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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底线

一朝选在君王侧 九娘 4159 2021-04-07 03:24

  在听见这声斥责后,窦瑰兰就知道这一次,她又输了。

  殿中众人在那一刻大多都愣在了那里,陛下每一次盛怒好像都和之前不太一样,让人会从心里生出恐慌。齐淑慎最先回了神,起身向人行礼,众人也跟着起身行礼。

  “给陛下请安。”

  赵元昭迈入殿中,紧紧盯着窦瑰兰,双眼中透出的冰冷寒意,似能将人冻结一般。

  他上前先将霍宛央扶起,然后再对众人道了一声免礼。看着夭夭在人怀里哭得满面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中气怒更盛。

  “奶娘先将公主抱回去。”

  奶娘这两个字一出,众人心底皆是一惊,再看孔兰芝应了一声上前去抱了公主,她们心中多少都有些惊叹,原来这人不止是鹿园的姑姑,还是当今陛下的奶娘呢。

  窦瑰兰愣在了原地,看着孔兰芝的眼中露出了些许惊惧,其他人回过神后都去看皇后脸上的表情。

  孔兰芝抱着公主又施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窦瑰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甚至在人进来时,连行礼问安都已经忘记了,只是站在宝座前,双眼愣怔地看着这一切。

  赵元昭牵着霍宛央去一旁落了座,然后转身看着皇后问道:“皇后似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朕就在这里,皇后可以开口问了。”

  殿内其他人都低了下头,这是帝后之间的对话,她们其实根本就听不得,更别说看了。

  这会儿稍见风平浪静,霍宛央才感觉到腹部隐隐有些疼痛了,她感觉应是动起了胎气,却也只是捂着小腹,忍着隐痛。

  她不能先回去,她今天必须要皇后给出一个交代。

  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坐姿,她调整着呼吸,冷冷地看向宝座前的那个人。

  窦瑰兰的面容看着十分平静,却久久都未发一言,与人对视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妾……妾是听稳婆说,说元惠妃并非早产,故而想验明公主真身,陛下,您难道就不觉得……”

  “朕何时说过元惠妃是早产了?皇后又何时能有自己的判断,而非听别人所言呢?”赵元昭打断了她的话,不带任何情感地看了人一眼。

  他转过身扫视了殿中众人一圈,扬声道:“既然今日,你们也都在,朕便就此事,说个明白。”

  他抬脚上前,撩袍坐在了宝座之上,肃言:“元惠妃入宫前便已经与朕有了孩子,这个朕一早便知,在册人入宫后,朕为防宫中有人做糊涂事,也为了我朝第一位皇嗣考虑,故意在元惠妃胎像稳固后才让太医从入宫之日计算了孕期,于六宫晓谕了元惠妃有孕之事,却不想这倒成了今时今日用来嚼舌的话柄!”

  赵元昭看了一眼窦瑰兰,似笑非笑道:“皇后关心社稷子嗣,朕心甚慰,只是这件事皇后不知内情,才以至于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朕希望若下次再有类似这样的事,皇后能先来与朕商议,再做决定。”

  窦瑰兰心底冷笑,还是那句话,陛下有意要护着元惠妃,即便那公主真不是陛下亲生,她窦瑰兰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是抓不着狐狸,又惹了一身骚。

  袖下的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着,窦瑰兰垂下眼睑,冲着人一福身:“妾受教,谢陛下训教,妾定当自勉,努力改之。”

  在迎上元惠妃冷凝的目光时,窦瑰兰的心底是微微有些怕的,她不知为何,在从这样的眼神里,她仿佛看到了庄懿太后。

  “这件事是本宫失察,让妹妹和公主受委屈了。”窦瑰兰的话说得十分官方,没有任何的歉意或是愧疚。

  本来是有时间的,早知道就应直接抱去侧殿验血,根本就不该抱到正殿来刺激元惠妃,验血的姑姑她都吩咐好了,当时因着父亲不肯帮忙,她私下里悄悄求着哥哥,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才买通了这么一个人,却不想现在全是徒劳无功了。

  这样口不对心的道歉,霍宛央才不会接受,她依旧冷冷盯着人,平声道:“若今日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愿来进行验亲,日后公主长大了这也会是极具侮辱的一笔,会为世人所诟病,皇后娘娘简简单单一句失察,便打算就此翻篇吗?”

