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听语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自从订婚宴之后,原本在Z市籍籍无名的她,忽然就成了名人。
都说世事无常,几乎在一夜之间,她就从高贵的,优雅的,人人羡慕的名门淑女,沦落成为了过街老鼠。“荡妇”“小三”“不知廉耻”等等这些难听又带侮辱性的词语成了路人口中她的代名词。
她出门被人指指点点,甚至是驱赶殴打,回家也要忍受来自至亲失望的目光,和责难。
来自社会舆论的指责,和来自家庭内部的厌弃,形成巨大的压力无时无刻地笼罩着她,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她觉得天都塌了。
她居然有孩子了!都到这种地步了,她怎么能有孩子呢?
奚听语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能回到当初,她一遍遍的责问自己为什么要受沈弘的蛊惑,一遍遍的后悔,但,覆水难收。
一切,真好像一场可怕的噩梦,生活的泥沼如同罪恶的手,拉着她一步步把她拖入黑暗的深渊。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淹没,却无力挣扎,无处可逃。
奚听语觉得恐惧极了,也觉得绝望极了,为了能够寻求一个解脱,甚至想到了死。
直到她接到那个人的电话……
环境清雅的茶室里,茶香袭人,奚听语紧张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岑先生,您找我有事?”
“奚念诗的孩子是谁的?”
刚坐下,男人没有任何铺垫,就直截了当地问。
心脏猛地一收紧,奚听语在男人锐利危险的目光里打了个哆嗦,低头看着自己杯子里的茶水,“什,什么孩子?”
奚听语嗓子干涩的厉害,她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念诗不是刚结婚,这会儿哪来的孩子,岑先生您是在跟我说笑吗?”
呵呵干笑两声,她像是极力想做出轻松的样子,但脸色却越发苍白。
岑让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冷淡,“我从不跟人说笑。”
手里的茶水温热,他转转茶杯,尝了一口,入口微苦的感觉令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奚念诗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奚听语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冷汗,薄薄的衬衣紧贴在背部,风一吹,渗透肌肤的凉意刺激的她连声音止不住的发颤,“岑先生,我真的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呵——”回答她的是岑让意味不明的笑声。
奚听语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这样诡异的气氛,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她突然就有些后悔接那通电话了。
“岑先生,既然你没什么事,我,我就先走……”她僵硬的站起来,转身想走。
岑让没拦她,等她快下楼,忽然慢悠悠的说了句:“听说,你怀孕了?”
声音不大,奚听语身体却突然像被定住了似的,猛地站住在二楼楼梯口。
“岑先生……”
她回头,一脸呆滞地张张口,像是想说什么,双唇翕动,却没有声音。
岑让连眼眉都没抬一下,气定神闲的品茶,“我听说沈氏集团内部最近出现了些问题,正经历权利更替的动荡时候。我这刚好有点很有意思的东西,如果被公布出去,足以让沈氏辛辛苦苦十年打下来的江山一朝易主。”
轻轻缓动手中茶杯,岑让看着不断泛起涟漪的茶水,淡淡笑了。 闪婚老公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