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家中,一家人郁郁寡欢,吃饭也没了味口,本来那些个银子是给闺女攒着准备做嫁妆用的,哪知道这些个官差每月都会来,寻些由头讹些钱走。
刘老汉端起酒杯又放下,心中烦躁,忽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刘老汉怕那些官差又寻来,已经将院门关了,听到这敲门声顿时火起,大喝一声:“谁呀!”
刘老汉一家停了吃饭侧耳听着,门外那人却不回应,却接着在住敲门,刘老汉觉着古怪,使个眼色,让婆娘出去开门看看。
孙氏撇撇嘴,放下筷子快步走到院中,透过破烂的木门缝隙望见门外站着一个少年,那少年一见她过来就笑道:“这位大婶,我,我想到您这买点东西。”
孙氏警惕的打量了一下这少年,那眼神看起来蛮真诚的,不像是坏人,便打开门来道:“不知道这位公子要买什么东西,我们这庄稼户,能有啥好买的。”
那少年讪笑道:“我姓林,叫林天,在郭水城中打杂的,现在准备回家去看望老母亲,我妹妹托我给他买一件花布衣裳,我给忘了,这镇定上的裁缝店做件衣裳又贵,问我衣服的尺寸我也不懂,我路过这里,见你家院子里有花衣裳晾着,估摸着和我妹妹穿的差不多大,我想买一件,您看这钱够吗?”说着伸手自怀中掏出些碎银子。
那孙氏本来听了不耐烦的,突然见了这碎银子,脑中飞转道:“这小伙子是不是傻,这些钱够做一件新的衣裳了,为啥要买我闺女的旧衣裳?莫不是相中了我家闺女?这小子看起来黑黑的,应该是个实在人。”
孙氏一脸的笑意道:“公子不知是何方人氏,可有婚娶?”
那少年正是聂天,聂天听了这话不由一呆道:“这与买衣服有何关系?”
孙氏尴尬的笑了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顺嘴问问,公子要买的是哪一件啊?”说着转头扫了扫院中的晾着的衣服。
聂天看了看那些衣服说道:“随便都行,我妹妹个子和您家闺女差不多高,应该可以穿的。”
孙氏沉吟了一下,想着闺女身上穿着的那件是前两天刚买的新衣裳,那件给他应该不算占了他便宜,便转头对屋里喊道:“闺女,把衣服脱了,这位公子要买。”
“噗!”正在屋中喝酒的刘老汉听了这话将口中的酒喷了一桌,咳嗽几声缓过劲来大骂道:“谁他娘的要买我家闺女!?”
从刘老汉家出来,聂天偷偷将那件花布衣裳收入戒指中,对着李雨桐说道:“这件衣服你总应该满意了吧。”
戒指中传来李雨桐的声音:“这件还差不多,比那胖子的衣服好多了,至少是女孩子家穿的,嗯,估计有点小,将就着穿吧,我要换衣服了,不许偷看!”
聂天心道:“有啥好看的,早看过了。”慢悠悠的转到镇后一个竹林中,对着戒指问道:“换好了吗?我要放你出来了。”
李雨桐道:“早就换好了,不过太小了,穿着勒得慌。”
聂天将真气输入戒指中,心念一动,换上新装的李雨桐就出现在面前。
聂天的咂咂嘴道:“看着像是村姑,果然有些小,不过显得出身材,你再把头发扎个大辫子,就成村花了。”说完侧过头偷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李雨桐红了脸道:“你说好看就好,对了,这衣裳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聂天笑道:“二两多,算是把被讹走的还给他们了。”
李雨桐莞尔一笑道:“那就是你还有二两银子了?我饿了,要吃好吃的。”
聂天点了点头,便带着李雨桐向镇中走去,李雨桐不放心,一路中不停的问聂天衣裳好不好看,聂天连说了三遍好看,她才放下心来。
路过一座小桥时,李雨桐还要在桥上对着河水照照,照着照着肚中“咕噜”一声响,这才难为情的左右张望一下,看着聂天的背影叫道:“公子等等我!”快步追了上去。
聂天在路边向人打听了一下,然后回身对追上来的李雨桐道:“镇上有一家悦来客栈,就在前面不远,我们去那里吃点东西吧。”
李雨桐笑道:“怎么哪里都有悦来客栈,会不会是同一个老板开的哦。”
聂天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走了一阵,二人远远的看到了客栈的招牌,刚进店里,马上就有店小二迎了过来:“这位爷,这位姑娘,两位里面请,不知道是打尖还是住店?”
聂天望了望客栈里面的陈设,虽然有些旧了,但是好在干净整洁,便满意的点了点道:“吃饭。”
那店小手一伸手,热情的引着聂天二人上了二楼,大中午的,二楼的客并不多,小二将聂天二人引到靠窗的雅座坐下,然后李雨桐点了些自己爱吃的菜,聂天不用吃东西,想了想,只点了一壶酒。
店小二倒上茶水让二人稍候就下去了,李雨桐好奇的盯着聂天问道:“怎么想起来喝酒?”
