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酒店的顶层宴会厅,层层叠叠的纱幔,象征永恒爱恋的洋桔梗,如爱丽丝的仙境般的背景台,顾盼脚踩7寸高跟鞋,身穿齐膝小黑裙,在宴会大厅里忙碌着,一遍遍确认着灯光、音乐、烟花是否到位,脚磨出血泡都不自知。
终于一切就绪,宾客陆续到场,随着几声钟响,音乐四起,龙飞飞身着白纱如仙子一般坐在装点着绿叶小花的秋千上缓缓从天而降,而方子萧稳步走到舞台中央,单膝而跪,一只手轻轻抬起,那姿态仿佛在迎接仙女下凡。
两人一天一地深情凝视着,朱唇轻启,对唱着《只对你有感觉》,冷烟花在舞台两侧肆意绽放,一切浪漫得如童话。
顾盼看着舞台上的两个人牵着手,幸福满泻,默默离开了宴会大厅。于公,这项工作算是功得圆满,于私,这个男人从此与她再无瓜葛。
顾盼将自己融入熙攘的街,没有滴血的伤痛,没有解脱的轻松,眼中、心中尽是苍凉的疲惫。一场急雨毫无征兆的落下,顾盼还未及反应,豆大的雨点已经瓢泼而下将她的身上打湿。
“上车!”一辆黑色的Jeep停在路边,车窗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俊脸。
“任总!”顾盼急步上车,她的头发在滴水,原本就很合体的小黑裙,如今更紧紧贴在她的身上,显露着她曼妙的身材。
任一鸣敛了敛黑眸,伸手打开暖风,将纸巾盒丢给顾盼,没好气得道:“你不知道躲雨的吗?”
他已经跟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小女人好一段路了,眼看着她麻木的站在雨里,全然不知道躲避,心里又气又痛。特别是他已经得到证实她和方子萧从大学时期就是恋人,一想到她这所有的表现都是因为一个负心的男人,他就烦躁得想打人。
车窗外暴雨滂沱,顾盼空洞的眼眸里尽是倦怠,一声不吭的望着被雨水冲刷着的街道。
任一鸣将车开到最近的一家酒店门口,拉着顾盼从车上下来。
“先进去洗个热水澡将这身湿衣服换下来,等雨小了,我再送你回去。”
任一鸣开好房间,不由分说拖着顾盼上电梯,一进房间,就将浴袍丢给她。
洗完澡,顾盼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任一鸣站在窗前吸着烟,青烟袅袅的笼罩着他,烟头堆积在烟灰缸里,竟然有四五支之多。
怎么这个男人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阴郁?
任一鸣听到动静,回头对上顾盼探寻的目光,把手里的烟掐灭,走进洗手间将她的湿衣服拿出来,叫来酒店洗衣房的人,叮嘱他们尽快把衣服洗净,烘干再送过来。
“谢谢你,任总”
听到顾盼这种空洞的感谢,任一鸣的心情更加不好,“我说了叫我一鸣。”
“……”
“过来”任一鸣让顾盼坐在梳妆台前,拿起吹风筒,帮她将头发吹干。
这样的亲昵,让顾盼非常不自在。“我自己来吧!”顾盼伸手去拿风筒,却触到任一鸣修长温热的手,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去。
“别动,马上就好!”任一鸣用手指轻轻波动着顾盼的秀发,动作轻柔而温暖。顾盼坐在哪儿,身体僵硬得不敢乱动。
“很难过吗?”
“?”顾盼完全没搞懂任一鸣意为何指。
“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心里不难过吗?”任一鸣嘲弄的说。
顾盼一愣,自己和方子萧从未公开过情侣关系,他是怎么知道的?
“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顾盼抬头望向靠在梳妆台前的任一鸣,迷离的眼睛里汪着一潭秋水,波光潋滟。
任一鸣的手指似有若无抚向顾盼的唇,描绘着她的唇线,声线沙哑的道:“忘记旧爱的最好方式就是另结新欢,我很乐于帮你。” 爱我,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