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花花的灶台，跟烤得黑乎乎的铁箱，司空明灭还是没想通乔天桑想要搞什么鬼。
“听过蛋糕吗？”
“什么？”
“诶，老古董。”
乔天桑自顾自的拿出面粉跟鸡蛋，又从旁边捞过自制打蛋器疯狂的开始搅拌。
“你在捣鼓什么。”司空明灭看到他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奇心极大，“这就是你说的蛋糕？”
黄澄澄的，看上去就跟小孩子粪便一样。
“还没弄好呢，你别干杵在这里，帮忙烤火。”
她把面糊倒进模具里，放进铁箱然后盖上盖子，点好火后便让司空明灭用内力加大火力。
司空明灭本来不想把内力浪费在烤火这么弱智的地方，但想到她今天生辰，也就乖乖坐在铁箱边控制柴火了。
她计算过，单纯用柴火烤是不能达到烤箱的温度的，但有司空明灭在，内力能升高火的温度，但铁箱的温度自然就能和烤箱相差无几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司空明灭收回手，顺便替她把烤好的蛋糕拿出来。
浅黄色的，圆滚滚的，跟外面的发糕不一样，闻上去香香的，摸上去也软软的，司空明灭有些诧异：“这东西就是刚才那团面糊做出来的？”
“厉害吧。”把蛋糕烤好了，但她也不可能只吃一个戚风蛋糕当生日蛋糕，又从旁边拿过淡奶油，倒进大碗里，推到还在欣赏那块圆圆的蛋糕的司空明灭面前，“帮我打发它吧。”
“好。”
急着看成品的司空明灭丝毫没有察觉面前的人在使唤他，接过打蛋器跟碗，撩起袖子就开始打发奶油。
“你快点啊，奶油啥变化都没有，没吃饭啊？”
“是啊，两百多年没吃过了。”
好吧……
虽然嘴上不停埋汰，但司空明灭的速度确实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把奶油给打发了。
“真不愧是国师啊。”
她看着白花花的奶油，心潮澎湃，正想倒过来看看是否打发好的时候，手上一滑，哐当一声，碗碎了，奶油没了。
司空明灭：“……”
“你是不是妒忌我，所以故意整我？”
乔天桑哭丧着脸摆手：“冤枉啊，可能是因为我没吃饭，饿得手软。”
最后司空明灭还是认命的重新打发奶油。
嫩黄色的蛋糕被涂抹上一层白白的奶油，在点缀几片水果，一个简陋的奶油蛋糕便做好了。
两人捧着蛋糕回到了凉亭，乔天桑又拿出两支亲手制作的拉住插在上面。
两个阿拉伯数字二。
“这是什么符号？”司空明灭承认他在某方面的确是孤陋寡闻了，但好在他是个不耻下问的人，“我不认识。”
认识就有鬼了。
乔天桑点着两根蜡烛，说：“这是西洋穿过来的数字，就是二的意思。”
“跟生日蛋糕有什么联系？表示你非常二吗？”
“……”抬头看向一脸戏谑的人，乔天桑表示不跟他一般见识，耐心解释，“两个二就是二十二的意思，如果不是穿到这里，我在那边就是二十二岁了。”
二十二岁。
司空明灭默念了一下：“那你在那边可嫁人了？”
乔天桑像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还在读书呢，嫁什么人。”
“这么老还没嫁出去？”司空明灭以同样的眼神看回去，“看样子也像。”
“你什么意思！”乔天桑直接掐上他的脖子，“在我们那里三十多还没嫁人的多的是呢！二十一岁才刚过法定结婚年龄，我嫁毛线啊！”
听到他否认，司空明灭心里忽然出现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任由她掐着自己，还开口安慰：“好了好了，不老，你一点都不老，我才是最老的那个。”
“本来就是！”
毕竟谁能活二百五十年，而且还没死。
许好愿望吹灭蜡烛，乔天桑便开始分蛋糕，但也不敢全部吃完，留了一小块给霍景云。
司空明灭看着她念念不舍的看着剩下来的一小块蛋糕，摆摆手：“喜欢就吃吧，我不吃东西。”
“谁说要给你吃了？我是留给七皇子的。”
“嗯？”
他看向像母鸡护小鸡的架势护着蛋糕，有些不满，皱眉：“本国师陪你折腾了这么久，你竟然连一块都不给我？”
“不是说你不沾人间烟火吗？”
“不沾我也要留着。”
“占着茅坑不拉屎，你是神经病吗？”
“你说什么？”
“……我说，国师您真有情趣。”
最后司空明灭还是没有把蛋糕吃下去，但也要留给霍景云的意思。
憋屈的乔天桑瞪着在沉思的司空明灭，想着怎样才能赶走他这个烦人玩意儿。
“送你一份生辰礼物。”
“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又搂着她的腰飞到了高处，稳稳的落在了瓦顶。
“……国师是想送我一场风寒当礼物吗？”
