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花魁竞选,不外乎就是一堆美人在那儿唱啊跳啊,乔天桑看得都快要睡着了。
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铮的一声,楼下再次传来欢呼声。
乔天桑连忙直起腰杆探看,只见一个穿着一袭红袍的女子站在台中央,长绸覆地。
那一双明眸平静如深潭,精致小巧的鼻子和弧度分明的下颌无不透出一股冰清玉洁的味道。明明是朵清冷淡雅的荷花,穿上红袍却是那样的合适。
“我天香楼竟然还有这般尤物?”乔天桑不禁有些惊讶。
而淼淼听到这话后,在一堆鸡鸭鱼肉抬起头,也往外看了看,说:“哦,那个,不就是您房间对面的琉璃姑娘嘛,卖艺不卖身,所以也很少能见到。”
乔天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楼下的琉璃挥动着如游龙般的长绸,身姿柔软得仿佛蹁跹的惊鸿。
绯红的脸颊,香汗淋漓,哪一样不撩人心弦。
她刚想感慨一声后继有人的时候,发现弹古筝伴奏的人是个熟面孔,便问到:“红妍这不服输的性子,怎么甘愿给别人当陪衬?”
“听说红妍姐姐接了个贵客,手头有钱给自己赎身了,当不当花魁也无所谓了。”
闻言,乔天桑愣了愣,而后又仰天大笑:“我就说!红妍这性子最像我,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七三像看白痴一样瞟了叉腰大笑的乔天桑一眼,但又不得不承认,一个攀上了七皇子的高枝,一个能替自己赎身,的确算是出人头地了。
作为今晚唯一一个吸引到乔天桑的节目,琉璃成为花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也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打败楼里所有姑娘当上花魁的呢?”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你这是在谦虚还是在讽刺啊,当初你跳起凌波舞来,可抛琉璃好几座山呢。”
听到赵妈妈这番难得的赞美,乔天桑也十分诧异,她穿过来之后原主的记忆并没有传入她的脑中,所以她对原主的身份也是一概不知,但她曾经套过赵妈妈的话,但也只是知道自己是被卖到这里来的,而且赵妈妈也不知道卖她的人到底是谁。
乔天桑也曾害怕自己一无所知也惹上麻烦事,但她在这里半年了也没有熟人认出她来,渐渐的她也就放弃追问了。
“对啊小姐!你当初一进来的时候就精通琴棋书画,虽然这几个月来你不曾提过笔,但奴婢还是把你那幅国色天香图给记得一清二楚呢!”
“哦?还有这种事?”
“对啊!你当时还会吹笛子呢,要是你没‘死’的话,教一下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天香楼肯定把隔壁满春院给比下去!”
呵呵,她要是没“死”,在霍景云的照顾下,满春院那个整天过来闹事的老鸨潘妈妈早就被她打趴了。
“别说这些了,你上来是为了何事。”
赵妈妈被乔天桑这么一问,连忙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琉璃要当选花魁了,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乔天桑不解,虽然她是挺不甘就此被踢下“神坛”,但现在她身份特殊,而且琉璃也是众望所归,她疯了才会暗箱操作吧。
赵妈妈脸色一僵,咯咯的笑起来:“这不是怕你不甘心嘛,选到谁我也得跟你说一声是吧。”
这解释乔天桑明显是不信的,可见赵妈妈有心隐瞒,她追问下去也没必要,点了点头便让她下去了。
她继续趴在窗台边上观看,赵妈妈上台念出琉璃当选花魁的时候,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几乎要掀开天香楼的屋顶。
而那个受众人众星拱月般赞美的琉璃也没有喜形于色,微微低着头弯了弯腿,笑意莞尔嫣然。
“越美丽的人啊,就越危险。”
咔擦一声,把玩在乔天桑手中的一支桃花被硬生生折断,淼淼心头一紧,侧目看去,只见那张络腮胡子脸上,终于有了种叫戾气的情绪。 国师宠妻日常