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内,卢子跪在地上汇报着情况,原来刚刚那道黑影,正是跟踪浣纱的卢子。
卢子轻声道:“娘娘,荣华已动身前往凤阳殿。”
闻言,皇后心情颇好的挥袖“下去吧,这里没什么你的事了”
见卢子退了下去,萧美人得意的笑:“娘娘,邓绥这次想也想不到她心腹妹妹会背叛她的,我们这次胜算很大了。”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妹妹进宫也有些年头了吧,等事情一过,我就求皇上给你晋一晋位份。”
萧美人一听,急忙起身行礼:“多谢娘娘提拔,能给皇后娘娘分忧,是臣妾的本分。”
皇后伸手示意:“妹妹不必多礼,这是你应得的。”
“好了,本宫也乏了,你下去吧。”
“喏”萧美人轻声的退出了椒房殿。
凤阳殿里邓绥一听浣纱要来看梅花,立马让穆勒他们准备好吃的喝的,已经好久都没有聚在一起了。
浣纱一来邓绥立马迎出来:“你来了,我都准备好了,进来吧。”
浣纱看着邓绥脸上那亲近的笑容,摸了摸袖里的东西,她开始犹豫了。浣纱显得有点心不在焉,邓绥担心的看着她“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长姐担心了,我没事。”浣纱摇了摇头。
邓绥拉着她的手,担心道:“那就好,毕竟有孕,好好调理就好了,我们去暖阁吧。”
浣纱点了点头跟着邓绥走着,容若看着浣纱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随后摇摇头跟在她们后面。
浣纱跟邓绥坐在火炉旁,在宽大的袖子里紧紧的捏着娃娃,邓绥一直看她脸色不对“妹妹,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宣太医。”
浣纱摇了摇头:“长姐,我突然想吃你做的栗子糕了,我最近特别馋那个,你给我做好不好。”
邓绥难得看她撒娇,笑着点了点头,只能任由她。
“好好好,你这丫头,我去做给你吃。香菱来帮忙,姑姑帮我照顾着浣纱。”说着邓绥摸了摸浣纱的脑袋,便走去厨房。
容若看着浣纱笑道:“你这孩子你想吃给我说啊,姑姑也会做。”
“姑姑,我就是想吃长姐做的嘛。”浣纱撒着娇说。
容若没办法,最近浣纱越来越像小孩子,她摸了摸已经有点凉的茶:“我去换壶茶来,你现在大着肚子不要乱走动。”
闻言,浣纱乖乖的点着头,在她看着容若出去后,站起身驾轻就熟的就绕到了内殿。走到柜子前,手里握着那个布娃娃,犹豫着要不要放进去。
突然想到了萧美人的那句话:“一定要把这东西放进邓绥殿里去,不然你和你的孩子可就……。”
她摸了摸自己小腹,自己的命不重要,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她狠下心把娃娃放进了柜子。
随后又匆匆忙忙回到了暖阁,这时候邓绥已经端着栗子酥过来,后面跟着香菱和容若。
“快来尝尝我的手艺,本宫已经很久没去厨房了。”邓绥笑了笑,招呼着浣纱。
浣纱鼻尖一酸,拿起一块儿放入口中尝着和以前一样的味道,不觉流下了眼泪。
邓绥一看她哭了,立马抱着她:“怎么哭了,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丢不丢人。”
浣纱哭得更厉害了,旁边的香菱和容若也担心的看着她。
直到下午,浣纱才回到行宫,到椒房殿时已经有点乏困了,容若看她一脸疲惫给她洗漱后就让她去休息了,自己一个人收拾东西去了。
时间过去了,皇宫充满着喜庆的气息,因为快是年三十了,各个宫内都精心的装扮着希望能给宫里添些喜气。
香菱摆弄着窗花笑着看着邓绥:“娘娘,你看这花儿多娇艳啊。你整天一身素色衣裳,大过年的要不咋们换上身儿艳丽点的行头。”
邓绥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服:“也好!香菱,你服侍我去宽衣吧!”
香菱闻言,忙点了点头,笑着陪邓绥走到了内殿。
当她打开衣柜,翻找衣服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吓得邓绥手一抖。她定睛一看,眼瞳缩了缩,倒地的盒子周围是散落的精美首饰还有一个扎满针充满着恶意的稻草娃娃。
听见外面被尖叫声吸引来的脚步声,邓绥当机立断的捡起盒子把娃娃塞进去放到衣柜里然后在他们进来前,抓着香菱的手问:“怎么样,那虫有没有伤到你?”
进来的一众宫人和穆勒问发生了什么事,邓绥解释道:“香菱刚才看到一条虫子吓到了,没什么事,你们都下去吧!”
