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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任一鸣的故事

爱我,别怕 涂明心 10432 2021-04-07 03:27

  任一鸣从顾盼身后将人揽在怀里,在她的耳边低声诉说着自己的身世,自己的过往。曾经的伤痛被他自己亲手揭开,疼痛不可避免,但他很清楚这是他唯一可能赢得顾盼谅解的机会。

  “我的母亲是越南的华侨,我外公在当地经营一家颇具规模的橡胶厂。在我母亲20岁那年,她无意中救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染重病倒在街上,很潦倒落泊,居无定所,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我母亲见男人可怜,就劝说我的外公,收留那个男人在橡胶厂里工作。两个原本陌生的男女,就这样有了交集,后来,他们两个人相爱了。”

  “我外公自然不同意我母亲嫁给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男人,我的母亲不故我外公的反对,以天地为证,日月为媒与那个男人私定了终生。后来,她还傻的偷了我外公一大笔钱给那个男人,鼓励那个男人回国创业,两人定下三年之期,三年后那男人会回越南依足三书六礼到我外公家提亲,迎娶我的母亲。”

  “那男人走后不久,我母亲发现她怀孕,她不顾我外公的反对,拼死生下了我。也因此彻底与我外公绝裂,自己带着我,在越南挣扎求存,耐心的等着那个男人回来,一等就是五年。那个男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后来,我母亲靠着打零工,慢慢攒下一笔路费,带着我到J市找那个男人。”

  “几经辛苦,我的母亲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却发现那个男人早在认识我母亲之前就已经有了家室,而他的结发妻子刚刚怀孕了。这时那个男人靠着我母亲给他的那笔钱已经将生意做得有些规模,他花了一笔钱在外面置办了房产,将我母亲养在外面,骗她说等他妻子生完孩子,他就会离婚,正式娶我的母亲。”

  “他一再向我母亲保证他和妻子是受父母之命的结合,他们之间全无感情,而我母亲竟然傻得相信了,又默默的等了他五年。”

  任一鸣的脸上现出一个无奈的苦笑,目光闪动,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

  “那个人的妻子终于发现了我母亲的存在,她挺着肚子找到我的母亲,百般的羞辱,这时我母亲才知道那个男人不仅从来没和他的妻子提过离婚,他的妻子甚至已经怀上了第二个孩子,他们夫妻的关系远不是那男人说的那般水火不容。而我母亲却成了遭人唾弃的第三者,而我就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到这个世上的私生子。”

  “我的母亲带着我离开了那个男人,或许那个男人良心未泯,又或者他想赎罪,他悄悄负担着我的学费直到我18岁。可正因为这样又一次激怒了他的妻子,她隔三差五只要心情不好,就会过来欺辱我母亲,谩骂、打闹,我的母亲为了我,一直委曲求全忍耐着。我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和支柱,她只希望我能够完成学业,有所建树。”

  “渐渐地,那个女人不仅担心我的母亲和她争丈夫,更担心我会和她的儿子争家产,于是,到后来开始不断的雇佣杀手,试图取我们性命。我的母亲又带着我东躲西藏过了许多年。”

  “后来,我们辗转到了美国,我在那边继续学业,我母亲则在唐人街开了间小小的花店,生活总算安定了下来。没想到,一场人为的爆炸夺走了我最好的朋友的生命,我和其他三个人死里逃生。而那个人的儿子曾在爆炸前在现场出现过。我很难想象这只是一个巧合。”

  “这些年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好让自己有能力保护我的母亲,让她不再受到伤害,同时,我也想为我的母亲讨一个公道,从始至终,她都是个受害者,她从没有伤害过一个人。”

  任一鸣稍稍平抚了一下心情,接着道:“你应该已经猜到,那个男人就是龙敢威,他用我外公的钱创立了威龙,却抛弃了我的母亲。而他的儿子龙思成,跑到美国制造爆炸枉图杀死我,却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而另外三个和我一起侥幸逃生的人就是林夕、彭震,还有那天你在杯莫亭见到的周天寒。”

  “没错,我是在报复,这不仅仅是我的家仇,还有一条无辜的生命,所以林夕他们都在帮我。自我强大的过程很心酸,报仇的手段里也包含着不堪,但我没有办法不这么做。”

  任一鸣初初淡漠地好似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但渐渐的顾盼能听出那平稳的声音出现了波动,他气息开始凌乱,有些哽咽的叹息。

