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看着表情坚定的人,想开口劝说,却不知从何劝起:“桑儿,不是妈妈说,乖乖待在楼里不是挺好的吗,我看着七皇子也没想把你拉进权利斗争中,你又为何如此固执?”
“人固有一死,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样死得不明不白的。”
她穿越了这么久,总觉得是因为做毕设熬夜太多次导致过劳死的,现在老天让她重生一次,她打死都要干点有意义的才去见阎王。
可赵妈妈不知她身份,自然想不到这层。
看着她勾起的唇角,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问:“你都知道了?”
乔天桑抬头看向一脸紧张的赵妈妈,想起当初到小巷子将她请回来时她的反应,有些玩味,故作深沉的看了赵妈妈一眼,高深莫测的道:“我背后靠着七皇子,想查什么查不出来?”
“那你怎么还要往南墙上撞啊!”赵妈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真的,真的……”
憋了好几个真的后,赵妈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管你了,你既然这般执迷不悟,妈妈我也不好再阻拦,你以后自己保重吧。”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
你好歹说个南墙是谁给我听啊!
乔天桑一脸懵逼的看着愤然离去的赵妈妈,心想,这次还真的玩大了。
本来想玩欲擒故纵那一套,结果自己挖的坑,自己兴冲冲地跳下去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她这种傻叉吧。
之后赵妈妈再也不肯说任何一个字了,她每天跑到她房间利诱威逼,依旧撬不开赵妈妈的嘴。
她有些气馁,之前在小巷子时,赵妈妈也是不肯说出来,现在她怀疑上了,赵妈妈就更不愿多透露其他事情了。
“那小蹄子还又对你下手了?”
那天的话还萦绕在心头,紧紧的箍住她的心,让她忘掉不得,却也挣脱不得。
就在她纠结来纠结去的时候,三位大红人已经回到了京城。
马车足够大,一路上三位红人都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虽然霍景云不想跟司空明灭说话,霍景豫和司空明灭都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也有共同话题,这一路上也不算沉闷。
“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京城了。”见霍景云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身为哥哥的霍景豫坐不住了,“听说七弟有个宠姬怀了身孕?”
提起乔天桑,霍景云总算有些精神了,露出温柔如水的表情:“是啊,离京也有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说完他又往司空明灭的方向看去,只见他正在闭目养神,看不出什么神情。
终于,马车停在了京城城门前,霍景云坐在里面都能听到外面百姓的欢呼声。
“本王也好久没有回京城了,一起下去吧。”
霍景豫十六岁开始带兵,十八岁被封王,已是七年未曾回京,这次搭着他七弟的顺风车,终于也回到这个龙潭虎穴之地。
霍景云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到霍景豫的提议,自然迫不及待,第一个出了马车。
鲜花水果哗啦啦的向来投来,看着堆在前头的百姓,霍景云有些不知所措。
他自己不知道,丽,明,昭三座城池的战役早已添油加醋地传回了京城,在百姓眼中,面前这位七皇子正是大周新晋的战神,没有人记得他是那个一直被称作庸人的皇子了。
“殿下!”
熟悉且一直惦记着的声音响起,霍景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竹青色襦裙的人影跑过来,他心头一动,正想抱住她的时候,那小小的身子直直撞在了他的怀里,两只手臂圈紧了他的腰。
“殿下!”
看着日思夜想的脸庞就近在咫尺,霍景云激动得泪花都出来了,伸手紧紧的将她抱紧了,松了口气:“上天保佑,你还在。”
乔天桑刚想安慰他两句,却见到了站在马车旁看着她的司空明灭,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油然而生。
呸!
她狠狠地把这种神经病想法甩出脑袋,挣脱霍景云的怀抱,后退了几步,在霍景云诧异的目光中,笑眯眯地朝他福了个身:“恭迎殿下回京。”
“你这人……”被她吓得不轻的霍景云摇摇头,走过去将她扶起,却不想被她拉住了袖子一带,压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殿下回来了,可要替奴家报仇了。”
霍景云讶异的看着她,看到她故意扁嘴的动作,又被她逗笑了,像以前一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等我见过父皇,再帮你斩草除根。”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乔天桑缩了缩脖子,目送着霍景云和其余两位大人物走上马车。
马车经过她时,她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司空明灭,正一脸探究的看着她。
看得她心里一阵发寒。
皇帝早就在金銮殿上等着众人凯旋,看到浩浩荡荡的人马进宫,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的笑容更盛。
“参见父皇。”
“参见皇上。”
走进大殿的两位儿子齐刷刷的跪在了皇帝面前,一身黑袍的国师虽然没跪下,但也弯下了腰行了个大礼。
“快起快起。”皇帝最后还是没忍住,跑下龙椅亲自将两个儿子扶起,“真不愧是朕的儿子!”