闻言,众人行了礼便退下了,香菱许久才反应过来,她焦急的看着邓绥。
邓绥垂着眼沉声道:“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把它藏好,过了这几天再说。”
香菱捡好东西,将放有巫蛊娃娃的盒子藏进柜子里,颤抖的手继续为邓绥梳妆打扮。
就这样,全宫上下胆战心惊的过完了年三十。开春了,邓绥看着手上的巫蛊娃娃,上面写的生辰八字正是皇后的。
究竟是谁将这东西藏在自己寝宫的,这巫蛊之术在后宫是最大的忌讳,究竟是谁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能进她寝宫的,除了香菱和穆勒再无他人,是谁进了自己寝宫,还不被人发现。
想到这里,邓绥恍然大悟。那日香菱来过自己宫里,她那日神情恍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现在想想着实奇怪。
莫非……真的是她?邓绥不敢再做他想。
不会,浣纱她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就只有他人指使了,如今她身在椒房殿,能做出这件事的就只有皇后。
没想到皇后如此歹毒,为了置自己于死地,竟也不惜拿自己来制造这巫蛊之术。
想到这里,邓绥心里也不由得显出一丝狠戾。
既然她想害自己,那么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穆勒,你去请祺良娣来。”邓绥沉声吩咐道。
穆勒虽然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依言照做。邓绥斟酌祺良娣这人虽性情温和却是个难得的看清后宫的人,况且她也曾一再向自己示好。
不久祺良娣便依言前来,对着邓绥行礼道:“参见昭仪娘娘,不知道昭仪娘娘找臣妾所为何事?”
邓绥褪去了众人,顿时大殿里只剩下自己和棋良娣两人。见此祺良娣也显然被吓到了,不由得问道:“娘娘,究竟所谓何事?”
邓绥再三思量着,随后将那个巫蛊娃娃拿了出来,摆在祺良娣面前。
见了巫蛊娃娃,祺良娣惊恐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娘娘怎么会有此种污秽之物,上面还写了皇后的生辰八字?”
邓绥看着祺良娣,缓缓说道:“这东西本不是本宫的,是有人偷偷放入本宫宫中。祺姐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是出自谁之手吧。”
祺良娣看着这个巫蛊娃娃,她当然知道这是出谁之手。
“是怜荣华放的吧!相信娘娘也知道这并非荣华的本意。”祺良娣摇了摇头,沉声道。
“祺姐姐果然是聪明人,我现在有事相求于姐姐,不知道姐姐可否答应?”邓绥缓缓问道。
“娘娘先说说看!”祺良娣有些忐忑不安。
邓绥沉默了会儿,随后压低声音:“我希望此物能物归原主!”
邓绥此言一出,祺良娣不禁有些害怕。
“只要姐姐能将此物物归原主,我答应日后为平儿求得一方富黍之地,让姐姐也跟着出宫永享清福,不必受着深宫困扰。”
显然,听见邓绥此言,祺良娣有那么一丝心动。
见此,邓绥接着道:“姐姐应该知道,平儿性情懦弱,本就不适合皇城的权利争斗。得一方封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然日后其他皇子得势,你觉得平儿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其中的利害关系,祺良娣怎会看不透彻,她咬了咬牙,拿起那个巫蛊娃娃,沉声道:“只希望昭仪娘娘不要忘了今日承诺!”
说完,她扭头便走。没办法,为了平儿,她只有放手一搏。
…………
浣纱一直因为愧疚导致寝食难安,容若宣太医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只是说心神不宁需要调养,抓了几副安胎药。
容若看着浣纱一天天的憔悴,担心的问她:“你到底怎么了,整天心神不宁的,这样对胎儿不好。”
浣纱摸着明显大了很多的肚子:“姑姑……我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做。”
容若一脸担忧的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你要这个孩子就好好的调养,你现在这样对他一点都不利。”
浣纱点点头,这事也就先搁那里了。
这刚开春,宫中便传出了消息,说是皇后病倒了。突入其来的病,来的蹊跷。
听太医说是染上风寒,可是怎么吃药都没用,整天嚷着头疼。
皇上听闻此事前去探望皇后,大殿内站满了人都是些宫嫔美人们,突然皇后像疯了一样抓着皇上嘶声的说有人要害她,有人用巫术害她。
大殿内一片寂静,连掉根针都能听见,巫蛊之术一直是宫内禁忌之物谁这么胆大敢在宫中用这东西。
浣纱拽着手中的衣袖低头不敢看邓绥,萧美人眼中充满得意的笑意,邓绥看得一清二楚。
萧美人率先开口:“皇上,巫蛊之术乃后宫禁忌之物。偏偏皇后娘娘又病的蹊跷,莫不是真有人用这恶毒的东西。”
刘肈转头问邓绥:“阿绥觉着此事如何处置?”
被无视的萧美人看着邓绥充满着恨意,邓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邓绥装作没看见萧美人,扶礼道:“皇上,虽臣妾并不相信什么巫蛊之术,但皇后这病的确很邪乎。为了后宫清净,臣妾以为此事要彻查,后宫上上下下都要查个干干净净。” 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