  顾盼的心仿佛被什么扯住了,撕裂般疼痛,转过身,用手搂住任一鸣的肩脖,脸掩在他的胸膛里,给他一个无声的安慰。

  任一鸣手臂收紧,将人揽得更实,声音低哑地接着道:“顾盼,很多事情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太多不堪,太多阴暗,太多算计,我根本不想提及。”

  “我知道,我明白。”顾盼死死抱住任一鸣,心在为他而痛。

  “你看我根本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人物,我不过是一个不被人承认的私生子。”任一鸣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自嘲。

  “一鸣,别说了,出身是我们无法选择的,你依然是那个让我景仰的你,我欣赏的是你这个人,和身份无关。”

  “谢谢你,顾盼,谢谢你。”

  任一鸣凝着怀中的小人儿,月光下,顾盼的睫毛纤浓微翘,一双美目,盈盈亮亮,氲氤着水雾如一汪清潭,光洁的皮肤吹弹可破,在影影绰绰的光华下,带着迷人的娇媚。

  他掩头在她的颈间,吸取着她身上醉人的馨香,他的唇在她的颈间流连辗转,像对待稀世珍宝般轻柔,密密麻麻炽热的亲唇,点燃了彼此全部的热情,让人迷乱而疯狂。

  第二天一早,在餐厅吃过早餐,杨扬就拉着顾盼去做spa。

  任一鸣和林夕坐在休息区里抽烟、

  “怎么样,和顾小妞和解了?”林夕吐着烟圈问

  “恩。”

  “这次全靠我不遗余力的拉拢,不然,以你们俩的性子,只怕能冷战到下辈子。”

  任一鸣撇了林夕一眼道:“你也没少为自己借题发挥啊,你这次是来真的?”

  林夕讪笑:“应该是吧。”

  任一鸣吐吞着烟雾没有说话。

  良久,林夕道:“昨晚美国方面给我来电话了,那次爆炸了发生时,林凡还真在美国,而且连续三天都在那附近出现了。”

  任一鸣微敛着双目,深隧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波澜,“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回林氏了,就是弄不死他们,我也要恶心死他们。”

  “这些年,你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争权夺利的漩涡,你真的要再把自己卷进去?”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他们不该伤害无辜者的性命。任一鸣这里面有小五一条命啊,小五是为咱们四个死的,我怎么可能不管,就这么放过他们?”

  “你的情况和我不同,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对付龙家,对付龙思成,可你不是,你本无意与林家的人为敌,所以,在事情未搞清楚前,我希望你不要轻举枉动。”

  林夕眯着眼,凝视着任一鸣平静无波的脸,“你TM是不是早知道了?”

  任一鸣也不再隐瞒,“前几天周老大美国FBI的朋友传了几张照片过来。”

  “靠,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事情很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我们在等进一步的情况调查。在这儿之前,我们都不希望你会冲动行事。”

  “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

  任一鸣拿出手机,打开一张图片,在某个位置放大,然后递给林夕。

  林夕接过手机,“傅明远?”

  将图片缩回原来的大小,上面显示的日期正是爆炸发生前的一天,而图片正中间,最醒目的男人正是林凡,傅明远则隐在他身后人群里。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有可能与越南青云社有关?”林夕问。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但既使这样林凡的出现,也很不寻常,我还是应该回林氏看看,顺便摸摸他的底。”

  “那好吧,如果你确实下定决心,就去吧,我会全力助攻的。”就象你一直为我助攻一样。

  “说起来,当年的事还真有些邪,龙思成,林凡,傅明远,全在,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联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好,咱们只需要突破其中一点,就有可以逐步全面击中。”

  林夕轻笑,语带嘲讽地道:“看来咱们还得引龙思成入局啊,谁让他是这三个人里最薄弱的那一环呢!”

  “这事先不急,等常青把希冀失火的事情查清楚,咱们一次性把帐清清。”

  “没问题,我等你消息。”对付别人林夕没有把握,但象龙思成那种赌鬼,随随便便一个圈套,就能把他套得牢牢的。

  任一鸣掐灭手中的香烟道:“林凡那边,如果你确定要回来,我正好也有些东西,可以助你在林氏站稳脚根。”

  林夕狡黠的一笑,“我就说嘛,抱谁大腿都不如抱你大腿好,你手里对付人的阴招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和你做朋友,一定会万无一失。”

  “我就当你这就是在夸我了。”既使是玩笑的一句,任一鸣的脸上也是一片清冷。

  “就是在夸,亲,尽管骄傲吧!”林夕早就习惯了任一鸣的面瘫样儿,全不在意义的继续开着玩笑。

  任一鸣给了林夕一个嗤之以鼻的嫌弃表情。

  Spa房里。

  顾盼和杨扬爬在按摩床上,两名技师在为她们做精油按摩。

  杨扬小声道:“盼盼,你和任少和解了吗?”