“父皇谬赞。”
父子三人其乐融融说了一会儿话,旁边的太子看不过去了,他勇敢的做了一次出头鸟,拱手道:“父皇,五弟跟七弟千里迢迢回到京城应该也是累了,不如让他们到偏殿梳洗一番?”
“太子殿下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五弟离京已有七年之久,想念父皇,想跟父皇多聊几句也是情有可原,太子这么急着赶他们到偏殿,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啊。”
“霍景棠!”
眼瞧着又要开始打嘴炮,皇帝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说了几句就打发他们都离开,等待晚上的凯旋宴。
霍景云心里惦记着乔天桑,自然乐得如此,跟自家三哥跟五哥打了个招呼便回去了。
问为什么不跟太子打?毕竟当初在早朝时,他早就表明立场,是站在安亲王这边的,自然也不想虚与委蛇的上前。
但太子不是这样想的,看到那个之前一直唯唯诺诺的七弟竟然敢无视他,有些生气,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毕竟霍景云刚立下大功,也不知道皇帝对他是什么态度,只能将枪口放在霍景棠身上。
“本宫说,某些人才是不安好心呢,明明父皇都要给两位皇弟赏赐了,偏偏有人硬插一脚过来,也不知道晚宴时会不会有什么变卦呢。”
兄弟四人本来三前一后走着,听到走在最后的太子含沙射影的话,先停下来的倒是半个局外人的秦亲王。
也怪不得他,四兄弟之中只有自己一个留在封地,除了打仗就是宠妻,也很久没接触过勾心斗角的事情了,现在才刚回到宫中没多久,几位兄弟就开始嘴不饶人了,可不能怪她好奇心重。
“也不知道第一个插一脚的是谁。”
“本宫看三弟你是看不惯别的兄弟好吧,我瞧着父皇本来想封七弟为亲王的,本宫也不过是提醒一下父皇,谁知道三弟你硬要跟本宫作对,现在好了,七弟封赏未到手,就先被赶回皇子府了,被外臣知道也不知道怎么编排两位皇弟了。”
“你瞧着就是了?父皇乃九五之尊,圣意也是你能揣度的吗?”
“你!”
两人七嘴八舌的嘴炮了一大轮,霍景豫听得津津有味的,而赶着回去见人的霍景云却非常头疼,作揖道:“两位皇兄请听臣弟一言。”
争吵声终于停下来,很有默契的一并看向打断对话的人。
“知道两位皇兄都为臣弟好,可惜臣弟不争气,未能让父皇高兴,皇兄也无不要互相指责了,不然臣弟心里也过不去啊。”
占着下风的太子看到有人给自己设了个台阶,自然就往下走了,甩了甩四爪蟒袍的衣袖,负手而去。
把最喜欢闹事的人赶走后,霍景云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告辞的时候,霍景棠一脸暧昧的看着他道:“走吧,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被戳中心事的霍景云也只是笑笑,跟霍景豫颔了颔首便快步离去。
“七弟找到着落了,现在就剩三哥你了。”霍景豫直接把手搭在霍景棠的肩上,“还在跟太子斗呢?”
“不然呢。”霍景棠双手环胸,“也不是我喜欢跟他斗,我们的路何曾不是父皇给我们铺就的呢?”
他也想享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但从小他就背负着跟跟别的皇子不一样的东西。
他双胞胎哥哥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害死,母妃苟延残喘到他十岁那年离去,而这一切,都是皇后和太子搞的鬼。
他父皇自然也看在眼里,让他在京城与太子抗衡,不但稳定了朝堂,还稳定了他的皇位。他这个人,生来就是为了别人而活的。
霍景豫看着自家三哥坚毅的侧脸,有些怅然,在宫门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都是我的哥哥,其实,我是不希望看到手足相残的。三哥,有时候,也为自己而活。”
霍景棠笑而不语。
“行了,你也累了,秦亲王府在西面不顺路,我就不送你了,晚上再会。”
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霍景豫也不恼,自个儿上了马车,看着与自己背道而驰的人,感慨万千。 国师宠妻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