  不光是窦瑰兰和在场其他嫔妃,就连赵元昭听见人这番话亦是愣了一下。

  齐淑慎看着霍宛央并不打算就此作罢的模样,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之色。

  她赌得不错,霍宛央最后的底线,就是她的孩子。

  “那妹妹——你想怎样呢?”窦瑰兰这句话的语调说得略带恳求,仿佛她才是受害者,而霍宛央是咄咄逼人的恶人似的。

  霍宛央看了看赵元昭,仿佛是在思索什么,半晌后挪开目光,开口道:“皇后娘娘是好意,这个妾心中知晓,也十分领情,故而妾有个请求。”

  一顿,她又道:“近来之事,让妾心生惶恐,怕是无法好好安胎,故而妾腹中这胎,想请皇后娘娘全权看顾,若出了半点闪失,还请娘娘一定要为妾做主才是。”

  霍宛央从这次的事中预见到了皇后最根本的目的,她沉寂了如此之久,而这件所谓的早产之事,她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她有孕后才拿出来说要对证了,这不明显就是针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若是今日夭夭真的被扣上了来历不明、孽种的帽子,她身为夭夭的母亲,也必是不得善果,那这腹中之子也定是留不得了。

  所幸这皇帝是赵元昭,知她爱她,若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一位君王身上,必是要一验以证真身,再予世人交代了。

  窦瑰兰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若是元惠妃这胎归她看顾,她便没有下手的机会了,还得防着不能让别人下了手,否则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被因看顾不佳而牵累。

  她刚要把自己心中那套措辞拿出来推拒,便听座上陛下道:“朕以为可以。”

  赵元昭转头看向窦瑰兰,带着不冷不热的笑意问道:“皇后以为呢?”

  窦瑰兰勉强一笑,推脱道:“妾未曾生养,怕是不熟这妇人孕中之事,唯恐照料不好妹妹……”

  “不会的事多学多练便也会了,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朕相信皇后。”

  人话都说到这份儿了,窦瑰兰在说什么婉拒之言都不合适了,而此时在这殿内,竟没有一个妃嫔帮自己说上一句话。

  想想也是,杨秋弗是自己用她哥哥牵制的,并非真心,沈媚有更重要的任务,未成功前都不能暴露和自己的关系,这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微微一福身,窦瑰兰只得应了这差事:“是,妾定当尽力,还请陛下放心。”

  回到临芳殿,夭夭已经睡着了,应是哭累了。

  霍宛央靠着床栏,坐在床榻边上,望着小木床里的小人儿,神情呆滞而无力。

  从丽明殿出来回到临芳殿这一路,霍宛央都没有跟赵元昭说一句话,而赵元昭不论说什么,她也只是用“嗯”“好”“无事”来回应着,不曾与人对视,更不曾再多说什么。

  殿内也寂静的很,赵元昭陪在人身侧,索性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各怀心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太医方才诊过脉,开完药便走了,此时南珍端着煮好的安胎药过来,看了一眼陛下和自家娘娘,小声道:“娘娘,您把安胎药喝了吧。”

  赵元昭从人手中接过,抬手去揽她肩头,却被人闪身躲开,取走了他手中的药碗:“不劳烦陛下,妾自己来。”

  赵元昭的眉头深深蹙了起来,她对他私下里何需用这样卑下的自称。

  抬手挥退了殿中所有人,待她喝完了碗里药,赵元昭将那碗夺过放在一旁,双手抓着人肩膀低声问着:“你怎么了?”

  霍宛央淡淡看了人一眼,缓缓开口道:“妾的女儿差点要被人害死了,陛下还希望妾能如往日一般欢颜吗?”

  “宛央!你好好说话!”

  霍宛央一垂眼眸:“是妾失言了。”

  “你在怪我?”赵元昭想不通她会用这样陌生的方式来与自己相处,下意识就觉得是自己哪块让她不高兴了。

  “是因为我没处置皇后?”赵元昭有点手足无措,在人面前来回踱着步子:“那种情况下,我没法儿再去处置她,她毕竟还是皇后,我不能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的留……”

  “是啊,她是皇后,霍氏不过一介妃妾,陛下实在无需与妾解释这样多。”

  “霍宛央!”他有些动了气,一步上前抬起人下颌重重吻了上去,伸手紧紧箍着她身子,让人动弹不得。

  霍宛央是气他,却也是没来由的气,被人这么一吻也再也撑不下去,竟是呜咽着哭了起来。

  赵元昭慌了神,以为自己弄疼了她,松开人去看她有些红肿的唇,又是心疼又是气怒,将人抱在怀中:“你明知道你在我心中才是妻,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气我?!” 一朝选在君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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