聂天靠在窗边,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发着呆,半晌才回道:“就是想喝了,没什么。”
李雨桐单手托腮,直直的盯着聂天的脸庞,缓缓说道:“你只是太累了,想放松一下罢了。”
聂天收回眼神,望了望眼前这个气质高贵的女孩道:“女人太聪明了不好。”
李雨桐眼睛一亮,紧追不舍问道:“那你喜欢傻傻的女孩吗?比如....小蝶?”
聂天听了李雨桐提起小蝶,心中无端的一阵烦躁,对李雨桐的话未作回答,只是皱着眉又看向了窗外。
李雨桐知道小蝶是聂天的逆鳞,但她就是想刺激聂天,小蝶只是自己府上的一个丫鬟,而自己贵为公主,她心中一直不甘,凭什么自己会被小蝶比下去。
对于聂天的感觉她自己也不清楚,那些整天将自己捧上天的人她正眼也不会看一眼,而偏偏眼前这个男子,像是命中克她,对自己忽冷忽热,自己却还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可怕的沉默,突然就得很安静,好在此时店小二端了几样小菜上来,还将酒带拿了过来。
聂天自斟一杯,一饮而尽,正要再倒酒,李雨桐对下楼的小二喊道:“小二,再取一个酒杯来。”
“好咧您那,马上。”小二回应道。
二楼角落里一桌,三个人正小声的说着事,为首一名翩翩公子背对着外面,听到李雨桐的喧哗,不由皱了皱眉回头望了一眼,待看清李雨桐时不由眼睛一亮。
李雨桐穿着小一号的衣服,在衣物的包裹之下显得身材凸凹有致,再加上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高雅,顿时吸引了那位公子的注意。
店小二小跑着拿上来了一个酒杯,李雨桐接过来也是自斟了一杯,举起酒杯道:“奴婢陪公子喝两杯。”
聂天眯着眼看也不看李雨桐一眼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一边去。”
李雨桐听了也不生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角落里那公子见李雨桐如此豪爽,不由叫一声好,另外两名随从一样的人也附和着叫好。
李雨桐一杯酒下肚,空荡荡的肚子烧得一阵痛,忙吃了几口菜才好受一点,又伸手去拿酒壶要倒酒,却被聂天按住手道:“这酒是我点的,你可以吃菜,便别喝我酒。”
聂天不是很喜欢她,但是他不想看她喝酒,或许她喝酒的神情让自己想起了初遇小蝶的场景。
李雨桐翻着眼瞅着聂天,聂天也皱着眉盯着李雨桐,两人都没有动作,一时间气氛又变得尴尬。
角落那桌的公子见了这一幕,缓缓的站起身来,展开手中折扇,慢慢的踱了过来,到了桌前一收折扇,拱手道:“在下炎辰,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聂天与李雨桐仍然僵持着,都没有理他。
炎辰笑道:“只不过是壶酒罢了,不如这样,由在下请客,再给二位上一壶酒,我们三人共饮如何?”
聂天心中压着火,面上却波澜不惊,冷冷的道:“莫要多管闲事,走开。”
炎辰像是没听到一般,对身边跟上来的两人吩咐道:“去叫小二再上一壶酒,我来陪这位姑娘喝几杯。”说罢拖过来一张凳子,自在桌边坐下,一双眼却偷瞄着李雨桐。
聂天拧紧了眉头,李雨桐却突然转过头笑着开口道:“公子有此雅兴,小女子当然要奉陪了。”说罢抽出放在酒壶上的手,却偷偷瞥了一眼聂天的表情。
聂天突然笑了,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对上楼来送酒的小二说了声:“小二,结账。”而后冷冷的看了李雨桐一眼,起身下了楼去。
李雨桐吃惊的望着聂天下楼的背影,酒劲一上来,赌气的接过小二的酒壶,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炎辰见了这情形暗暗高兴,不停的劝着酒,李雨桐来者不拒,不一会两壶酒就见了底。
李雨桐趴倒在桌上动弹不动,嘴里还叫着:“小二,拿酒来,我还要喝。”
炎辰笑道:“姑娘喝多了,剩下的酒我替姑娘喝了。”说完对身边的两人使个眼色,两人会意,忙下去备马车去了。
炎辰搀扶着不省人事的李雨桐下了楼来,对着掌柜的说了声:“照旧,记我帐上。”而后走向了门外的马车。
不多时,马车就到了炎府门外,炎辰的太祖父是镶龙国吏部左待郎,官居三品,传到了父亲这一辈,只做得个知县,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里倒还经得起炎辰这个败家子折腾。
炎辰的父亲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已经没了办法,放任他去,只要不杀人放火就行。
炎辰搀着李雨桐进了府中,府中下人见少爷又带回来一个姑娘,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纷纷装作没看见,心里都在暗想着:不知道谁家的闺女又遭殃了。
炎辰扶着李雨桐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回头对外面喊一句:“不管听见了什么,谁都不许进来。”
待进了内间,炎辰便收起那付正人君子的神情,将李雨桐抱起往床上一扔,脱了上衣急不可耐的扑了上去。 乾坤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