  “他也有他的苦衷,我理解他。”

  “盼盼,我觉得任少真的很好,我听林夕说就连彭震对你的培养都是任一鸣特意安排,他真的在背后为你做了许多,这样的好男人,现在真的难找了,你一定要把握住。不要让他跑了。”

  “我知道,你和林夕又是怎么回事?”

  杨扬的脸悄悄染上绯色,“我们是朋友,我们这次其实就是为了撮合你和任少,没别的。”

  “就这么简单?”

  真有这么简单吗?杨扬自己也不敢确定。不可否认,她和林夕在一起很舒服,也很开心,之前两人一起配合着不论是打击坏人,还是撮合顾盼,都合作无间。杨扬很喜欢和林夕一起。还有昨晚的那个吻,杨扬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如撞鹿般乱跳不止。

  但林夕作为林家的三少爷,一个花名在外的J市第一的纨绔子弟,杨扬不敢和他走得太近,至少她得守住自己的心,不能让自己错付了给人。

  顾盼见杨扬半天没说话,叹了口气道:“你这表现就是说不简单喽?”

  “盼盼,我不知道。”

  “杨扬,我只希望你幸福,再无其他。一鸣说林夕其实并不象他表现得那么不正经,想想也是,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又怎么会是J市的金牌大状呢?只是他的家庭太复杂,杨扬你如果真想和他一起,你在这方面得有心理准备。”

  “放心吧,我会幸福的,我们都会幸福的。”

  ……

  吃完午饭,从度假村出来,任一鸣道:“这里离南山马场不远,咱们过去看看吧!”

  顾盼和杨扬自然高兴,于是一车四人直奔南山马场。

  孙老师和一众孩子们见到顾盼全都围了上来,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任一鸣和林夕竟然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满满一箱子的玩具。

  顾盼再次感叹这个男人的细心,总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的用心。

  几个人拿着玩具,和老师们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室。顾盼几乎马上就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林夕对孩子明显缺乏兴趣,于是邀请任一鸣道:“去看看马吗?”

  任一鸣点头答应了,迈步出了游乐室。

  一旁的杨扬听到了,追了上去,“是去骑马吗,我也想去。”

  林夕很自然的将手搭在她肩上道:“那就去,让你好好看看我的那几匹赛马。”

  杨扬回头问顾盼:“盼盼,你去吗?”

  顾盼摇头,挥手道:“你们去吧,我在这里陪孩子们玩会儿。”

  杨扬在俱乐部选了一身黑色的骑马服换上,修身的裁剪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长筒的马靴,更突显了她腿部的健美的线条。

  林夕见了她这身打扮,不由得打了一个口哨,眼中露出欣赏的惊艳。

  杨扬看着同样一身黑色衣装的林夕,修身的骑马装将他细腰窄背长腿的健硕身材展露无遗,透着浓浓的荷尔蒙的气息,帅气浓密的黑发向后梳去,棱角分明的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薄薄的唇瓣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帅气而又迷人。

  “你这样也很帅。”对上林夕欣赏的目光,杨扬如是说。

  “我什么时候不帅过?”林夕的脸上邪魅横生。

  “臭屁。”

  “咳,咳。”任一鸣实在看不下去两人如此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轻咳了两声。

  林夕恍若不知,揽着杨扬的肩头道:“带你去看马。”

  “这是艾丽,我的大宝贝儿,它是性子和你一样,有点儿烈,不过我喜欢。”林夕喉咙里溢出轻笑。

  “这是巴顿,我的二宝贝儿,你别看它现在好似很温顺,上了赛场,可威猛了。”

  林夕一匹匹向杨扬介绍着自己的赛马,如国王在检阅自己的士兵般骄傲。

  “那我骑哪匹合适?”杨扬跃跃欲试的问。

  “嗯~”林夕想了想,指着一匹枣红色的纯血马道:“你还骑任少这匹吧,性子比较温和,它可是任少的最爱,虽然现在年纪大了退役了,但当初在赛场上那也是威风八面啊。”

  杨扬听说是任一鸣的马,回头看看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任一鸣,争求意见道:“任少,可以吗?”

