脸倏地一红,声音全都梗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半晌,任一鸣在她耳后幽幽地说:“现在你应该相信丽江那晚我没碰过你了吧!”
敢情这男人昨晚这么卖力是想用事实证明,如果他们之间真发生过什么,她那天就不会全无感觉,身轻体健的走出房间!
讨厌,这个男人太腹黑,要不要用这种方法,分明就是惩罚自己对他的不信任。
任一鸣似乎一眼就洞悉了顾盼的腹诽,轻声道:“昨晚我不是有意要证明什么,是真的太想你了,我以后会注意不会再弄伤你了。”
“……”男人的这种话,能信吗?
两人相拥躺了许久才起来。
看看躺在地下,已经七零八落的礼服,顾盼想这次这件衣服是真真正正被毁了。顾盼心中还在为礼服唉叹,早她一步起身的任一鸣已经拎着白色的连衣裙走到床边。
“我叫人把这条裙子拿来了,现在总算物归原主,你今天正好可以穿。”
望着这条白色连衣裙,原本的疑问又回来了。
没等顾盼问出口,任一鸣已经决定主动奉上了答案,他再也不想让顾盼误会什么了。
他轻轻蹲下身,抬头凝向顾盼,低声道:“那天的事,我知道有一部分林夕已经和你说过了,但后半部分他并不清楚,我现在告诉你。”
“那天带你回酒店后,你已经在迷药的影响下失去了意识,我不知道那人下药的份量,担心药物对你会有什么影响,所以就帮你扣喉想让你把酒都吐出来。大约那天你和小姗实在是喝了太多酒,你吐了好久,等你都吐空后,咱们两人的身上,床上,地上,都被喷上了不少。所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又收拾好自己和酒店的房间,天就已经快亮了。”
“我让人送了替换的衣服,换下来的脏衣服,直接交给酒店拿去干洗了。所以这条裙子一直在我手上。”
“后来我再见到你时,你根本没有认出我,我不是不想和你说,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任一鸣没有说的是,第二天早上他之所以态度冷漠地匆匆离开,是怕自己在她清醒后控制不住身体的冲动。他的忍耐力只够让自己不对一个失去知觉女子做出趁人之危的行为。
他更没有说,之后的很多日子,她玉体横陈的美好,时常在他的眼中浮现,挥之不去。
顾盼万万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想到那夜自己照顾被下药的杨扬,就和任一鸣说的情形差不多,那种辛苦如果不是自己曾经试过,可能还感受不到,看来自己真的是误会得离谱。
顾盼自知理亏,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盼,你以后有什么疑问,我希望能直接来问我,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更不要再问我那种只需答是或不是的问题,很多误会就是这么来的。”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许有任何事瞒着我,令我误会。”
任一鸣一愣,好象还真是有许多事没有和顾盼说过,不过那些无关两人感情的事应该可以不算吧!
次日,顾盼不顾任一鸣的反对,坚持要去上班。任一鸣无奈只得退房,开车送她到威龙。
进了市场部,顾盼和往常一样,简单整理一下手头的工作,然后到茶水间冲好咖啡,来到彭震的办公室。
彭震接过顾盼手中的咖啡道:“好了?”
顾盼的脸一下子绯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昨日无故请假的事情。
“看来跌打酒挺有效,不过你最近还是少活动,不要再穿高跟鞋,虽然公司对着装有要求,但特殊情况还是可以例外的。”
“哦”顾盼诺诺的应着。原来一直在问的是自己的脚伤吗?顾盼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的彭震,按下心中的暗笑,顿了顿将话题拉回正轨:“韩翘那边怎么样?我看那天她已经主动接触过你了?”
顾盼收拾心神,将那天在宴会上与韩翘的对话,详细的向彭震汇报了一遍。
彭震垂眸想了想道:“模特的事,不要主动答复她,等她来找你。”
“可我没给她留名片。”顾盼懊恼地道。
“这样挺好,更显得你无意接触她。放心,只要她想找你,一定会找到的。”
“那之后呢?和她谈交换条件吗?她要不同意怎么办?”顾盼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重要,做一次Onlyyou的模特就能换韩翘一个商业决定。
彭震气定神闲地道:“条件由你来谈,她当然会反感,但如果由我来谈,情况就不一样了。”
顾盼疑惑的看着彭震,当初不是说他和韩翘是仇人,两个人一谈就崩吗?怎么现在又变了?
彭震莫测高深的一笑道:“先按我说的做,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个游戏是怎么玩的。不过这件事的成败还要看你能不能将她引来找我。她不来一切都是枉然。”
“那我要怎么引她?”
“欲拒还迎懂吗?吊着她,等她找你,再婉拒,但同时又要表现得有点儿无奈和失落。至于拒绝的理由嘛,你就说上司工作要求很高,需要经常加班,没有时间,又不想影响拍摄进度。这样,她想要你做模特,就只能来找我。”
顾盼道:“那她万一不来找我呢,又或者,在我拒绝后决定换人呢?”
彭震点了只烟,半眯着眼道:“韩翘不会,她想要的从来没那么容易放手。不过,你先不要和她提起我的名字。还有你要表现了对上司又敬又畏。总之,你要让韩翘觉得你是一个被上司欺压的职场小白,需要她的保护就对了。”
顾盼点头依依记下。
“一会儿下楼,让傅明远给你选几套衣服,风格要和那天的礼服统一,费用依然算公司的。这些天你就穿着这些衣服,等鱼上勾。”
看着彭震如此成竹在胸,顾盼不禁疑惑,他对韩翘的了解未免也太深了。
未及顾盼问出口,彭震已经幽幽地道:“敌人永远是比朋友更加最了解你的人。”
可是他们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顾盼想不通。
下班后,她把这件事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讲给任一鸣听。
任一鸣只是似笑非笑地道:“彭震的这些套路,你留心多学着点儿,将来工作中会用得到。”
“那你不怕我学得多了,变成心机婊吗?”顾盼歪着头俏皮的问道。
任一鸣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你不会的,而且我也不怕。”
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害怕自己的女人成长,他任一鸣又怎么会是那样狭隘的男人。相反,他很期待看到顾盼一天天成长起来的样子,期待着她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就在任一鸣陷入自己沉思的时候,顾盼道:“你知不知道彭震和韩翘之间到底有什么仇吗?我看他俩人都挺好,如果不是什么大的矛盾,不如想办法让他们和解吧!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好人,好人头上有字?再说彭震的私事,咱们还是少管,让他自己处理。”
顾盼不服,扁着嘴道:“那你倒说说他俩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非要为敌?”
任一鸣无奈的抚了抚她头底的乱发,没有说话。
顾盼不依,“你说过以后不会有事瞒我的,这是想反悔吗?”
“小盼,乖,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当然会说,但这是彭震的私事,不在我们约定范围内。”
顾盼斜睨着任一鸣,不说话,虽然心里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她就是不服,想帮着彭震化干戈为玉帛,有错吗?
任一鸣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畔低声说:“你就不要管这些事了,他们都是成年人,自己的事情会自己处理好,你脑子有空闲,不如好好想想,咱们晚上换个什么姿势好?要不换个地点?浴室试过了,沙发怎么样?”
一句话顾盼的脸又红了,别过身子不理他。
顾盼觉得任一鸣变了,变得越来越无耻,越来越没羞没臊了。
任一鸣觉得顾盼也变化,变得喜欢撒娇卖萌,不讲理了。
殊不知,这就是我们在爱情里应有的模样。
一周后,顾盼在威龙大厦门口见到了前来找她的韩翘。 爱我,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