司空明灭摇摇头：“我刚才掐指算了算，今晚应该有一场万颗星辰坠落，你应该会喜欢看。”
万颗星辰坠落？流星雨？
乔天桑咧嘴一笑，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赞赏他一句真懂浪漫时，屁股一滑，咚咚的往前滑了两下。
眼瞅着就要摔下去的时候，腰上又是一紧，感觉转了两个圈，又站得稳稳当当的了。
“像你这种笨手笨脚的人还是别站那么高了。”
说得她很想站在别人瓦顶一样。
她直接坐在赏月阁的地上，拿过司空明灭一并拿上来的桃花酿喝下一大口。
“虽然味道是甜的，但酒还是烈的，别喝太多。”
他开口劝说，乔天桑突然站起来，趴到上个月的栏杆上，指着天空：“司空明灭！真的有流星雨！”
唇角一勾，司空明灭站在她身边：“虽然我不懂什么蛋糕数字，但观星还是略懂一二的。”
乔天桑转过脸去，只见他脸上是骄傲的笑意，也没开口揶揄，静静的，两个人就在那里看着满天星辰坠落。
“国师。”
“嗯？”
“谢谢你的礼物。”
司空明灭回头看她，只见她眼睛里满载着笑意，脸色绯红，分明是醉了酒。
“虽然这是老天爷给我下的，算不得你的功劳，但还是谢谢你啦。”
说完她又开始傻兮兮的笑起来。
一开始见面，他似乎就是带着要将她赶尽杀绝的念头，所以她对着自己也是凶巴巴的，何曾见过她这般娇俏的模样。
嗯，除了在山洞赤诚相见的那次。
最后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夜空里，乔天桑再次一屁股坐回了地上，抬手又是倒了满嘴的桃花酿。
长长打了个嗝，乔天桑戳了戳司空明灭，醉眼朦胧的看着他：“我要吃蛋糕。”
不留给霍景云，司空明灭自然乐意给她拿，翻身跳下赏月阁，不一会儿又回到了乔天桑身边，手上拿着最后一块奶油蛋糕。
乔天桑早就醉得晕晕乎乎，但看到白白的蛋糕还是忍着目眩坐起来了。
懒得动手，她就直接就着司空明灭的手咬了一口蛋糕，不满足，又咬了一口。
直到把整块蛋糕给吃完了。
司空明灭满意的点点头，他吃不了，霍景云也别想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看不惯乔天桑对霍景云好。
吃饱喝足的乔天桑随便一倒，直接倒在了司空明灭的怀里，扭动了几下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地方便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温香软玉在怀，司空明灭却只有惆怅二字。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有人这么不要脸，直接往他身上靠啊。
不过……
他低头看着睡得很是舒坦的人，心里那层厚厚的冰，似乎开始慢慢被这温软的身体融化。
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山洞取暖，还是浴池之后的破戒？
他不知道，但现在发现了才知道自己早就一步步走向她，不知不觉，却也义无反顾。
看到她嘴巴上海沾着点奶油，他有些嫌弃，刚想拿衣袖替她擦去时，脑海里便冒出一个想法。
他笑了笑，低下头去，两片嘴唇贴在了她的嘴唇，用舌头舔掉了那香甜的奶油。
再一次破戒了。
先是欲戒，再是情戒，然后到现在的辟谷戒。
一切都破了。
他伸手将袖子里的佛珠扔下赏月阁，把她放到地上开始细细轻吻她的嘴唇，
“乔天桑，你得对我负责任。”
他浅笑，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吻，等到乔天桑开始嘤咛挣扎的时候才微微松开了她，可还是没舍得移开看着她的眼睛。
忍不住又想低下头吻她，却听到她在细声说着些什么，他把耳朵凑到她唇边，把她的梦话听在耳里，心中狠狠一动，低头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她喊的是，司空明灭，他的名字。
怎么能让他不激动。
司空明灭躺在她身侧，将她搂进怀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输得有够彻底的啊。”蹭了蹭她的鬓角又把嘴唇印在她的耳际，但这一切似乎还不够。
他只想将她抱在怀里，再不放手。
而司空大国师在那儿幻想着情意绵绵，而乔天桑的梦里却是鲜血淋漓。
她梦见了国师拿着大刀拼命砍向她，然后又用大铁锤砸她脑袋，她只能垂死挣扎喊着司空明灭的名字求饶。
是真的半分旖旎的颜色都没有啊。 国师宠妻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