  任一鸣点了点头,对旁边的训马师道:“就这匹吧!”

  训马师将马牵了出来,将马绳交给杨扬,杨扬一手接过马绳,一手轻轻抚了抚马背上的鬃毛道:“你要乖喽!”

  任一鸣和林夕也各选了一匹马,起初三人一人一匹马在草坪上慢慢骑着,待杨扬逐渐适应,便开始策马奔腾。

  冷冽的寒风在耳边略过,落日的余辉映照着苍茫的大地,杨扬的心中升起一股豪情,双腿轻轻夹紧马肚,马鞭向后一挥,“架”的一声轻喝,马匹骤然加速。

  “杨扬,慢点儿。”林夕的声音在杨扬身后越来越远。

  杨扬这才感觉到,马匹的速度有些失常,她试图拉紧缰绳,让它停下来,但一切仿佛失控了一般,枣红马发疯般的飞驰奔驰,速度越来越快,眼前的景物速度的向后移动着。

  林夕和任一鸣发现情况不对,策马追了上来,一左一右护着杨扬。

  “杨扬,拉紧缰绳,腿放松,让马慢慢停下来。”林夕从旁指导着,貌似沉稳的声音里带着急切、紧张的轻颤。

  “它停不下来,怎么办?”杨扬的声音嘶哑而惊恐。

  任一鸣侧身伸手拉住杨扬马匹的缰绳,试图帮她控制住马的速度。

  林夕瞅准时机,策马最大限度的贴进杨扬,“杨扬,松手,腿放松。”

  长臂一伸,林夕将杨扬抱到自己的马背上,另一边任一鸣逐渐控制了马匹的速度,慢慢地停了下来。

  林夕将惊魂未定的杨扬抱下马,扶着她站好,“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还能不能自己走?”

  杨扬两腿打颤,面色苍白,原本殷红的嘴唇,没有一点儿血色,“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

  林夕拦腰将杨扬抱起,迈着长腿款款而行。

  顾盼知道杨扬受了惊,从游乐室跑出来,“杨扬,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杨扬抿着苍白的嘴唇,摇了摇头。

  “她没事,吓到了,歇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林夕抱着杨扬代为回答。

  “到员工休息室歇会儿吧!在这边。”顾盼领着林夕去休息室。

  林夕将杨扬放在床上,掀开被子帮她盖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好好歇会儿,没事了。”

  转身对顾盼道:“帮我照顾她。”

  林夕回到跑马场,任一鸣正靠着木制的栏杆吸烟,双目微垂,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夹着香烟送到唇边,唇瓣微微的开合,吐出一团团烟雾。

  任一鸣轻轻抬眸,“她怎么样?”

  林夕低头,点了支烟道:“受了点惊吓,人没事。”

  “刚刚我查看过,马被人下了药,不是一匹,是我那几匹都被人下了药。这件事应该是冲我来的。只是那人没想到,我今天没骑自己的马。”

  林夕视线停留在不远的某处,微微有些出神,“刚才是不是你也看到了?”

  任一鸣目光微动,“恩,是他。最初我还不太确定,不过再证实了事情是冲我来的之后,就可以百分百肯定是他没错。”

  林夕问:“他不是回法国了吗?”

  “我的人亲眼看着他登的机。”

  “这么说,他又回来了?”

  任一鸣的电话响起,他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接听,表情冷冽地听着电话另一头的人在说着什么,神情越来越凝重。

  半晌,对着电话道:“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任一鸣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傅明远昨天下午从巴黎回到J市。他用了化名,也没有回他原来的住处,所以没有被我的人第一时间发现。”

  林夕眸光微动,“还用了化名,他这次回来的目的,看来没这么简单。”

  任一鸣左手的手指轻轻抚上右手的手指,摩挲着,良久,沉声道:“他既然用化名回来,那么很可能是为了执行任务,看来,他还是回青云社了,只是不知道他今天的作为是不是任务之一。”

  “你有什么打算?”

  任一鸣冷冷的一笑,“只要是任务,就一定会有雇主。”

  现在任一鸣最担心的还是顾盼,她一直把傅明远当朋友,自己与傅明远正面开战,只怕顾盼未必能理解。所以从旁边击破傅明远更为合适。

  “你想把雇主找出来?”

  “这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吗?”任一鸣笑得绝决而诡异。 爱我,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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